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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的高峰期很快来临,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唯独钟奎一人独霸一张桌子,两个茶盅……一个人在那说话,在人们的视线里,他就是一个人自言自语举止怪异的神经病。
可是仔细聆听一会,又觉得他好像在和‘人’对谈。茶客们,面面相觑,茶馆伙计更是不敢上前搅扰,就是偶尔去斟茶,也是吓得手不住的哆嗦。最后迫于无奈的情况下,只好丢一壶开水在钟奎桌子下,让他自个斟茶。
在高峰期时,茶馆里拥挤不通,谈天说地热闹非凡,根本就没有空闲的座位。可就是在前不久,赵老汉睡梦中去世之后,他常坐的那个位置,没有人敢去坐。
据说谁坐上去,就会莫名其妙的浑身乏力,莫名的打冷战。还有更甚者在那位置坐了之后,回家就大病一场,还做恶梦。梦境里,梦见赵老汉求他们帮忙,帮他找一位叫捉鬼的先生。
一个人孤零零独坐一偶,悠然自得的品茗茶香。无视周围人来人往的喧闹,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那么的诡异。进出的人们侧目注视,坐在茶馆里的其他茶客更是议论纷纷,也有人想要探头看钟奎。却被人阻拦,都不认识这位黑脸汉子是何许人也。
直到茶馆伙计再次来斟茶时,受众人所托,战战兢兢地的询问钟奎道:“哥老倌,可是附近的人?”
钟奎哑然失笑,继而说道:“不客气,你不认识我的。早几年我是农村搬来县城的,只因为平日里很少呆在家里,加上前不久去了市区,所以大部分人都不认识我,这是情理之中的事。”
茶馆伙计悄悄指指那些好奇的茶客们,捂住嘴巴,紧张的瞥看了一眼钟奎的对面位置,说道:“他们都想知道你是谁?还有……”说着话,茶壶一抖,茶馆伙计猛不丁打了一个冷战,在他的感触里,觉得那空空如也的位置上,貌似有一晃而过的目光在盯着他看。
钟奎连忙抱拳,对那空置的位置说道:“老伯,你就别给伙计玩笑了,他是人,你是……”说着话,他戛然而止话头,看向早已变脸变色的茶馆伙计道:“还有什么事吗?没事就赶紧走开。”
“……没……事……。”茶馆脸色乏白,抖动两片嘴皮,赶紧的提着茶壶走入。
茶馆伙计吓得冷汗冒一脸,还被茶客们拦住,问长问短。他急了,为了想敷衍这帮家伙,出口道:“艹,那个人就是你们口里经常提到的捉鬼先生。”
“啊!”
“真的?”
“滚犊子,还真他妈的邪门了。”
“得!二道茶已经喝过了,哥得走了,回去迟了婆娘跟泼妇似的。”
有人借机离开。
有人惊愕得眼珠子瞪圆跟玻璃珠子一般。
还有人,慢慢扭头看向钟奎,却又条件反射嗖的收回视线。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偌大一座茶馆,顿时鸟飞雀散,人去楼空。整个茶馆里,就剩下钟奎一个人,还在那一个人摆龙门阵。
茶馆伙计不敢近前,只能远远的期待他赶紧离开。
钟奎起身,却好像在让另一个似的,闪在一边足等了几秒钟。他才跟随在后面对茶馆点点头,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他答应赵老汉,帮忙查找丢失头发一事。
赵老汉已经过了头七,既然有人答应帮忙,心愿已了,那么他就要到该去的地方去。在离开时,他表示,小蝶不会再出现的,因为她和钟奎的缘分很浅薄,只有那么两次。也算是人世间最短的缘分,怨不得别人,唯一可怜的还是小女儿小轩。
钟奎蹬车慢吞吞的行驶到街道上,有件事很奇怪,昨晚发生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胯下的火焰车,不就是这俩破自行车吗?为什么在大白天却如此破烂不堪,骑着的时候,吱呀吱呀的响个不停。
他下一个目的地是要去找一个人,梁玉枝……
可是县城有多少名字梁玉枝的?钟奎不知道。不过他知道在暗处,有一双带着仇恨的眸光,在安静的注视着他,也好似在嘲笑他的无能。
屡次思维在遇到瓶颈时,他自不自然的就想起一个她。
实话;冉琴的确可以做他的左右臂,她的逻辑思维能力,精明干练的做事风格不比男人能力差多少。有她在,无论什么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
风把叹息带走,留下的是倦怠的拉长的身影。一辆车,一个人,加上车子吱吱呀呀的陪伴呻吟声,孤寂的感觉慢腾腾的爬上心头。
钟奎脑壳大了,无头绪中。
赵老汉睡梦中死亡,为了女儿。
梁玉枝母亲魂魄出窍,来拜访他,去给医生鞠躬致谢。
车祸男子出事原因不详,当然在交警队眼里,这就是一起在普通不过的车祸事件。可要是追根问底起来,就会牵扯出比乱麻还乱的故事。
回到捉鬼店铺,意外的看见三位不速之客。
一位是几分钟前某人挂念的冉琴。
一位是面带隐忧之色的徐倩。
还有就是真正的不速之客左小木。
不难看出,徐倩的到来给钟奎带来希望。一阵寒暄之后,他说出了要徐倩帮他做一件有危险性的事情。
徐倩对于钟奎的要求怎么可能拒绝,自然是没有犹豫的答应。
钟奎终于把破碎的瓦片拼凑好,他让冉琴和香草还有左小木暂避开。
示意徐倩闭眼凝住心神,双手搭在拼凑好的瓦盆上。此测试感应法,也是他没有把握的想法,一切都还在未知之中。只有看徐倩的纯阴体是否能够产生磁场吸引车祸男子的意念,进一步看能否感触到车祸男子出车祸前一个小时之内的讯息。
徐倩一一照做,双方磁场感应开始,她霎时完全置身在另一个陌生空间里。
而钟奎也知道,她将会亲身经历了一番难以预测的恐怖之旅。
在她的意识里出现了一片湛蓝的天空,如洗如染,洁白的云朵,如烟如雾,轻轻的漂浮在天空。将天衬托得更蓝更高,更清亮更透明。在白云下面,一只漂亮的鹞鹰风筝,扑腾扑腾在挣扎飞翔,风筝的线捏在一个孩童手里,孩童仰望着带着梦想的风筝,越飞越高……
风筝飞得最高,比县城最高的楼层还高出很多。
县城的高楼,是信鸽们喜欢栖息的地方,它们拖拽着翅膀悠然自在的漫步在楼顶。楼顶上俯瞰着一双充满仇恨的眼,这双充满仇恨的眸光,在窥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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