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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军现在用的是白火药。与硫、硝、炭这三者混合而成的黑火药相比,白火药威力要大得多,但也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危险性太大,容易走火,平时保存必须极为小心。白火药遇到一点火星都会炸开,所以平常总是以木匣封好,收藏在水桶之中,连铁器都不能见。一旦白火药被炸开,恐怕这一座大营都要被炸个底朝天不可。
此时全军都已开始行动。虽然遭到了奇袭,但远征军仍然未乱。冲锋弓队已上马在外围巡逻,防备五德营趁乱打击,中军开始紧急灭火,以防火势烧到火药。虽然混乱,但并没有乱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郑司楚骑着马站在边上空旷之处,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本想报告毕炜,没想到岳良的传令兵来得更快,此人果然名下无虚。飞羽有些不安地打着响鼻,他抚了下马鬃,低声道:“别怕,乖乖的。”原先他的座骑也叫飞羽,在朗月省一战中被陈忠斩断了马腿。战后郑司楚不忍抛弃它,费尽心血将它运回了家中。眼下这匹是他花重价买来的,一般取名叫飞羽。原先那匹飞羽已经残废了,但那本是一匹牝马,以之为种马,这两匹飞羽已生了两匹小马,看来用不了几年亦是两匹神驹。因为已经损了一匹,所以郑司楚对这匹飞羽更为爱惜。
程迪文这时也已过来了。他勒住马,道:“司楚,我们怎么办?”
他的反应没有郑司楚快,马也没有郑司楚的好,此时才赶到。郑司楚道:“先不要下马,静观其变。”
现在那些火牛已被岳良钉死的鹿角挡住,而火车拖着的车上似乎并没有多少火药,爆炸声也已歇了下来,看下子危机已经过去。可是郑司楚心中还是极为不安,五德营此举,不惜动用了死士,还布置了火牛,难道真会雷声大,雨点小么?现在下马充其量就是多一个救火之人,但在马上,随时可以观察周围,以防突变。
肯定还会有第二波攻击。只是,第一次攻击他未能料到,还能料到第二次么?郑司楚一直对自己的智谋颇为自诩,此时却感到莫名的惊恐。
毕炜好用计而不善用计。现在的敌人,却是一个足智多谋的人,可以说正好击中了毕炜的要害。假如我是主帅的话……
郑司楚正想着,从后军的方向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他对程迪文道:“走,再去看看。”
程迪文刚从后军赶过来,现在又要赶过去,着实有些不愿。可郑司楚已经走了,他也只好跟了上去。好在这回没有走多少路,前面已围了一群士兵,毕炜也正在其中。在他们中间,是一辆已翻倒在地的大车,一头牛倒在地上正不住挣扎。这火牛居然冲破鹿角到了这里,要是牛群再多一点,恐怕真能冲到贮放火药之地,把军营炸个精光都说不定。
那匹火牛的身后,拖的是一辆简易大车。车子并不大,只不过几根木板拼起,再加上两个轮子,车上装的却是一些还有余烬的柴草,更多的却是一个个包裹。那些包裹有不少已经破了,里面是一些黑乎乎的石块。
“是煤么?”程迪文在一边小声道。
煤固然可以燃烧,但用煤来火攻,恐怕也太笨了,根本无法引燃。郑司楚也摸不着头脑,他翻身下马,道:“迪文,你帮我看着马。”快步向前走去,拿起了一块石块。
这石块黑黝黝,上面带着些金属的光泽。一拿在手上,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腰刀“喀”一声响,钢刀竟要脱鞘而出。
这是什么?他正自一怔,有个在车边的士兵叫道:“上将军,是磁石!”
磁石?郑司楚更觉奇怪。他拔出腰刀来放在那石块边,果然刀身一下被石块吸住了。寻常磁石的吸力并不大,但这块磁石却大不一样,吸力不小。
五德营费尽心机,把磁石扔到这里来做什么?郑司楚皱了皱眉头,突然想到了以前读到过一部书上的一个故事。
据说某个将领领兵经过一个山谷,谷中山贼全都只穿些皮甲,而己方却身披重甲。照理这只是一面倒之势,但追入一个山谷时,那些甲兵竟然动弹不得,原来这谷中有大量磁石,敌军身着皮甲,手持铜刀,在谷中能来去自如。这故事也是一个无名无姓之人写的笔记,真伪莫辨,郑司楚读到后只觉有趣,也一直不太相信。五德营把磁石扔到这里,难道想靠这些磁石吸住我军么?
他摇了摇头。这样的计谋,未免太幼稚可笑了,敌人并不会如此。那么,他们要做什么?
他正想着,程迪文忽然在那边叫道:“司楚!司楚!”他扭头一看,只见程迪文手中拉着两匹马,仰头向天。他跑了过去,道:“这是些磁石。你发现什么了?”
程迪文道:“好像,有一大群鸟飞过来了!”
此时军中一片喧哗,郑司楚根本听不出空中有什么异声,但他知道程迪文最大的爱好是吹笛,他的耳力也远超常人,定然不会听错。他从马鞍边掏出望远镜,向天看去。
望远镜虽然并不清楚,可还是能看得远一些。望远镜中看去,却见天空中有一片黑影正急速飞来。
不是鸟,鸟没那么大,而且每个影子后还拖着一条火光。郑司楚皱起了眉头。难道五德营也有飞艇?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有人失声叫道:“飞行机!”
那正是毕炜的声音。毕炜发现五德营用火牛冲营,带进来的只是一些磁石,一般觉得摸不着头脑。此时空中的呼啸声很近了,他也已听到,抬头望去,赫然已见空中的十余个影子。看到这些影子,毕炜就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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