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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ris刚松了一口气,却听到那头补充了一句:“要是真感到愧疚,就献身吧。”
啪,Kris挂了电话,这个人,还是改不了不正经的本性。
很快,家里的门铃就响了,过了一会儿,查理为Kris打开了门:“少爷,夫人让你下楼。”
一楼的客厅里,妈妈坐在沙发上,对着客人笑得无比亲和:“来,再吃点饼干。”
“谢谢伯母。”那个在妈妈面前装乖的人不是朴灿烈是谁?一笑起来,就露出洁白的牙齿。以往看起来很刺眼的笑容,今天顺眼多了。
“Kris,你和灿烈约好了要去人家家里过夜,怎么不早说?”妈妈嗔怪的眼神投过来,“害得朴氏企业的大公子还亲自开车来接你,真是失礼啊。”
“过夜?”Kris很快反应过来,“妈妈你不是不允许我在外过夜的吗?”
“你这孩子,那是不准你去不安全的地方,灿烈家里怎么会不安全?去吧去吧,注意礼节,别给家族丢脸。”
临走的时候,妈妈塞给Kris一盒包装精美的礼物:“你见到朴家的伯父伯母,就把礼物递过去,我们两家多来往,对斯图尔特家族也是好的。”
Kris上了灿烈的车,关上车门,把礼盒扔到了后座:“给你带回家去吧。”
“你不去我家?”朴灿烈装傻。
Kris瞪了他一眼,朴灿烈才说:“好吧,开玩笑的,你要去哪里?”
通过Kris的指引,两人到了鹿晗家,却发现门锁上了,Kris疑惑不解:“门锁上了,查理是怎么进去的?”
“应该是跟房东要的钥匙呗。”朴灿烈插嘴,“现在已经深夜了,估计房东早已经睡了,我们也不知道房东住在哪一层哪一间,看来只好另辟蹊径。”
Kris看着朴灿烈用两只发卡撬锁,不禁哭笑不得:“你从哪里弄来的发卡?”
“我身边一大堆女人,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没有?”朴灿烈随口答道,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撬锁上。
“你从来没有对谁真心过吗?不会想要只留在某一个人身边吗?”Kris见他如此卖力地帮着自己,有些感动,他此刻问出的话,倒是真心诚意的关心这个花花公子。虽然他本性风流,心地似乎还不坏。
“真心啊。”朴灿烈似乎陷入了思索,“啊,门开了。”他对着Kris绽放出一个发自心底的开心笑容。
“我对你就是真心啊。”朴灿烈凑近Kris,乘他现在发呆,轻轻地在他面颊留了一个吻。
Kris恼羞成怒:“朴灿烈!”真心才有鬼。
进了房间,Kris四处搜寻鹿晗可能留下的痕迹,可是除了躺在地上的一件撕坏了的短袖T恤,什么也没找到。
“这里是谁家?你要做什么啊?”朴灿烈后知后觉地问着Kris。
“你现在才想起来问?”Kris一边心急如焚地翻找着,一边回他的话。
“不是啊,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一定会帮,问和不问有什么两样。”朴灿烈一脸疑惑地打量着这里,他看见一张摆在桌子上的照片,“Kris,这里是鹿晗家?”
“是。”
“这么说,鹿晗真的是你的弟弟?”朴灿烈想起了边伯贤说的话,关于鹿晗是斯图尔特家族私生子的事情,现在,似乎得到了印证。
“你怎么知道的?”Kris放下翻找的动作,警惕地看着朴灿烈。
“别误会,是边伯贤告诉我的,你也知道他家开情报公司,没什么瞒得了他们,但是你放心,他们家做生意是讲求诚信的,一般不会散布客户的隐私。”朴灿烈慌忙解释。
“那么你呢?你有没有告诉过别人?”Kris步步紧逼。
朴灿烈闪烁的双眼出卖了他的内心,Kris愤怒地望着他:“你会害死他的,你知道吗?鹿晗被人绑架了,他好几天没来学校,说不定现在已经被人杀了!””
“你告诉了谁?我们班的人?”
朴灿烈紧闭着嘴巴,他不能出卖自己的好友,哪怕Kris是自己喜欢的人也不行。情场上的逢场作戏,虚虚实实,决不能用在友情上。
“金钟仁,金俊绵。”Kris见他没有否认,便一个一个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想,他盯着朴灿烈的眼神,试图看出一丝痕迹,“还是吴世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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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朴灿烈的表情,是吴世勋没错了,Kris 的心立刻提了起来,吴世勋绑架鹿晗,到底想干什么?吴家有钱有势,难道还在乎这一点小钱财?吴世勋虽然身为梅堂的堂主,在学校倒也从不招摇,帮内事务也不会带进学校的。只是吴世勋这个人看起来深不可测,谁又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
“朴灿烈,你开车带我去吴家。”Kris坚定地望着他。
“何必呢?人一定不会藏在那里的。”朴灿烈无奈地看着那个因愤怒而脸颊发红的金发少年,“Kris,对不起,我不能带你去任何地方。”
Kris满眼的怒意和失望,他推开朴灿烈,冲出这栋公寓楼的门,在大街上毫无形象地狂奔,他要去梅堂找鹿晗,他要独自一人去救自己的弟弟。
朴灿烈拨通了吴世勋的电话:“世勋。”
难得没有叫自己小勋勋,吴世勋听出他话语里的沉重:“灿烈,怎么了?”
“Kris说他要去梅堂救鹿晗。世勋,我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情,你小心点。”朴灿烈心情复杂,他本是一个极简单的人,他本来从没遇过这样棘手伤脑筋的事。可是现在,一边是他喜欢的人,一边是他最好的朋友。
真心,果然是害死人的东西。朴灿烈第一次露出了苦笑。他流连花丛,最怕的正是真心。毕竟先付出爱的人,总是输家。
当天不是周末,吴世勋晚上还是照例在吴家别墅过的夜。他挂了朴灿烈的电话,穿好衣服便急速下楼,亲自发动了汽车引擎,打算去梅堂阻截Kris。
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输掉这个赌注。他不愿承认Kris和鹿晗之间的兄弟情,他不愿承认世界上还有这样无私美好的感情。感情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感情是妈妈禁止他触碰的毒药。
然而现在朴灿烈也被拉了进来,他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那个对自己说他喜欢上了Kris的傻瓜,现在为了自己,要去背叛他喜欢的人。这算是朴灿烈和他之间的感情吗?如果是,那么这么多年他隐忍克制不让自己付出的东西都是些什么?他不敢承认自己对鹿晗有的那种情绪是什么?
深夜的街道已经无人,吴世勋驾驶着汽车,将油门踩到了底。车速快得吓人,他耳旁是嗖嗖而过的风声,他眼神里充满迷惘,充满困惑,充满戾气。
吴世勋想起那个有着纯净清澈眼眸的少年,他低头浅笑的样子,他眼睛里的星星,他把自己的手帕洗干净了还回来,他说,爱本来就是不求回报的事。
其实这场赌注,自己一开始就输了吧。折磨他,不过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罪恶感。不过是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你没有背叛对妈妈许下的诺言,你没有真的动感情。
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就像妈妈快搬出家门的那段时间,父母之间的争执到了最顶点的时间,爸爸给自己买的东西,不管多喜欢,也不敢让妈妈看见。
吴世勋,你从来没有真心对过一个人吧?一个你看着他便庆幸着世界还剩下那么些美好的人。我曾经受过他的温暖,于是贪心地再不想放手。那个少年说这些话的时候眉头紧皱,眼睛里闪闪发光。
吴世勋在车上拨通了朴灿烈的电话:“灿烈,你真的喜欢Kris吗?”
“小勋勋,你又想耍我了?”
“你只要告诉我,是真的喜欢,还是玩玩而已?”
那片沉默了片刻,回答:“不是玩玩而已。”
吴世勋嘴边噙着一抹自嘲的微笑,有些凄凉:“朴灿烈,你不过是个只会玩女人的废物,现在倒也转性开始玩男人了。”
“成绩又烂,脑袋又笨,除了家境好些,样貌受欢迎,你以为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做我的朋友?”
“像你这样的废物,怎么配在我身边,怎么配过问我的事?”
“吴世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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