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实验，那么危险？”黄子韬茫然地询问。
　　
　　张艺兴迟疑了一下，模棱两可地说：“是联合国明确提出的，被禁止使用的一种药剂的配置，那种药剂会让人产生奇特的幻觉，并在短时间内提升人的智商和体力——但是仅仅如此并没什么，但是这种药剂一旦服用，那么第一个和服用者对话的人，就拥有了对服用者的支配权。”
　　
　　“嗯？”
　　
　　“就是说，从此以后，就算是药剂的药效已经过去，服用者也无法反抗支配者的任何一个命令或者要求，可以说，这是一种类似于“傀儡制作”的药剂，很危险，而且无药可解。”张艺兴解释道，“我们是在尝试着配置解药，但是那一次我们各种配方的分量出现了毫克的差别，造成了强烈的爆炸。。”
　　
　　“就是那次爆炸。。”金珉硕迟疑着问了下去。
　　
　　张艺兴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就是在那场爆炸里，我失去了我的一条腿。但是相比于我的那位教授这并不算什么，我们甚至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被爆炸产生的强大气流炸飞，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痛得几次失去知觉。”
　　
　　没有人说话，都在努力思索那到底会有多痛。
　　
　　“我询问我的主治医生关于我教授的消息，但是他却始终不肯回答我，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因为腿实在太痛，我又坚持不肯打麻醉剂，所以。。”
　　
　　张艺兴沉默了一下继续说：“我装上假肢之后又过了几个月，才终于从新换来的护士口中得到了消息，我的教授在被送往医院的途中就已经失血过多而死，而我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他仰起脸，眼中有回忆的色彩：“他是欧洲人，我只知道他出生在西班牙，但是并不是西班牙人。他很低调，只做研究，从不接受任何采访和报道，所以鲜为人知。在我的记忆里他是个严厉的长者，他的阅历比我丰富的多，可以告诉我很多我很想知道的东西，对我而言他就像是我的祖父。。他从来不肯告诉我他到底多大年纪，但是我知道他已经很年迈。。”
　　
　　“他算是。。比较少数的能够理解你，帮助你，和你交流关于学业上事情的人吧？”金俊绵温柔地问。
　　
　　张艺兴点了点头：“有很多时候，他能理解我的意思，懂得我的想法，虽然因为年纪渐长，他的记忆力大不如从前，但是他。。”
　　
　　他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似乎是这样的回忆让他有些莫名其妙的泪意那样，好半天他才低声说：“我缺少在思维上的同伴，而唯一一位可以让我觉得愉快的同伴也离开了，我觉得很孤独。”
　　
　　“凡哥，你的智商是多少？”金钟大体谅地打破悲伤的气氛。
　　
　　吴亦凡愣了一下，半晌才说：“我没有测试过，我并不相信那些东西，智商测试题里的漏洞太多，只能作为参考使用。”
　　
　　朴灿烈也开口安慰张艺兴，“我们在坐的这些人，虽然智商不可能上两百，但是也都是出类拔萃的了吧，你不会一直孤独下去的。。”
　　
　　他想了想又补充：“至少，就算不懂，我们也会努力搞懂你的思想的，对吧白贤？”
　　
　　卞白贤刚才在发呆，吓了一跳，看着张艺兴下意识地点头。
　　
　　张艺兴微笑了起来：“谢谢。”
　　
【13】
　　终于轮到了最后一个人。
　　
　　因为聚焦在身上的目光太多，金珉硕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脊，轻轻咳嗽了一声，露出了笑容，这才开始说话：“我应该比在座的所有人年纪都要大一点——我也不隐瞒，联合国里的上层，有几个我的亲戚。。也就是说，我勉强算是联合国内部的一员，并没有上初中和高中。一直在家学习，只是为了适应和监督。”
　　
　　“没上过学？”黄子韬有点惊讶。
　　
　　金珉硕不头：“不，并不算，小学的时候是去学校的，但是后来，我去的也是那一类和别人不同的，专门为各行各业的监督者，执法者所开设的学校，我在学校里学习知识的同时，还会被要求要做到绝对的铁面无私。。”
　　
　　吴世勋坐直了身体，皱起了眉毛看着金珉硕，金珉硕对着他投去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平静地说：“监督者，相当于监视者，这我从不否认。你们虽然有权力，但是更多的是在风口浪尖，会有历经生死的危险——更何况，各项研究成果，每个人的秘密，联合国外人无法知晓的秘密，都需要约束，如果不加以约束传出去，可能会引起糟糕透顶的后果。”
　　
　　“所以。。”
　　
　　“所以有我的存在。”
　　
　　“铁面无私。。大义灭亲之类的么？”鹿晗喃喃自语。
　　
　　“对。”金珉硕点头，“我——监督者的代表图案，都是天枰，代表着绝对的公正，决不能掺杂任何的私人感情——即使有，也要完成了自己的监督任务才可以。”
　　
　　“这很难吧？”朴灿烈看起来很同情，“完全的客观性，不能掺杂感情，甚至万一我们做了什么错事，你杀人都一样。。”
　　
　　金珉硕笑了：“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给我这个机会杀掉你们，否则我真的很难做。”
　　
　　“我们不会有这种嗜好的，请你放心。。”吴世勋抽动着嘴角说，看起来压力很大。
　　
　　金珉硕对着他抿嘴笑了笑，继续说：“我的过去说起来并没有什么大风大雨，我是在严苛的教育下长大的，但是可惜有点失败。总而言之，我是个不怎么严格的，有点失败的，有点容易心软的，有点优柔寡断的监督者。”
　　
　　“我们更喜欢这样的你。”鹿晗笑着说。
　　
　　“我也在庆幸。”金珉硕回答，“你们制定的规则那么。。呃。。特别，尤其是那条“一致对外”，说实话一致对外，不分青红皂白这样的规定虽然有点无礼，但是很。。”
　　
　　“温暖？”金俊绵轻笑接口。
　　
　　“温暖。”金珉硕点头，“人情味这样的东西，其实是一种越来越吝啬被给予的存在。”
　　
　　“那是因为作为领导者的吴亦凡，是看起来严肃冷漠，实际上很温柔的人呢。”张艺兴笑着说，众人不出意外地看到吴亦凡动了动，脸上的表情有点说不出来的不自在，似乎想要掩饰情绪，但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看起来，故事似乎都已经告一段落了，而墙上大钟的指针也已经指向了十二点的位置。
　　
　　“已经这个时间了么？”说话的时候，金钟大伸了一个懒腰。
　　
　　“讲故事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金俊绵看起来对自己的决定很满意，笑眯眯地宣布散会。
　　
　　众人纷纷起身，卞白贤犹豫了一下，走到金钟仁和朴灿烈身边，低声对他们说：“明天和我出去一趟。”
　　
　　“明天？我想好好睡觉。。”金钟仁嘟嘟囔囔。
　　
　　卞白贤瞪了他一眼。
　　
　　“去哪里？”朴灿烈好奇地问。
　　
　　“去赌场。”卞白贤回答。
　　
　　“嗯呃？”朴灿烈吓了一跳，莫名其妙看了一眼卞白贤，金钟仁迟疑着说：“我还有几个月才成年，不能进入赌场。”
　　
　　卞白贤有点不耐烦：“我有办法——要不是我们有制约，我的情绪会影响你们，我才不想带两个累赘。”
　　
　　“我们不是累赘。。”朴灿烈嘟着嘴反驳，金钟仁哼了一声。
　　
　　这时候吴世勋也已经走到了鹿晗身边：“我不确定我们到底什么时候会交换身体，据说刚开始的时候并不稳定——所以明天空闲，跟我去见个人。”
　　
　　“什么人？”鹿晗有点不情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C6 SECRET（秘密）
有些秘密注定不能独自带进坟墓里去

【1】
　　金钟仁在床上翻了个身，惬意地拉了拉被子，下一瞬被人整个掀了起来，然后是朴灿烈的大嗓门：“起来了！起来了！”
　　
　　“干嘛。。”他试图把自己重新陷进柔软大床里去，但是失败得很彻底，因为朴灿烈把他整个人扯了起来，试图拖下床，而在他身边，卞白贤凉飕飕地说：“该起来了，我们要去赌场。”
　　
　　“是你要去赌场。。”他含糊不清地回答着，突然一个激灵想到了什么：“等一下！你们是怎么进来！”
　　
　　“修改一个小程序就好。”卞白贤轻描淡写地说着，看了一眼手表，“我们要快点换装，否则会来不及。”
　　
　　“连公寓也不安全了。。”金钟仁不得不起床，扒拉着头发，哈欠连天地往浴室的方向走。
　　
　　等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卞白贤和朴灿烈都已经换了装。
　　
　　卞白贤把原本的檀木色头发用一次性染发剂染成了淡金色，二八分地垂下来，用浓重的黑色眼线笔勾画了上下眼线，让他原本清秀干净的相貌因此显得凌厉起来。
　　
　　朴灿烈也染了发色，有点长的头发顺着脸颊和脖颈垂落，变得了和金俊绵类似的酒红色，戴着墨蓝色的隐形眼镜，又在鼻梁上加上了一付眼镜，显得文质彬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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