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心愿。。？”
　　
　　“谁听了。。不心寒啊。。”鹿晗深呼吸，继续说话，“不说我之前好像听谁说起过，白贤在那段时间里一旦遇到什么问题，就会不自觉念出灿烈的德文名，说明在他心里那段日子美好到让他都念念不忘。。”
　　
　　“这还不算最糟糕的。。”吴世勋明白他的意思，“在明知道白贤就是自己的初恋情人，已经和白贤在一起之后，这个心愿无论如何，也应该放弃了吧。。就算魔曲真的给灿烈留下了那么深的心理阴影，让他很内疚，很后悔，很无奈——”
　　
　　“但是谁也不是圣母，那些人是素不相识的人，可是白贤却不一样。。”鹿晗咬紧牙关。
　　
　　“再怎么样，白贤也比那些不认识的人。。重要得多得多。”吴世勋默契接口，有些匪夷所思，“可是居然确认了这么多次，他还是没有任何要放弃的意思——我记得他确定白贤就是他的初恋情人，还是在。。明石海峡大桥的那个时间段吧？”
　　
　　“嗯。”鹿晗闭了闭眼睛。
　　
　　吴世勋依旧处于难以置信的情况之下。
　　
　　“就算之前认识白贤是有目的的，在白贤身边也是白贤爸爸的拜托，这些东西都比不上一个心愿吧。。”他冷声回答。
　　
　　鹿晗沉默半晌，一挑眉毛：“你以为呢？吴世勋，设身处地地想一想，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放弃心愿选择我，一个是放弃我选择心愿，你要哪个？”
　　
　　吴世勋勾起唇角一笑：“你是在期待什么吗？”
　　
　　鹿晗却破天荒没有和他争执，只是依旧收敛着神色固执地盯着吴世勋，似乎不得到答案不会罢休的样子。
　　
　　吴世勋慢慢地收敛了笑容。
　　
　　“鹿晗，我连我的遗书都会交给你，你还怀疑什么呢？”
　　
　　鹿晗却并未露出放心的神情，反而显得悲伤起来。
　　
　　“到底为什么呢？灿烈到底在想什么呢？他怎么会。。”他的眼神悲恸而无奈，“还是原来我以为的灿烈的深情，都是一场作秀吗？”
　　
　　吴世勋伸手搂过了他的肩膀：“未必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不过。。”
　　
　　他仰起头看着天花板，神情晦暗不明：“验证一个人在你心中到底有多重要，的确并不是看你能为他做什么，而是你能为了他，放弃什么，牺牲什么。”
　　
　　可是灿烈，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你居然做不到？
　　
【3】
　　第二天早上，众人聚集在楼下的餐厅用早餐。
　　
　　张艺兴下楼的时候，看了一眼坐在桌边的众人，不出意外地看到卞白贤和朴灿烈没有出现，金钟仁倒是在，但是似乎是受到了两个人情绪变化的影响，神色蔫蔫的，有些萎靡不振。
　　
　　难得的是金俊绵的眼底似乎也有淡淡的阴影。
　　
　　“怎么了？”张艺兴在金俊绵和吴亦凡之间拉开椅子坐下，有些愕然。
　　
　　“昨天白贤和我通话，让我和上边联系，看看能不能取消他和灿烈，钟仁之间的制约，否则情绪变化太激烈，害怕影响彼此。”金俊绵用叉子叉着盘子里的蛋糕，有些无奈，“我一直在等上边的批准，到凌晨的时候批准终于下来了，他们三个的制约被暂时取消了，具体的等回去之后再议。。”
　　
　　“虽然这样，但是还是被折腾到了凌晨吧。。钟仁他。”张艺兴喝了一口果汁，扫了一眼脸色难看的金钟仁，金钟仁看起来疲惫又痛苦的模样，虽然眼睛都睁不开，却依旧时不时往楼上的方向瞥一眼，似乎想找到什么人的模样。
　　
　　坐在他另外一边的吴世勋看起来似乎也并不是很愉快的模样，背脊挺得笔直，餐桌礼仪优雅完美，但是表情却有点难以揣测，鹿晗更是直接用勺子捣着盘子里的布丁，烦躁和不安全写在脸上。
　　
　　几乎没有谁的心情愉快，连黄子韬都是忧心忡忡的模样，和度庆洙说话的语调都压低了好几度。
　　
　　等到度庆洙终于起身，把厨房里的厨师们都赶出来决定大显身手慰藉同伴们的心情的时候，楼梯上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朴灿烈下楼来了。
　　
　　他穿着连帽衫，用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让眼睛完全隐藏在无法揣测的暗色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觉他的嘴唇抿得很紧，微微弯曲的背脊，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悲伤。
　　
　　“灿烈哥！”
　　
　　“灿烈！”
　　
　　大部分人都不由自主站了起来，看着朴灿烈微微垂着脸拉开了椅子坐了下来。
　　
　　“灿烈，你。。”金俊绵想说什么，可是却说不出来，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但是似乎又表现不出来，最后也只是无语地哽住。
　　
　　“我没事。”朴灿烈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反复摩擦，让人听在耳朵里难受得近，“有点没睡好而已。”
　　
　　“要吃什么吗？”度庆洙的声音从厨房的方向传了过来。
　　
　　“没事。”朴灿烈不说话，像是没什么力气那样双臂放在桌面，微微垂着脸，这样大半张脸就完全被掩盖在帽檐之下，更加无法看得真切。
　　
　　就在这个时候，楼梯上又传来了脚步声。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下来了。
　　
　　金钟仁猛地站了起来，朴灿烈的背影却比刚才更加僵直。
　　
　　卞白贤的脸色发白，眼睛有些肿，但是除此之外并没有太多的外观变化，他还穿着睡衣，头发还算一丝不苟，虽然已经努力掩饰，加上本来性格就冷清，可是表情却依旧并不好看。
　　
　　“白贤啊。。”鹿晗绕过桌子过去拉他，“没吃早饭吧，要不要。。”
　　
　　“嗯，麻烦你了鹿晗哥。”卞白贤开口说话，嗓音低柔，近乎轻不可闻，迟疑了一下又转向了黄子韬，“子韬，我的电脑不小心被我砸坏了，你能帮我看看能不能修理吗？”
　　
　　黄子韬连忙应声：“没问题。”
　　
　　“谢了。”卞白贤在桌边顿了一会儿，平静地绕了一个圈，走到了另一头的金珉硕金钟大方向坐下。
　　
　　没人敢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至少所有人都能猜到，这两个人不是吵架冷战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就是分手了。
　　
　　无论哪一点，对于朝夕相对的同伴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4】
　　午饭在无比压抑的气氛下结束之后，吴亦凡率先放下了面前的餐具，他清了清嗓子，转向了朴灿烈的方向。
　　
　　后者面前的饭菜几乎没有动过，正一下一下慢慢地用刀叉戳着牛排，依旧压低的帽檐，因为低着头，所以整张脸都不怎么能看得清。
　　
　　“等下解散了，到我房间来一下。”他轻描淡写地说。
　　
　　朴灿烈动也没动，只是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
　　
　　金俊绵用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拿着自己的碟子往厨房的洗碗机走，途中经过卞白贤的座位，微微欠身在他耳畔说：“白贤，等会儿结束了，在餐厅留一下。”
　　
　　卞白贤“嗯”了一声，把一颗葡萄送到嘴里。
　　
　　鹿晗和吴世勋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后者在鹿晗耳畔轻声说：“喂，这样不说我都忘记了，今天本来我有个任务。。”
　　
　　“嗯？”鹿晗一怔，才想起来吴世勋并没有脱离他所属的S组织，有任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推了吧？”他问。
　　
　　吴世勋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本来我和钟仁约好了，今天一起去做脱离组织的申请的，没想到——”他冲着金钟仁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鹿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金钟仁的食欲依旧不比另外两个了好多少，牛奶喝了几口，也就仅此而已了。
　　
　　“他这个精神状态算是怎么办啊？”
　　
　　吴世勋耸了耸肩：“俊绵哥说昨天白贤让他和上边申请暂时解除制约，那他的情绪现在应该已经不会被影响了吧。”
　　
　　“怎么可能不被影响？”鹿晗又要瞪他了。
　　
　　吴世勋一愣：“这种事应该会让钟仁因祸得福吧？灿烈如果和白贤分手，那钟仁不就。。”
　　
　　“用你缺根筋的脑袋好好想想！”鹿晗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戳着吴世勋的太阳穴，“白贤伤心得都掩饰不住，钟仁看他伤心的样子，到底会为了他们分手感到庆幸，还是为他伤心也感到伤心啊？哪个更重要啊！”
　　
　　吴世勋想说“前一个更重要吧”，但是还是没能说出来，以他来看或许是第一个，但是金钟仁。。他太了解的金钟仁。。
　　
　　“唉，这家伙脑子还是一样不好使。。”吴世勋按住太阳穴，“算了，也别弄什么幺蛾子了，今天我去和他谈谈好了。。”
　　
　　“你别和他吵起来啊。”鹿晗警告他。
　　
　　“谁有心情和这个鬼样子的他吵架啊？”吴世勋没好气地回应了一声，看金钟仁已经放下叉子站了起来，连忙跟上了他的步伐，鹿晗看着他们的背影摇摇头，顺手端起吴世勋和自己的盘子，往厨房走。
　　
【5】
　　收拾完桌子的厨房里恢复了寂静，大家回房的回房出门的出门，就留下依旧坐在原位的卞白贤，还有帮度庆洙收拾完盘子重新回到餐厅的金俊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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