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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木器钟表和烟壶这块儿,竞争不是很激烈,好像大家对这个东西兴趣都不大,结果洪涛花了不到一万港币,就买回来两个座钟和一个清代的鼻烟壶。本来还有一个鼻烟壶,可是最终算流拍了,说是落槌价低于底价,被物主收回了。洪涛不太明白拍卖行是不是还有这个规定,你不想卖拿出来干毛用啊!不过他也没深究,因为下一件物品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一件物品是属于纺织类的,是一条挂毯,而且应该算不上老物件。不过按照图册上的介绍,这件挂毯还是有点来头的,因为它的内容很特别。上面的图案是一幅画,叫做《**去安源》,是在1968年,由保定一个工厂编织出来向主席表忠心的。它长2.56米,宽1.98米,羊毛材质,编织得非常精细,远处看根本看不出来是挂毯,和原本的参照物油画几乎一模一样。
“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这么干呢,连主席的画像都能拍卖!这要是让外国人买走,影响多不好啊!”就在台上的拍卖师介绍这幅挂毯的来历时,洪涛身后突然传来的一阵议论声,那里坐得都是新闻记者。
“我觉得也没什么啊,既然**能去安源,就不能去趟香港或者日本吗?同志,不要什么事情都上纲上线嘛,思想要解放一点,步子还得迈大一点嘛!”洪涛那张嘴又忍不住了,回头就顶了一句,说完才看清楚。他身后坐着一排人,男女都有。刚才是谁说的他也不知道。
“嘿嘿嘿……”有几位记者让洪涛给说乐了。
“哼!……”有几位让洪涛给说急了。
“……”有几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坚决不表态的。这才是狠人,不升官都冤枉!
“嘘,别乱说话,这种场合别瞎开玩笑!”邰大爷对洪涛的话到没什么反应,但是他比较老成,对于政治方面的事情很敏感,赶紧把洪涛脑袋扒拉了过来,避免再有什么口舌只争。
“起拍价两万美元,现在请出价……”台上那个胡一槌此时已经白话完了。正式开始拍卖这幅挂毯。
“好,9号两万一千美元……31号两万二千美元…………11号两万五千美元,还有没有出价?”胡一槌的话音刚落,下面就有好几个牌子举了起来,最后举牌的正是坐在洪涛右前方那三个日本皇室,他们是11号牌子。
“1号,两万六千美元……”洪涛又开始了,他也随后举起了牌子。
这一举可就刹不住了,当价格上升到四万五千美元时。原本六七举牌的,只剩下了三家,一位是9号的台商,一位是11号的日本人。再一个就是1号,洪涛!
“1号,四万九千美元……”洪涛又一次举起了牌子。
“小子。差不多就成啦啊,这个价格已经很危险了……”邰大爷一直都没出声。估计他以为洪涛又在给别人捣乱。不过越看越不对劲儿,洪涛举起来没完了。那个台商已经在四万七千美元的时候停止了举牌,可是洪涛这边还和日本人举呢,这就不得不出声来提醒一下。
“那不成,我收回我刚才的话,收回一半儿,主席他老人家去香港可以,但是湾湾和日本还是别去啦……就算要去,这个邀请费也得十万美元起步,便宜了不去!”洪涛一看日本人又把牌子举起来了,马上自己也举了起来。他可算找到一个既好玩又有点意义的事情干了,他觉得四五万美元就让小日本买走,还是主席的挂毯,那太便宜他们了。虽然自己不是什么愤青,但是给主席多花几万美元的能力还是有的,他老人家也值得自己这么奢侈一回。
“二爷……二爷……你家这个小家伙要疯啊,你不来劝劝?”邰大爷这时才知道洪涛想干嘛,可是他和洪涛不是很熟,没法深劝,只能是招呼坐在另一边的那二爷来救场。
“别管他,他不会让你坐蜡的,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那二爷没过来,扔下一句话,继续在远处看热闹。
“11号,六万三千美元……1号,六万四千美元,哦,1号表示了,七万美元……七万美元啊,这虽然是一副挂毯,但是历史意义很重要,七万美元第一次……七万美元第二次……11号七万五千美元了,哦,1号又举牌了,八万美元、八万美元……”拍卖会已经进行了一上午,这时的胡一槌才算是表现出来他的功力。这家伙的嘴就和机关枪一样,虽然普通话不标准,但是字字铿锵有力,在念出价格的同时,还不忘把物品再吹嘘吹嘘,很有两边挑事儿的嫌疑。
“一号朋友已经出到九万五千美元了,还有没有?还有没有出价?!九万五千美元第一次……九万五千美元第二次……九万五千美元第……三……次!啪,恭喜一号朋友,这幅珍贵的挂毯归我们这位年轻的朋友了!”胡一槌在洪涛杀人般的眼神注视下,还是磨蹭了几秒钟,这才遗憾的看了那三个日本人一眼,然后恋恋不舍的把槌子敲了下去。
拍卖会上买到手的东西,这个年代还是不能当场提走的,因为这时候银行系统还不太发达,无法现场转账,除非你拿着现金付款,否则只能是签一个成交确认书,然后在约定好的时间之内到账再取货。不过为了让买方放心,在签确认书的时候,还会把你买到的货物进行封存,再把确认书当封条贴上去。
“我想问问您,为什么要花高价买这幅挂毯?有什么特殊原因吗?”洪涛签完了确认书,正要去大厅里找那二爷,突然被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给拦住了。
“……我觉得主席不一定喜欢去日本,所以还是留在家里吧。”洪涛皱了皱眉,有点不耐烦,刚开始他以为这个男人是记者,正要开口损人的时候,突然觉得他不太像记者。他站得太直了,腰板也太挺了,而且看人的眼神很怪。
虽然洪涛看不出他是干嘛的,但是对于身份不明的人,最好别出言得罪,这是社会常识。即使洪涛这张嘴不损人就不痛快,他也得遵守这个常识,否则就不是讨厌,而是傻x了。
“呵呵呵,我觉得也是啊,谢谢啊!”这个男人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了笑容,还不是假笑,是真笑,之后冲着洪涛挥了挥手,走了。
“老头儿!干嘛板着一张脸啊,要不我拿回来给你挂几天去?”回家的路上,洪涛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二爷好像不太高兴。
“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家可禁不住他折腾!”那二爷果然是有点由头,有事儿不明白说,还得让你猜,要不都说人老了就和孩子一样呢。
“那得,我也别全拿走,那个最大的座钟归您了,这够仗义了吧?我还想拿回去给我姥爷摆在条案上呢。”洪涛知道这个老头又犯了那根筋儿,没去和他斗嘴,而是开始卖好,既然是小孩子脾气,那就的哄。
那二爷不能说思想反动吧,但是他对一些人和组织都不太喜欢,这样说还是轻的,说是恨也不为过。当然了,这种情绪只有极少的人知道,比如说二奶奶、那大爷和洪涛。虽然说不能完全同意那二爷的理由,但是洪涛也理解,谁让别人折腾得家破人亡,谁心里也喜欢不起来,说出大天,都得恨。
“老邰,你听听!你听听!他这叫人话吗?还给我送钟,你干脆刨坑给我埋了得了!他不是不懂,他就是成心气人玩!”那二爷非但没领情,还和邰大爷数落起洪涛的不是来了。
“得嘞,老头儿,等明年你想找人气你都找不到了,小爷我过了春节就出国留学去了,嘿嘿嘿,洪涛斯坦的给!我听说您那个大孙子好像也在美国念书呢,您就不怕我从加拿大过去揍他一顿?”洪涛这时候才想起自己出国的事情,顺口告诉了那二爷,不过不能白告诉,还得刺激刺激他。
“出国?真要去?去几年?”那二爷这回没再纠结洪涛话里的挑衅。
“嘿嘿,舍不得我了吧,别担心啊,我就去待几个月,然后就偷偷回来,后年再出去!不过您别和我姥爷说啊,我不打算告诉他们,更不能告诉我父母。”洪涛还真没把握专门找寒暑假的时候回国,万一有个什么事情耽误了,那就得编瞎话了,所以先提前给那二爷打好招呼,到时候这个老头还能帮自己打打掩护。
“留学还能随便回来?你是去留学了吗?”那二爷也不傻,他亲孙子就在国外,多少他也懂一点儿。
“嗨,不就是说着好听嘛,留什么学啊,倒时候我想办法混个荣誉证书啥的,就当毕业证了。您放心吧,咱现在是科学家一类的了,分分钟准备拿诺贝尔奖的,校长看见我都得热烈欢迎……”洪涛又开始吹上了,自打他有了那些专利文件之后,走到哪儿都以科学家自居,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自己算是信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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