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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兄不济,唯外堂若干地产财物相赠,以做浩弟些许助力。家父一时糊涂,兄恬为长子,戴其负罪,还望浩弟念在血缘之情,助丁家过此难关。
承业实乃雁九之子,为雁九亲口所说,然其中原委,复杂难明,为兄妄测,此贼所图甚大,唯有浩弟亲身查探。为兄如今瘫于床榻,无法成事,然身为丁家之子,一家之主,有所为有所不为,家丑实难托于外人之手,唯兄亲自解决。如有来世,我兄弟二人再把酒言欢,笑谈风月。兄——丁承宗。
就在月儿以为这位神秘的大少爷又会把纸条放回食盒时,却听到一声幽幽的叹息:“月儿,有件事情恐怕要有劳你了。”
月儿顿时芳心一颤,菊花一紧,惶恐道:“小婢笨手笨脚,只会干些端茶倒水的物事,大少爷有所交代,恐怕……”
“你务须害怕,也不是什么棘手之事,你去告诉大总管,我旧疾复发,如今口吐白沫,昏迷不醒了。”月儿一双凤眼瞪的老大,满脸愕然。
丁承宗不理会她,仰头吞下一颗白色药丸,自言自语道:“雁九如今留我这条烂命还有所用处,必定会请大夫过来。她身为女主人,再怎么不堪,在外人面前总得做做场面,必定也会前来。哼哼,我也好了结这宗家事”小月未曾听丁承宗一口气讲过这么多话,只觉得这位大少爷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气息,令她手脚冰凉。
夜色如墨,刘鸣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街头,这几日刘鸣经常晚上不归家。为此他没少淋家里婆娘的口水,婆娘已经七个月的身孕了,都说孕期的女人疑心重,指不定怀疑自己在外面沾花惹草。刘鸣这也是有苦说不出,谁没事晚上不搂着媳妇舒舒服服的睡觉出来遭这罪啊。这厮一家药店门口停下,四下里一看,整条街空空荡荡人影都没一个,三重一轻的敲了敲门,门便开了一条缝,他回头看看确认没人,才一闪身钻了进去。
厅内一名青衫老者,正是徐大医士,一见他来忙上前问道:“你今晚来什么?大少爷的回信不是要明早才能拿到么?难道事情有所变故?”
刘鸣没理他,一把抄过桌上的茶水,一口气灌下,才气喘道:“你……你当我没事晚上来你这串门啊,一股子药膻味。我刚得到消息,明日府里的人便要启程往开封。大少爷这身体,可禁不住旅途劳顿,不知他们会怎么安置大少爷。”
徐大医士眉头微皱,一手抚髯,一手夺过刘鸣手上的茶杯,沉吟道:“丁承业欲夺外堂财物,想必最近不会加害大公子。老夫唯一担心的是丁府迁到开封后,外堂一干人手在那儿毫无根基,一旦丁承业自认得之不到,向大少爷下手,我等鞭长莫及,恐怕……”
刘鸣翻了翻白眼,阴阳怪气道:“到了开封后,府里咱们的人就我一个厨房管事,其他的都是些杂役类的阿猫阿狗,可如何成事?早些将大少爷救出来多省事。”
“哼,你当老夫不想么。”徐大医士一甩袖袍,道:“可大少爷有所交代,无需理会府内之事,将所有外堂的人手都拨给了大小姐,只留我等在此。如今大小姐远在芦岭州,不知何时可回,大少爷岌岌可危,真不知如何是好。”
刘鸣还想说什么,忽的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在徐大医士眼色下,忙遁入内室。
“徐大医士可曾歇息?我家大少爷忽然犯病,劳烦医士走上一遭。”
徐大医士尾在仆从身后,穿过廊,拐进丁承宗的卧室,只见偌大一间房子,也是唐风布置,富丽堂皇。中间一张大床,犹如东洋的榻榻米周帷帐卷起,丁承宗卧在榻上,脸色惨白,昏迷不醒。床榻一侧,身坐着陆少夫人。她伏身榻上,将丁承宗冰凉的手掌贴在自己粉腮上,一片愁云惨雾,却不见丁承业在堂。徐大医士走进房间,见雁九也站在一旁,向其微一遌首,便在塌边坐定。
陆湘舞连忙起身为其让座,顺便将夫君的手掌也交给他。徐大医士向她淡淡一瞥,拢拢袖袍正准备把脉,忽的感觉这只手轻轻的捏了自己一下。他脸色不变,左手彷佛随意的一划,宽大的袖袍恍过众人视线,右手从丁承宗袖中取出一团纸张,淡定的放入袖袋。
少顷,徐大医士号完脉,沉吟道:“这几日调养,大少爷病情已有所好转,如今不过是虚补过旺,导致旧疾复发,老夫看上一副药,明日就可醒转。”
雁九脸色阴晴不定,着下人领徐大医士去取药,躬身道:“少夫人好生照看着大少爷,老奴这就告退了。”陆湘舞秀眉微蹙,欲言又止,见雁九眼色使来,心知在外人面前自己这丁府贤妻还得扮下去,柔身道:“劳烦大管事了。”
下人们陆陆续续的离开卧室,须臾间,偌大的屋子内便只剩下这夫妻两人。陆湘舞娉娉婷婷的立在门口,如画的眉眼看着床上的人儿,踌躇着不敢上前。
这个男人是她的夫君。
陆湘舞出身书香门第,自小熟读《女诫》,也曾立志为一贤妻良母。然世事多变,自丁承业第一次摸入她的床榻,自己推诿不过,与之共享鱼水时,她便在这欲望的漩涡中越陷越深。之后受丁承业要挟,迫害丁承宗,冤枉丁浩,一桩桩从前想也不敢想的恶事都发生了,似乎冥冥中有一双大手一把一把将自己推入不可自拔的深渊。
床上的丁承宗依旧昏迷不醒,一丝谗液从嘴角溢出,顺着脸颊流到被褥上。陆湘舞幽幽一叹,婉然上前取出丝巾,欠身将其拭去。看着丁承宗原本棱角分明的轮廓,如今颧骨凸起,双唇惨白皴裂,陆湘舞芳心一软,轻举柔荑抚着他的脸颊,心中又酸又愧。
忽见面前之人双眼一睁,紧接着小腹一痛,陆湘舞顿时瞪大了秀目,眉间掠过一丝痛苦之色,满脸的不可置信。丁承宗藏在被褥中的手正握着一把利刃,透过被褥深深地刺进陆湘舞的体内,直至末柄。
陆湘舞惨然一笑,红唇微动,颤声道:“官……官人。”
丁承宗眼中无悲无喜,淡淡道:“舞儿,为夫一介废人,生无所望,如今……便要去见父亲了,这世间,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他将另一只手掠过陆湘舞发梢,继续道:“我为了丁家富贵,终日奔波,着实冷落了你,才导致你做出这等有悖人伦的事。”
陆湘舞双目含泪,却出不得声,只喉中发出“嗬嗬”之音。
“雁九早有预谋,承业也实非我丁家血脉,他们所做的恶事,自会由别人惩处。舞儿,唯有你,需我丁承宗,亲手执行家法。”
语毕,他将匕首猛的一拔,陆湘舞娇躯一阵,便软软倒下,一缕香魂,幽然而逝。
倒下的尸体无意间撞倒塌边的灯具,“篷”地点燃了帷帐,熊熊燃烧起来。
丁承宗灰黑的眸子映着火红的火光,内心却是从未有过的轻松。五岁习文,八岁习武,十六岁便随父押运粮草,之后接管粮队,发展外堂,甚至在瘫痪后,还要为丁家的前程操劳,从未有过一刻的放松。如今,终于可以歇息了,外堂交接给了丁家唯一的血脉,九泉之下也可向父亲有所交代了。
烈火熊熊中,丁承宗恍惚间看见了一道人影飘然立于火光之间,是来接自己去地府的牛头马面吧,丁承宗惨然一笑,原来死的感觉是这样的。只觉身子一轻,那拘魂的马面便携着自己飞离了房屋,飞离了他奋斗一辈子的丁家,他依稀看见自己飘在空中,下面还有惊呼嘈杂的人群。
他看向那拘着自己的“马面”,却一下子呆住了,这人道冠长袍,背负一剑,看起来只有四旬上下,一头乌发,烦下三绺长须,面如冠玉,蕴藉儒雅,两点星眸极为有神。这样脱俗的相貌,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禁脱口问道:“仙长是?”
那人转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道:“贫道,吕洞宾。”
墨韵留香:评论及同人 此一生,只为伊人
发表人:笑言沧海
(一)
初识你是在那沙尘漫漫中,我见你欲愤然饮诀,扬手便是一箭。你的钗子被打落在地,脸上的表情却依旧那么坚毅。
你的柔美容颜,你的楚楚可怜,你的气质,你的谈吐让我着迷。我想让你把我装在心里,你却心如磐石。我知道,如果我用了强,那么此生再无可能得到你的青睐。来日方长,我要真正地征服你。草原上的男子,从来不服输。
看着你牵挂的眼神,我知道那单骑闯阵的男子就是你的情郎。冬儿,请你告诉我,何时才能让你为我哭泣和欢呼?我魂牵梦萤的全是你的倩影。
(二)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我可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而在冬儿的面前,我却永远那么忐忑。
冬儿,你注意到了吗?教你射箭时,我的手在微微地颤抖,因为那是我第一次离你那么近。
冬儿,你注意到了吗?看见你的笑,如那海子般明媚灿烂而温柔,我已忘了射箭,多么希望这是永恒的瞬间。
冬儿,你注意到了吗?烹羊的时候我是多么的卖力,我是想让你知道,草原上的男儿会的远比汉家男子多。
(三)
日理万机的萧后不会察觉,想要对你无微不至的我却不会忽略。
你偷偷地藏下了过关文牒,蓄起了银两细软,你还在附近的马贩子那里寄下几匹好马。
冬儿,你以为你那的遇袭只是一个偶然吗?那四个黑衣人皆是我帐下的好手。他们潜入你的府第的时候,我就站在不远处的高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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