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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度使的僚佐有副使、支使、行军司马、判官、推官等,将校有押衙、虞侯、兵马使等。节度使、副大使知节度事、行军司马、副使、判官、支使、掌书记、推官、巡官、衙推各一人,同节度副使十人,馆驿巡官四人,府院法直官、要籍、逐要亲事各一人,随军四人。
而赵光义压根没做杨浩活着回到西北的打算,所以不但慷慨大方,就连观察使、支度使都没有派,只是笼统地在诏书上说了一句由他知府州事,这一来杨浩更可从中手脚,若换一个节度使,纵有这样的机会刚刚上任也不敢擅专,只能向朝廷请旨的,杨浩这一次回来,就没打算再受赵光义挟制,自然当仁不让,大刺刺地自兼了观察使、支度使,又设营田、招讨、遣运判官、巡官各一人。这一下从名份到律法,他已合理合法地把整个芦州所有大权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中,成为从地位上与府州折氏、麟州杨氏、夏州李氏平起平坐的一方藩镇了。
杨浩抢了先机,风风光光成为一方节帅,手下属员都做了定制,但是此刻他手下官员有限,从一个府衙一下子扩充为一个节镇,许多官职还都是空着的,杨浩对此并不着急,与其滥芋充数,不如先空置着这些官员,小小芦州,既放不下、也不需要这么多官员,接下来,他还要进一步造势,直至拿下银州,可与西北三藩从实力上可以分庭抗礼,有这些虚置的官位摆在那儿,还怕众将士不竭死效命?
公孙庆利用价值已尽,便被杨浩一脚踢开,垂头丧气地回绛州接收将虞候佐佐木则夫的棺椁去了。此番回京,等待着他的是莫测的天威,可是公孙庆一介书生,既无力反抗,家族宗亲俱在汴梁,也不敢反抗,只得硬着头皮去接受他莫测的命运。
而杨浩,则在冈金贡保转世灵身、摩诃迦罗护法再世、横山节度开衙建府一系列组合重拳之后,迎来了他政治声望的另一个高潮:府谷折御勋、麟州杨崇训亲自赴芦州拜会,庆贺。光是这走在明处的两位节度使,就已令四方震动了。西北原有三藩,如今再加上一个杨浩,杨浩刚刚开衙建府,三藩中两藩便亲自登门祝贺,这意味着什么?这股无形的冲击力,不但一下子奠定了杨浩在西北的地位,那股浩荡的太阳风暴也吹向了夏州和汴梁,汴粱的赵光义会感觉到怎样的震撼且不去说,至少对焦头烂额、四面树敌的夏州来说,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杨浩对他们绝不是一个好消息。
而在暗处,赶来与杨浩会盟的还不止麟府两州节度,党项七氏也秘密派出了信使野离氏少族长小野可儿。达措活佛更送给杨浩一份大礼,派来了他座下弟子赤邦松。赤帮松是吐蕃部落中最大的部落头人之子,如今的吐蕃已远非昔日可比,但是即便散落成了一个个互不统属的部落,他们仍然具有强大的武力。
而久未露面的丁承宗,此时也带着两件秘密礼物,悄然出现在芦州府外的百里芦苇帐中。
天时,地利,人和,
英雄,应运而生。
第十卷 西北狼烟 第7章 礼物
白虎节堂内文武济济,文官序列是范思棋、林朋羽等人,武官序列是李光岑、木恩、木魁、柯镇恶等人。今日是杨浩以节度使身份第一次聚将点兵,李光岑做为节度副使怎么也要亮亮相,所以也强自支撑着赶来。全副披挂,只是他的身体实在虚弱,杨浩特意赐了座位。
府州折御勋、麟州杨崇训今日将联袂赶到,今日聚将,既是他建衙开府任命各路官吏后,各位官员头一遭进见主官,同时也方便一块儿去迎接那两位雄霸一方的诸候。
时辰还早,击鼓升堂,依序站位,见过主帅之后,气氛渐渐轻松下来,林朋羽兴奋地道:“我芦州崛起于西北四战之地,受游商坐贾青睐,又得府麟两州支持,士农工商渐渐齐备,仅仅两年生聚,便有今日局面,节帅上天庇佑,众望所归,开府建衙,以双旌双节成为朝廷一方节度,又成为密宗护教法王,一揽西北民心,天时、地利、人和无一不备啊,老朽当初随节帅辗转来到此处时,实未想到会有今日局面。节帅今后有些什么打算,正好文武属僚都在这里,节帅何妨说与大家听听。”
老东西今儿有些激动,他也有过年轻的时候,也有过指点江山、意气飞扬的青年岁月,可是生不逢时,没有那样的机遇、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壮志渐渐消磨,虽成一方名宿,却再不复什么宏图大志。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老来逢春,枯树发芽,他竟然有机会辅佐一位明主,建立一方霸业,就算这西北江山僻处一隅,未免小了点儿,可是宁为鸡头,不为牛后,那也是一片江山呐,谁不想做开国功臣,名垂青史。
文武官员们也都品出了他话中的味道,虽然他们都知道现在芦州还需要继续抗着宋国的大旗,有些事可以做,却不能明着说,但还是希望杨浩能把他的志向向众人略作透露,毕竟,这可是脑袋系在裤腰袋上的干法,他们竭死扶保的人若不明示志向,他们心里多少有些不托底儿。
杨浩此刻是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所以在这白虎节堂中披挂一身戎装。他双手扶着帅案,心中也是起伏不已。林朋羽没有想到会有今日,他何尝不是?两年前,当他躺在丁家大院的稻草堆上扯皮的时候,他的志向只是能有三亩薄田、一间瓦房,娶个婆娘,侍候母亲安生度日而已,而他那个臊猪儿兄弟,那时正为睡女人和吃肥肉哪个更可口的问题而百思不得其解,谁会想到,两年之后,那个只知道肥肉吃着香的猪儿成了汴河帮的少帮主,得了袖儿那么一个俊俏伶俐的大姑娘,而他……,居然建节挂帅,成为一方诸候?
人生境遇之奇,实是难以预料。而这,也正是生的魅力所在。
他感慨地道:“本帅本霸州一布衣,为奸人所害,负命逃亡,投身行伍,数度出生入死,虽是不文不武,却赖诸位扶助,始有今日境遇。家母因受我的牵累,急病交加而死,我还记得……当初将母亲葬在鸡鸣山上的时候,家母连一具棺木都没有……”
他的眼中蓄起了莹莹的泪光,回忆着当初那椎心刺骨的痛,说道:“杨某离开的时候,曾对天盟誓:这一番离去,一定要闯荡天下,闯一份功业出来,那时……我就回霸州,把她老人家风光大葬……”
他淡淡一笑,说道:“那时杨某少年轻狂,曾发下宏誓,将来修墓、修冢、修陵……,有多大的出息,就给母亲修多大的坟!如今想来,不过是激愤之下的一番狂言。那时杨某身无长物、地位卑贱,又怎能未卜先知,悉有今日地位,想不到……母亲在天之灵护佑,今日竟真的成为一方封疆大吏……”
他长长地吸了口气,说道:“如今芦州已升格为节度,既食朝廷俸禄,为一方牧守,理当保境安民,为国效力。银州今被契丹反叛庆王占据,与我芦州近在咫尺,若是让他站稳脚步,驱骑南下,我芦州岌岌危矣,是以本帅开府建节,第一件大事,就是与府麟两藩议盟,先行铲除银州敌患,以芦州、银州,联纵横山一脉,做一个名符其实的横山节度使。”
众文武听了一阵骚动,个个喜形于色,大帅这是要打着为大宋开疆拓土、保境安民的旗号,准备扩张自己的势力了。如今节帅虽然成了一方节度,他们也都做了官儿,可是实际控制的地盘有多大?不过是这座封闭于四山之中的芦州一地罢了。只有扩张领域,不断扩大地盘,他们的势力才会越来越大,在这个地方,也只有建立军功,才能保证他们的前程似锦,杨浩这颗定下丸给他们吃下去,众文武心中已定。
杨浩又道:“等到平定了银州,本帅就为母亲起坟迁骨,将家母的坟茔迁至芦州来。”
众文武听了更是大喜,将他母亲的坟茔迁来芦州?大宋的节度使也是流官,皇帝要调你离开,你就得离开,是以官员上任,家眷固然可以带来,却没有理由把祖坟也给迁来的。杨浩要迁坟于此,心意表达的还不够明显么?他奉诏来了,但是他不会再奉诏走了,他要以芦州为家,以此为杨家祖宗之地,从此不作他想了。
可林朋羽还不满足,他目光一闪,立即追问道:“坟墓之别,为陵、冢,墓、坟,此外尚有林。林者,归葬圣人之地,可不计较,余下四等规制中,坟乃寻常百姓归葬之处,墓乃豪绅巨户归葬之处,冢乃王侯将相归葬之处。陵……,则是帝王归葬之处。节帅位极人臣,按规制,老夫人配享冢葬,节帅既有意为老夫人迁坟,还请节帅早早向朝廷请求诰封,卑职负责芦州内务,也会立即选择山清水秀之地,做为老夫人安身之处。”
杨浩说道:“怎可劳动林老,本帅会择时亲往霸州为家母起坟,至于迁至芦州之后么……”
他目光一闪,淡淡地说道:“家母遗骸迁回后,暂寄骨于开宝寺,至于建坟规制什么的,容后再议吧。”
当朝使相,按规矩生身之母可以请封诰命,这是荣耀,还有什么可议的?林朋羽已经点明了要建冢,他还推诿不应,也不答应向朝廷请封,那他想为老夫人建个什么规制的坟茔?
众官员听出他话中之意,俱皆喜不自胜,可是林朋羽、秦江、卢雨轩、席初云等一众文官首先反应过来,已经急步抢前阻止:“节帅身份贵重,一身系以芦州众生,岂可轻身涉险,此事卑职们可以代劳,节帅万不可亲自前往。”
杨浩是宋国的重臣,他要在宋境内为母亲起一座坟,谈什么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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