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吴世勋平淡地回应，喝了一口牛奶，“注意安全。”


“行。”


鹿晗应了一声，转身上楼去了。


这顿饭不知道为什么，金钟仁和朴灿烈吃的都很慢，见此情景，金钟仁慢慢地咬下最后一口汉堡，问：“你也不问问去哪儿？”


“他不告诉我，就是没想和我说，就和我无关呗。”吴世勋瞟了金钟仁一样，“你以为谁都和你。。们一样，别人去哪儿都要报备，找不到就不行？”


金钟仁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被吴世勋顺带着影射到的朴灿烈装作他没说自己——


吴世勋和鹿晗的相处模式，和大部分人都是不一样的，彼此都留有彼此的空间和秘密，对方不需要知道的事情，就算不知道也不在意，只是会叮嘱一声“小心”之类的话，就分头行动。


大概是因为彼此都知道彼此实力，并无太大危险的缘故。


“我等下也出去。。当然，没人在意也没关系。。”


金钟大笑眯眯地说着，拍了拍桌子，“就报备一下庆洙，我吧，可能不回来吃中饭。”


度庆洙没好气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出去呢？”


“你能去哪儿？”金钟大问。


“。。。行，我知道了，不给你准备中饭。”度庆洙无力地回答。


金钟大哈哈笑着出去了。


吴亦凡这时候转身问金俊绵：“你刚才想说什么？”


金俊绵看着三三两两离开的人群，有气无力地回答：“我只是想宣布一下我没看出圣经有什么问题来，然后这本书我就转交给下一个看书的人珉硕哥了。”


金珉硕点了点头。


“他一个监督者，你给他看有什么用。”吴亦凡挑了挑眉。


“啊喂，不要这样否认我的作用啊。”


金珉硕也觉得很无奈，大概是相处时间久了？


怎么吴亦凡都开始学习金钟大的毒舌了，而且不得不说，杀伤力不小。


吴亦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金珉硕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我们今天大部分人都要出去吧，你呢？”他问。


“也没有任务，也不需要汇报信息，我哪儿都不去。”金珉硕回答。


“哦，那你好好和庆洙呆在家里，帮他准备准备食材，有空看看圣经有没有什么秘密。”吴亦凡事不关己地拉开椅子也站了起来，“晚上回来了，别忘了把书给下一个人。”


“你怎么就知道我找不到线索——”


吴亦凡已经走开了。


金俊绵抱歉地看了一眼金珉硕，想安慰一句什么，但是好像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语句，半晌才说：“那个。。他不是故意的，他最近心情不太好。。”


回应他的是金珉硕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气。
【7】


鹿晗在房间里准备了一番之后，径直去敲卞白贤的房门。


“我先走了，你是要。。先回家？那就一会儿汇合，注意联系。”


鹿晗说，同时扭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走廊。


大部分人都不在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包括吴世勋，包括金钟仁，包括朴灿烈。


卞白贤点了点头。


他戴着银灰色的变色瞳片，头发染成了紫红色，还在额头上系了一条灰色发带，整个人的气场随着这么一点细微的变化而突兀凌厉。


和他相反的，鹿晗却把头发直接染回了黑色，在鼻梁上架了付变色镜。


“注意安全。”


鹿晗像是还有点不放心，又特地看了卞白贤一眼。


卞白贤一愣，半晌笑了起来：“这句话应该是我给你吧鹿晗哥。。注意。。安全——别。。”


“我知道，没事。”


鹿晗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过身下楼，长长了的蓬松的黑发垂落在肩膀上，随着走路的动作微微晃动，背脊一如往日的单薄，几乎撑不起宽大的白衬衫。


一如初见那日。


卞白贤看着他的身影慢慢下楼，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C 7 PRISON（监狱）


如果不敢面对，就是还未真正放下






【1】


对于卞白贤说，“回家”在一年多之前，是一件异常奢侈的事情，无论再怎样被追杀，也不愿意把那些对他怀有杀意的人带回到那个留给他残存温暖的，有着童年记忆的地方。


但是现在，大约是近乡情怯的缘故，“回家”并不困难，也很方便，但是却不想了。


或者说，不敢了。


EXO小区12#，那是远比这个荒芜的地方，有生气并且温暖的地方，有可以聊天谈笑的同伴，有晚归端上的热气腾腾的饭菜，有争执，有吵闹，有欢声笑语，哭泣了有人可以拥抱，疲惫了有人可以依靠。。


如果可以，如果这个组织一直保持这样，他觉得心愿也没什么关系。


可是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永远都存在EXO，就像这个世界上的温暖在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有代价，有期限的。


他站在自己的那个家门口，微微抬头看着已经有点陌生的建筑。


几个穿着邋遢的孩子从他背后跑过，其中一个似乎是好奇，就停下了脚步，慢慢往卞白贤的方向走了几步。


半晌似乎是觉得这个大哥哥并没有什么危险性，也并不冷漠，就大着胆子轻轻扯了一下卞白贤的衣角。


卞白贤回过头往下看，看到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子正仰着脸看着他。


他长着一张并不算太出色的脸，甚至还有点脏兮兮的，但是咧开嘴笑起来的时候，表情又天真又明亮：“大哥哥。。你在这儿干什么呀？”


卞白贤蹲下来和他平视。


“怎么了？”


他尽量让自己温和地微笑，嘴角上扬起温柔的弧度。


“大哥哥你是这家的主人吗？”


孩子指着他背后的房子天真地问。


“啊。。算是吧。”卞白贤迟疑了一下，“不过这房子已经很久都没住过人了。我也是。。很久没有回来了。。”


“哦。。是这样啊，因为。。还有一个叔叔也会经常会来这里，和你一样，他有时候也喜欢经常站在门口发呆。。”


卞白贤心头一动：“叔叔？”


“就是一个戴眼镜的，看起来很斯文的叔叔。。”


孩子是不会说谎的，和他手舞足蹈地比划了半天，看到蹲在面前的大哥哥的表情有点古怪，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哥哥你怎么了？不高兴么？”


卞白贤回过神，勉强笑了笑：“不是。。”


还没说完，这孩子就突然凑过来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大口，因为亲的很用力也很豪迈，所以沾了卞白贤一脸的口水。


卞白贤被吓了一跳，差点没坐在地上。


“大哥哥不要不高兴，亲你一口会不会高兴一点？”


孩子天真无邪地询问让卞白贤有些慌张，他不太会和这么小的孩子，或者是那些小动物打交道，大概是习惯了冷硬的外表，即使内心再喜欢，也很容易因为一点点温情不知所措。


“谢谢你。。”


他讷讷地回答，看着那个孩子欢快地伸出短短的手臂抱了他一下，转身跑掉了的小小背影，半天回不过神来。


他就这么呆呆地蹲在地上许久，才终于站了起来——


因为腿有点麻而微微晃动了一下，很快稳住了身体——


他又深深看了一眼老旧的屋子，却没有再进门去看。


进不进去已经无所谓了。


这里被打理得很好，被那个他并不算喜爱的父亲。


“妈妈，再见。”


他低声说，背转过身，沿着来时的路离开。
【2】



卞白贤找到鹿晗的时候，后者正坐在一家小小的快餐店里吃汉堡。


美国西部的犹他州，数百年来一直是不被人们看好的，自然条件非常糟糕，不适合人类居住的地带之一，干燥的气候条件，即使是阳光和煦，也无法改变这种让人不太舒服的干旱感觉。


这家快餐店刷着绿色的油漆，看起来很普通，但是客人却很多，鹿晗独自坐在最靠里的位置上，吃完了汉堡，又把手上的色拉酱挨个舔了个干净，卞白贤过去的时候有点不忍直视，就把手上的纸巾丢给了他，示意他擦擦手。


鹿晗毫不在意地结果纸巾擦手，嘴里说：“来得真快。”


“嗯，我没进去。”


卞白贤回答，看到有金发碧眼的女侍者过来，就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需要点单。


“怎么了？”


鹿晗问，擦完手去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残渣。


“没什么。。有人比我关心那些。”


卞白贤平淡地回答，事不关己。


鹿晗仔细打量他几眼，也没再开口说话，只是耸了耸肩站了起来：“那我们就走吧。。”


卞白贤迟疑了一下，看着鹿晗没说话，鹿晗知道他在想什么，叹了口气，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头：“好了，你鹿晗哥我又不是娇弱的墙角小花，你又在无端端担心什么？”


卞白贤摇了摇头，嘴里应了一声，跟着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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