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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二消息,也从河东出发,翻山越岭,往冀州去了。
一队仆人簇拥着一辆很是华贵的马车,往司空府而去。
马车内,陈纪穿着一身便服,神色淡淡,但眼中却透着一丝疑惑,以及凝重。与蔡邕同,陈纪坐在三公之一司徒的位置上已经不下五年,但是身上并无威势,而有威仪。
威势是凌厉。唯有刚正不阿,行事肆无忌惮。如田丰,如程昱。
威仪是仪表是华贵,心性好,涵养好。亦要有威望。陈纪,蔡邕都在此列。
前者乃能臣,大刀阔斧,梳理朝政。后者乃栋梁,喜怒不形于色,威仪盖世。坐镇朝堂如定海神针。
因此这些年,虽然田丰,程昱大才,但是曹禅却并没有让这些人问鼎三公,真正的达到人臣顶峰。将来也不会,钟繇那种性子,才是三公之才。
最近风言风语渐起,朝堂上人心惶惶。即使陈纪不信曹禅会败,但也有些惊疑。今日他就是来求解惑的。
既然曹禅闭门不出,他自然不会撞上去。听说,蔡邕曾经入过大将军府,是以他来问问蔡邕具体情况。
来到司空府后,自有下人前往拜门。
片刻后,有下人请陈纪进去。陈纪这才掀起衣襟,下了马车,四平八稳的走进了司空府。
书房内,蔡邕的神色还是有些萎顿。但好歹也是把心下未决的事情解决了,女儿的终身大事有着落了。
因此,神色虽然萎顿,但是蔡邕的精神气却是越来越好。身体的好转,使得蔡邕最近比较上进。
处理事情比较利索。
今日,司徒陈纪突然拜访,他自然是知道来意的。最近朝堂上风言风语渐起,或不可置信,或是深信不疑。
多有人认为曹禅是真的败了,无数人惊恐不安。
但是他却是不这么认为,前些日见到曹禅的时候,那小子还大大咧咧的问自己他有没有帝王气概。哪有败北的晦气。
但是河东谣言起,曹禅这大将军,大司马不出来辟遥,反而关闭了府门,似乎是无颜见人。其心实在是令人怀疑。
因此,这些日子,在朝堂上三二好友乘着早朝探听他的口风,他只字不提,只是神色凝重。顾左右耳言他。帮着曹禅耍手段。
数日过去后,没有问他的也就剩下陈纪了。他一边佩服陈纪涵养的同时,一边也在等待陈纪到来。
对于这个相处了近五年的好友,他是知道脾气秉性的。天生朝臣,最是圆滑不过。耐心也有,但却也绝对不是那种闷葫芦,不开口的人。
今日陈纪拜访,他并不意外。
蔡邕命下人前往迎接,随即把书房前伺候的仆人全部赶走,静等陈纪到来。
陈纪进入书房后,见空无一人。回头看去,门前也无人把守。心下一动,默默的坐在了蔡邕左侧的位置。
静坐片刻,陈纪才问道:“不知司空可为老夫解惑?”
“司徒又有何惑?”蔡邕笑问道。
“前方战事。”见蔡邕明知故问,陈纪神色如常道。
“一场战争罢了,即使再败,也只失了新立的别州,损失了几万兵马,并未伤筋动骨,司徒何必心忧?”蔡邕笑着道。
陈纪心下一动,问道:“那司空认为我该如何是好?如何面对追问的朝臣,好友?”
“魏侯称魏多时,万户侯有权置长史,相国。但魏侯却未建侯国,未置官员。司徒认为如何?”蔡邕稍微改变了下动作,手臂有些不雅的乘着案,笑问道。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文武百官皆是其臣,何必建国?”随着蔡邕的话,陈纪有些惊疑不定,但还是耐着性子道。
“即使老树长出嫩枝,但根子却还是老的。何不推倒重来,栽上一颗新树?”见这位友人,在这种时候还是这般小心谨慎,不敢猜想,蔡邕知道明说了。
陈纪面色一变,已经懂了其中道理。眼神闪烁了一下,最终化为平静。
曹禅走到今日地步,可以说是在荀爽与他的扶持下,才能走过来的。他看着曹禅一步步的走到今日地位,不管是权势,威望,还是野心,能力,都已经到达了顶峰。
世间除袁本初,公孙瓒等谁也不能威胁到曹禅的地位。他能想象到曹禅能走到哪一步。心里又了准备的。
但又是不敢随便想象,今日被蔡邕点破,到是让陈纪彻底的平静了下来。
“是继续称侯,还是称王?都在何地?”陈纪问道。
“称公,都在何处不知。”蔡邕摇着头道,这件事他还真不清楚。
“多谢司空解惑,告辞。”陈纪举拳对着蔡邕道了一声,起身道。
蔡邕含笑点头,起身送了送陈纪。只是看着陈纪离开的背影,蔡邕却看出了一丝沉重。
汉亡,魏起而代之。如推倒老树,另起新树。他们这些昔日三公,却也只是老树上的树枝。以他们这些人与曹禅的关系,在新朝肯定能享有尊荣,但是权位肯定是没了。
陈纪虽老,但却雄心壮志,当年追随荀爽起于颍川,发达于洛阳。至今雄心不减。常谋朝政,周旋于列臣之间。
帮曹禅稳固朝廷。
预见自己将来会致仕。心情自然沉重。不过,陈家出了个陈群,为洛阳令,掌管司隶,前途无量。希望这位老友不要太过沉重吧。
蔡邕心中感怀一声,起身返回了书房。
接下来的日子内,陈纪也学起了蔡邕,往常喜怒不形于色的姿态,再也不复有,常满脸凝重。
朝堂上更是人心惶惶。
“这岳父大人,也不是真的老眼昏花啊。”亭子内,曹禅感怀道。
旁边蔡琰在侧,素手抚琴。闻言脸色一红,琴音一乱。
河东这座都城内,能瞒过曹禅的事情还真不多。陈纪前往司空府见蔡邕,出门后姿态一变,学起了蔡邕,帮他耍手段。
曹禅自然能猜出是蔡邕唆使的结果。这样好啊,要是他出马跟陈纪说,肯定会让人怀疑。由蔡邕出马是最好不过的。
蔡邕,陈纪三公之二,他二人沉重,朝臣慌乱可以预见。消息也该到河北了,不知袁本初是否尽出大军,死命攻打公孙瓒否?
曹禅手撑下颚,极为闲散的坐着。
“乱了。”但是琴音一乱,曹禅还是听出来了的。横眉瞪了眼蔡琰,含着笑意训斥道。
脸庞更红,手就更乱了。曹禅这声训斥下,却是起了反效果,人心乱了,琴音焉能不乱。
“算了。”曹禅心下一笑,伸手把蔡琰面前的案给推走了一步,倒在塌上,头枕着蔡琰丰润的大腿。
双目向上,只觉得心下舒爽。
自从前些日,曹禅把与蔡邕约定的事情告诉蔡琰后,蔡琰的心其实就已经乱了。这些日子,曹禅厚着面皮,常常来骚扰。
二人更见亲密,实在是不像兄妹,反而是实实在在的男女啊。
蔡琰也不介意,随意把手搭在曹禅的胸口,美丽的眸子,就这么看着曹禅。
看着这双眸子,曹禅觉得就算是不喝酒也有醉的时候。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吧。渐渐困意起,曹禅闭目睡下。
第299章 袁绍中计
右北平。
此时的右北平早已经不是曹禅来过一回的右北平了,一眼望去不是死尸,就是兵刃,或是残肢断臂。
鲜血洒满了大地。
公孙瓒二十多万兵马死守北平,并不是单纯的严防死守,守住孤城。他在城外,用泥土筑建城一座座围斩,也就是等同于外城墙的东西。
数十座围斩已经被攻破了十五座,还剩下七座。
兵力更是损失了十万,这其中有战死的,也有将领举兵投降袁绍的。死的可能还没有投降的多。
因为日前有消息传来,范阳城被攻破了,被公孙瓒抛弃的大将严刚战死。这直接导致了无数将军对公孙瓒不满。
剩下的十万兵丁,也是军心浮动。公孙瓒为了避免这些人再反叛,准备全部龟缩进入城池内进行最后的抵抗。
并且派了心腹将军,族弟公孙越对凡是他怀疑的将军进行监视。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表明公孙瓒已经歇斯底里,已经疑神疑鬼。
北城门外,公孙越身穿甲胄,形容憔悴,他刚刚与城门将马官商谈了一下,笼络了一下。但是公孙越却是明白,再怎么笼络,在现实面前都是会变卦的。
若是公孙瓒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这些统兵将领就会一股脑的投降袁绍。这不是马官的错,而是公孙瓒太让人寒心了。
城外腥风血雨,但是城内却还算完好。公孙越看了下天色,黄昆时分,还真是像他们公孙氏的路啊,末路。
叹了口气,公孙越带着数十亲兵返回了镇北将军府。
将军府内,一片肃杀。自从袁绍大军到来的时候,公孙瓒斩杀了大部分的姬妾,以明其志。
这座府邸内,留下了不知道多少女子的鲜血。
公孙瓒在大堂内坐着,身穿一身便服。脸上到处都是胡渣,形容比公孙越还要憔悴,只是一双眼睛还是闪烁着阴狠与孤疑的光芒。
自从有人开始背叛公孙瓒的时候,公孙瓒就觉得身边的每个都是威胁了。只有一个人除外。
看着公孙越从门外走路,公孙瓒振奋了一下,起身问道:“越弟,那马官如何?”
“现在能勉强稳住,将来不知道。”公孙越摇了摇头,跪坐坐在了公孙瓒的左侧。这一坐就不想起来了,真是累啊。
公孙瓒已经失了明智,这军中全靠他一个人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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