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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都在外面瞎吃,可想吃你做的面了!”
叶晓棠不说话,两个人进了车,车里生冷生冷的。李剑打着哈欠,把暖风开到最大,叶晓棠靠在座上,扭头看窗外。
李剑冰凉的手指摸过来,正过她的脸,笑道,“这又怎么了,我玩牌,不高兴了是吧?”
叶晓棠不说话,李剑道,“我这整天在单位,都知道我会玩,缺人手就叫上一起玩呗,你以为我不想睡觉啊,本来就睡不好,谁愿意熬夜啊!”
叶晓棠道,“你不愿熬夜还熬到两三点,我在外面,你不用回家,天天有人叫,就天天熬到两三点!”
李剑道,“哎呀,你别瞎说,平时还得上班呢,这不就是周末嘛,我偶尔玩玩,你放心,我有分寸!”
叶晓棠“哼”了一声,李剑笑道,“你哼什么哼!这好不容易才回来,看我就气不顺,回来就和我生气,嗯?”
叶晓棠打落他的手道,“谁爱和你生气啊!”
李剑道,“不生气那是干啥呢,嗯?过来,让哥哥亲一下,来!”李剑的手从晓棠的脸滑到脖子里,开始在她的胸前不安分,叶晓棠把他的手拿出来打落,警告道,“好好开车!”
李剑响亮地应声“是!”叶晓棠在一旁嗔了他一眼,笑了。
还是别生气了。生气有好多种理由,但是不生气只有一种理由,就是不想生气。
本来就聚少离多了,好不容易回家,就应该高高兴兴吃饭睡觉,人生不过是几十年,是吵吵闹闹还是恩爱缠绵,不过就是,一种习惯罢了。
叶晓棠心下有几分感慨,看着李剑的目光便温柔怜惜下来,缓声道,“你本来就休息不好,为了打牌熬成这样,我能不心疼吗?”
李剑嘿嘿一笑,趁着红灯停车的时候,凑过来亲了叶晓棠一口。
李剑回了家继续倒头大睡,叶晓棠则打起精神做了一顿丰盛的面,摇晃着李剑把他唤醒,李剑爬起来吃得狼吞虎咽。
他埋头吃面又快又狠的样子,让叶晓棠有些心酸。自己整天在别人家嘘寒问暖侍候得周周到到,自己的男人不过是想吃一碗面,却满足不了。
李剑放下碗捂着肚子满足地感慨,“哎呀好香呢!老婆做饭就是好香啊!撑死我了,还想吃,就是肚子搁不下了!”
叶晓棠笑,一瞬间她觉得李剑就像是个撒娇的孩子。
她把碗洗净,李剑贼笑着躺在被子里等她,见她进屋,掀开被子道,“老婆!快进来,外面冷!”
叶晓棠笑道,“哼!就嘴上说得好听!怕我冷,你怎么不去洗碗!”
李剑嘿嘿笑了,饿虎扑食般把晓棠扑倒,晓棠往外推他,娇嗔道,“你讨厌!”
李剑不由分说亲了一口,抱着她道,“我洗洗手去啊?”
夫妻俩恩爱缠绵了一番,叶晓棠很快地,潮水一般来了感觉。李剑突然有了一种男人的成就感,动得更加卖力,很凶猛地一阵冲刺,叶晓棠抱着他,李剑颓然停下来,将汗涔涔的额头抵在叶晓棠的肩上。
放松四肢,两个人相对无言喘息着,叶晓棠拿卫生纸给李剑,李剑一副累得不行的样子,任叶晓棠给他收拾,完了两个人躺在被子里,李剑凑过来捧着她的脸笑道,“宝宝,有哥哥好不好?”
叶晓棠嗔了他一眼,没说话。
李剑靠在床头,吸烟,叶晓棠道,“你能不能少抽点,都戒了的,又捡起来!”
李剑道,“好了好了,抽了这根就不抽了。”
叶晓棠窝在被子里继续看着他喷云吐雾,李剑吐着烟圈舒了口气道,“我真不想让你给人家去做保姆了。”
叶晓棠抱着枕头道,“谁想啊。”
李剑道,“等我有了钱,你就整天呆在家里,给我生孩子,做贤妻良母,好吧。”
类似的话他说了好几次了,叶晓棠有一点不安的预感,问道,“你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李剑抽着烟笑道,“没有,我能有什么事瞒你啊!”见叶晓棠明显不相信,李剑抚着她的头笑道,“别一个人胡思乱想了,睡吧,啊!”
叶晓棠道,“哥哥,你老说挣钱的话,不是动什么坏主意吧!”
李剑一下子笑了,“我能动什么坏主意,抢银行啊还是贩假钞啊?行了行了没事啊,一天在那儿胡思乱想,没你操心的事儿,只要别老跟我生气摆脸子就行了。”
叶晓棠道,“谁和你生气摆脸子。”
李剑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掐了烟头躺在被子里抱住叶晓棠叹息道,“好不容易有个老婆可以抱!一个星期才能抱一次,有时候两星期才能抱一次!真倒霉!”
叶晓棠缩到他怀里道,“我不也一样倒霉吗,两个星期才能抱哥哥!”
这句话李剑很受用,手撩开叶晓棠的睡衣在她的身体上游走,莞尔道,“臭宝贝,想哥哥了吗?”
叶晓棠埋头道,“想。”
李剑咬着她的耳垂道,“想就高高兴兴的,别生气啊,我就是偶尔玩玩,不是天天玩的。”
叶晓棠“嗯哼”一声,两个人相拥而眠。
醒来的时候,叶晓棠看手机,是下午四点半,李剑还正在睡。
觉睡得悠长,醒来后身上软绵绵的更加慵懒,叶晓棠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赖床,冬日下午的阳光,明晃晃地斜落在卧室的窗帘上。
那一刻屋里很静,叶晓棠听得到外面村落孩子的欢叫声和枕边人均匀的呼吸声。
李剑睡得正香。他有浓重的眉毛,鼻子和唇的线条都很□,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男人是个比较英俊的男人。
至少在叶晓棠眼里是。九年前他们刚见面,在公园里树荫的长椅上,那个很白皙的男人,笑,抽着烟。
他们之间是个很奇怪的缘。媒人最初要给叶晓棠介绍的人不是李剑,而是他一个战友,但那个人学历大专,听说叶晓棠是研究生,有点害怕,李剑拍着胸脯道,我是本科生,我去!
于是他就去了,于是他们竟然看对眼了,于是他们就成了。
每次想起这件事叶晓棠都想笑。她是他从别人手里抢的。
叶晓棠望着李剑的睡容,再次莞尔。九年前的那个下午,她当时有多年轻。
九年了。叶晓棠心里淡淡酸,淡淡暖。一起走这么久了吗,人生能有几个九年,何况是那最青春鼎盛,金子般年华的九年。
全都给了这个男人。全都给了他。
七年前,他们不声不响地领了结婚证。没有房子,没有钱,没有钻戒,只有他冒雪买来的一捧玫瑰花。
可是那时候她觉得幸福。她觉得人生还有很大的未知,他们都有各自可以发挥才能的很大的舞台,她坚信他们日子会越过越好,她坚信这个男人爱她,可以给她幸福。
他们相拥在很便宜的小客店里,他们口口,他抱着她看电视。
他那时候自信满满地说,“没钱不叫穷,没有挣钱的资本才叫穷。”
她对他这句话很赞同,内心很爱慕。可是九年了,他们还蜗居在出租屋里,没有暖气。
他们还很相爱,只是那爱少了些温柔,多了些疲惫。
他们都很累。但是都想否认,是因为对方而累。
叶晓棠没了工作,她没有抱怨过是因为他才来的北京,然后落到这步田地。李剑生活艰辛,他也从来不说是因为叶晓棠不挣钱才弄得这么困顿。他们不说,但彼此心知肚明。
想回避,却无可回避。他们不说,是因为他们都苦苦维系着这段婚姻赖以存在的理由,他们正相爱。
叶晓棠在内心里淡淡叹了口气,三十多岁的女人了,一回忆往事,就躲不开沧桑。
外面谁家孩子“咋”一声哭,于是传来他母亲远远的叫声“怎么了怎么了!”
叶晓棠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痛。三十二周岁了,马上三十三,她也想做母亲。
生育最黄金的年华已经过去,年华老大,再蹉跎上几年,四十岁的人,半生已过。
想来怕,很恐慌,又悲怆。叶晓棠倏而落下泪来,她泪眼望着李剑的睡颜,半是温存半悲悯。
他们都曾经是心比天高的人啊,要不是自己突然没了工作,他们也开开心心住新房,生孩子。
想来也说不清是谁先对不起谁。叶晓棠抹了泪,静静地往李剑怀里依了依。李剑感觉她依了过来,便伸手抱住。
怀抱里的气息没有变。一如当年他初抱她时,很踏实很温暖。
还记得他们夜里九点在广场上遛弯,他旁若无人地搂着她,非要背她。她说为什么,他说就是想背着她。
叶晓棠埋头在他怀里,想起了这些事,莞尔笑,却又突然落泪。李剑的身体僵了一下,搬开她的脸一看满脸泪痕,顿时黑着脸道,“你怎么啦!哭什么!”
叶晓棠一时懵住,她哭什么。
李剑把她往旁边一推,整个人几乎跳起来,“你让不让人睡觉!好好的又哭什么!你哭什么!”
他几乎在吼,叶晓棠怔怔地望着他,他怒而气急败坏的样子,让人有点怕。
李剑道,“你到底让人怎么办啊!你还让不让人活了!啊?你不让人活了是吧!还是非要把我给逼死去!”
他平日虽不太体贴,却也很少发这么大脾气。叶晓棠惊恐地盯着他,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李剑道,“哭哭哭!你有完没完!一回来就不高兴,谁惹你了!我招惹你啦!啊,上午不高兴,因为我玩牌了,这睡睡觉,好好的,你哭什么哭!我怎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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