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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们爹唯一的妹妹红珠,嫁到了清源镇的李家村,两地隔得远,所以很少回来,上次回来还是二妞你满月的时候呢。”
说完,眼神暗示两个孩子快点叫人。
妞妞下意识看了姐姐一眼,等白束开口喊了人,她才开口跟着换一声“姑妈”。
一喊完,便缩到姐姐身后,偷偷打量白红珠。
孩子们生疏的目光让白红珠觉得有点尴尬,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她赶忙伸手在身上各处都摸了摸,最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取下身上唯一的银丝手镯朝白束递过来。
“来得急,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这个银丝手镯就给二妞当见面礼吧,好孩子,你可一定要收下!”
白束不动,看向刘氏。
刘氏猛摇头,不能收不能收,坚决不能要!
“怎么?二妞是不喜欢吗?”白红珠疑惑问道。
这次刘氏替白束把话说了,“她姑妈,不要这么见外,都是一家人,没那么多讲究,你快收回去吧,二妞还小,都不知道什么是打扮,你给她这东西她也不会用。”
说着便让白红珠把东西收回去。
“怎么不会用?”白红珠推开刘氏的手,对白束笑道:“十二岁也是大姑娘了,像二妞这个年纪的时候,我都知道要娘给我买胭脂擦脸了呢。”
刘氏终于放了脸,低声喝道:“她姑妈,真不用这样!”
白红珠顿住,面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知道嫂子这是不想让自己这个最需要这些东西的人破费,面上只剩下勉强的一丝微笑。
刘氏无奈的将手镯给她套回去,“咱现在不想这些啊,你赶了这么远的路,现在先歇一会儿,我去做晚饭,咱们今天好好吃一顿。”
刚刚做到一半的饭菜估计都糊了,怕是又要浪费。
现在她们家这种情况,马上连一点浪费都承担不起了。
“大嫂.....”白红珠感动的看着眼前的哥哥和嫂子,想起自己年轻时的不懂事儿,压在心里的那股气顿时泄了出来。
眼中泛起水雾,差点落下来。
幸好还知道孩子在跟前得保持长辈的形象,深呼吸,把泪意憋了回去。
刘氏见此,想起自家小姑子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如此变成了这副模样,心里便是一阵唏嘘。
“大嫂,我和你一起做饭吧,我现在可会烧菜了,今晚让两个妞尝尝她们姑妈的手艺。”白红珠提议道。
刘氏觉得这样也可以,正好让小姑没时间瞎想,便带着她一起去了厨房。
妞妞贪吃,蹦蹦跳跳也跟了过去。
白束看着白青山,压低声音问道:“爹,姑妈怎么突然回来了?”
白青山叹了一口气,本不想让小孩知道太多,但看白束那沉稳的目光,忽然觉得让孩子多知道一些也好。
便低声说:“你们姑父欠了赌坊的钱,现在被赌坊老板押起来了,你姑母现在正到处凑钱去赎他回来。”
“唉~,只可怜了你姑母家那两个双生兄妹,比你大一岁,底子也是顶顶好的,现在已经是练气四层修为,如今要是凑不齐灵石去赎你姑父,就要拿他们去换人。”
白束猜到白红珠是来借钱的,但她还真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麻烦。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不是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白红珠那个倔脾气也不会回来。
只是......
“爹,那需要多少钱?咱们家能凑齐吗?”她记得白家可没什么家底。
白青山摇摇头,缓缓抬起了一只手。
“五万?”白束试探着问道。
白青山点头,坐在之前花祖坐过的太师椅上,神情凝重。
家里的积蓄加上昨天收来的两百多租金,一共只有六千多块灵石,根本不够填这个大窟窿。
桌上放着的阵盘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看着这个阵盘,白青山忽然动了想要卖掉它的念头。
只是这东西,他现在还能做主吗?
“二妞。”白青山突然不好意思的问:“爹能把阵盘给卖了吗?”
出乎意料,少女很诧异的点了点。“当然可以啊!那本来就是你的阵盘,你想卖随时都可以卖掉。”
白青山惊了,“可是,这不是你.......”
“没事。”白束笑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想卖就卖吧。”
“真的可以吗?”白青山还是觉得不真实,再三确定道:“妞你不会怪爹爹吧?”
白束摇头,这样一个小小阵盘有什么好怪的。
白青山见她真不在意,当即便站了起来,拿着阵盘,顿了一会儿,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拿着便出了家门!
“青山!都要吃饭了你去哪儿啊?”
“你们先吃,我去村长家一趟!”
匆匆留下一句话,等刘氏追出门去时,夜幕中只剩下一道灰色残影,转瞬间便没了踪迹。
“她姑妈还在呢......”刘氏不满的低声嘟囔道。
她隐约也猜到了什么,担忧的看了村头一眼,这才回屋,佯装没事人一样招呼孩子们和小姑子吃饭。
先是花家父子来一趟,后面又杀出个便宜姑妈,这顿早该吃完的晚饭熬到天完全黑透了才开得起来。
白青山不在,桌上除了不懂事的妞妞一人吃得喷香之外,另外白束三人谁都没胃口。
刘氏和白红珠是心里有事食不下咽,白束却是因为饭菜简陋没有胃口。
为了家庭和谐,今天的晚饭没有把两顶香炉请上桌,反正没有胃口,白束便以给二老上香为借口,撤了。
自从刚刚被白束吓了一顿狠的之后,二老再见到她,可不敢像之前那般冷嘲热讽。
此刻见她竟然进来给自己二老上香,简直受宠若惊到想哭。
“怎么不说话了?没听见你们的声音我还怪不习惯的。”白束一边插香,一边问道。
白家二老:完全不敢说话!
“你们还不知道吧,你们家那女婿欠了人家赌坊五万灵石,你家闺女拿不出钱来,就得拿那双儿女去换人。”
白家二老:李舒瀚你个畜生!
白束拍拍手上沾染的香灰,幽幽道:“以我的经验,赌坊老板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爷、奶,我那对老表是什么灵根?”
爷?
奶?
白家二老撑不住了,赶忙飘出来,哭丧着脸求道:“大仙!求您别闹了,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这称呼他们应了是要折寿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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