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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黑暗之门时，姜维汉只觉得自己陷入了短暂的黑暗中。…，他再一次体会到在扭曲虚空中的那种感觉——失去重量和感官，唯有精神力量才能感知事物的状态。

    不过这个过程很短暂，在他还没有仔细回味时，他们的飞机就已经进入到外域的现实世界中。

    “坐稳了，诸位！”库奇大叫了一声。燃烧军团的爪牙们正在穿越黑暗之门，这时候他们的飞机突然逆向出现，顿时引起一阵哗然。

    在对方首先分辨出他们是敌人之前，库奇就飞快地按下直升机上的火箭炮发射按钮，在爆炸的气浪升起前拉升直升机向高处飞去。

    轰然爆炸声中，黑暗之门附近的恶魔死伤大片。几个守在附近的末日守卫飞上天去想要追赶，不过卡萨丁和凯尔出手轻松解决了他们。在这之后，再也没有恶魔敢追上来。

    “指挥官阁下，咱们去哪个方向？”库奇大声问。

    姜维汉道：“向西边，向荣耀堡前进！”

    他们手中有安娜凭着记忆画的地图。现实中的外域显然比游戏中要复杂和广博得多。不过大概方位还是没变，荣耀堡还是在地狱火半岛荣耀之路中段偏南的位置。那里将是他们的第一站。

    萨鲁法尔在第一次战争中就跟随大酋长黑手穿越黑暗之门进入艾泽拉斯。那时候德拉诺的土地虽然因为邪能的污染而逐渐干涸和贫瘠，但至少还是可以生存的。不过眼前他所看到的这一切却让他目瞪口呆。

    “这……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完全认不出这里。在他记忆中，德拉诺的黑暗之门这一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这里赤红色的焦土让他完全陌生。天空也变得完全陌生——蓝天白云没有了。甚至连太阳都看不见，原始的奥术洪流交织成彩色的光带。如同诺森德偶尔能够看到的极光一样。这块破碎的大陆漂浮在虚空中，仿佛无根浮萍。

    姜维汉道：“看到了吗。那条路，你会记起来的。”

    他指的是横贯地狱火半岛的荣耀之路。

    萨鲁法尔和格罗姆都有些沉默。

    这并不是什么真正的荣耀之路，这时兽人部落成立之后，他们屠杀的德莱尼人的尸骨铺成的大道。那些累累白骨现在大半已经沉入泥土之中，当年兽人们以为这是荣耀，可是那只是恶魔编造的欺骗他们的谎言而已。

    “这里是塔纳安丛林？”萨鲁法尔咽了咽唾液，他只觉得喉咙干涩无比。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就算是德拉诺逐渐干涸时，这个地方也应该是一片茂密无比的丛林。可现在它变成了这个鬼样子，放眼望去，四野之内连根草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树了。眼前这个地方除了黑暗之门和荣耀之路外，他再也找不出两者之间的任何共同点。

    就连格罗姆也有些沉默。虽然他是第二次战争结束后才进入艾泽拉斯的，可是那时候德拉诺还是没有破碎。塔纳安丛林虽然有逐渐干枯的迹象，但也还算是生机勃勃。

    “现在德拉诺到处都是这样的吗？”萨鲁法尔神情苦涩。

    “还不是——虽然大海没了，不过还是有些地方仍旧适合生存。”姜维汉笑了笑，“还有一个好消息。你们的纳格兰大草原大部分还保留着原来的样子。”

    纳格兰大草原，听到这个名字，两个勇猛无畏的兽人战士对流露出不常见的柔情。那片青青的草原是所有兽人心目中最神圣的地方。往年他们所有氏族的兽人都会在固定的节日全都聚集到这里来，年长的萨满会祝福他们。他们可以去沃舒古圣山拜祭先祖的灵魂。

    不知道现在他们还有没有机会恢复传统呢？

    “另外，有一件事，我必须在这里说清楚。”姜维汉看向格罗姆。这个两度“屠神”英勇的兽人战士，“格罗姆酋长。这一次让你参加外域的远征队，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请说吧！”格罗姆沉声道。他预感到这位年轻的元首会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姜维汉道：“过去你将生病的儿子加尔鲁什留在了纳格兰。相信你还记得这件事。”

    “加尔鲁什……”格罗姆念着这个名字，心中不由一阵痛苦。这是他唯一的儿子的名字。当年战歌部族被大量的食人魔追捕，他失去了自己挚爱的妻子和很多族人，在那之后他就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会轻言撤退。

    后来他做到了，战歌氏族的勇武在屡次战争中得到了证明。

    妻子高尔卡死后，格罗姆独自抚养年幼的加尔鲁什。不过这个孩子并不像其他兽人那样健康，他体弱多病，瘦骨伶仃，还得了一种奇怪的疮。加尔鲁什连正常生活都困难，显然不足以成为一个继承战歌氏族的强大战士。

    战争开始后，格罗姆将儿子加尔鲁什托付给了纳格兰草原上的盖亚安祖母，几乎可以视作是将他遗弃了。

    “他怎么了？”格罗姆有些不好的预感，他觉得这位先知或许会告诉他，加尔鲁什已经死去。如果是这样，他在这个世界将将再也没有其他亲人。

    姜维汉看到对方面色凝重，立刻猜到了对方的想法。“放心，只要不出现变故，他应该活得好好的。而且非常强壮非常健康。”

    格罗姆这才松了口气，甚至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不过我必须提前跟你说清楚，你应该要有心理准备——我相信你已经知道一些关于时间线上的过去未来之间的事情。”姜维汉看向格罗姆，对方点了点头。的确，萨鲁法尔亲身经历过冰封王座之战。亲眼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努力角斗士萨尔死亡使者小萨鲁法尔还有被煞能污染的加尔鲁什，这些自然也被兽人知道了。

    姜维汉继续讲道：“在未来的某条时间线上。加尔鲁什做出了很多疯狂的举动，最后甚至成为联盟和部落的公敌。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重演，你是他的父亲，我想你有责任也最有资格将他带上正确的路。”

    “我会的。”格罗姆先是张大了嘴巴，然后才沉声说道。“我保证！”他捏紧了拳头。

    战歌氏族犯下的错误将会被弥补，格罗姆相信自己会带领族人们走上真正的荣耀之路。

    “那是我们最想看到的。”姜维汉露出笑容。

    ——

    最近荣耀堡的联盟军队们发现了地狱火堡垒的恶魔们动向非常诡异——平时这些恶魔总会来骚扰他们，进攻他们在外域的各个据点。这些天这些恶魔大规模集结起来，地狱火堡垒中的邪兽人也纷纷走出要塞。达纳斯.托尔贝恩将军正万分警惕，以为恶魔们会有大动作。他命令士兵们随时做好在战斗准备，但对方并没有发起进攻，反而在向黑暗之门的方向集结。

    达纳斯立刻派出一些狮鹫骑士去侦察那边的情形，他觉得黑暗之门附近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一群末日守卫牢牢把守住了附近的天空，除非狮鹫骑士们付出巨大的代价，否则别想突破这里探查黑暗之门的具体情形。

    达纳斯忧心忡忡，不过很快，身在沙塔斯的**师卡德加，奥蕾莉亚哨岗的高等精灵游侠以及影月谷蛮锤要塞的狮鹫骑士们都派了人过来。告诉他发生在黑暗神殿的事。

    综合所有情报，达纳斯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恐怕黑暗之门已经再次被打开了！

    玛瑟里顿的大军并不是要攻击奥蕾莉亚哨岗，也不是发现了沙塔斯城隐藏的德莱尼人，更不算是要彻底消灭荣耀堡的远征军。而是要去艾泽拉斯！

    达纳斯为这个结论担惊受怕，几乎难以入眠。他派出自己的信使，告诉分散在各地的远征军们他的猜测。他预感到他们这群老朋友可能需要再次集合起来才行。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他们也必须要返回艾泽拉斯！

    这个念头刚刚产生没多久，他的副官就给他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将军。有一群人自称是从艾泽拉斯穿越黑暗之门过来了！他们正在议事厅等您！”

    副官显得激动无比，他们困守外域十几年。日夜都期盼着回到故乡。这绝对是一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

    半精灵阿拉托尔快步跑进房间，他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槛大声问：“达纳斯叔叔，听说联盟来人了，是真的吗？”

    “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阿拉托尔。”达纳斯看着这个只有十岁出头的半精灵孩子，他几乎完全继承了来自母亲的高等精灵基因，金发尖耳朵长眉毛，还有微微发光的瞳孔，只有面容和他的父亲图拉杨有六七分相似，不过面部线条要柔和很多，虽然还小，但已经有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英俊脸蛋，将来必定会比他的父亲更招女孩子喜欢。

    “走吧，让我们一起去看看！”

    “好！”阿拉托尔高兴地回答道，不过很快他又开始皱眉，吞吞吐吐地问道，“达纳斯叔叔，如果这是接大家回去的人，那爸爸和妈妈该怎么办？”

    两年前奥蕾莉亚遭遇了危机，图拉杨赶去救她，随后两人都已经失踪了。远征军四处找遍，丝毫没有发现两人的踪迹。只从一些路人口中得知他们夫妻曾和恶魔战斗过。听说图拉杨是优势的一方，应该不至于被杀死。

    如果图拉杨被恶魔杀死，那燃烧军团肯定会大肆宣扬此事来打击远征军其他人的信心。既然恶魔没有这样做，那说明他们只是失踪了。

    听到阿拉托尔的问题，达纳斯感觉有些棘手。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迎着对方的眼睛回答道：“放心，我们会找到他们的！”

    很快达纳斯就带着阿拉托尔来到大厅中。见到了几位自称来自联盟的人。可是眼前这群人大部分他都非常陌生，他在其中甚至看到了一个背后生出双翼的天使！

    但至少有一个人达纳斯还算熟悉——他从其中看到了银月城的游侠将军希尔瓦娜斯！其实他对希尔瓦娜斯并不熟悉。主要是因为他和奥蕾莉亚共事多年，而这一对姐妹外貌实在是很相似。他看一眼就能认出来。

    希尔瓦娜斯看到达纳斯牵着一个半精灵孩子出来。她立刻站起来，惊喜地看着对方。叫道：“阿拉托尔，是你吗？”

    “你是谁？”阿拉托尔看向这个跟他妈妈长得有点相似的女精灵问道。

    “真的是你！”希尔瓦娜斯几乎快要哭出来，她向对方招手道，“快过来，让我看看你！”

    阿拉托尔看向达纳斯，这个大汉笑道：“快去吧，这位就是你母亲的妹妹，你的二姨！”

    姜维汉见希尔瓦娜斯忍不住过去一把抱住阿拉托尔，梅里的游侠将军发自内心的喜悦让他这个旁观者也颇为感动。

    “请问诸位。你们谁是领头的？”达纳斯看向其他人，几乎就没有一个认识的。只有开口直接问道。

    所有人都看向姜维汉。

    来到荣耀堡的人不包括库奇卡萨丁格罗姆和萨鲁法尔，毕竟现在荣耀堡和兽人们还是敌对状态，他们现在还不宜出场，而且他们需要去说服纳格兰草原上的玛格汉兽人们，所以库奇直接带着他们飞往纳格兰去了。

    克拉苏斯指向姜维汉道：“这位是来自瓦罗兰联邦的元首姜维汉阁下，是这一次进入外域的最高负责人。”

    达纳斯露出疑惑：“瓦罗兰联邦？”

    “是的。他们是最近加入联盟的一大势力。”克拉苏斯简要地介绍了一下远征黑暗之门后艾泽拉斯的局势变化。

    当达纳斯听说燃烧军团入侵以及黑暗之门再度被开启时，心里的震动可想而知。他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不过事实比他想象的更加可怕。他原本以为就是外域的这些恶魔去入侵艾泽拉斯。这样的话联盟必定还有足够的力量去抵抗。毕竟交手这么多年，他还是很清楚这些恶魔的实力的。就算他们合在一起，也不可能比当年第二次战争中的兽人更强。但现实的严峻却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阿克蒙德，这对他来说是个陌生的名字。却带领着恶魔们横扫了整个东部王国。

    “那么我们该怎么做？”达纳斯问道。

    姜维汉道：“我们认为现在战役的关键在于未来的海加尔山之战，所以现在联盟必须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力量，抵抗燃烧军团和阿克蒙德。”

    “就是说。我们也要回去了吗？”

    “是的。托尔贝恩将军。”

    阿拉托尔从希尔瓦娜斯的怀里挣脱出来，大声问道：“可是父亲和母亲呢？他们怎么办？”

    姜维汉道：“不要着急。阿拉托尔。或许未来十年里，你的父母都会杳无音讯。不过我相信他们一定还在宇宙的某个角落奋斗着。将来你们会有相见的那一天的！”

    “你怎么知道？”阿拉托尔不服气地看着姜维汉。

    姜维汉笑道：“哈哈，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荣耀堡的远征军是来自联盟的力量，说服他们并不难。见识到泰瑞纳斯索拉斯安东尼达斯弗斯塔德以及阿纳斯塔里安等几位联盟领袖共同签发的命令后，达纳斯立刻就同意率领荣耀堡的士兵回到艾泽拉斯，并主动承担起统治蛮锤要塞和奥蕾莉亚哨岗等几处远征军哨岗撤退的任务。

    而接下来，姜维汉他们将会前往沙塔斯，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地之一。

    姜维汉努力回忆外域的剧情，现在沙塔斯城里应该已经有纳鲁的存在了。之前他在扭曲虚空中得到过以希达尔为首的十四位纳鲁的帮助，这才能和阿克蒙德对抗，甚至还在关键时刻顶住了萨格拉斯的灵魂融合。

    不知道沙塔斯城中的纳鲁会不会这么好说话呢？

    他希望会是这样。

    不过怎么处理兽人和德莱尼之间的矛盾又成了一个大问题——两者之间积怨太深，不知道能不能化解。如果姜维汉是一个德莱尼人的话，肯定不会原谅二十年前兽人对德莱尼惨无人道的大屠杀。

    推己及人，德莱尼人肯定不会比他更大方。姜维汉颇为困扰，只好问旁边的凯尔道：“你觉得这样的情况下，该怎么做才合适？”

    凯尔回答道：“想想瓦罗兰的情况，你或许会得到什么启示。”

    “瓦罗兰？”姜维汉知道她说的是英雄联盟制度。可这一制度在艾泽拉斯完全没有得到体现。瓦罗兰中矛盾重重的各个势力因为都遵从他的领导而互相保持克制，来自德玛西亚和诺克萨斯的战士们都只有竞争没有敌对，但兽人和德莱尼人可不归他管。

    “走一步看一步吧。”姜维汉觉得首先至少要能见到先知维纶才行。

    他在期待和德莱尼人见面，殊不知阿达尔也在等待他的到来。

    荣耀堡和沙塔斯城之间一直保持着联系。达纳斯专门派出了狮鹫骑士们将他们送往沙塔斯。没有人带路的话，他们要找到群山中的这个秘密城市可不容易。

    当这一队狮鹫接近时，阿达尔向先知维纶和**师卡德加发出心灵传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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