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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像触了电一样的蹦了起来。奇怪,我在床上闹出那么大动静,那个小屁孩也该有所察觉吧,怎么依然雷打不动的坐在那里呢?难道这也是四苦里面的一个?那么到底是哪一个?偏偏这个时侯白翌不在,我身边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不过仔细想了想,此刻就算他在也没用,难道要我们带着那小孩去游乐园坐旋转木马么?
那个小孩子我只能看到后背,又瘦又小,坐着的时候还有一些驼背。我此时突然觉得这个背影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他。突然,我想到这不是岳兰么……不对!她应该早就死了呀,怎么会坐在我的床头?
我惶惶然坐在床上,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此时屋内的气温竟然出奇的低。我可以感觉到窗户外连风也没有,而此时屋顶的弹珠声又响了起来。那个看上去很像岳兰的背影忽然抬头看了一眼房顶,接着就听到屋顶传来一声类似猿猴的叫喊声,接着弹珠声也随即消失了。我见她没再有其他的动作,便低声的问道:“是……是岳兰么?”
但是那个背影却没有再动……难道不是她?我下意识的舔了下嘴唇,正准备要再开口问的时候,那个背影却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嗯……”
果然是她……不对!她绝对是死了啊,她火化的时候我也在场,骨灰还是我帮着收的。我靠,这算是回魂来看看我?还是想要带我走啊。我在心中胡思乱想,她却依然背对着我,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我合计着我对这丫头算不错了,按理说她就算有恨有怨也不大可能会来找我算账啊,可是她现在却来了。我于是故作冷静的问道:“你……你不是死了么?”
岳兰身体没有动但是声音的确是从她的身上传来。“嗯……”
怎么翻来覆去的就是一句“嗯”呢?我想要再问些什么,但是又怕搞不清状况,于是只能沉默的看着她的背影。
等了一会,她忽然开口说道:“老师……你可能有危险,而且很可能会死。这次我就是来告诉你我最后看到的东西……”
我回想起当初她说过她看到了自己的死亡,接下去纵使我和白翌费尽心机的想要救她却依然没成功,她真的是名副其实的死亡遇见者。她一开口,仿佛是给我判了死刑,我浑身发寒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一种无法言语的恐惧由心底而生。不过……难道说她的死还有其他的隐情?而她来找我又是想要告诉我什么?
我忙追问道:“什么?你还看到了什么?有什么话你就当面说吧,能帮你的我一定帮。”
岳兰道:“关于你的死亡。”
我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依然心头一颤。这一点也是我猜到的,毕竟那么多事情都围绕着那个奇怪的阵,那么这一次岳兰的来到就真的是为了带我去死么?我垂着头,第一次正面面对这种无可抗拒的死亡压力,仿佛是一个被判了死刑的囚犯。这个时侯那种怨恨命运不公的愤恨由心而生,不禁自嘲的想着:啊,果然真的就那么狗屎运啊,是不是应该把这个事情写出来卖给拍电影的啊。
接着,我摸着脸傻笑了几声,说:“你既然说我会死,那么你又来做什么?带我一起走?”
“你是我最后看见的人,是我唯一一个无法说出死亡情况的人,所以我来告诉你我最后看到的情景。”
我压着越来越疼的太阳穴说:“我是怎么死的?”
她冰冷的声音复述起在她临死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我看到了许多的黑雾,黑雾中有好多蜡黄的人脸,他们有各种各样的表情,那些雾气围绕着你,那些人脸也死死的盯着你。你最后被一根巨大的长矛贯穿身体,渐渐的被黑雾包围化为他们中的一个,你的脸也痛苦的出现在了那团黑雾之中。”
我以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情看着她说完这些话,不过这一次她的声音不像前几次的预言那般嘶哑,而是她平时说话的声音,却依然不带一丝的感情,冰冷的要命。
岳兰坐在我床头依然纹丝不动,我觉得她干嘛不面对着我呢?有话当面说,她这样只让我怀疑起这个床头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岳兰,其实从深层意义上说我根本就不想要去相信她的话。我警惕的看着她,说:“岳兰你为什么总是背对着我?”
岳兰过了一会才说:“因为我已经死了……你会害怕的……”
我没有说话,因为此时我心里真的开始怀疑这个人是什么身份了,虽然她的声音和岳兰很相似,但是毕竟我和岳兰的相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个月,更何况这个人再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活人,那么我怀疑她是不是假扮冒充岳兰来给我下一道阎王令,或者说他本身就是局的一个部分!我一边继续与她扯皮,一边小心的靠近她,如果我不能确定她的身份,那她所说的话我根本连半个字也不会相信。
我问道:“我为什么会怕?我对你还算不错,你不会怨恨我吧?还有你说我是死在哪里的?”
“你死了,但是却死在一个奇怪的地方,那里不属于这个城市。那里的四周都是黑雾,像是一个墓室……”
我听到这句话,居然有些类似我做过的噩梦,这让我十分的诧异。既然知道了那个地方,那么就算她不是岳兰也一定知道更多的事情,想到这里我猛得抓住她的肩膀,硬是让她转过了身体,却看到一张异常诡异的脸出现在我的面。我张着嘴大叫一声,害得自己的下颚差一点脱臼。这是一张蜡黄的犹如牛皮纸一样的脸,而在这张脸上最恐怖的部位却是眼睛,因为她根本没有眼珠,只有巨大的四周遍布血丝的眼白,而面无血色的嘴唇则皱的像是干枯的橘子皮一样。
但是,她的确是岳兰。
即使变成了这副恐怖模样,但是她的五官形状却并没有变化,只是嘴唇苍白脸色蜡黄而已。我看着她又“你”了半天,就是吓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她又转过身体,背对着我说:“我没有了眼睛,于是不再受诅咒的困扰,所以不必因为这样为我难过。我是得到了解脱,否则我活着才是真正的鬼。”
她还是那么为别人着想,即使死了也不会改变她善良的本性。我默默的坐在她的背后,现在我可以肯定她就是岳兰,也明白自己真的是遇上了死劫。我不知道自己是被吓傻了,还是知道自己真的没得救了而没有了主意,只觉得喘气的声音都变得虚弱起来,而白天那副没心事的表象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忽然我感到一阵寒冷,仿佛自己的血液被换成了冰水,冷的我几近绝望却只能捏着拳头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像往常一样垂着头,淡淡的说:“但是,我知道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是我第一次看到你时候便看到的场景。我以前都不明白那代表着什么,不过现在我想到这件事或许可以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你一命。关于这件事的具体内容在我活着的时候已经写在一封信里,这本来是作为我的遗书留给你的,结果后来我天真的认为自己可以逃过必死的一劫,于是又把信封放在我父亲的坟墓的石碑下面。我想如果真的不死,那么我一定会带你去看我的父亲,然后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告诉你这件事。因为我怕我说出了这件事,你就会和其他人一样讨厌我,害怕我。”
我想要伸手去摸一下她的头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犹豫了起来,直到最后也还是没有伸手。于是我低声的说:“不会的,你永远是我的好学生、好朋友,能认识你我觉得很开心。”
她点了点头,缓缓的站起身体,我这才发现她穿的是当天她大殓时的衣服,在手里还握着一块石头,那是因为她的亲戚觉得她生前太不正常,让人给带来的泰山石敢当,说是为了陪葬,其实就是怕女孩子化鬼作祟。岳兰直到死后也没有得到他人的接纳,这块石头握在她的手上,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无奈和凄凉。接着她说她的时间到了,于是打开房门,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她侧过头点了点脑袋,轻轻的说了一句:“老师,保重了。”
我想要说什么,但是心里却好像被棉花堵着一样,什么都说不出口。我知道我不可能再见到岳兰,除非我也死亡,但到了那个时侯又会是何种相遇。我感到心中一阵的难过,甚至生出一种几欲癫狂的感觉,我茫然的拉扯着头发,在心中不停的叫着:我不要死,我不要再也看不到太阳,再也没有了微笑,再也……再也吃不到白翌的饭。我不要只有冷冰冰的坟墓和一小堆骨灰,以及一缕虚无缥缈的幽魂。
死太可怕了,我躺在床上一边想一边哆嗦着身体。原来外面的风依然大的要命,走廊上的窗户“嗙嗙”的敲打着,一声声都砸在我心里。原来我是那么的怕死啊……
我迷迷糊糊的睡到第二天中午,连工作都没有去。勉强打起精神趴下床,我才知道我的状况有多糟糕,仿佛昨晚根本没有合过眼似的,疲乏虚软的身体站在地板上就像是在腾空一样。我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倒真的有些像是受了诅咒的模样,脸色苍白的吓人,不过头发却又长长了不少,几乎把我的眼睛都给遮住了。我不禁有些惊诧,这张脸真的是我么?我又往自己的脸上泼了许多的水,并提醒自己若再不清醒一点,可能还没被那奇怪的诅咒给咒死,就先被自己心中的惶恐给压倒了。我用力的对着镜子打了一拳,当然没敢用多大的力气,只是稍微的发泄了一下心中不甘的情绪。只有从拳头上传来的痛楚还能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活着的人。良久,我终于恢复了往常的自若,擦干净脸上的残水,仔细的洗漱了一番,才走出洗手间。
白翌居然还没有回来。
我拿起牛奶喝了几口,看到电脑桌上还放着昨天那包没有抽完的烟,我抽出一根点燃后猛吸了几口,顿时感觉心里镇定了不少。坐在椅子上又开始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很多,昨天晚上与岳兰的一切应该只是她托梦给我,因为大门依然紧闭着,她是没有办法出入的。那么我还真的是有些疑惑了,她到底知道了什么,这个梦的可靠性有多大?
我又抽了几口烟,只感觉嘴巴里非常的苦涩,又喝了几口牛奶,才抹了抹嘴巴将电脑打开。□□一跳出来,我就发现有几个头像在闪动,一个一个点开来看,其中有些是问我怎么不上游戏,还有一些也是杂七杂八的无聊事情,但是其中有一条却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是我的一个中学同学发来的,因为分开的时间久了便少有联系。他的消息说的是看到我□□空间写的一些东西,发现了有趣的事情,所以才来和我说。
昨天晚上我把关于“八苦”、“起念阵”什么的,都一股脑的写在了□□空间,一来是无聊,二来也是想要给自己理清线索。这个哥们看到我的日记就发来了他所知道的一些消息。原来这家伙毕业后便去博物馆给人当解说员,他记起有一个展览貌似就有类似于我写的日记中记载的东西。这个展览展出的是一群大型的商周青铜礼器,礼器上雕刻的文字当中就提到了所谓的八苦起念阵的相关内容。但是这个阵的下面写出的许多名字,都不是真正成仙得道的人名,而是化为怨鬼的鬼名,这些恶鬼的名字被刻在青铜器上,作为一种阵势被阵压在最凶恶的河水之中。古人认为恶鬼是连神也要退避三分的存在,所以有的时候对那些久拜不灵的顽固神仙也只有用软硬兼施的法子,这种做法在古代很是常见,其中最普遍的就是大旱之时的晒龙王。
他在留言里说到这些恶鬼都是通过某种手段被人给抓了起来,然后被困在阵中永世不得超生,所以他们的怨气十分之大。那些恶鬼生前都是即将得道成仙的高人,但是仅差一步,便是地狱天堂。到头来神没做成,却做了地狱的恶鬼。
我一看居然有这样的东西,便连忙发了消息过去问他,看他能不能再说的详细一点。过了二十多分钟我的手机响了,我连忙接起一听,来电的果然是我的朋友。他说在□□上怕解释不清楚,就只好打手机给我。
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喂,是安子么?”
我走到窗边说:“对啊,是牛皮糖吧……对对,闲话以后再扯皮,现在兄弟我有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要问你。你告诉我这个刻有恶鬼名字的青铜礼器现在还在你们那么?在的话,你就帮我拍些照片什么的来,最好再弄点关于这个东西的资料给我……啊,就传到我的邮箱里。”
“这个……好吧,等下班后我找机会给你拍好,不过我提前告诉你啊,这个东西可邪乎的很,自从它搬来我们的馆子,我们这里就没消停过。你要这个东西就是因为你那篇东西里写的诅咒吧,我还以为你开始不玩游戏,写玄幻小说了呢。”
我实在没心思和他扯淡,不过毕竟是老同学又有求于他,便含蓄的和他说了一下,真正关键的内容却被我跳了过去。反正这件事他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作用,但是他的那个青铜器却可能对我有很大的帮助。
他说:“好吧,既然兄弟你需要帮忙那我肯定是没话说,但是你要先等等,毕竟我们这里明文规定是不能拍照的,我就算是拍也只能等到没人的时候偷偷的去给你拍。所以你先不要急,等我拍好了我就传给你。”
我连忙谢谢他,说日后一定会加倍还他这个人情。
果然人脉广阔是很重要的,终于有了些线索的我也开始慢慢恢复了些许常态,毕竟事情只有自己去找寻解决的途径,只有主动出击才不会沦落到被动挨打的局面。这个时侯白翌发来了消息,说他马上就回来了。这个小子很牛,他说他现在在火车上,正在往回赶。我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便只告诉他我这里也得到了些东西,让他快点回来一起研究。
关掉手机,我又下楼去胡乱的吃了一些东西,一回来就坐在电脑前等我老同学寄照片过来。谁知这个小子也真够可以的,我从下午一直等到太阳都快下山了,他都还没发来半个消息。终于,在我等到差不多快与周公下棋的时候,沉默的□□终于弹出一个发送文件的窗口。我激动的点了开来,传送的速度比较慢,他那边的网速堪比牛车。我几乎是咬着牙、跺着脚、瞪着它缓慢的传完,传好后我更是迫不及待的解了压缩。打开文件夹一看,果然是好几张青铜器的照片,这小子拍的技术不过硬,好些照片都因为没对准焦距而失真了,看得出是在极紧张的情况下偷拍的。最后我干脆调入PS里面去锐化一下,才终于看得出细节的部分。这照片里的东西是一种蟠龙纹盖罍,在罍的上方有一条盘旋的飞龙,四周有三副长尾夔龙纹盘绕,而罍身则有变形卷体夔纹。在罍的两侧分别刻有一些古老的文字,这些字我都不认识,但是我同学给我了一份他们内部的注解,把他能告诉我的信息都写在了上面。
果然这是一个由四川省彭县竹瓦街青铜器窖藏中出土用来祭祀的礼器,年代大概为西汉早期,上面刻下的众多名字中现在考证下来的也只有一个,他叫樊芮,是一个修行超过六十年的修道人。据说此人可以呼风唤雨、神游太虚,而他之所以被记载也完全是因为他是当时的一代高人,朝廷曾多次想要让他在朝为官,但是那个时侯的文人,很多都抱着“不食周粟”的心态。所以即使是他这样的人物,也不过是在历史的洪流中略现微光,便彻底消失了,谁知却又在这个罍上面看到了他的名字。
同学还附送了一个关于这件文物挖掘时的信息。他在上面说这个东西是在渭水发现的,从出土之后当地便大雨不断,很多当地的农民都说曾看到河里有很多的人影飘过,还说很可能是阴兵借道,于是便都回家系上了红色的腰带再来挖掘,当然东西挖上来是要交由专家研究的。谁知当他们打开罍后却发现里面保存的并不是什么美酒,而是一滩不知道是什么的黑色烂糊,那味道真是要多臭就有多臭,不知道熏吐了多少在场的人。大家实在忍受不住这种味道便只有先把里面的黑色烂糊给掏出来密封保存,然后才去研究那个罍,之后怪事就开始接连不断的发生了。研究罍的第一批考古专家都在下一次的挖掘过程中出了意外,没一个能活着出来的;第二批派来研究的专家居然在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如此一来自然没有了第三批。但毕竟这是个文物,又过了好些日子发现也没再发生什么便送到博物馆当了展品,但是自从这个罍来了之后馆里就没再安生过。有的时候可以看到一群人围着那个东西在哭,但是发觉那群人又不像是人,还有那罍也会时不时的飘出一阵恶臭。馆长是一个能人,他看出这个东西煞气太重,于是就在展品的两边放上两把同样是西周时期出土的青铜宝剑,剑尖就正对着镇住了那个罍,终于没再见那个罍闹出什么奇怪的事。
就在我看完他给我的资料之时白翌恰巧推门而入,估计他一晚上都在替我奔走,精神显得有些疲惫。我实在过意不去,便殷勤的给他倒了一杯茶让他先歇息一会。不过他只喝了两口茶,便开口问道:“你说你有重要发现,是什么?”
我先给他看我手上的这些资料,然后我们两个脑袋凑在显示器前,把朋友给我的文件打开,将里面的照片一张张调出来给他看。结果他看了三秒钟不到,就语气肯定的说:“这个东西就是过去的镇河鬼器,过去人们对待洪水一事十分的消极,认为要么就是磕头磕到破的去求,要么干脆威胁神明,而这种镇河鬼器就是威胁神明的一种方式。的确,这个阵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八苦起念阵,而是一个为了让人彻底化为恶鬼的凶咒……不是让人成仙而是让人成鬼。”
我皱着眉头看了半天,最后想到还有一个问题,便说:“那么我遇上的应该就是这个东西了?但是这里却很奇怪,你看那个唯一有记载的人的信息中有一个特别之处让我觉得很不一般。他过去干的是相丧……我查了一下,就是最早做丧葬和风水这一行当的,说白了就是一个给人看阴宅的堪舆师。虽然我不太明白其中的关系,但我总觉得这么多人之间肯定有什么共通点,否则干嘛栓在一起陪葬呢?”
白翌点了点头,他又补充道:“没错,从这点来说,他们之间肯定是有什么相同的,而问题是在于另外那些人我们已经找不到线索了,国家考古研究的又不是吃干饭的,连他们都找不到的人我们也很难再找到。不过现在已经确定的是,你遇见的就是这种变异的八苦咒了。”
这点东西看完后我又想到了我的第二条线索,那就是岳兰鬼魂给我托的梦,还有她提到的那封救命信。我大致的给他说了一下,这一次他却不像前面看到时那么镇定,几乎是立刻跳了起来,然后他有些焦急的问我:“还有什么,她还说了什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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