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金钟仁追问，有些隐约的不好的预感。 


朴灿烈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用最简练的语句来表达他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白贤如果不是最后一个觉醒的，就可能会死。” 


金钟仁呆若木鸡。 


“死？”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脑子里之前日子的记忆慢慢地连接在一起，让他好像懂了什么，又什么都没懂：“所以那天他才会说他不想死。。是么？” 


朴灿烈抿紧了嘴唇，半晌才点了点头。 


“可是到底是为什么？”


金钟仁握紧了双手，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而不要执著于“卞白贤会死”这样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上。 


朴灿烈盯着他，看起来是在努力继续组织语言，想了许久才勉强解释说：“大概的意思就是，白贤的异能完全没有杀伤性，所以他如果不是最后一个觉醒的人，那么他可能会因此夹在中间，而被其余的力量压迫致死。” 


金钟仁听懂了，但是更不能理解了。 


“压迫致死？这又从何说起？不管是谁的异能，都不可能在自己控制好的情况下对别人造成任何影响，何来的白贤会受到其他力量的压迫而死？”他出声反驳，语气略带斟酌，“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也不认为你说的是正确的。” 


朴灿烈冷淡地说：“一码事归一码事，我们两个的私人问题现在不放在台面上说，但是我也不至于因为私人恩怨而说什么关于白贤的谎话来骗你。” 


金钟仁抱起手臂：“那你能解释一下到底力量压迫这样的说法的来头么？” 


“我不能，因为我也不能完全明白意思。”


朴灿烈毫不犹豫地承认，“但是就算我不能，也完全相信这样的说法——至少，这绝不会是无中生有。” 


金钟仁的脸色渐渐有些难看起来。 


“也就是说，白贤必须最后一个觉醒，是这个意思么？” 


朴灿烈点了点头。 


他并没有把他和白贤异能的相吸性说出来，第一是觉得这和金钟仁没什么关系，第二是觉得这和金钟仁大有关系。 


“现在还没有觉醒的人还有谁？”


他喃喃地扳着手指计算，“怪不得刚才我看到白贤和钟大哥去找俊绵哥，说什么异能要快点觉醒之类的话，我以为。。” 


“白贤和钟大？”朴灿烈有点惊讶，“他们两个去找俊绵哥？” 


“我想钟大哥应该知道不少东西，但是为什么是俊绵哥？我记得还没觉醒的人还有庆洙吧？” 


“他们或许只是分头去找而已。”朴灿烈瞥了他一眼，想了想又说，“也或许，白贤只是想要找到可以拯救自己的办法。” 


金钟仁不说话了。 


“我只能说，对此我们无能为力。” 


金钟仁仔细看了看他。 


“喂。”他突然说话，却是牛头不对马嘴地问问题，“朴灿烈，如果白贤死了，你会怎么办？” 


朴灿烈的动作凝滞了一瞬。 


他慢慢地抬起眼看着金钟仁，金钟仁维持着面无表情回视着他，就好像刚才他问出的问题真的并不是一个玩笑那样。 


“对不起？”


朴灿烈缓缓地眯起眼睛看着金钟仁。 


“我说，如果白贤真的死了，你会怎么办？”


金钟仁再次问了出来，就好像不得到答案就不罢休那样。 


朴灿烈发出了轻微的“噗嗤”的一声嘲笑，反问道：“如果是你呢？你会怎么办？” 


“就是我难以想象，所以才会问你。”


金钟仁难得平静，“但是我体会过那种感觉，并且不想再体会第二次——只不过，人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因为这个世界，好像不太能向我们想象中那样去发展。” 


朴灿烈这次是真的笑了出来：“那是因为我们只在想象，而根本不去行动，所以这个世界就算真的背弃我们，也是我们自己的失误。” 


金钟仁看着他。 


朴灿烈慢慢地收敛了笑容，他直视着金钟仁的眼睛，许久才缓缓回答：“死亡这种东西，于我而言，从不是完结——我绝不会说什么卞白贤死了，我也跟着去死这样的话，我考虑的永远是我们都活着这一点，他死了，那么我努力让他活下来，就这么简单。” 


金钟仁看着他。 


“一起死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我只会努力让他活，如果他真的不在了，我就努力让他起死回生，那会是我活着仅有的目标。”


朴灿烈对着金钟仁慢慢地扬起嘴角，罕见地平淡地笑了笑，“这就是我和你最大的不同。”
【7】 


金钟仁依旧是看着他。 


许久，他慢慢地动了动嘴角：“要不要打一架？” 


朴灿烈微微一愣。 


“上次没能好好尽兴，就被打断了，要不要找个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好好打一架？在我们
都有空的时候。”


金钟仁重复道，表情很认真。 


朴灿烈挑眉：“有空的时候？刚才的话我收回，我现在就很有空。” 


“朴灿烈，我真的非常讨厌你。” 


“彼此彼此。”朴灿烈耸了耸肩，“那么打一架，赌注是什么？” 


“你我都很清楚，我们希望的赌注是什么，但是我们都没有资格为白贤做任何决定。”金钟仁说，“所以就仅仅是打一架，如果我把你打死了，那就是你的问题。” 


“的确，如果我把你打死了亦然。”


朴灿烈冷笑着活动了一下手腕，又捏了捏手指，手指关节发出了“格格”的声响。 


“那么。。去哪里练练手？” 


正在屋里的气氛不说几句话又开始剑拔弩张的时候，突然从不远处的房间里传来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 


爆炸声实在太剧烈，让原本气氛还在火花四射的两个人都是一呆，气氛暂时缓和了几分。 


“怎么——”


朴灿烈还没来得及说完，房间的墙壁突然又是猛地一震，好像从什么地方开始往下掉沙石瓦砾的样子。 


“外边爆炸了？房子被袭击了？”


金钟仁站起来走到门口拉开门，还没来得及看清外边发生了什么，眼前就有什么东西“嗖”地飞了过去，伴随着尖锐的罡风。 


他的刘海被那股风突然撩起，下意识地伸手去抓，结果抓住的是一个冰凉的瓶子。 


金钟仁茫然地低下头去看。 


“染发剂？” 


“这是什么东西？”


朴灿烈也跟着走到了门口，两个人还在仔细研究瓶子上的字迹时，看到卷着被单的金珉硕匆匆忙忙地跑过走廊，在他们门口突然急刹车，然后猛地弯腰避开了从后边飞过来的不明飞行物。 


“你们两个怎么在一个屋子？” 


“啊？” 


“原来不是你们两个打起来了？”


金珉硕身后的张艺兴跑过来的时候，混乱地补充了一句，在两个人莫名其妙的视线里跑开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金钟仁比他们还莫名其妙，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整个房子突然又猛烈地战栗了一下。 


“房子要塌了么！” 


“到底哪边在。。” 


又有东西飞了过去，伴随着下一声爆裂声，就好像哪个房间的墙壁突然碎裂，又好像是什么地方发生了小型的枪支走火事件，整间房子颤抖得更厉害了。 


然后他们看到鹿晗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头发是半湿的，但是却已经不是原本的黑色，和吴世勋最早的发色银色有些类似，但是比那个颜色浅了一些。 


他身上套着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衫，已经被水弄的透湿地黏在身上，光着脚穿着牛仔裤，浑身都散发着明亮绚丽的红色光芒。 


“等等。。鹿晗哥你。。” 


鹿晗身后的房间里，像是无数的物件都长了眼睛那样，“嗖嗖”向着他们的方向飞过来，走廊上的人躲避不及，只好不断弯腰躲避那些物件的袭击，以免它们砸到自己。 


当飞出来的物品从枕头，花瓶变成枪，小型手弹的时候，问题终于严重了起来。 


“这怎么回事？怎么打起来了？”


吴亦凡的声音终于从楼下传了过来，就好像刚才的那些震动都不存在一样。 


“这怎么回事？” 


“哐”的一声，吴世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冒了出来，他的整张脸都阴沉着，浑身上下和鹿晗一样沾满了水渍，在面对突如其来席卷到眼前的枪支的时候，他不慌不忙一手抓住一个，下一瞬就扣动了扳机。 


“砰——” 


“呀还动真格的吗？”


说话的是黄子韬，纵身一跃就从一层窜了上来，两根手指捏住了子弹随手甩开。 


“谁来解释一下——”


金俊绵的房门这时候才打开，刚刚探出一个头的卞白贤被身后的金钟大用力一按脑袋，差点没趴在地上。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llskw.org。来奇网电子书手机版阅读网址：m.llskw.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