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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妈综合症”也要惊动御医,传出去只怕要被人笑上一百遍,我才不要。
“忍着些,我先送你回房。”
许是见我还能说话,他看着我的眼神,几乎可以用惊喜交加来形容。
“君儿,这是怎么回事?”
这下好了,连老太君也惊动了。我挣扎了一下,他却抱得更紧,我只差仰天长叹了。只好小声说道:
“不过睡得怔住了,如今醒了,真的不妨事,放我下来吧。”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放开了我,不过仍然托着我的半边身子,好似唯恐我有何闪失。我只好推开他,走到老太君面前,为我引发的“惊吓”致歉。众人也少不得向我嘘寒问暖,我都一一回应。却听到身后,有女子的声音,有如黄莺出谷般动听:
“程哥哥1
“程哥哥”吗?我转过头去,这才发现有一个年轻的女子,站在程潜身前。从我的角度看过去,风景正好。樱草色的衣裙,裙摆拖在地上,仿佛一朵盛开的花。青丝如水,一半绾成蝴蝶髻,一半垂在身后,简简单单,却更显芳华。不用再去看她的容颜,只这一个背影,就好似看到了整个春天。
程潜的脸上,已经挂上了“士族公子”的标准笑容,说道:
“秦小姐1
称呼“秦小姐”的话,应该是秦夫人的妹妹了。这几日跟着他们混,也是弄了好半天,才搞清楚了期间的亲戚关系。秦夫人和齐王,是表兄妹关系。齐王的娘——淑妃秦氏,正是当今丞相,秦夫人父亲秦大人的堂妹。秦夫人与谢大人之间的婚事,是皇帝钦赐,谢家与秦家这两个“丞相”之家,也因此联成了亲家。
其实得知了这个消息,我是有些惊讶的。皇帝不像是个笨人,睿王的身后是谢氏,齐王的背后是秦氏,现在让这两个注定要成“斗鸡”的家族,搞成这样的错综复杂,到底是为了那般?
一个谢秦联姻还不够,如今另一位秦小姐,又找上了与谢家相关的“程哥哥”,只是这联姻之路——
一个是“程哥哥”一个是“秦小姐”,这样的称呼啊!我心下有些了然,这位秦家小姐,只怕是也是当“神女”遇上“襄王”,尚需努力了。
程潜礼貌地越过她,走向这边,那位秦小姐也随着他转过身,只见那盈盈的眉目,片刻不曾稍离程潜,好似清澈的泉眼,纯净的倾慕汩汩而出,润物无声。明眸皓齿,肌肤胜雪,容貌与她的姐姐秦夫人有七分相似,却更胜一筹,美丽不可方物。
就算在最美丽的年纪,我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感情,青春真好。正在我感叹时,耳边却传来清儿有些童稚的声音——
“凤姐姐,你身子不舒服了吗?”清儿一只手贴在自己的额前,另一只手则贴上我,说道:“呀,好像真的比清儿的头烫些。”
“莫非真的是病了?卿卿,我送你回房,明日你只好好歇息,光凌那边,先使阿恒盯着,此事也不在这一二日之间。”
“啊,你便是清儿口中的凤姐姐?”那秦小姐仿佛才发现我的存在一般,对我道。她的双唇抿起,表情有些倔强,颊边的梨涡若隐若现。
“凤君见过秦小姐。”我礼貌地点点头,这个小姑娘只怕是将我当成情敌了。我转向那位导致我被敌视的罪魁祸首,道:
“哪有那么娇弱,歇息一晚上便好了。我自己便是大夫,如何不清楚,真的无事。何况此案一日不破,那些女孩子便有一日之险,这才是大事。此事过了之后,有多少时间可歇着的,我明日定要去的。”
大案当前,轻重缓急有别。想让我停工,那是不能的。
程潜还要说什么,老太君却发话了:
“好,好!到底是君儿,成大事的人是要有这样吃苦克难的精气神儿。潜儿,你也糊涂了,若她听得下去劝,便不是君儿了。”
程潜挨了这一顿训,也只有肃手应是。只是我还没来得及为老太君站在我这边开心,她便采取了各打五十大板的策略。对我道:
“君儿,便是明日要出门,也要先给太医看看,女孩子家毕竟身子贵重,不可轻忽。若太医不许,你便在家里乖乖待着,不可出门。潜儿,还不送君儿回房去?”
老太君发话,谁敢反抗?我只得跟着程潜,往后院去,只听得身后老太君道:
“亲家小姐既来了,便安心多住几日,瑁儿这些日子也是忙了些,你来了,多陪陪令姐,也是好的。”
似乎老太君对这秦家小姐,异常的客气有礼,看来要做她老人家的外孙媳妇,这个秦小姐面对的,岂止三座大山这么简单!少女的一片冰心,只怕有的辛苦了。
太医来了又去,只说我是劳累过度,留下了一个药方,要我静养。虽然他强烈的劝我休息,倒也没有下强制禁足令。我自然松了一口气,程潜悻悻然,只说明日一定要他相陪,才能出门。
因为要静养,所以倒没有用我下逐客令,他便离开了。我喝了半碗红米粥,将调养的方子写了给蝶板,便早早梳洗了上床养精蓄锐。明日还有尸身要验,绝对马虎不得。
只是到了后半夜,感冒的症状终于上来了。在下腹绞痛与冷热交替的感觉之中,我难受地醒过来。又是一阵锐痛袭来,我急喘了一口气,那痛处一片冰凉,这“大姨妈”来得还真是时候。
睡前装了热水囊,竟也没有半点用处,看来这次真的麻烦了。
“你——可还好吗?”
大半夜,寂静的寝房之中,竟出现了男子的声音。我没有吓到魂魄出窍,是因为习惯了——
“殿下。”又一阵尖锐的痛,我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调整了一下呼吸,我方道:“殿下夤夜来访,想必是有要事。只是凤君此刻实在起不得身,唯请殿下另寻高明。”
他对于我的“礼貌”并没有任何反应,反倒坐在床边,那双比夜还幽深的双眼,虽然表情稍显僵硬,却是与白日里截然不同的柔和,脉脉看着我,直到我别过眼,才伸手为我掖了掖被角,道:“我听说了,疼得厉害吗?”
想必他放在我身边的耳报神都不是当假的,但是想到蝶板将我“身体虚弱”的原因告诉给他,我还是觉得很糗,只好转过脸去,当做他不存在。
夜凉如水,万籁俱寂。这沉默的黑暗之中,人的感官,似乎都敏锐了许多。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深沉绵长,他的气息,他的体热,在这狭小的锦帐之中,簇拥着喧闹着,满满当当。我的头皮发麻,心跳也渐渐加速,只好像鸵鸟一样,把自己的脸埋进羽毛缎被中,背对着他,把自己卷成一个球。
可是防得了下面,防不了上面。我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正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离我的脸越来越近。忽然背心一凉,我转过头去,他竟掀了我的被子,躺了进来。
我一直紧绷的神经线,“啪”地一声断掉了。整个人几乎弹了起来,却被他一把抱住,在我身上的穴道一拍,我所有义正言辞的训斥,都蒸发在了空气之中。
居然点我的哑穴!我瞪大了眼睛,极尽全力表达我的不满和鄙视,以及将他千刀万剐的情绪,却只换来他的低笑。
“若明日还想出这个门,便听我的,闭眼1
这样的危急情形下,能闭上眼的,除非神仙。我还是一介凡人,如何淡定得下来,只有继续“以眼杀人”,表达我的不认同。
他叹了口气,手指轻拂过我身上的几处穴道,朦胧中,只觉得眉心好似有蝴蝶轻点而过,之后便有温热的气息,在我冰冷的下腹涌动,渐渐回暖。
之后的之后,我便毫不客气的昏死过去,再无知觉。
再醒来时,已经是快到已时,昨夜的那人早已经离开了。若不是枕上的凹痕,我还以为昨夜他匆匆而来,只是一场梦。
虽然心里不太舒服,但是这一觉醒来之后,头昏眼花、腹部抽痛的症状一扫而空,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真不知道昨夜我昏死过去之后,他施了什么样的魔法。
收拾停当,我喝了谢瑁夫妇特意送来的燕窝粥,便在程潜的陪同下,杀向京兆府。见到我来,齐王和谢瑁都有些惊讶。
齐王道:“光凌方才还在说,凤小姐抱恙在身,今日只怕来不了了。我还在说要去府上探望,小姐便到了。真不妨事吗?”
“殿下所虑极是,昨夜内子去探望,还听蝶板姑娘说先生病势渐重,只怕今日起身不得,先生还是再将养一日,明日再来不迟。”谢瑁也是一脸关心,说道。
“这病症不过来得急些,发了汗便好多了。谢过殿下与大人关怀。凤君若真熬不住了,自会去休息。眼下人命关天,只争朝夕,凤君岂能因私害公。那几位少女尸身在何处?劳烦为凤君指引。”
齐王和谢瑁对视了一眼,都看向程潜。程潜叹了口气,道:
“她素性便是如此,唯有遂她之意。放心,一切有我。卿卿,先将这参片含了,我昨日问过太医,说是与你身体有益。若你敢逞强,我立时将你扛去太医院。”
在所有的尸体类型中,烧死是其中生前和死后改变最大的一种。在现实中,我也曾见过本来有一百八十公分的男子,被烧死后,缩水成了几十厘米,险些被认成幼童。所以在烧死的案例中,确认其身份,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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