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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红色通常表示愤怒,但我想他需要多一些红色。”
“你不是当真。”我说,我认为对马里诺而言,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多一些愤怒。
“当某人在能量上低了些,我会告诉他们需要在他们生活上多添些红色。它能提供能量让你把事情做好,可以跟你的困境抗争。如果控制得当,红色可以变成真正的好东西。但我觉得他似乎对他的感觉感到害怕,正是这个原因让他虚弱。”
“希尔达,你有没有看到过其他失踪情侣的照片?”
她点头。“哈威太太有他们的照片,从报纸上来的。”
“你曾触摸他们,阅读他们吗?”
“是的。”
“你知觉到什么?”
“死亡,”她说,“所有的年轻人都死了。”
“那么那个淡肤色的有胡子或脸上有深色东西的男人呢?”
她停了一会儿。“我不知道。但我记得曾感觉到我提到过的这个人。他们刚开始的相遇都跟恐惧无关。我感觉到那些年轻人没有一个在刚开始时感到害怕。”
“我现在要问你有关一张纸牌的事,”我说,“你提到过你读人们的纸牌,你是指扑克牌吗?”
“你几乎可以用任何纸牌。意大利式纸牌、水晶球,那不重要。这些东西只是工具,看哪一种能让你容易集中。不过,是的,我使用一叠扑克牌。”
“那如何进行?”
“我要人们切牌,然后我开始一次拿起一张牌,述说我感受到的印象。”
“如果你拿到一张红心J,那会代表什么特别意思吗?”我问。
“那要看我交涉的人是谁,还有我从个别个体里发现什么样的能量。但红心J相当于意大利式纸牌的骑士杯。”
“是好牌还是坏牌?”
“那要看那张牌代表着的对象而定,”她说,“在意大利式纸牌中,杯牌代表爱和情感,就像刀剑和五角形是事业和金钱的代表牌。红心J可以是爱和情感的脾,这通常相当好。但如果爱变质变酸而转成复仇怨恨时,它也可以变得很坏。”
“那么红心J和,比如说,红心10和红心皇后有什么不同呢?”
“红心J是张脸面牌,”她说,“我会说这是一张代表男人的牌。红心国王也是一张脸面牌,但我会把它联想成一个有权力的国王,一个客观上或自认为自己有掌控力,有指挥权的人,也是一位父亲或上司之类的。一张J,就像骑士,也许代表一个军人,是捍卫者或挑战者。他也许是在沙场以征战为业的人,也许是运动员、竞赛者,有很多可能性。但因为红心是情绪、爱的纸牌,那我会说,不管这张纸牌代表了谁,都有憎爱分明的因素牵扯在内,而不是金钱或工作方面的因素。”
她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她对我说:“不要一个劲儿相信你听到的,斯卡佩塔医生。”
“关于什么?”我问,很有些惊讶。
“一些对你很重要的事使你很不快乐,很忧伤。那和一个人有关系,一个朋友,有浪漫的因素。有可能是你家庭的一个成员,我不知道。绝对是你生命中占有重要地位的一个人。但你正听着许多事,或许甚至在想像许多事。要很小心处理你相信的事。”
马克,我想,或者是彭顿·韦斯利。我忍不住问:“这个人现在在我生活中吗?一个与我现在有接触的人?”
她停了一会儿,“因为我接收到疑惑,那属未知,我会说那不是你现在很亲近的人。我感觉到距离,你知道,不一定是地理上的,而是情绪上的。一种距离感让你很难去信任。我的忠告是让它去,现在不要做出任何行动。解决之道终将到来,而我无法告诉你这会是什么时候,但你放轻松无妨,不要去倾听那些困惑,随机行事。”
“还有一件事,”她继续说,“专注你眼前事物的背后本质,而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有些事你没有看到,那跟过去有关,一些发生在过去很重要的事。它会回来,引领你来到真象面前,但你不会了解它的重要性,除非你先敞开你自己,让你的信仰领导你。”
因为担心着马里诺,我站了起来,往窗外看去。
在夏洛特机场,马里诺喝了两杯掺水的波旁威士忌,然后在飞机起飞后又喝了一杯。在返回里士满的途中,他几乎没说什么话。一直到停车场,我们走向各自的车子时,我决定先开口。
“我们必须谈谈。”我说,一边拿出车钥匙。
“我累了。”
“现在快5点了,”我说,“你到我家来吃晚餐怎么样?”
他眼光越过停车场,眯眼看着夕阳。我看不出他是在生气或者是濒临流泪的边缘,也不确定我曾否看过他这个样子。
“你在跟我生气吗,马里诺?”
“没有,医生,我只是想要一人独处而已。”
他扣紧外套上的扣子,嘴里呢哺着“随后见”,就走开了。
我开车回家,感到疲倦万分,在厨房无精打采地准备晚餐。这时,我的门铃响了起来。从门上的窥视孔看去,我惊讶地看到马里诺。
“我在口袋找到这个,”我一打开门,他就开始解释。他递给我他的机票和一份并不重要的租车文件。“我想也许你的税务资料档案或什么的会需要这些。”
“谢谢你,”我说,我知道这不是他来按门铃的真正理由。我有刷卡收据,他给我的那些其实无关紧要。“我正在弄晚餐。既然你人在这儿,不如留下来一块儿吃。”
“就待—会儿吧,”他不肯看我的眼睛。“我还有事要做。”
他跟着我到厨房,坐在餐桌旁,我继续切红甜椒,把它们加到在橄榄油里煎着的洋葱上。
“你知道波旁放在哪儿。”我说,边搅拌着食物。
他起身,走向酒柜。
“顺便,”我向他喊着,“帮我倒杯苏格兰威士忌加苏打水,好吗?”
他没有回答,但他回到厨房时,把我的酒放在料理台上,然后斜倚着台子。我把洋葱甜椒放进另一个正煮着番茄的锅子里,然后开始煎烤香肠。
“我没有准备第二道菜。”我一边做着,一边道歉。
“在我看来,你并不需要第二道。”
“羊肉和白酒、小牛胸肉,或烤猪等就会很完美,”我装了一锅水放到炉子上。“我煮羊肉很有一手的,但我现在只能承诺以后再邀请你了。”
“也许你应该忘记切割死尸,另外开餐馆维生。”
“我猜那是个称赞吧。”
“喔,是的。”他表情僵硬,点起了一根烟。“那你怎么称呼这个?”他对着炉子点了点头。
“我称为黄绿宽面加甜椒和香肠,”我回答,把香肠加到汤汁里。“但是我如果要让你印象深刻,我会叫它帕拉帝康吞。”
“放心,我铭感于心。”
“马里诺。”我看了他一眼。“今早发生了什么事?”
他丢回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向任何人提到有关维西告诉你,那柄有锯齿刀刃砍过的伤痕吗?”
“到目前为止,你是惟一一个。”
“实在很难想像希尔达·欧兹梅克是怎么看到的,她声称当帕特·哈威带她到休息站时,一柄有着锯齿刀刃的猎刀就曾跳进她脑海里。”
“是很难理解,”我同意,将一把意大利面放到滚沸的水里。“生命中有些事的确是无法以道理解释的,马里诺。”
新鲜的意大利面只要几分钟就煮熟,我把水滤掉,转盛到一个大碗里,放进烤箱保温。接着我放了些奶油到酱料里,还有新鲜乳酪,然后告诉马里诺晚餐准备好了。
“我冰箱里有洋蓟心。”我把晚餐端出来。“但没有沙拉。”
“这个对我就足够了,”他说,嘴里已塞满了食物。“很好吃,这才是真正的食物。”
当他要盛第二盘时,我几乎还没有动用我盘里的食物。马里诺看起来好像是一个礼拜没有吃东西了,他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而且非常明显。他的领带需要狠狠地洗烫,一只裤管的边缘有绉褶,衬衫则在腋下有圈黄色的污渍。他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在哭喊着受到忽略,需要照顾,我对这个感到厌恶,却也同时感到不安。再怎么说,一个有知识的成年男子实在不应该让自己看来像是个年久失修的房子。然而我知道,此刻他的生活正处于无法控制的失序状态,他在某种程度下无法自拔,一些很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我起身从酒架上拿了瓶红酒。
“马里诺,”我边说边为我们各自倒了杯红酒,“你给希尔达看谁的照片?你妻子吗?”
他往后靠在椅子上,没有看我。
“如果你不愿意说就不要说。但是这阵子你简直变了样,而且相当明显。”
“她说的话让我很恐慌。”他回答。
“希尔达说的?”
“对。”
“你想跟我谈谈吗?”
“我还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停顿了一下,伸手拿他的酒。他脸色严峻,眼睛藏着羞辱。“她去年11月回新泽西去了。”
“我不记得你曾告诉过我你妻子的名字。”
“哇,”他苦涩地喃喃说着,“那可不是个评论么?”
“是的,你把一堆事藏了起来。”
“我一直是那个样子,但我猜身为警察只有变得更糟糕。我听太多男人抱怨谩骂他们的妻子、女朋友、孩子,他们在你肩头痛哭,你认为他们是你的弟兄。然后,轮到你有问题了,你对你的把兄弟们倾诉,竟变成一项错误,因为你发现全警局都谣传着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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