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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角度的问题,我只能看到那个人的后背和戴着口罩的侧脸,但凭身材和动态仍能认出他就是那个秃顶的刘医生!
我万万没料到他竟然会出现这儿,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立时想起昨天在办公室里,他曾经苦口婆心的劝说我同意给李云涛做开颅手术,只是我当时耳根子还不算软,并没有答应。
虽说这老头儿是个十足的医痴,脾气有时候显得有些偏执,但一直以来,我都始终觉得他是个医德高尚,尽职尽责的好医生,却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无视我所说的话,也不理会医院的规章制度,就自作主张的四下里给病人动起了手术!难道他疯了不成?
那么不用多问,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个**的人一定就是李云涛了,因为除此之外,现在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什么人的“怪病”值得这老头儿如此念念不忘,以至于连最起码的理智都失去了。
可是在没有其任何人帮助的情况下,他到底是怎么把李云涛偷偷移动到这幢废弃的建筑里来的呢?之前我在值班前台和那几个护士说话总共也就只有两三分钟的时间,何况当时走廊里那么安静,假如他拉着那么大个活人经过的话,绝对不可能连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可真是奇了,难道这老家伙竟是什么会法术的鬼怪吗?
一念及此,我心头猛地一跳,随即想起当时那个把我从病房引出去的“护士”!
毫无疑问,那只能用鬼来解释,这样看来刘大夫是鬼怪的可能性也极大,所以他才能悄无声息的完成这件看似完全不可能的事,之前那个护士不是他的同伙,就是他操纵的幻象。
假如真是这样的话,这老家伙一直以来所说的一切关于李云涛病情的话都有可能是假的,而他坚持要进行开颅手术也只是借口罢了,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更可怕的目的。
此时,只见他手中横握着那把刀子,从上到下在李云涛的脑袋上刮着,刀锋所到之处,李云涛那本就不长的头发一片片的尽根而落,露出里面略微泛青的头皮……
我喉头咕哝了一下,知道这是在给李云涛剃头,以方便呆会儿开颅,看来“手术”应该还没有正式开始,我先前听到的那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应该这老家伙在准备手术器具。
我当即暗叫了一声“万幸”,心想自己居然赶上了,李云涛还没有真正遭遇不幸,刚才若是在玻璃门那儿再犹豫个一时半刻,恐怕李云涛的脑袋已经被他“开瓢”了。现在不能再迟疑了,别管这姓刘的老混蛋是什么鬼怪,我都必须马上冲进去救出人。
眼看李云涛浑身**的躺在手术床上,像任人宰割的羔羊一般,我不禁目眦欲裂,赶紧后退半步,右腿运力,正准备一脚踹开那扇破烂不堪的房门,却突然感到脑后一阵凉风迅捷无论的袭来。
我只觉得头皮一麻,立时便想侧身闪开,可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冰凉宽大的手掌捂住了嘴,同时上半身也被紧紧箍住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还有人隐藏在这里,玩了一出“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的好戏,不禁心中大骇,当下正想奋力挣扎,就听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耳边轻声说道,别出声,是我!
我登时浑身一颤,那竟是老o的声音!而且是真正的老o,因为从刚才这声音中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友善和关切,绝不是在作伪,之前那个人虽然和他的语音声调完全一模一样,但听在我耳中却有着天壤之别。于是赶紧点了点头,心中惊喜交集,我滴个乖乖,让俺苦苦等了这么些日子,你可算是回来了。
老o这才将箍住我上半身的手臂移开,但仍然捂着我的口唇,好像生怕我会突然叫出来似的,然后便凑到那扇门的破洞上开始朝里面张望。
他就这样盯着里面看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没有再说话,也没有显出任何想冲进去救人的样子。
我被他捂着嘴巴,口不能言,也看不到屋里的情况,想起李云涛马上就要被人开颅,不由得心急如焚,当下只好抬脚轻轻在老o的小腿上踢了两下,想引起他的注意。
可是老o却无动于衷,始终盯着屋里,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我急得手心全是汗水,真想出声提醒他,可是又想老o既然这样做,就一定是有目的,我自作主张只会坏了好事,当下只好强忍着焦急的心情,既不敢出声,也不敢挣脱。
大约过了几分钟之后,只听屋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哐啷”声!
我顿时心头一紧,不用想就知道是那个姓刘的老头儿已经给李云涛剃完了头,把刀扔进了手术床旁边的器具托盘里,接下来肯定马上就要进行真正的开颅手术了,很快李云涛的脑袋就要被切开,再然后……
我不敢再往下想,浑身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当下再也忍耐不住,又伸腿踢了踢老o。
老o这次终于有了反应,他回过头来,先把左手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门后的房间,又摆了两下。
我这时恨不得马上冲进去,可是看他的意思,好像是在告诉我现在绝对不能出手阻止,哪里还忍得住,当即也朝那扇破门重重点了几下,然后把手伸作刀状,又在自己的脑袋上比划着,意思是这时候还不出手,难道真等着人家把他的脑壳打开吗?
老o轻轻瞪了我一眼,紧接着又做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然后又把头转了回去,但同时却把捂在我嘴巴上的手放开了。
我被他刚才的眼神吓了一跳,在记忆中老o还从来没有这样看过我,冷静下来想一想,自己刚才的确太过激动了,里面的情况那么明显,老o怎么会看不出来,还用得着我多嘴吗?何况如果他真的打算出手的话,还赶到这里来干什么。这家伙所做的事从来不会毫无目的,之所以不按兵不动,肯定是已经有了打算,我要做的就是一如既往的相信他,尽量别拖后腿就行了。
想到这里,心中顿时有些歉然,有心想开口说点儿什么,可一来现在不是时候,二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暗想这次事情如果能圆满结束的话,我一定要把肚子里所有的话都说出来,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他随随便便的消失了。
我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也凑了过去,从门边的另一个破洞向里面望去。
只见李云涛仍然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头上果然连半根头发也没有了,只剩下一个泛青的秃瓢脑袋,被规定在床头,刘老头儿则站在一边摆弄着东西,好像是在做手术最后的准备。
很快,就看他拿着把手术钳,夹着要棉球在一个瓶子里蘸了蘸,然后把黄褐色的药水均匀的涂抹在李云涛剃光的脑袋上。一股刺鼻的碘酒味道瞬间就从那边传了过来,原来他是在给头皮消毒。
紧接着就看他拿起一把极小的手术刀,在李云涛的脑袋上比划了几下,就将刀锋从头顶的正中间皮肉间割了进去,鲜血立刻就渗了出来!
我吓了一跳,只觉得那伤口触目惊心,这才意识到手术真的开始了,同时胃里也是一阵翻腾,赶紧伸手拼命捂住嘴才没有发出声音。这感觉就像那次在李教授的别墅里等待断手一样,只不过那次是我亲身经历,这次却是看自己的朋友受罪,还好在李云涛已经没有意识,恐怕也感觉不到疼痛,否则的话……
紧接着就看刘老头的刀笔直向下拉,一直划到后脑上方几公分的地方,然后又提起来,回到头顶附近的切口处用同样的方法划了一条弧形向上的口子,远远看去就像在脑袋上写了个血红的“y”字!
刘大夫扔下手术刀,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刚刚切开的皮肉向两边翻开,然后用手术钳从旁边的托盘里捏出一种乳白色的小塑料夹,一个又一个的夹在翻开的头皮上。
没片刻功夫,李云涛被割裂的头皮就完全被夹子分开了,露出里面白花花的东西,我一见之下,不由得又是一阵恶心,差点儿忍不住叫出声来。
做完这些之后,刘大夫抬起头来,用手术钳夹着要棉球在伤口处涂抹着,很快李云涛的头皮上就不再出血了。
他直起身来,又从旁边的托盘中拿起一个小电钻!
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先前看他用刀子就已经够受的了,现在居然要这玩意儿。
可是害怕归害怕,我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眼睁睁的看着刘大夫打开开关,电钻立刻发出一阵“呜呜呜”的声响。
他接着便走到李云涛的脑后,将我的视线全部挡住,耳中只能听到那刺耳的切割声,感觉自己的脑袋也像被切开了似的,只好闭上眼睛,双手紧紧的捂住耳朵,但却无法阻止那声音刺进耳膜。
过了好半天,电锯的声音终于停歇了,我睁开眼睛正想去看,却突然发现老o不知何时竟然直起了身子,左手探进怀里,似乎正准备拿出什么东西!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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