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就把我也关了进去。”
　　
　　“你。。那些老虎是驯服的么？”金俊绵试探着问。
　　
　　黄子韬摇了摇头：“必须保持老虎的野性，才能更好地观察和创造，那些老虎都是他那时候刚刚捕捉回来圈养的，如果我不能战胜它们，我就会被咬死吃掉，我爸爸不会救我的。”
　　
　　“不会救你？”
　　
　　“他认为如果我不能逃出来，我就不配做他的儿子。”黄子韬嘴角的笑容苦涩，脸色苍白，似乎回忆起了那些童年的故事，“我被和十几只饥肠辘辘的老虎关在一起，战胜它们或者死，我只有两个选择。”
　　
　　大家都呆呆地看着他。
　　
　　在二十二世纪，居然还有这样的对孩子的毫无人性的“训练”，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即使是训练杀手或者特种兵，甚至在某些国家训练间谍，也不会把任何一个还没有满六岁的孩子丢进野生老虎中去，任他自生自灭。
　　
　　除了黄子韬的父亲。
　　
　　“你。。”金钟大试探着问下去。
　　
　　“我当然是活下来了，否则我怎么可能这样安然无恙坐在你们面前？”黄子韬摇了摇头，佯作轻松，“没关系的，不用担心我，因为那不是一次而已，而是。。很多次。”
　　
　　“很多次？”
　　
　　“是啊，爸爸一旦捉来一批新的动物，都会把我和它们关到一起，让我和它们共处一晚上，来确保我有能力继续活下去。。我不知道我当时的每一天是怎么过的，我只知道我经常浑身都是伤口地被我父亲粗鲁地处理一下，然后丢到床上让我休息，每天只吃干硬的压缩饼干，和带着沙砾的水，睡很少的觉。”黄子韬努力回忆着，眼神黯然。
　　
　　“你。。”卞白贤想说什么来安慰他，但是想了半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干脆闭上了嘴，继续听他说下去。
　　
　　“白天，我和他学习各种各样的格斗技术，拳法，棍法，空手道，跆拳道这样的古老的格斗技，学习之后他会不断检验我，甚至会突然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候给我一棍，看我能不能躲过去——我一开始的时候总是猝不及防，被弄得头破血流，晚上却依旧还要被关进兽栏。。野兽们闻到我的鲜血的味道，就会不顾一切地扑上来，我有几次差点。。差点就死了。”
　　
　　黄子韬继续回忆着，声音里带着一触即发的脆弱。
　　
　　“后来，我长大一些了，父亲开始教我使用各式各样的武器，从手枪一直到联合国禁用的各种武器，我被他培训了那么多年，几乎闭着眼睛就能识别它们，找到区别——野兽们都不敢近我的身，因为我身上因为那些年的残酷训练，已经有洗不掉的野兽鲜血的气味了。”
　　
　　坐在黄子韬身边的金珉硕条件反射抓起他的手臂闻了闻，没有任何味道，只有清新的洗衣粉的香气。
　　
　　“只有野兽能够分别那样的味道，那是它们无数死去的同伴的气味。。”黄子韬摇了摇头，阻止了他的进一步动作，“我就是这样度过了我无数的日日夜夜的，没有一天的休息，没有一天喘息的时间，我活着简直生不如死，但是我一直在好奇那时候的我。。即使那样的环境，即使面对着那么残酷的环境，我居然都没有想过死。。”
　　
　　“那是因为即使那样你也没有放弃过希望，仅此而已。”吴亦凡简单地回应他，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作为安慰，黄子韬对着他笑了笑，轻声说：“没事。”
　　
　　一边说，他一边继续说了下去：“我离开那里的时候已经十三四岁了，父亲觉得我应该接受一点外界的教育，就把我送到了附近的军校——考核的时候，教官直接把我安排到了最高等级的班级，那里的学生都已经十八九岁，看到我，就欺生。。”
　　
　　“他们做了什么？”度庆洙惊恐地问。
　　
　　“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是。。故意把洗澡水调成滚烫或者冰凉，或者把我的床铺底板拿走，又或者把我的衣服剪坏，把我的东西丢到河里。。诸如此类的吧。。”黄子韬说的时候是不以为然的神情，“这没什么的，很快的我就在学校的比赛里把他们统统打败了——甚至都没有用上一件武器，从那以后，他们再没敢对我有任何动作。。”
　　
　　“你比他们任何人都强？”
　　
　　“我甚至比所有的老师和教官都强，但是当时我的文化课成绩几乎门门都是零分，我不会说国际通用语，我不会任何的理科常识，和同学和老师相处对我来说很难，我宁可抱着我的枪睡觉，或者去组装武器，或者去和野兽打一架。。”黄子韬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甚至不能否认，在离开那个困了我八九年的地方之后，我甚至在想念。。”
　　
　　“你父亲呢？”吴世勋问。
　　
　　“他也离开了那里，他说他要去寻找我的母亲，但是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黄子韬黯然地垂下眼睛，“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他们的。。一定。”
　　
　　他的眼神清澈，因为他生活在动物之中，即使是那些最残暴的野生动物，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情复杂，所以他才能拥有单纯的，温柔的心境。
　　
【11】
　　黄子韬的故事结束，为了缓和气氛，所有人都不约而同转向了度庆洙的方向。
　　
　　“轮到我了？”度庆洙瞪大眼睛看着众人。
　　
　　“希望你能治愈我们——你的故事一定很神奇，充斥着美食，美酒的生活？”朴灿烈带着希冀询问。
　　
　　度庆洙眨了眨眼，半晌才说：“我可能。。呃。。我可能治愈不了你们。。”
　　
　　“庆洙？”
　　
　　度庆洙想了想才说：“可能我的经历和你们比，有点不那么悲惨，不过好像也不是什么浸泡在糖罐子里的愉快的故事。。”
　　
　　“不好不坏？”金俊绵问。
　　
　　“可以这么说。”度庆洙摇了摇头，“小时候因为父母都很忙，我总是一个人呆在家，或者和家里请来的保姆玩游戏——她是个慈祥的，温和的老人，擅长很多别人根本望尘莫及的精巧手艺，所以我很喜欢和她在一起，学习她的手艺。”
　　
　　“后来呢？你的整个童年记忆里，最亲近的人恐怕就是她了吧？”问出问题的是金钟仁，看起来对于对方的经历能够感同身受。
　　
　　度庆洙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温暖的神情：“是啊，在我童年的时候，记忆里全都是他身上温暖的点心香气，还有她脸上的笑容。。我很爱她，她就像是。。像是我的祖母。”
　　
　　“然后呢？”众人都在脑海中安静地试图勾勒出一个温柔的，慈祥的白发老人的形象，矮小，微胖，脸上皱纹密布，但是笑容却像是她擅长制作的点心那样散发着让人喜爱的气息，安抚着一个孩子总是见不到父母的失落和孤独。
　　
　　“她去世了。”
　　
　　“庆洙。。”张艺兴显得有点难过。
　　
　　度庆洙摇了摇头：“其实要说难过，那时候的我已经难过了很久很久了，但是那毕竟还是我童年的故事，对于我而言，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事了。。现在想起来，或许还会有点难过，但是已经不至于悲伤痛苦了，所以，没关系。”
　　
　　“她去世的时候，你多大？”
　　
　　“快到九岁。”度庆洙立刻回答，显然记忆犹新，“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圣诞节，离我的生日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我早晨没有被她的早饭香气叫醒，一直睡到了中午，所以起床以后去找她，看到她坐在客厅的沙发里，面前放着一盘冷掉了的早饭。。”
　　
　　“她。。”
　　
　　“我怎么叫她，她都不醒，一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她永远都不会醒了。”度庆洙平静地回答，“但是不管怎么样，她走得很安详，没有受一点病痛折磨，或者其他的什么，这大概也是因为好人一生平安。。这样的报答吧。”
　　
　　“上帝会保佑她的。”虽然不相信上帝，但是鹿晗还是在胸口像模像样地划了个十字。
　　
　　度庆洙对着他感谢地笑了笑，继续说：“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直面死亡，比我想象的要平静。不管怎么样，对我大概也算是一种。。人生的经历吧。”
　　
　　“在那之后呢？有没有什么。。你的父母有没有花更多的时间陪你？”金珉硕问。
　　
　　“没有，从小我就一直被他们当做夸耀的对象，因为他们都知道我聪明，听话，懂事，性格也好，后来我被无意间发现了我做甜品的天赋，父母就把我送到了当地一家很有名的学校，那里出过很多世界顶级的大厨。”度庆洙继续说，“和子韬不同，我在那里受到了热烈的欢迎，那里的人都很亲切。。”
　　
　　他的眼神慢慢飘远，似乎在回忆之前。
　　
　　“进入那间学校之后，我就接受了舌头灵敏度的检测，之后是各方面综合素质的判断，来判断我更适合制作美食，还是更适合品尝。但是我是个例外，因为我的天赋比他们都高得多，也就是说。。”
　　
　　“你是这方面的天才。”吴世勋精辟地总结。
　　
　　度庆洙点了点头，继续说：“毫不谦虚，也不需要谦虚的说，我是这方面的天才，我能很轻易地品尝出所有食物的味道，他们的种类，每种添加的成分的多少，我的鼻子很灵敏，不输给我的舌头——而我对于食物的制作——只要是能被人们入口的东西的制作，我只要看一遍，就能做的比原来还好，我可以自己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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