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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十秒都不到的时间,他马上带着一个方形的避孕套跑回屋。
重新锁门。
“哪来的?”她鄂然。
“皮夹里。”他迅速锁上房门,迅速腾得一下就又脱自己的裤子,只剩下一件花色的夏威夷风情小裤杈。
“皮夹里……”这想也不想就回答的三个字,让她的脑袋轰成一片。
他的皮夹里为什么有保险套?!!
他正又兴奋地开始脱小裤杈,却让她突然情绪化的泪流满面吓得僵住了。
“贺毅,你和我老实交代,你的皮夹里为什么会有保险套?你、你是不是和别人……”问到后面,她甚至已经泣不成声。
一直积累的不安和彷徨,从四面八方都冲涌了过来,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事实摆在面前,除了她,他还有别人,不然为什么交往了近两年的男友皮夹里会出现保险套?
“那是替我们准备的啊!”拜托,他也很冤?他早就想(上)她了,但是她的个性保守,好几次情不自禁地想探到衣服里面去摸她的胸,都会被骂是色狼。所以他只好为了尊重她,假君子的一忍再忍,他也装得很辛苦啊!
她不信!她不信,她不信!
她这个献身的计划,是暗自酝酿,从来不曾在他面前泄露过一个字眼。
“那你告诉我,我是你的第一个女人吗?”她突然计较起来。
泪眼朦胧里,她要一个可以让自己安定的答案,说服自己,他说得都是真的,不是敷衍,不是欺骗。
他出现尴尬的神色。
这一个神色,马上让她知道,答案是否定、否定、再否定!
所以,他才这么老练的时刻备好保险套?这些保险套,真的是替她准备的吗?不是替那些迪吧的小妹妹,或者他游戏中的网恋老婆?恐怕如果真的有需要,它的用户不一定是她。
各种猜测,都让晓雯几乎崩溃。
越爱一个人,越无法忍受他的不完美,以及他身体里潜藏的不安定因子。
“你走、你走!”哭着,她把他推出了房间。
整个过程,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只听到她的哭声,几乎快断了气。
“杜晓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也怒了,把一个男人的欲.火挑得这么高,现在又让他只着一件小裤杈站在屋外,这样象话吗?
“你爱我吗?”门的那面,她哭着问。
“爱!”他快尴尬死了,可以进屋再说爱吗?
“那你发誓,从此以后只有我,不会和任何女人上床!”只要他发誓了,她就放他进屋!
“……”但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
“从此”这两个字还有几十年,他怎么去保证?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诱惑很厉害,谁可以保证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犯错?
这个问题实在太严肃,因为爱她,所以一惯甜言蜜语的他,却在关键时刻无法拿虚无缥缈的将来去保证,而随随便便说一句空话去骗她。
“晓雯,男人很多时候,容易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他饶饶脑袋,想和她讲道理。
这两年里,他为她收敛很多,以后也会尽量约束自己,这是他唯一能保证的。
一句话,让她寒了心。
“你走,我不需要下(半)身靠不住的男朋友!”她全身都瘫软了。
那晚,他21岁的生日,没有收到任何礼物,反而过得很悲惨。
……
※※※※※※※※※※※※※※
烟抽了一根又一根,还在继续着。
他合上了皮夹。
那里有一张杜晓雯的单寸证件照,在很爱很爱的时候,他嬉闹着硬是从她的图书证里撕下来,保存至今。
不知道曾几何时开始,他习惯了,和其他女人做完爱以后,会翻开看一眼她的脸。
不是忏悔,就是习惯而已。
他不懂,为什么相爱的人,就是没有一丝在一起生活的信心。
也许,他真的不值得信任吧。
刚才,他和贺太太做.爱时,确实有高潮,身体的契合,最后那一秒很爽很爽的喷射,让他通体都餍足。
他确实管不住下(半)身。
贺太太曾经在有一次想“嫖”他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贺毅,你装什么装,夫妻义务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你满足我,我满足你,有什么不对?
是啊,有什么不对?
但是,他(妈)的,就是和她做,特不对,很不对!
第八章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予问发现瑞瑞不对劲。
不想吃饭,吞咽特别困难,予问急急摸摸女儿的额头,果然开始发烧了。
是昨天那口可乐惹得祸,让慢性扁桃体炎,又再次急性发作。
别人有的,吃的喝的瑞瑞什么都想要,但是,偏偏身体的底子又太弱。
予问来不及洗脸刷牙,一边给女儿量体温,一边赶紧先拨通早就熟稔到顺着、倒着都能背出来的电话号码:
“喂,您好,是赵医生诊所吗?!”
得到确定的答案以后,她马上问:“请问今天还有诊号吗?”
“对不起,今天的一百个诊号已经发完。”果然,护士的答案让人很失望。
赵士诚医生的工作态度很负责,不象大医院的医生随便敷衍了事,而且他擅长中西结合,对每个小孩的情况对症下药,从不会象一些医生为了开贵药而胡乱就症,所以赵士诚诊所的口碑越做越好。
特别是这两年,赵士诚医生很有名气,根本是一号难求。
“明天还是早上五点开始发号码牌,七点开诊吗?”她扶扶额,先问清楚。
“不是,现在一般四点半就开始发号码牌了。”护士叹了口气。
她们也不想这么早,但是通常三四点在门口等的病人就很多了,她们一打开门,号码牌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一抢而空。
予问觉得很头疼,抱着瑞瑞三更半夜死蹲在诊所门口,而且还必须和那些中年妇女疯抢号码牌的经历,让她遭遇一次就恐怖一次。
但是,有什么办法?疾病面前,人人平等。而她家的瑞瑞从小到大,就是和医院里的那些专家不对盘,只有赵士诚医生才能把她调理的妥妥当.当。
挂了电话,她在女儿口腔里取出温度计,一瞧,果然是38.7,和她手温预测的几乎没什么差异。
她忙碌地又开始打电话,帮女儿幼稚园请假,打电话给助理再把公司的事情交代下去。
每次瑞瑞一病,快则三天,慢则都得一周,期间她根本就没法正常工作。
她也知道,自己手上还有几个很重要的合同细节得谈,但是,就算她把瑞瑞托给别人,自己也无心工作,女儿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千金万银都无法换取。
“妈,我难受。”瑞瑞的整个脸颊都在发红,觉得头痛又乏力,却还不忘开玩笑,“妈,我不该阻止你‘泡’赵医生的,如果你昨天‘泡’到了,我今天就有特例能看到病了。”
说什么‘泡’,这么难听!
不过,她的目的性很强,确实想认识赵医生,为了瑞瑞很想和他交朋友,以便更多时候,方便利用。
比如,现在。
只是,她失败的次数实在太多。
她抱着女儿,轻轻地拍,用轻柔地声音哄道:“瑞瑞乖,瑞瑞睡一觉就好了。”平时她活波可爱的女儿,只有在这时候才会象被打焉了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的。
“妈,我要听你唱歌。”瑞瑞睡不着,皱着眉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唱歌,她不会唱啊。
但是,为了转移女儿注意力,不受病痛烦扰,她还是硬着头皮哼起了歌: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里花朵真鲜艳,和暖的阳光照耀着我们,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
“我不要听了,难听死了——”瑞瑞不耐的打断妈妈的五音不全。
予问没好气,“不唱了!”除了瑞瑞,她从来没这么给谁面子过,女儿居然还不领情,太伤心了!
“妈,我要听来不及说爱你。”瑞瑞开始点歌。
“我不会唱。”瑞瑞已经近四十斤,抱着女儿都十几分钟了,但是她的手一点也不酸。
习惯了,真的习惯了。
很难想象,她以前是个提着西瓜都觉得太重的大小姐。
“妈,我头痛——”见她不答应,瑞瑞开始耍无赖撒娇。
通常生病的时候,瑞瑞很难搞定。
叹口气,她实在拗不过女儿——
“如花似梦,是我们短暂的相逢,缠绵细雨,胭脂泪飘落巷口中,幽幽听风声,心痛,今生已不再寻觅……逝去的容颜叹息……”
予问的五音不全,唱起来有点可笑,但是她的声音,难得放得很柔很柔的时候,其实还是挺动听的。
瑞瑞听得安安静静,冷不防来一句很严肃地声明:“妈,沛林是爱静琬的!”
予问顿时苦笑不得。
“爱,很爱的。”
现在的小孩,真是早熟到不行,动不动就问爱不爱的问题,而且看接吻戏,还能目不转睛,害得她捏了一把汗。
“但是,他为什么可以为了江山牺牲静琬呢?”瑞瑞好象很困扰的样子。
她偏头想了一下,“瑞瑞,有句话听过吗?乱世出英雄。男人有很多种,有一种男人,他的心很宽很大,肩膀上承载的责任很重,爱情只是他人生的一部分,作为女人,你只能适应他的脚步,而不是要求他变成你要的样子。”
“他们会在一起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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