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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兄娶了两位公主,王兄才是姑爷啊,皇上这是大舅哥管姑爷借钱吧!”
正德无语,大汗。
正德和杨凌相视片刻,忽然同时开怀大笑。
“皇上,你这精神头越来越好了,文心说再过三个月就能痊愈了。”
“我说姑爷啊,我这病还真亏了你啊,要不是你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可就苦了一仙了。”
“皇上是天子啊,福大命大,那个什么必有后福嘛,听说一仙又有喜了,这次一定能生的太子。”
“什么天子,我才不信。这次真是险啊,我那时候晕晕沉沉的,我就想啊,万一我过去了,这谁会继位呢?我是希望杨大人这孩子的,怎么说也是我的干儿子啊,我就怕那些个大臣又要哭,我就对自己说,不行,我不能死,我得去下遗诏,我得把这位置给我干儿子才能走,我心里面说着我不能死,我不能死,结果我就回来了。”
“皇上,还是叫他杨思吧,杨大人叫起来真的怪怪的。思儿可不行,其实那时候臣也有想过,真要是万一,臣打算要馧媛即位,虽然是三公主,但毕竟是皇后所生,欧洲不少国家的君主都是女王,唐朝也有过武则天,馧媛毕竟是皇家骨肉。”
“不行,什么时候轮到馧媛了?嗯,女王这个主意也不错,不过就算公主即位也应该是馧琦,夏皇后朕早晚要费了她。唉~不过,公主哪能跟皇子比?杨大人~呃,这个思儿可是朕的皇子,当然是皇子即位。”
“思儿可是义子,那不是皇家骨肉啊,义子即位,满朝大臣不反了才怪。”
“朕说行就行,谁敢反?谁有天大的胆子敢反?”
“皇上,皇上,”杜甫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一头跪倒在地,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反~反了,皇上,辽王反了~~”
杨凌坐在太师椅上,端着茶,抿了一口,慢慢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对面椅子上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白面小生,青花棉袍,一脸愁容,坐立不安的,听到杨凌发问,急忙站起来说:“朱致格见过王爷,事出紧急,来不及详说了,我叔父朱宠瀤鼓动父王以一万人造反,小侄赶来的时候,大军已经开始渡江了。现在只怕~~只怕~~”
杨凌心想城中守军一万五千人,京营五千人,皇上亲卫三千,自己也有两千精兵,再加上民团,差不多三万兵马。南京营距此不过七百里地,皇上身边又有几十只信鸽,大棒槌、伍汉超这些强将也在身边,皇上的亲卫和自己的亲卫这五千人均是百里挑一的高手,装备新式火枪,城中还有八门威武将军炮,弹药、粮食均充足,实在没什么好怕的,于是有些轻蔑的说:“武昌高墙固城,守卫严密,粮草充足,区区一万人有何所惧?”
朱致格急道:“问题是他们过半人装备火枪,还有四门大威武将军炮,那大威武将军炮小侄见过,火力实在可怕,实乃攻城利器啊。”
“什么?”杨凌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手里的茶洒了一身,面色大变,这大威武将军炮和威武将军炮虽然只一字之差,但威力、射程都是天壤之别。这十年来杨凌在辽东的“私家兵工厂”聚集能人无数,不但进一步改良了火药的配方,还研制出子弹和炮弹。
工匠将十年前火力最猛的威武将军炮口径缩小到半尺,炮壁加厚了一倍,且炮膛以精钢制成,在杨凌的提醒下不断改进。虽然线膛炮未能成功研制,但实现了炮弹后装。炮弹以铜壳制成,底部开有小孔,穿以火线,壳内以火药压实,放置炸子,再以纸浆封口。炸子分为三层,最内层是火药,外面包着纸浆,纸浆外是慢引火线,再外层是钢钉铁蒺藜,最后以外表有钩刺的铜皮包裹,露出火线。整个炸子足有三十斤重,威力相当于五十颗十年前杨凌参与发明的手雷。这大威武将军炮虽然射程、射速和精度还不甚理想,但纯以威力论,和四百年后的野战炮都有的一拼,简直是滑膛炮的霸王,杨凌如何能不惊。当下也顾不得茶水湿身,大喝道:“来人。”
一个亲兵跑了进来,单膝跪地。
“立即传令,北门威武将军炮调往西门,东门威武将军炮调往南门,叫大棒槌来见我,叫武昌城守立即到府衙报道,叫武昌府所有大小官员立即到府衙报道,一个时辰之内不到者斩。城内所有兵卫东门集合,立即召集城守军。”
“是,属下得令。”
“还有,一个时辰后封城。”
“是,属下得令。”
“备马,不,备轿,本王要去府衙。”
“是,属下得令。”
“还有,叫吴老立刻进来见我,就这么多了,立刻去办。”
杨凌下完命令,立即转身对朱致格说:“贤侄稍后,本王现在去见皇上,等会你跟本王一起去府衙,我们路上边走边说。”
杨凌进屋见皇上正在焦急的等着信呢,看着皇上眼睛里面闪着兴奋的光辉,知道皇上又要跃跃欲试了。皇上正病着不说,这枪炮无眼,万万不能放皇上出去。琢磨到这才对皇上说:“皇上,臣跟您讨个官,皇上让臣做个平叛钦差,辽王区区一万人造反,皇上先睡一觉,等皇上睡醒,臣定把辽王朱宠涭带到皇上面前。”
皇上一听杨凌讨官做,想也没想答应了。杨凌急忙告退,出门前冲唐一仙使了个眼色。杨凌出来看到大棒槌和吴杰已经候在那里,对吴杰说:“吴老,你立刻回京,顺便要内厂眼线大量搜集荆州资料,尤其是辽王日常什么作派,和哪些官员常联系,还有,荆州火器局不是交给京营了么?”
“是,王爷,火器局是我亲自找许泰交的,许泰派了个参将去接收的,该是没什么问题吧?”
“怕是真的出问题了,你回去立刻找许泰,要他彻查此事。”杨凌担忧的说。
这时候唐一仙走了出来。杨凌连忙迎上去对唐一仙耳语了几句,转身边往外走边对大棒槌说:“大棒槌,有仗要打了,跟我去府衙。”
大棒槌连忙追了出去。
快到正午了,天空蔚蓝,万里无云,日头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地上还有积雪,一乘八台大轿迅速移动着。轿前两队旗手开路,八个轿夫一路小跑却依然四平八稳的,轿后跟着四队兵将长长的望不到头,银亮的铠甲在日头照耀下闪闪发光,齐刷刷的脚步声透着沉稳的杀气,远远望去,好像一条出海的银龙。
第四章 荆州辽王反斗胆犯天颜
八抬大轿里边坐着三个人,稍显拥挤。杨凌和朱致格坐在轿箱后边,大棒槌虎背熊腰的,一个人坐在对面,却占了两个人的位置。
朱致格往车厢边上挪了挪,侧身对杨凌说道:“王爷,这事说起来也怪小侄。小侄还是从头说起把。”
原来这辽王造反是这么回事。话说九月初,秋高气爽,朱致格应陈淳之邀跟几个朋友去荆州留香楼二楼喝酒,那留香楼经常有些唱小曲的丫头讨生活,其中有个叫宁小秀的丫头颇有些姿色,那天刚好去留香楼唱小曲,一曲唱罢,挨桌走上一圈讨赏。
留香楼靠里的三桌,靠窗坐这一个白面小将,一身银甲,叫了一坛老窖两斤牛肉,自斟自饮,此人正是许泰座下参将徐天德,这徐天德奉了将领前来荆州接受火器局,结果到了局里过了晌午,没人交接,这才出来填些肚子,打算未时以后再去交接。
中间一桌坐着四个人,上首坐着一个小生,白面薄唇,双眉下坠,右颊长着一个黄豆大的黑痣,黑痣上还生着一根长毛,好似一只苍蝇落在脸上,这人是荆州同知刘铭星的独子刘似仁。这刘似仁人如其名,样子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看似很仁慈,其实一肚子坏水。左边坐着一个彪壮大汉,浓眉大眼,一脸札须,坦胸露乳,此人是荆州北码头的地头蛇,叫刘锦食,外号刘进士,是刘似仁的远房表兄。右边坐着一个黄皮瘦子,贼眉鼠眼,身材瘦小,活像一个穿着衣服的老猴,这人叫王欢,据说是一个摸金校尉,专门做盗墓的勾当,曾经被本地一个马大户高官,只是官府没有证据,关了他几天又放了。
此三人在荆州北城一向横行乡里,无恶不作,被当地人称作荆北三恶。对面坐着的是一个陌生面孔的中年人,看起来虽也算是相貌堂堂,但与荆北三恶同桌喝酒的,是好人也有限。右边这桌就是朱致格、陈淳几位了。这陈淳是个才子,扬州人,画的一手好画,与唐伯虎有的一比,这陈淳尝游文征明门下,于朱致格互为知音,关系甚好。
宁小秀讨了一圈赏,走到刘似仁这桌时,刘锦食淫笑着说道:“小娘子,来坐到爷腿上唱一曲,爷给你一两银子。”
小秀一听花容变色,急忙往回逃,刘似仁一伸手把小秀档了个正着,一边嘴上说:“刘大哥别这样,人家小秀混口饭吃也不容易,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秀这回吧。”一边手上使力把宁小秀往刘锦食这边推。刘锦食一把拉住宁小秀的手企图把小秀拉入怀,小秀惊慌失措,向后跳着拼命挣脱,结果真的挣脱了刘锦食的魔爪,却因为用力过猛,噔噔噔,接连向后倒退,彭的一声撞在了身后店小二身上。
小二正端着食盘往外走,盘子上摆着油条稀饭,被小秀一撞,惊呼着把油条和稀饭一股脑的这正好扣到了靠窗坐的那个白面小将头上。这稀饭虽然不是刚开锅的,但也还冒着热气,这一大碗稀饭,顺着徐天德的头脸流进了脖子里,只见一团团热气从脖子里面往外冒,白脸小将变成了红脸包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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