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在卞白贤的房间里？”


“我——”


金钟仁还没来得及回应，只听到浴室的门“吱呀”一声响了，然后卞白贤走了出来，他把毛巾罩在湿漉漉的头发上，低着头随口问：“你洗不洗澡？”


金钟仁被他自然熟络的口吻弄懵了，另一头的吴世勋也傻了。


“洗澡——？金钟仁你这个禽兽到底做了什么！”
【4】



金钟仁也承认自己是禽兽，但是就算他承认了，好像他禽兽的对象也打定主意要把这件事蒙混过去，等金钟仁沐浴出来，对方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拿着电脑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衬衫，紧身牛仔裤包裹下的双腿随意地交叉着，因为发梢不断滴落的水珠而被晕染透明地黏在身上，一截利落的脖颈线条从领口延伸出去，十指飞舞在键盘上的模样，就算早就看得太多，却依旧忍不住要一再偷瞄。


金钟仁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觉得喉咙有点发干。


“你。。还好吧？”


他清了清嗓子，才勉强出声。


卞白贤抬眼看了看他，像是半晌才明白他的问题是什么意思那样迟钝地回应：“啊。。我没事。。”


金钟仁昨晚虽然依旧是半强迫式的，但是还是注意着没有伤到自己，加上他在浴室的时候用了点药，并没有什么特别不适的感觉。


“我其实不太记得的我昨晚说过什么了，但是至少。。”


“For one night。”


“啊？”


“For one night。”


卞白贤重复道，看着金钟仁的时候，甚至还轻轻笑了一下，“你说的话，其实我也就记得这句了。大概就是。。“就今晚，就现在。。”这样的意思吧？”


“我不。。”


“我不是指责你的意思。。”


卞白贤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表达才对，“但是既然你说就就一晚上，那就是一晚上，也不存在什么吃亏不吃亏，负责不负责的问题，我估计既然你都忘掉了你自己说了什么，我说的话你估计也都记不得了吧？”


金钟仁郁闷地抓了抓后脑勺。


他的确还真的不怎么记得了。


“所以。。就这么回事了？”


卞白贤征求地看着金钟仁，眼神明明是异常清澈平静的，却硬是让金钟仁感觉难受——


好像卞白贤一直最知道怎么让自己难受。


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觉得他们的关系一团乱麻，他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明确地知道，卞白贤这样的人在完全放下朴灿烈，完全去掉阴影和那些顾虑之前不可能接受自己，可是即使是坦然理解，也明白不该催促逼迫，在某些时候还是会被刺激得做出不合适的事情。


比如喝醉了酒来找人这样的事情。


他承认，昨天晚上的狼人杀的确是让他不安了，在游戏过程里卞白贤和朴灿烈的眼神交流不比鹿晗和吴世勋的少，他自己身为狼人，却根本没办法介入——


虽然他知道这是因为对方二人都是一方的，所以就算有交流也很正常，可是还是不断感觉到如影随形的不安，就好像一旦松懈了，卞白贤就会被人抢走那样。


苦笑着摇了摇头，金钟仁觉得自己陷入了怪圈，一边是理智无比的自己，一边是还是会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患得患失的自己，两边的自己相互争执，而自己本身到底该怎么办成了最大的问题。


“我以后不会再喝酒了。”


本来22世纪末的人都不流行喝酒，更喜欢收藏，但是金钟仁这么说完之后，还是觉得自己的脸一阵火辣辣的灼烧。


“如果再因为什么原因失态，对你怎么样，你就。。”


他努力地想了想卞白贤应该怎么做，但是想了半天却压根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卞白贤其实力气没小到那个地步，但是和他的体力悬殊依旧有点大，反抗不了，也根本不可能打昏自己。。


“如果再这样你就大声喊。。”他讷讷地说。


卞白贤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意见，呆了一下才问：“喊谁？”


“喊。。喊世勋。”金钟仁迟疑着说，“让他过来把我打昏。。”


卞白贤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也荒谬得可以。


在那之后，大概是精疲力尽，居然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而他真的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在那之后，噩梦里的人看不清面孔，只是覆在他身上一下一下地律动，粗暴的动作，强大的力量，让他痛苦不堪，却又无法摆脱。


现在想起来，还是之前的那件事留下了阴影吧，就算是真的原谅了，嘴里说着不在意，可是一旦想起来，还是会觉得恐惧。
【5】




金钟仁下楼的时候，楼下的人不少，大家都默契地没有出门，看书的看书，练琴的练琴，聊天的聊天，玩真人模拟足球的兴致盎然。


他看到卞白贤正坐在沙发上，枕着鹿晗的腿似睡非睡，看起来很疲惫的模样，再看看站在不远处的壁炉前练琴的朴灿烈，无由来有种想要和对方再打一架的冲动。


他大概对于自己和白贤之前发生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吧？虽然大部分都带着他本人的强迫性质，但是如果真的说了，金钟仁敢保证，朴灿烈不是要和他打架，而是要和他拼命了。


“你懒到出蛆了。”


吴世勋抬起头，看见金钟仁光着上身穿着牛仔裤赤脚下来的样子，有点嫌弃又有点不怀好意，“夜生活真丰富啊。”


好在没人注意到吴世勋的意味深长，度庆洙端着盘子跑了过来，里边摆着五六个精致的小点心。


“吃点吧，早饭中饭都没吃吧？”


他说着，殷切地看着金钟仁。


“这是什么？”


金钟仁看看那些色泽鲜艳，香得让人流口水的点心忍不住要问。


“这是我新发明的点心，大家都试过了，就差你了。”


度庆洙看他不动，就自发捏了一块塞进金钟仁嘴里，金钟仁一边品味那种入口即化的香甜一边把整个盘子都端了过来自己拿着。


得到了满意答复的度庆洙愉快地回厨房去了。


金钟仁在吴世勋身边坐下，瞟了一眼他手上的书，然后差点喷了：“圣经？”


吴世勋冲他翻个白眼，兀自翻了一页。


“你看这个干什么。。”


“感受神赐的力量。”吴世勋随口回答。


“那又是什么。。”


金俊绵远远地在那头开口说话：“这次任务被取消了。”


“什么？！”


金钟仁弹了起来，下意识地去看吴亦凡，然后再从吴亦凡脸上转到度庆洙，最后回到卞白贤。


“意思就是，庆洙那个学长的过去我们不用去看了，这个任务今天早上联合国发来消息，基本的意思就是，没我们什么事儿了。”


吴世勋似乎很高兴看到金钟仁震惊的神色。


“可是。。为什么？我们还没调查清楚死因吧？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都。。”


金钟仁又看了一眼吴亦凡，吴亦凡不置可否地回视一眼。


“因为我们的占卜提前了。”金珉硕接口。


金钟仁呆住了：“占卜？”


“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忘掉了占卜这回事。”吴世勋嘲笑他，“刚刚进入EXO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拿了一张塔罗牌，不过你的牌还在我这儿倒是真的。”


金钟仁这下想起来了，他当初把牌拿过来就直接丢给了吴世勋，看都没怎么看。


他记得。。自己的塔罗牌是。。正位月亮。


“我们为什么占卜提前了？不是说这个是在我们离开EXO之前才会给我们透露的东西吗？”


“谁知道，上边就是这么通知的，好像意思是，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结局一样。”


烦躁地扒了扒头发，鹿晗把脑袋从卞白贤的膝盖上抬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不详。”


“你不是一向崇尚科学的么？”


“就算崇尚科学，如果被人诡异地说着自己的命运什么的，还是会觉得，毛骨悚然吧？”鹿晗无奈地回答，“就好像活着的一趟就在别人的掌控中，做什么都无能为力一样。”


“信不信都在自己心里，信则有不信则无。”


金钟大难得的没有笑眯眯，只是随意地挑了挑眉，又继续和因为最后下来，所以什么都不知道的金钟仁继续解释，“大概是放弃自己心愿的人太多了，所以要弄故弄玄虚的那一套了。不过我们的占卜是机器进行，所以别担心。”


“机器啊。。我还以为是什么远古的神秘力量呢。。”


“谁知道呢，当初我们的塔罗牌是什么，是那位老人家决定的，估计是他把要说的话都告诉机器了也说不定。”


百无聊赖地说着，黄子韬重新陷入了和金珉硕的足球游戏中去了。


“大家都还有自己的塔罗牌吧？没弄掉吧？”


金俊绵随口提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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