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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玩火!"
石犀反应比任何衙役都快,刹那之间已经冲到房门口,一脚踢开房门,房内已经熊熊大火,床榻被褥都烧了起来,只有秀秀的笑声在里面,"哈哈哈,好多火,好多火。"
"石大人!"两边衙役急忙把石犀拉了回来,"这火太猛,她在床上浇了灯油!"
石犀厉声喝道,"放开!"他大叫,"快拿水来灭火!"
"秀秀!"乔盘石惨声叫,拼命往房内大火中冲去,几个衙役不得不拼命拦住他自杀的行为,这房里浇满了灯油,等大家好不容易从天井抬了水上来,整个房间已经为大火吞没。
何太哀一言不发,石犀气得脸色苍白,秀秀未死、却在他眼前遭受火焚,难道乔家真的被鬼魂诅咒,个个要死得莫名其妙不成?这时刚才的衙役回来悄声说,"乔二小姐和知县大人在一起,一直没有离开过。"
也就是说这个秀秀不是菱菱假扮的?她当真没死并且疯了?石犀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黝黑,过了一顿饭时间房内大火才被衙役仆人扑灭,床上露出一具焦尸——秀秀已经活活被烟呛死,被火烧的部分不多,只见她一片黑黑白白的脸上依稀可见俏丽的容颜、正是乔府的大小姐、这里人人都认得的乔秀秀。
这是怎么回事?秀秀未死——也就是说何太哀所推测的一切都错了?石犀沉默,何太哀一双幽黑的眼睛却渐渐亮了。
"秀秀啊——我的女儿啊——秀秀啊——"乔盘石扑在焦尸身上拖着凄惨的声调呼唤悲泣,在场许多衙役都有些红了眼睛,石犀握了何太哀的手一下,斜眼看去何太哀缓缓点了点头,两个人似乎在刹那间达成了什么默契。"乔老爷,除了这等事本官也很意外,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乔老爷请节哀。"
"秀秀啊——"乔盘石哭得昏天暗地,似乎根本听不见石犀的劝解。
"唐捕头。"石犀看了唐大虎一眼。
唐大虎慌忙说,"这里有我。"
石犀点点头,拉了何太哀从刚才发生诡异火灾的房内离开。
屋外的阳光依然温暖,照在人身上让人精神一振驱散不少阴寒恐怖之气。石犀叹了口气,"我早该想到……太衰啊,和你出门就是衰,你觉得怎样?"
"我想的和你一样。"何太哀微微一笑,他看不见刚才恐怖的火焚,似乎并不受震动,"今天天气很好。"
"今天天气是不错,总是见死人……唉,被烧死的尸体当真吓人。"石犀和何太哀暂时脱离了忙碌查证的衙役捕快,独自站在庭院中,"听说你住这里的时候常在这里散步?"
"嗯,说实话我总觉得这院子有些奇怪。"何太哀叹了口气,"我总是会踩到移走泰山石的那个凹槽,明明我记好了不可能会踩到的,却总是不小心。我在想是不是紫芝在提醒我什么,我却想不到。"
石犀大笑起来,"你也信鬼神之说,那当真希奇了。我告诉你你老是踩到凹槽一点也不奇怪,因为这院子里有两个凹槽!唐大虎没告诉你你又看不见难怪会觉得……"他突然停住了,刹那间竟觉得那凹槽会咬人一般,被它骇了一跳。
"两个凹槽!"何太哀眼睛一下子亮了,"难怪……哪个是新的哪个是旧的?"
";你快要踩到的那个是旧的,墙角的那个是新的。"石犀的眼睛怔怔的看着位于墙角的那个新的凹槽,很迷惑地说,"在墙角有一群蝴蝶,在那个凹槽上空飞舞……看起来很漂亮,不过为什么……"
"这院子四十六十,"何太哀说的是院子的宽和长,他很兴奋甚至都微微有些喘息,"大寿山本易用来缀景,放在墙角岂不可惜了?当要放在这里才可以搭造凉亭花草,为什么要移到墙角?"
"这么重的石头移开一定有重要的道理……啊,太哀我知道为什么蝴蝶在那里了。"石犀喃喃自语,"乔家在那里种了一些花草,大概是蝴蝶喜欢的——咦?太哀你不是说前几天才用那凹槽里的水洗手吗?
乔家死了女婿还真有闲,这么快就种上花草?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土下肯定有些什么东西……"何太哀低声说,脸色严肃,"不能让人知道,用泰山石来压着,石头搬走后也不忘要种花在上面……"
"太哀……"石犀竟说得有些口干舌燥,"地下说不定是藏着金银珠宝……"
何太哀缓缓摇头,"不管是什么,肯定是见不得人的东西。石犀你能试试看能不能挖出来么?"
"偷鸡摸狗的事晚上再来,我衙门里老游这两天就会赶来,偷鸡摸狗他最在行,这件事不能打草惊蛇。"石犀难得脸色郑重,"能让乔府不惜连杀两人的谜底,到底是什么?"
"长汀知县不能信任,乔家委实太危险。"
"小子,刚才我看那乔老爷的脸色突然有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
"只有平常日子都习惯了做作的人才会有那么自然的脸色,说谎都没一点心虚,我和你打赌他昨夜一晚上没睡,刚才开门居然还扮着一副刚刚起身的模样。"
"长汀镇上他还是个人人称道的好人呢。"
"就是好人才可怕。"
五、碧草座下鬼头骨石犀有个真正能干精明的手下,叫做游子喜。此人年不过四十,生得瘦削精干,被石犀抓住之前是大名鼎鼎的一时巨盗,后来跟了石大人被招安做下手,因而偷鸡摸狗之术堪称鼻祖。
夜。
漆黑无边。
乔家出了两件命案之后气氛越发阴森诡异,连下人都不敢在晚上轻易走到院子里来。
乔家院子的墙脚确有三个人身着黑衣站在那边,其中一人正以双手飞快的挖掘地上的泥土,几从新种的花草被扒开一边。
一尺、两尺、三尺……
终于一个东西露了出来,那是一个长两尺宽一尺的木盒子。
那显然是个奢侈的东西,雕龙画凤,还是上好的柳木。
黑衣人之一哼了一声,"果然有金银珠宝……"
"咿呀"一声挖掘的人轻巧的打开了那个盒子。
一股腐败阴森的味道扑面而来,说话人的话音嘎然而止。
死一般寂静,这种突然话音中断的寂静让人清清楚楚地和那种不祥恐怖的味道首耳相贴,一阵阴风吹过,汗毛全都竖起来了。
"天啊——"方才说话的人过了许久才声音变调的低呼一声,"这是……"
第二天。
乔盘石正在张罗办女儿的丧事。
"老爷——老爷——"
"什么事?"乔盘石正对着秀秀烧焦的尸体黯然伤神,喝了一声,"没规没矩!"
"老爷!石大人派了唐捕头要老爷去衙门一趟。"
乔盘石本来英挺的面貌突然刹那间变得青铁,"菱菱……二小姐呢?"
"菱菱小姐已经被何公子请去吃饭了。"
回话的下人打赌,他在乔家干了七八年,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位风度清隽的老爷露出这么难看的脸色。
长汀衙门。 今天衙役们精神饱满,衣着整齐,都瞪大眼睛看着进门的乔盘石,连好奇多事的街坊邻居都来旁听。
堂上菱菱低着头站着,何太哀站在她身边微笑。
乔盘石进来的时候盯了何太哀一眼,如果何太哀看得见的话想必会觉得寒意从表皮一直深入到骨髓里,但是他看不见,所以依旧心安理得的微笑。
这小子有时候不知道他自己多么惹人讨厌。石犀惊堂木一拍,"堂下何人?"
"乔盘石。"
"你可知本官今日招你来所为何事?"
"不知。"
"大胆!"石犀惊堂木再一拍,厉声道,"就是为了你谋害邹紫芝、乔秀秀两条人命的血案!"
门外听见的人一时大哗,长汀知县坐在一边发抖,不住发抖。
"大人信口雌黄,邹紫芝、乔秀秀是我女婿女儿,怎可能被我谋害?大人诬陷小人谋害女儿女婿,未免太过可笑。紫芝秀秀死时我都不在旁边,要如何谋害?大人说话可要有凭证。"乔盘石脸色青铁,一句一句反驳,"小人在长汀的声誉良好,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疯狂之事?"
"啪"的一声,石犀再次重拍惊堂木,"好,本官就一一与你说明,你到底是如何杀害邹紫芝、乔秀秀两人,你且听本官说得对也不对。"他抬起头来,"何太哀,你是邹紫芝何人?"
"生意往来的友人。"何太哀微笑回答。
"邹紫芝为何经过长汀镇?"
"他要往四川购买蜀锦。"何太哀回答,"价钱早定、货亦备齐,但邹紫芝迟迟未到,卖家偶然知晓我将经过长汀,因此托我找人。"
石犀转向乔盘石,"可见邹紫芝并非一开始就准备留宿你家迎娶乔秀秀,他娶秀秀是临时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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