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到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知道卞白贤来自于许多年之后的消息，朴灿烈把剩下的话全都咽了下去，而虹智也只是耸了耸肩：“你是说，因为其实在这个时候焰君还没出现，所以我和他根本不可能认识的？”
　　
　　“你。。”
　　
　　“我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虹智也平静地说，“甚至说得更具体一点，现在的我根本不算是人。”
　　
　　明明是一句阐述而已，却让人突然感觉毛骨悚然，金钟仁条件反射地伸手护住卞白贤，朴灿烈皱着眉毛伸出一根手指去戳虹智也的脸颊——没有穿透，而是戳在了温热的，让人感觉是实质的东西上。
　　
　　“我不是人。。我也没说我是鬼啊。。”虹智也的嘴角抽了一下，半晌才无奈地说，“我是一段意识，被保存在芯片中的存在，在当初来到这里的时候，焰君大概是把我一起带了过来。”
　　
　　“不懂。”金钟仁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和焰君是在2188年年初认识的，但是在之后的任务执行里，我因伤差点死去，只有两个选择——一个选择是重伤不治，还有一个选择是成为植物人，但是意识以芯片的形式被保存下来，在遇到合适的磁场的身体时，可以附身。”
　　
　　“所以其实你的身体还躺在病床上，死了，而你的意识已经脱离了身体，被寄存在了芯片里，而芯片。。在白。。在他手上？”朴灿烈明白了他的意思，“真的有这样的可能性吗？”
　　
　　“这是发明家的创造，具体到底是谁的创作我不清楚，但是是科学院的某位学者的成果吧。。因为太危险，困难也太大，一直鲜为人知。。我似乎是目前所知的唯一成功的例子，不过也非常不稳定。。”虹智也想了想又说，“这样说吧，副作用太大，所以我的身体目前只能留在这个身体里，芯片已经无用了。”
　　
　　“你回不去了？是这个意思？”
　　
　　“对，我回不去了。”说话的时候，虹智也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明媚，和他的声音截然相反的矛盾感，让人听在耳中，无由来觉得有些悲伤。
　　
　　“所以你只能活在这个谁也不认识的过去的世界里？”
　　
　　“对啊。”虹智也微微笑着，叹了一口气，“哪里也去不了了。。没有认识的人，没有熟悉的环境，甚至科技都比之前落后。。不过不管怎么样，至少是有一个有血有肉的身体了吧。。不过只要出现一点纰漏，我的意识就很有可能一辈子都被困在芯片里。。”
　　
　　“所以。。”
　　
　　“所以即使是附身的这个身体是忍者，我也不能做真正的忍者该做的事情啊。”虹智也摇了摇头，“被迫出现在这里，但是什么都不能做，只有焰君才知道我的这个秘密，而且。。也是因为之前听说了我有可能可以在异时空得到真正的身体，才会把储存我的意识的芯片带在身上的。。”
　　
　　“那你到底有什么用啊？”金钟仁毫不怜惜的模样，冷飕飕地问。
　　
　　虹智也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叹着气摇头：“呵。。我还真的是。。没有任何的用处呢。。身体连普通人也不如，身为忍者，还要隐瞒着别人，不能表现出一点用处也没有的样子。。甚至得到那个去摧毁明石海峡大桥的任务的时候，即使想要阻止，也没有办法阻止。”
　　
　　“你不能阻止，否则就会改变历史。”金钟仁提醒他。
　　
　　“啊。。是啊。。为了护着我，焰君才会和秀水君分散的吧。。”
　　
　　“秀水君？啊。。哦。。”才意识到对方说的是金俊绵的朴灿烈抓了抓头发，继续问了下去，“那你的表情。。”
　　
　　“我不能完全控制这个身体啊，所以没办法的，脸上只能维持着笑容，改变不了。。”虹智也低下了头，“焰君就是为了保护我，才会参与进去的啊。。两边的人因为意见产生了分歧才会有矛盾，又得知原来只有一个人可以从这里出去，闹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而我真的是太寂寞了吧。。在芯片里的时候，周围的事情都毫不知情，一片漆黑，所以出来了，也自私地为了不再回去而接受焰君的帮助。。”
　　
　　“如果想要报答他，就赶紧带着我们出去。”金钟仁已经听得不耐烦了，他既没有过于泛滥的同情心，也没有朴灿烈那样艺术家的心肠，卞白贤的昏迷不醒已经让他很不耐烦，现在根本不想再去听任何的故事了。
　　
　　“我不算是人，所以并不包括我，但是你们一共有三个人。。”
　　
　　“少废话，告诉我们到底哪里是出口，或者为什么只能出一个人。”金钟仁愈发的不耐烦，眼见着卞白贤也并没有醒来的迹象，脾气变得越来越坏，而因为制约的关系，连朴灿烈的脸色也因此有点不好看起来。
　　
　　虹智也微微叹出了一口气。
　　
【5】
　　“就是这道门。”虹智也指着面前的那扇大开的门，告诉背着卞白贤的朴灿烈和站在旁边的金钟仁，“这道门只允许一个人出去。”
　　
　　“到底是什么意思？出去了又会怎么样？”眼前的门大开，虽然狭窄到只能容下一人通过，但是如果两个人挤着出去，似乎也并不会出什么事的样子。
　　
　　“这扇门一旦通过一个人之后，就会自动关闭，无法用任何手段把门重新打开，只要有任何一个人从门出去后的十分钟内，这里就会自动发生爆炸，没人能活着出去——如果想要两个人强行一同出去，爆炸就会提前，也就是说，一个人都出不去。”虹智也摇了摇头，表达了自己的无奈，“所以这就是我们所说的。。最多只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出去。”
　　
　　金钟仁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朴灿烈。
　　
　　朴灿烈微微蹙眉，半晌才说：“我们当初来的那个通道呢？”
　　
　　“通道？”虹智也显得很迷惑，“什么通道？这里曾经有一个，但是在任务开始之后，就被直接封上了。”
　　
　　“那。。”回过头想要把他们来路指给对方看的朴灿烈微微一惊，因为在视线里，根本什么都没有，除了这扇门，这基本就是一个封闭的训练场而已。
　　
　　“或许是因为制约的缘故。”金钟仁低声自言自语，“只不过是因为制约，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更何况。。”他勾了勾嘴角，淡淡地说，“这种东西根本不可能困得住我们——就算不经过这道门也很简单，毕竟如果真的离开，这里的人无论现在是死是活，十分钟之后都会死。”
　　
　　“即使不认识这些人，但是我还是没有为了自己间接害死别人的兴趣。。”朴灿烈回应：“幸亏是我们几个来到了这里，无论是你用瞬间移动转移，然后再启动制约，还是干脆你带着我们一同瞬间移动出去，都根本不需要经过这道门。。但是。。”
　　
　　“但是在这个时代，我们不知道启用制约到底会有什么后果。”金钟仁回答，看起来有点烦恼，“如果只是像之前那样进入一段记忆当然没什么，只不过。。”
　　
　　“不会再糟糕了。”朴灿烈似乎下定了决心一样摇了摇头，低声说，“钟仁，你带着白贤用瞬间移动离开，再启动制约把我转移出去，至于。。虹先生，呃。。你自己随便怎么样都可以出去的吧？”
　　
　　虹智也似乎没料到他们有其他的办法转移彼此，所以耸了耸肩应了一声，脸上笑着，声音很担忧：“你们没关系吧？”
　　
　　“没有关系。”朴灿烈对着他笑了笑，把背上的卞白贤转移到了金钟仁身上，“至于其他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虹先生你能不能凭借你的。。呃，不是人的能力，找到任何解决的办法，从而找到俊。。秀水君的位置呢？”
　　
　　“这个没问题。。我能够感知。。”虹智也还在困惑。
　　
　　“如果能找到他，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秀水君。。呃，身边的同伴，他们是我们的同伴。”朴灿烈显得有点抱歉，“我们。。因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也不能保护你什么的了，所以。。呃，抱歉了，你小心一点。”
　　
　　“焰君的同伴还真的都很温柔呢。。”虹智也依旧是温和微笑的样子，“哦对了。。当初焰君的名字，还是我和他一起取的呢——虽然我一直不知道他的真名是什么，连他的真正国籍都不明了。”
　　
　　“嗯？”
　　
　　“是啊，是取自一个名字的翻译——他提起过。。”
　　
　　“一个名字的翻译？那又是什么东西？”金钟仁莫名其妙。
　　
　　虹智也努力地回忆了一下，“他和我提起过，他是从奥地利维也纳来到日本的，所以那个名字似乎是德文名的。。呃。。我不会发音，似乎是德文名的。。火的意思——焰这个名字也正好是取自这里。”
　　
　　说着，他摸了摸头笑着说：“我和焰君为数不多的交集里边，这是我最自豪的一个了，我觉得不会有多少人会知道他这个名字的由来了吧？”
　　
　　“嗯。。”金钟仁把背上的卞白贤往上颠了颠，再扭头去看朴灿烈，看到了对方怔然的脸。
　　
　　“怎么了？”
　　
　　“没事。”朴灿烈依旧脸色发白，他轻轻地咬了咬嘴唇，低声重复，像是在否定什么，又像是在承认什么，表情似喜似悲，“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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