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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学福尔摩斯,进行紧密快速的大脑风暴,力图用逻辑思维分析出凶手是谁。
可我大脑风暴刚刮出一线细风,还没成型呢,就被任酮打断了。
任酮要带我去死者家走访。
先去的是第一位死者李红家。
李红家位于城中村,家庭条件十分差,用贫寒来形容毫不为过。
她家位于旧楼区,一室一厅的房子。家里唯一那间卧室,一直是李红住着。她父母在逼仄的客厅,用布帘隔了个空间,放了一张铁丝床一个布衣柜,权当卧室。
即使李红死了,李红父母也没搬进卧室,依旧住在客厅里。
李红的父母在路边开着小摊,专门给人修理自行车,因为成天风吹日晒,所以十分苍老,五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却犹如七八十的老叟老妪。
“你们是不是查清楚了?我家红儿,我家红儿,是不是冤枉的?”李红爸爸李琛刚渴求的看着我们,苍褐色的嘴唇细细哆嗦着。
他抬起手,抹了把额头。
手放下来的时候,他脸颊一抖,眼泪倏然落了下来。热泪顺着蜷皱的脸颊,滑落到他衣襟上,湮出两团湿痕。
李红妈妈早就泣不成声,一直捂着嘴恸哭着,瘦小的身体抖的厉害。
我鼻头一酸,差点儿也落下两行热泪。
任酮很冷静,不为李红父母的表现所动。他询问李红父母,他们什么时候见过鬼,见到的鬼又是什么样子。
李红妈妈抖抖索索的回答着,“从,从红儿那个电影和照片出来以后,红儿就一直说有鬼跟着她。起初我们都不信,都以为红儿是因为电影和照片那事儿,憋出毛病了。”她停顿了一下,抽了抽鼻子,“可后头,有一天晚上,红儿在屋里叫,说鬼出来了。我和红儿他爸赶紧进去,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站在红儿床边上。她,她伸着胳膊,要掐死红儿。”
那边警察局送过来的资料上,记载的也是女鬼,和李红妈妈现在所说无二。
李红爸爸一边抹泪,一边哑着嗓子询问我们,眼里带着痛苦和哀求,“我家红儿,是冤枉的是吧?那个电影和照片是假的,就像电视上说的那个作假的是不是?”
任酮公事公办的回答,“李红那些视频和照片是真的。”
李红爸爸狠狠哆嗦了一下,眼里那仅有的一点光华,瞬间破碎开来。
他眼中一片晦暗,像是离魂似的,颓丧瘫软在椅子上。
李红妈妈哭出了声音,捶着腿,嚎哭着,“我家红儿冤枉啊,她肯定不会干出那种脏事儿。你们得替我们红儿做主,得替我们红儿查清楚啊。红儿是个好孩子,是个清白孩子,不会干那种脏事儿啊。”
她突然抓住任酮的胳膊,手指头用力过度,筋管凸起,犹如鹰爪似的。
“是,肯定都是那只鬼干的,那只鬼害我们红儿啊。”李红妈妈状态癫狂,拼命恳求着任酮,“你帮帮我们吧,我们红儿是被鬼害的啊。那只鬼,为什么要害我们红儿这么好的孩子啊。”
任酮扯下李红妈妈的手,站了起来。
李红妈妈瘫跪在地上,手指徒劳的在地上抓着。
任酮抿了抿嘴角,似乎想要继续询问。他皱皱眉头,微微欠腰,让他们节哀,保重身体,便带着我离开了李红家。
一路沉默到楼底下,接触到阳光后,我深深吐出一口气。
任酮脸色不佳,在拐弯的阴凉地停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烟盒。
他叼着烟,漫不经心的看着树叶,眉头却始终皱着。
烟很快到了底儿,他将烟头扔到地上,狠狠踩熄灭,别过脚朝车那边走。
进了车里,他却并没有着急开车,两条胳膊松松搭在方向盘上,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车前侧那几个小摊贩。
上车后不久,我有些想去厕所,但没敢吭声,聚精会神憋着。
任酮右手食指开始敲击方向盘,像是啄木鸟轻啄木头似的,发出叩叩叩的声音。
“女鬼?没有鬼气哪来的女鬼。”任酮自言自语着。
我附和着点点头,心中有些焦急,想让他赶紧离开这里,我也好找个厕所,解决生理问题。
在我的殷切期盼下,任酮总算启动了车子,将车子驶离城中村。
路上,任酮问我:“有没有发现什么?”
“什么?”我真专注在我的肾上,愣了愣,才醒过神儿来,“你说李红爸妈?”
任酮轻轻点了点下巴。
我想了想,“她爸妈都是老实人,但她绝对不孝顺。如果她像她爸妈说的那么好,那住在卧室的应该是她爸妈,而不是她。”
“我问的是鬼。”任酮不耐的皱眉。
“哦哦。”我还以为他在考我的观察力呢。
并紧腿,我挪了挪屁股,“我没看见鬼啊,我觉得,应该没鬼。”
任酮说:“他们都亲眼见到过鬼。”
“也许是药?******药?”我大胆的猜测着。经受好思佳两年的熏陶,我听过很多偏门害人方式,尤其用药物害人,常常造成玄妙的假象,让人以为是鬼神作怪。
这世界上有鬼,有厉鬼害人,但并不是所有诡异惨案都是鬼作的。
“我猜,应该是人干的。”我说这话,百分之九十凭直觉,剩下百分之十,凭的是我在好思佳所学所听。
我所听所学并不敢保证真实度,但总有用的上的地方。
任酮弯了下嘴角,脸上却没什么笑意,“晚上和我去参加一个宴会。”
“宴会?我们不查案啦?”
“三个小时足够了。”任酮阐述着宴会需要的时间。
“和查案有关系吗?”
“只是普通宴会。”
我心里头有些不理解,“你不找梁倩媚?”
如果我是任酮,那我肯定要找梁倩媚一起去宴会。梁倩媚长的好看,高傲明艳,带出去绝对长脸。如果换成几年前,我也不差,虽然不明艳,但打扮打扮,也能给他长脸。
但现在我又瘦又干,原本就没多少的气质,现在彻底消失没了。
带着现在的我去宴会?我实在猜不透他的想法。
“你自卑?”任酮斜瞥了我一眼。
“为什么自卑?我不自卑,我是心里有数儿。”我挪动了一下屁股,“我从来不自卑,我觉得我挺好的,就是太瘦了点儿。”
“呵呵。”任酮无意味的呵呵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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