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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有才向东城而去,他自然不知道昨天一天马骥把他的画像给画出来,派人把他都给找疯了。
他只是知道,当他到铭文府的时候,发现了一丝异样。
铭文府里几乎空无一人,而门口的小厮们却也全都不在。
这是怎么回事?
楚有才皱着眉头,走进了铭文府。
然后他发现大厅里,只有一个小厮在假寐,那小厮似乎做着一个美梦,整个人迷醉着。
楚有才上前拍了拍小厮。
小厮这才从迷蒙里张开眼睛,看到眼前有一位公子,他便径自说:“这几天铭文府暂时关闭,不招待来客了。”
楚有才一怔,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小厮还想继续睡觉,不由起了几分恼意来。原来他梦见一个艳女登墙下窥,而他自己是一个铭文师在夜灯下刻铭文,发现艳女后不为之所动,艳女便扔了瓦片过来,于是他在艳女几番撩动之下,终于情动,与艳女暧昧起来。
正值关键时刻,居然被别人打断了,此刻他明知是梦,却有一种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念头来,当下大声说:“浮雕王在鬼市里宣称要收弟子,几乎所有的铭文师都前去了鬼市,这几天铭文府里没人,所以不要再来打扰我。”
楚有才这才恍然,随后继续问:“那你可知附近还有一些民间的铭文师吗?”
这小厮大声说:“浮雕王收徒是百年的幸事,众多铭文师齐聚一堂,谁不想去见那盛况,我若不是因为要守着铭文府,早就去了。”
楚有才听到这里,淡淡一笑,转身便走。
只是走到门口,他想了想,回身说:“铭文府里的人独独没有带你走,是因为你心性焦躁,不能怨别人。”
小厮一怔,说:“我怎么心性焦躁了?”
楚有才说:“你在睡梦里心生邪念,弃铭文而谋女子,可见心性焦躁,鬼神亦知。所谓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是也。”
听到这里,这小厮一怔,随后仔细思索,脸上大为惭愧,他身在铭文府多年,自然知道这些道理,可是却没有铭文师传授他铭文,他甚至有些自暴自弃。
他忽然有些恍然大悟,自己是因为心境浮躁之故,怪不得铭文师也不愿意传技。
只是抬头一看,他发现楚有才早就走远了。
一时间他心生感激,面上露出灿烂之意,站在大厅门口,心神端正。
便在这时,忽然铭文府里闪过一个身影来,赫然是马骥。
小厮不由恭声说:“见过马大师,不知为何马大师去而复返,有何吩咐?”
马骥看到这小厮站在门口,精神抖擞的样子,与平时多不一样,不由暗暗点头,随后他凝重地问:“我且忘了一件事。”他将画像递给小厮,说:“把这画像上的人记住,并把画像挂在正堂上,若这位公子前来的话,无论如何,赶紧通知我,我必马上赶回。”
听到马骥说得这么慎重,小厮心想难道这就是马大师昨天找得沸沸扬扬的那个人?当下他点了点头,将这画像接了过来。
只是当看到画像的时候,小厮讶然惊出声来——怎么会是他?
马骥见状,一怔,说:“你见过?”他忽然狂喜说:“他刚来过?”
小厮心头无数火焰闪过,他没想到马骥居然如此失态,没想到刚才那公子对马骥如此重要,当下他说:“那位公子刚走。”
“你可知方向?”马骥劈声问。
小厮无奈地摇了摇头,心头苦笑。
马骥当下身体一转,飞速冲向外面,只是过了一盏茶时间后,他面色失落地走了回来。
随后马骥问小厮:“当时那位公子是为了什么而来?”
小厮便说:“那公子听说铭文府里的人都去鬼市浮雕王那里了,便走了。”
马骥不由顿足大跌说:“悔不当初!我早应该猜到这位公子可能还会再来的!害得我给浮雕王说什么只要公开他的名头,这位公子可能会前去。”
听得这里,小厮完全石化了——浮雕王要收弟子的事是马骥的主意,而目的是为了找这位公子?
这位公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然后马骥问:“你可有问这位公子的姓名?”
小厮摇摇头。
“看来只能去鬼市守株待兔了。”马骥叹息了一声,自己怎么老是与这位公子失之交臂。
便在这时,小厮忽然想起了什么,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说:“马大师,刚才还发生了一件事……”
他将自己睡美梦,被楚有才惊醒,而后被楚有才指点的事说了出来。
“心地不纯,鬼神亦知,所以要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听到这里,马骥喃喃着楚有才的这句话,不由好奇起来:“好精辟的言论!”
好半天,他这才回过神来,然后点了点头,看着小厮说:“很好,你知错能改,心态变得纯正。这样吧,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学习铭文吧。”
听得这里,小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居然有了如此境遇?要知道铭文师最多也就指点一下他人,不曾有专门学习铭文的学生,那就几乎是等于弟子了。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光明的大道。
他兴奋难抑地说:“多谢马大师。”
“最近几天,你继续守在这里,若那位公子有来时,你要马上通知我。而你必须要把他留在这里,不惜任何代价,还要打听他的名字、身份等等,不能有半丝遗漏。”
小厮郑重地点了点头,说:“是。”
然后马骥便匆匆而去,期待着在鬼市里能守到楚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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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鬼市里传出传奇铭文师浮雕王要收弟子的消息的同时,远在楼兰国国都的皇城之上,楼兰圣王正与楚郡王席地而坐,对月饮酒。
楼兰圣王轻轻叹息一声说:“十年了,王弟你镇守南疆十年了,南疆终于稳定下来,可是皇城这边又出了血莲教余孽之乱,让你劳心劳神,匆匆赶了回来,甚至连家里也没多呆几天。”
楚郡王喝下一口酒,目光里满是豪爽之气,说:“我生在战场,死在战场,有何足惜?”
楼兰圣王说:“我说的是你的家人。”
楚郡王忽然静默了,然后才说:“大丈夫当志在四海,何必限制于儿女私情。只是血莲教不足为患,皇兄这次召得急,难道另有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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