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勋看了一眼金钟仁的方向，发现金钟仁脸上的表情还挺好的，瞬间又不爽起来。 


金钟仁干咳一声，抬起拳头挡住嘴，也挡住了一瞬间卞白贤和朴灿烈一起看过来的视线。 


朴灿烈却显得忧心忡忡，卞白贤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是也明白就算如此，也无法改变联合国的决定。 


“你能想象本来就要杀我的鹿晗直接一刀捅在自己肚子里然后一尸两命麽？”


吴世勋遥遥对着卞白贤的方向喊了一句，卞白贤咳嗽一声，无奈地说：“一尸两命这词也有点。。” 


“我一直想知道，如果他真的在我们身体互换的时候把我的肉体给销毁了，那么他的魂和我的还能互换么？是不是其实我俩都等于完蛋了？”吴世勋转过头问金俊绵。 


“你们可以试试看。”


金俊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所以回话的是金钟大。 


吴世勋看了一眼不怀好意的金钟大，无话可说。 


“恢复制约，真的很麻烦啊。。”张艺兴若有所思地说，“又要恢复一天见不到吴亦凡就要完蛋的情况了？” 


吴亦凡瞟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抱歉。。害得你们还被牵扯。。”


虽然感觉其实还挺愉快的没心没肺的金钟仁，还是转向了卞白贤等人道歉。 


回应他的是朴灿烈狠狠的一眼，金钟仁立刻反瞪回去。 


“既然说到了打架，那么全都给我坐下来，马上我们开始开会。”


吴亦凡突然开口说话，表情带着冷淡的不满，“真是，去了一趟联合国，这辈子的脸都给你们这群人丢尽了。” 


“开会？” 


“怎么？闹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想装作没发生？”


吴亦凡冷哼，“房子塌了要赔偿，东西丢了怎么找回来，违反了之前组织定下的条例要如何内部处罚，为什么会变成大打出手的状况。。你们想全都忽略？” 


“我们内部还要处罚？”


敏感地抓住了重点的张艺兴开口询问。 


“联合国处罚，是因为违反了联合国的条例，内部处罚，是因为原本制定的规矩全给你们毁了。”吴亦凡一板一眼，“还有，在房子被毁了之后，每个人的损失状况的统计，除了之前昏迷的人，我也都叮嘱你们做个估计了——统计结果在谁那儿？” 


“在我这儿。”卞白贤回答，“我刚刚做了数据评估，还想拿给艺兴哥再看看。。” 


“有完全没损失任何东西的人吗？”


吴世勋这时候倒是完全镇定了下来，问了完全和自己不相关的问题，“除了昏迷没有来得及统计自己的损失的人？” 


“有啊。”卞白贤看了看在微微笑的金钟大，“钟大没有把数据估计给我看。” 


“钟大？” 


“如果不需要交我的发明，的确是没什么需要特别在意的东西，所以我就没写。。”金钟大摊手，“重要的东西都随身携带着呢，至于实验器材什么的，那些都是联合国和科学院的赞助，保险金足够弥补我的损失了。。” 


“保险金倒是还没来得及算进去。。”


这样一说，大家觉得都有道理，但是有些东西似乎是即使保险金弥补，也无法取代的。 


比如朴灿烈的“Starlight”香水。 


这么一说，瞬间不善地看向吴世勋的方向。 


吴世勋难得的没有回以平日的表情，大概是还在思考之前他提出的那个问题，思索了半天，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大不了就真的一尸两命就是了。。” 


吴亦凡眼看着一群人的重点又在混乱地便宜，用力清了清嗓子，拍手道：“行了，有什么话等散会再说，现在全都给我坐下来开会——鹿晗呢？把他也叫下来。” 


卞白贤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吴世勋。 


吴世勋本来好不容易舒展开的眉头，又紧紧蹙起。
【3】 



想办法让鹿晗下楼来，是一件并不算太容易的事情。 


一群人在楼下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当金钟仁靠着沙发椅背终于滑下来彻底睡着之后，楼梯上吴世勋才终于把鹿晗从房间里弄了出来。 


从表面看起来，鹿晗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在沙发上坐下的时候，依旧是和吴世勋相邻的，也没有任何想要避开的意思。 


“既然人来齐了，现在我们就开始开会。”


吴亦凡拍了拍手，示意金俊绵把灯光调暗一些。 


“钟仁他们家的灯光没有这个功能。”


金俊绵无可奈何地说。 


吴亦凡抬起在半空的手凝滞了一瞬，扭头去看金钟仁和吴世勋的方向，金钟仁这时候刚刚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坐直身体：“我不知道啊。。这地方我没住过几次。。” 


吴亦凡淡定地放下了手，平静地说：“那么下边我们开始开会——艺兴。” 


张艺兴一惊：“嗯？” 


“背诵一下我们EXO的规则。” 


张艺兴百无聊赖地开始背诵：“第一，对同伴的秘密保持沉默，第二，任何时候都绝不允许抛下同伴，第三，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一致对外，第四，在镁光灯下，装也要给我装亲密，第五，可以争执，但是不可以内讧，第六，任何成员遇到危险，其他成员都有义务，有责任协助或者解救。” 


“重复第五条。” 


张艺兴像是个复读机一样重复道：“可以争执，但是不可以内讧。” 


“这句话，你们告诉我，谁还记得了？”


吴亦凡等的就是这个，张艺兴话音刚落，目光瞬间扫视一圈，表情森冷。 


一瞬间，大部分人都不寒而栗。 


小部分没什么大感觉的人里包括了吴世勋，他挑了挑眉才说：“当初说内讧和争执这两个概念，并没有很具体啊，我不知道到底它们之间的分界线在哪里。” 


吴亦凡猛一转脸看向吴世勋，阴森森地说：“如果房子都给炸了，昏了四个人还不算内讧的话，你以为什么还叫做内讧？” 


吴世勋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我以为我们的准则已经足够清楚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


吴亦凡冷飕飕地继续说，“大家都觉得很有意思是吧？不打架皮痒是吧？而且都出息了，用异能打，又省事又省心，是吧？” 


“是啊。。”金钟大小小声地嘀咕。 


吴亦凡冲着他的方向投去狠狠的一瞥。 


金钟大不说话了。 


金俊绵不得不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现在别讨论这些呢，我们就事论事——呃，这次无缘无故的打斗的每个人的立场，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讨论一下。。” 


“每个人的立场？” 


“也就是通俗意义上的，为什么要打架——当然，在我们之中也有非常无辜受到牵扯的，这另当别论。。”金俊绵解释道，看了看围绕一圈的人，无由来觉得这个场景非常眼熟——一年多前的那一场故事会，好像也是这么个围坐在一起的状况。 


只不过那时候大家彼此还不算太熟悉，而现在。。 


你死我活，鱼死网破也是一种变化吧？他无奈地想。 


“——所以，现在就从我的左手边开始吧，每个人说说，这场混乱中自己的状况——没有拘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能说多少就说多少。”


他清了清嗓子，又看了一眼毫无异议的吴亦凡，示意坐在他左手边的度庆洙先开口说话。
【4】 



度庆洙无辜地瞪大了眼睛，看起来又郁闷又无奈。 


“我。。我不知道啊，我本来在楼下好好的，结果鹿晗哥和世勋突然就打起来了。。然后大家就莫名其妙纷纷开始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说着说着看起来都要哭出来了，“凡哥把我拎着到处丢，结果本来白贤晕倒了艺兴哥还没来得及救他，自己也给弄昏了。。” 


“基本上，除了地上的那条裂痕之外，庆洙没做错什么事，这点我想大家都没有什么反对意见吧？”金俊绵看向四周。 


度庆洙是这场混乱里为数不多非常无辜的存在，虽然他一击之下造成的地面裂缝给无论是他们自己，还是后来前往公寓查看情况的联合国派遣人员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但是他依旧是无辜的。 


“这样说起来，庆洙的异能已经觉醒了吧？”


金钟大突然说，瞥了一眼卞白贤的方向。 


卞白贤心事重重地回了一个眼神，彼此都知道彼此是什么意思。 


如果度庆洙已经觉醒，那么之前他们讨论过的书本上的顺序就不攻自破了，至少可以确定，事情未必有那么糟糕，但是换个方向想，或许原本真的存在那样的顺序，可是因为某些外力作用而改变了。 


而那个改变的契机。。似乎就是这一场混乱的内讧。 


一时间脑海里无数的念想掠过，但是交汇了眼神之后的卞白贤和金钟大，都只是不动声色地别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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