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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士有礼了。”田丰抱拳还礼。
正当田丰收起了小伞,走入大将军府的时候。门外忽然一个人闯了进来,此人一身粗布短衫,面貌粗犷,皮肤黝黑,一副农民汉的架势。
“站住。”守门的什长,眉头一皱,大喝道,什长身边的九个士卒立刻围拢了上来。森寒的长矛,指着这汉子。
这农民汉一阵畏惧,畏畏缩缩的,但又不敢走,希冀的看着什长。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如有什么事要报官,就去河东令那里阐明,河东令若处理不了自然会上报大将军。若是满天下的百姓都直接绕过郡县,直接上报大将军,大将军怎么忙的过来?”不像一些权贵府上的护卫很是跋扈,曹禅府上的护卫自有规矩,就算对方是农民汉,也不会强行架走。或是言语羞辱。
但想进门一步,却也休想。这是大将军府规矩总是有的。
这农民汉已经来这里三次了,说自己是解良县人,有要事禀报。已经被护卫赶走两次了,所谓事不过三,什长决定若是再不走,就准备关进大牢,让他清醒清醒。
在什长的强势之下,这农民汉畏畏缩缩的想走又不甘心,眼神闪烁。什长渐渐不耐,想要赶走。
田丰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农家汉穿着粗布短衫,脚上穿着破草鞋,草鞋上边还沾染着浓浓的泥巴。
虽然畏缩,但还是依稀能看出来委屈。
田丰心中一动,最近黄河水暴涨,河东,河内的各个地方,都因为曹禅的命令不敢怠慢,赈灾的赈灾。加宽河道的加宽河道。
但也有些地方,恐怕曹禅也触及不到。隐瞒灾情,或是与当地豪强勾结,赶着兼并土地勾当的肯定也有。
田丰上前一步,拦下了那什长,温和的问这农家汉道:“你有何事?”
“小的,……小的替解良县令陈大人鸣冤。”田丰的抚慰,让这农家汉的胆子壮实了一些,鼓起勇气道。
解良县令陈备,是曹禅都河东以前就存在的官员。
曹禅在这十月的时间内,不断的从各地招募有名望的寒门士子,或是士族人,在府上任小吏。在观察,以及考核后,下放了不少人进入地方做县令。在河东,河内地界内大换血。
但那些口碑不错的官员,曹禅还是留了下来。
这陈备的口碑就不错。只是前日有消息传来陈备因为使得百姓安泰,而住在了黄河边上。
但没几天黄河决口,陈备被冲走。捐躯了。曹禅还下令表彰,以太守的礼仪葬之,厚待陈备的妻子。
但这人居然要为陈备伸冤?
伸什么冤,为什么伸冤?
田丰的心中转了好几个圈,但是田丰是小吏,没有权利过问这些。于是问道:“你为何不去河东令那边去为陈备伸冤,而来大将军府?要知道这位军士刚才说的可不是吓唬你,再胡搅蛮缠,最轻的也是被关进大牢内几日。”
河东令士奉也是曹禅府上任过小吏,随后被曹禅提拔起来的。说是心腹也不为过。处理事务自然带着大将军府的风范,很是精明能干的一个人。
“小的,小的乡下人,只知道告状找最大的大人才好办,小的不敢寻天子,只能寻大将军。”这农家汉子说出了一番让人啼笑皆非的理论,顿了顿,农家汉又憨憨的看了眼那什长,道:“这位军士虽然冷了点,但是很有礼貌,不打小的。不强行赶小的走,小的以为只要央求几次就能进入直接面见大将军。至于别的衙门,既然大将军都能面见,为什么还要去找河东令啊?”
什长立刻被气乐了,原来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他们这些护卫礼貌好点,规矩多点,就被人看成软柿子了。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田丰也忍不住摇着头,对于这农家汉的作为颇为不满,就因为大将军府门前的护卫规矩多点,看着好欺负点。他就赖着不走了。
要是把冤情早些报给了河东令,没准早就已经处理了。
可怜,可恨。
不过,民之见识短浅。田丰也不愿意计较,叹了口气,对着什长道:“军士勿要与这小民一般见识,我带他去河东令那边去吧。”
田丰这么说,倒是熄灭了什长上去把这农民汉抓住,收押几天的念头。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勉强点头道:“田先生自便。”但面色还是很难看,连什长身后的一众士卒都不怎么好看。堂堂大将军府居然被人看扁了。
什长心中决定,等一下必定把这事儿禀报给典韦,许褚两位校尉,让他们可以更加杀气一点,更加血腥一点的守门。
免得再被人看不起。
不提什长心中的愤恨,因为有田丰说愿意带他去河东府,农家汉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河东令,跟以前的洛阳令一个样。掌管河东治所,安邑县。安邑县城也就是先走的都城了。
官职比县令稍高,但职权却大。掌管都城,何等风光。
因此府衙也是相当的宏伟。
今日时日尚早,还没有升堂。差一点点。田丰是有规矩的人,他不会因为自己的职权,而做一些越权的事情。
如果他是那种人的话,他完全可以把这农家汉带到曹禅的身前去,直接让曹禅过问。
无规矩,不成方圆。大将军就是大将军,高高在上。曹禅头疼脑热的应该是那些大事。这些琐事事物,下边能处理就交给下边的人。
田丰认为,为人处事就应该是这样的。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田丰还很悠哉的站在衙门外,等着府衙开门。到是那农家汉有些焦躁,但看了眼田丰,又不敢过问。
心下认为,站在大将军府外好好的,干嘛要换个地方,在这里等。
大约一刻钟后,府衙的门终于打开。从里边走出来四个衙役。田丰这才上前,对着门前的衙役微微抱拳,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农家汉后,才道:“我带着这人前来告状,还请通报河东令士大人。”
“先生稍等。”田丰虽然穿着朴素,但头戴冠,气势不凡,衙役不敢怠慢,立刻抱拳回礼,随即入门去禀报了。
片刻后,那进门通报的衙役返回了出来。看了眼那农家汉,对着田丰行礼道:“先生要一起进去吗?”
“我就不了。你带着他进去就是了。”田丰举拳还礼,洒脱离开。他是大将军府刀笔小吏,司职还是比较重要的一位,这么一耽搁恐怕已经迟到了。
目送了田丰离开后,那衙役并没有因此而沉下面容,依旧温和的对那农家汉道:“有什么冤屈,进来说吧。”
这农家汉受宠若惊,与大将军府门前的护卫相比,这衙役还要和善些。早知道就死皮赖脸的呆在将军府了。
大将军府,左长史独立的办公院落内。
贾诩有些奇怪的看着堂下空余的一个位置,那是田丰的位置。田丰与另一个小吏是他的左膀右臂。
帮忙处理琐碎事务。
因为曹禅的原因,贾诩对田丰另眼相看,一般都是当副手用的。凡事多仰重。另一个小吏几乎被完全架空。
田丰也回报了。他办事勤勤恳恳,天天来的最早,走的最晚。有这么个副手在,贾诩要清闲不知道多少。
换而言之就是很少有迟到的时候。但今天却迟到了。
贾诩问了下另一个小吏,这小吏却也不知道田丰在何处。可能有要事吧。贾诩心中想着,倒也没多少恼怒。
因为田丰是稳妥的人。
也不负贾诩的信任,一刻钟后,田丰从门外走了进来。进门后,对着贾诩长长的一鞠,道:“下官有事来迟了一步,请大人责罚。”
堂堂正正,坦坦荡荡的。
“何事?”贾诩关切的问了声,顿了顿又道:“如有要事,可请个假。”
田丰却是摇了摇头,道:“只是送了一个来河东伸冤的百姓去了河东令衙门处,不是大事。”
“哦。”贾诩闻言讶异了一下,但他的生性有些寡淡,并不愿意多加深入,指着自己左侧的位置道:“今日钱粮出入甚多,还请快快核算吧。”
“诺。”田丰闻言,坐在了位置上,开始忙活了起来。
不同于戏志才,郭嘉等人,田丰除了对天下局势的敏感度,那高度的智慧。对于财政方面,也很有天赋的一个人。是一个真正的能吏。
大约处理了半个时辰,贾诩觉得肚子有点饿了。就使人去厨房招呼一声,弄了些米粥来。
房内三人,一人一碗,很是清淡。
忽然,有一个小吏从外边闯入。手上拿着一卷文书。“大人,这是河东令让呈上来的。”府上各种小吏有上百,这人就是跑腿的。
贾诩伸手接过,心下有些惊异,看了田丰一眼。随即,才拿到手上看着。河东令的司职比较重要,有直接向他这个大将军府左长史上书的权利。
扫了一眼,贾诩的面色比较凝重。随即,起身走了出去。
田丰在旁边听的清清楚楚,刚才贾诩的反应也是一丝不落的看在眼中。心下却是古井无波,有人居然为捐躯了的陈备含冤。这事儿,肯定是不小的。
只是河东令也处理不了,田丰到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现在处处河水泛滥,希望这事儿不要太麻烦吧。
田丰想着。
卧房内。
曹禅穿着便服,去了头上的冠。伏卧在雪玉的大腿上,雪玉把手搭在曹禅的太阳穴上,缓缓的按摩着。
但曹禅还是觉得脑门疼,钱。说起来有点可笑,作用曹城,有糜竺这样的大商人周转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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