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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为不足,施术杀伤力不大,无法持续攻击;
斗法经验异常丰富,在如此高强度对决的斗法中,能够毫不慌乱地准确把握施术时机,达到四两拨千斤的奇效……
这两种王启民几乎可以肯定的判断,却很矛盾。
因为当今时代奇门江湖复兴,还远未有大规模频繁的江湖术士之争出现,又谈何斗法经验丰富呢?而且,没有足够高强的修为,凭什么去经历那么多的生死斗法从而积累下丰富的经验?恐怕早就应该死在斗法的过程中了。更何况,从这位神秘的施术者经验之丰富,心态之沉着稳定上来看,其年龄应该在四十岁左右——而能够成为一名诡术传承者,必然要有极佳的修行资质和天赋,可为什么这位应该已入不惑之年的神秘术士,其修为竟然会……不足呢?
在蔡贤、廖永善,以及龚虎看来,这位突然出手的神秘术士之所以没有发起第二波足以要命的强大攻击,也可能是不想击杀蔡贤和廖永善,所以放他们一马。
但王启民太了解诡术了。
所以他完全可以肯定,突然出手的神秘术士并非因某种别的缘由而不杀那几个术士,实在是因为,其修为不足!
那么,他是谁?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里,龚虎不由得有些心悸般的忌惮——自己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一位神秘同门的关注之中。而那位神秘的同门,并没有在如此危机的关头自己出手,只是让他修为不高但斗法经验丰富的徒弟出手了。
这,又是为什么?
难道只是借此来让自己的徒弟积累更加丰富的斗法经验吗?他的徒弟,天赋资质也太高了点儿吧?
而所有的困惑,又都指向了一个人——钱明。
只有通过钱明,才能找到那位同门!
“老王头,这次你欠我一个人情。”龚虎像是吃了很大亏的吝啬鬼般絮叨着往院子里走去,一边说道:“所以从现在开始,老子不欠你的了。啐……”他啐了一口唾沫,打量着这个小院,道:“这儿不能住了,还得换个地方。”
王启民神色平静地点点头:“嗯。”
“哎对了。”龚虎一屁股歪坐在屋门口的台阶上,有些诧异地问道:“老王头,之前你在这儿布下的术阵,叫啥?”
“龚虎,这不合规矩。”王启民淡淡地说道,一边坐在了刁平小跑着搬出来的一把椅子上。
“啊呸!”龚虎满脸不忿地瞪了王启民一眼,道:“老子救了你一命,为此还差点儿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你现在竟然跟我扯这些狗屁规矩?老子又没让你教给我心法咒决?”骂骂咧咧完,龚虎低头气呼呼地往烟锅里塞着烟叶,大徒弟许万发殷勤地掏出打火机弯腰帮他点着。他吧嗒吧嗒地使劲抽了两口,呛得连连咳嗽好几声,看着神色苍白虚弱不堪的王启民,认真地说道:“去年,有人在金州县第一高中,布下了和你这个一模一样的术阵,老子当时就栽在了这个术阵上面,差点儿挂掉,这事儿跟钱明也有关……”
王启民微微皱眉,愈发疑惑——那位神秘的同门,为什么自己不收钱明为徒弟,非得推给他呢?
而且,那位同门应该在金州县,很久了。
自己和龚虎等人,却都对他一无所知。
龚虎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略带感慨地说道:“老王头,今天老子算是开眼了,最后出手的那位,和你的术法又是一模一样……他妈的诡,咳咳,你们这些人竟然也开始扎堆了啊?怎么样?介绍介绍,让咱也认识一下呗。”
“我不知道他是谁。”王启民摇了摇头,“也确实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我靠!”龚虎的短眉毛一挑,惊讶道:“你的意思是,咱们偷偷摸摸地忙活,感情背地里有人一直像是看耍猴似的看着咱们?”
王启民哭笑不得,但也只能点了点头。
龚虎左思右想了半天,忽而想到了一个人,咧嘴嘿嘿笑着说道:“老王头,你身体不适,早点儿安心歇着疗伤吧,今天他们肯定不敢再来了。明天我让大徒弟接你,从新换个地方住。我也得回去休息,妈的今天差点儿要了老命。”
说着话,他抬手示意两个徒弟把他搀扶了起来。
王启民坐在凳子上没动,道:“我就不送你了。”
“坐着吧。”龚虎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道:“平娃,把院门插上,照顾好你的师父。”
“哎。”刁平神色懵懂地应道。
在两个徒弟的搀扶下,龚虎颤颤巍巍脚步虚浮地走出了这条小巷,坐进了大徒弟的红旗轿车内,然后神色疲惫不堪但眼眸里却透着一股子狡黠精芒地吩咐道:“万发,从巷子里插过去,从镇北和东面的小道上绕行去西环路,然后再沿着西环路一直走到南环路,往金州县方向开……”
“师父,先去我那里休息休息吧。”许万发启动车子。
“让你干啥就干啥,哪儿那么多废话?”龚虎怒道。
“好,好。”许万发只得点头应下,驾车转弯从王启民暂居处的这条巷子里向北穿插了过去,再右转向东。
……
……
南环路西段。
宽阔的公路两侧如今已然有了些许繁华都市的景象。
广袤的农田和成片的村落间,耸立起几栋高楼,三个崭新的住宅小区内一幢幢住宅楼,还有许多正处在建设中的企业、厂房、小区等等,和北面市内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遥相呼应着,俨然在不久的将来,就会联成一体。
南环路从京广铁路下方穿过。
大桥东边的上坡路段,穿着清凉时尚的张丽飞,正满头大汗地推着摩托车艰难地往坡上行走着。美丽的脸颊上梨花带雨,表情及其委屈。
她现在心里面只有懊悔和埋怨:
“图什么啊?”
“早知道这样,路过那个加油站的时候就应该加油的……”
“早知道这样,就不该来。”
当她终于把摩托车推到坡上面时,疲惫不堪加之天气炎热让她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了丝毫力气。
气喘吁吁地坚持着把摩托车推到大树下的荫凉地,张丽飞蹬下斜撑,斜坐在摩托车上越想越伤心,忍不住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一边抹着眼泪往两边看着,一边抽抽啼啼地埋怨着:“苏淳风,我,我这次回去后跟你没完,你就是,天底下最大最大的大坏蛋,你,你怎么就忍心,就放心,让我自己走,你太坏了,呜呜呜……”
两辆极为拉风的摩托车引擎轰鸣着从桥下飞驰而来。
当驶过张丽飞身旁后,两辆摩托车刹车停下,掉转头咆哮着驶到了张丽飞的面前。其中一名戴墨镜穿着黑色紧身短袖T恤,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乐道:“嗨,美女,哭什么啊?”
“有啥伤心事儿跟哥说说。”另一名留着碎发分头,面色白净,右耳上打着两枚耳钉的年轻人从摩托车上下来,笑呵呵地走到张丽飞身边,一边抬手就放在了张丽飞的肩头,道:“美女,让人欺负了吗?哥帮你出口恶气……”
张丽飞挥手将他的手打开,不耐烦地抬头喝道:“走开!”
“嘿,把哥哥一份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啊。”打耳钉的年轻人伸手蛮横地推了推张丽飞的肩膀处,凶巴巴地吼道:“给哥道歉!”
“海强,温柔点儿行不行。”戴墨镜的年轻人下车,走到张丽飞身后抬臂阻止同伙,手臂却恰好是从张丽飞脸颊一侧伸过去,就像是把张丽飞抱住了似的,手往回收的时候,就握住了张丽飞的肩膀,道:“美女别害怕,有哥哥在呢。”
“闪开!臭流氓!”张丽飞一把拍开对方的手,起身走到旁边,怒气冲冲充满戒意地瞪视着两人。
两个年轻人对视一眼,皆露出些卑劣邪恶的阴笑,同时向张丽飞走去。
嚣张跋扈惯了的他们,见到路旁如此漂亮的一位女孩子,又是单独一人,怎能不心动?至于她看似不好欺负的泼辣表现,在颇有经验的他们看来更算不得什么了——这类女孩子,几个耳光呼扇过去,立马就变得老老实实。
“怎么能张嘴就骂人呢?”
“赶紧道歉!”
“不用道歉,乖乖地让哥哥亲两口,抱一抱过过瘾就好咯……哎呀,其实哥哥脾气真不怎么好,千万别让我生气哦。”
“我,我也要。”
“哈哈!”
张丽飞何曾见识过这么明目张胆敢于在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的地痞混混?她当即吓得花容失色,转身就跑,也顾不得去管自己那辆摩托车了。无奈穿着半高跟鞋跑动不便,而且体弱乏力,所以没跑出两步就被两名年轻人追上拽住了胳膊。
“放开我!”张丽飞疯了般挣扎着,一边恐惧地大喊:“救命啊!”
然而她一介女流本就力弱,精疲力竭之时,又怎么能扛得过两名年轻男子?所以很快就被两人狞笑着推搡到了路旁一棵大树下。
南环路上,车来车往。
却没有人停下车来去制止路边这起明显耍流氓的行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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