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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栋栋一座座带着浓郁苗人风味的房屋拔地而起,或依山而建,或紧密相连。还有一道清澈小溪流,发源于前方深山,从这片世外桃源一般的土地上,蜿蜒流过。不少苗人的房屋,就建立在溪流两岸。而在水面之上,远远看去,苗人建造了三座桥樑,居然都不一样,一座乃是木桥,最是简单,两根巨木绑在一块,横倒在两岸之上,就算是一座桥樑了。
至于其他两座,都是石桥,却也更有风味。一座大石所砌,粗糙坚实,在水面不宽的溪流上平摆过去,再用厚重石板往上一搭,便是桥樑,正是南疆这里简单而实用的造桥方式。但最后一座石桥,却是小石所造,而且竟然没有桥墩,是一座拱桥,每一个石块紧密相连,横空而过,飞越溪流,看去完全是中土地方的桥樑风味,竟会在此地出现,实在奇怪。
张小凡将这些看在眼底,心中一动,但面上倒没表露出来。他和小白二人继续向前走去,人群渐多,也越发热闹。四周大多数都是苗人土语,张小凡听在耳中只觉得叽哩呱啦,半天也听不明白一个字。小白在他身边走着,向四周望去,之间周围遇到的苗人多有向他们看来,因为见是生面孔,便多看了几眼,却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敌意。走了几步,她低声对张小凡道:“看来这些年南疆这里倒是平和了许多。”
张小凡一怔,不解其意,道:“怎么了?”小白若有所思地道:“当年我和我的族人到此处游玩的时候,普通苗人看到外人,一个个都是如临大敌,眼中更是警惕提防。那时五族族争激烈残酷,部族之间争斗不时而起,外人若是敢到这七里峒来,要是没有防身之术,多半便凶多吉少。不过看今天这个情况,这些年来,争斗怕是少了许多了。”
张小凡微微点头,表示很赞同小白的观点,但在心里却不怎么在意。毕竟,这些南疆蛮族,任由他们闹去,只要不威胁到他和身边的仙女就行。放眼望去,此刻他们已经走在苗人中间,这条大道就在溪流一侧,一侧是众多苗人紧密相连的房屋,一侧则是清澈河水,岸上还多有绿树成行。一眼看去,苗人房屋多是用木材建造,风格与中土样式截然不同,四四方方,朴实无华,而且屋角正门以及边缘墙壁上都挂着狰狞动物骨骼,越是凶猛野兽的越是常见,想来这多半乃是苗人风俗,以此显示房屋主人的勇敢。
道路两旁有苗人摆摊贩卖,不过出售的东西多是野兽皮毛、生肉,再走几步,间中才看到有一两个摊位贩卖着小小的珠宝玉器等玩物。小白微微一笑,道:“这里的皮毛都是上等好货,而且价格大是便宜,你如果想要,在这里买上几件,可是大大合算的。”“哼,买?干吗要买?修真之人,从来不提金钱财物的,便是有需要,顺手牵羊拿一些用去,也是好的。这可是你教我的奥。我身上这一件衣服,就是你指导我取来用的。。。哎呦,别打我呀。。哎呦。。。”张小凡哼了一声,小声说道,不过还没等他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说完,小白的粉拳秀腿就一齐往张小凡身上招呼了。。。“臭小子,胆敢说本姑娘的坏话,又欠揍了不是?哼,这件衣服是我出的主意不假,可却是你这个小贼亲手偷盗来穿上的。。。”
打闹了一会,两人觉得累了,也在周围众人奇异的眼神中,不得不停了下来,径直向前走去。慢慢走到河岸旁边,向下望去,只见河水清澈之极,站在河岸上也可以看到小溪水面下的石块,水中游动嬉闹的大鱼小鱼更是不计其数。远远的地方,似还有飞禽掠过,扑腾着翅膀落到水面之上,昂头向四周张望几下,然后惬意地合起双翅,在水面轻轻游动。天地万物,在这个地方,竟是出奇的和谐。
“小白,我们现在怎么办?怎么才能接近苗族大巫师和圣女,从他们口中获取鱼人一族和焚香谷的消息?”玩乐了大半天,置身一处行人较少、环境寂静的角落,突然想起正事来的张小凡,不由趁机离小白近了一些,一边深吸她身上传来的馥郁幽香,一边轻声问道,脸上神色郑重严肃无比,让人一看就知道他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如假包换的正人君子,从不干些偷鸡摸狗、拐骗良家女子勾当的正道弟子。
第二百二十五章 苗族族长
第二百二十五章苗族族长
小白微微一笑,伸出小手,轻轻拍了一下张小凡的额头,然后又指向远方,小声说道:“想办法进入那个什么祭坛,找到传说之中的大巫师和圣女就可以啦!他们应该知道很多秘闻的!”
张小凡好奇之下,也随着小白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小白手指之处,却是在苗人聚居的深处,一座建立在远方林木茂盛、地势宽敞的半山腰上,远远高于普通苗人房屋的石台建筑,赫然映入眼帘,也就是传说之中的南疆祭坛了。
南疆边陲不毛曹康之地,壮、苗、土、黎、高山五大族,分地而制,分族而居,或因部族不同,或因语言不通,也就各自信仰不同神明宗教,但在各族之中,都有专门祭祀神灵祖先的地方,便是祭坛。
祭坛在南疆一带部族之中,实是有着崇高的地位,在大部分的部族人民眼中,大多数时候,祭坛里面地圣女或者大巫师说的话,和伟大神秘的神明说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因而每年固定几次的圣女登上祭坛,向南疆众多子民赐福祷告或者大巫师施展巫法庇佑南疆子民的时候,万民虔诚朝拜,诚心祈福,全场寂静,落针可闻,这也是南疆民众最神圣的一刻。
时至今日,故老传承,远祖定制,也只有南疆苗族,也就是这个七里桐祭坛里面存在着神秘的圣女,是南疆万年前第一任圣女玲珑的不知道多少代的传人。其他四族的祭坛,里面的事物,通常由巫法颇高的大巫师或者族长主持。
这也看出,以前南疆苗族在其他四族中的超然地位,以及历史绵长的古老传承。往昔五族和外族争斗最激烈的时候,每次战争一样都是族长和大巫师要先请示过苗族祭坛里的圣女,向神明说明情况,得到神明──也就是圣女亲口说出的允许,如此部族族长才能发动新的战争。
由此可以看出,祭坛里面的圣女,在南疆这里有什么样的地位!只是最近数百年以来,南疆之地,频频动乱,五大族内部争权夺利,抢夺钱物人口,时而争端纷起,内讧不断,对着南疆圣女的命令阳奉阴违,甚至毫不理睬,圣女对整个南疆民众的精神控制日益减弱,到了现在,也只有苗族衷心拥护圣女的领导,其他四族则拒不附令。
张小凡和小白在这里小声说着话,周围不远处的南疆民众虽然听不见,也听不懂,但当他们两人伸手指向半山之上的苗族神圣祭坛时,这些人忽然一个个面露不善,怒气冲冲起来,唧唧咋咋乱叫了一通,就在几个领头之人的带领下,朝着张小凡和小白围拢了过去。
片刻后,数百南疆黝黑粗壮、精悍短小的男人和皮肤微黑、身宽体胖的妇女连带着蹦蹦跳跳的孩子,便里三层外三层地将他们两人层层包围起来,义愤填膺、双目喷火地看着小白和张小凡两人。
“糟糕!小凡,我好像忘记了,刚才我们用手指着他们的祭坛说话,那是大不敬啊!现在把他们惹恼了,弄不好他们一怒之下,将我们抓起来,乱打一通,就不好玩了!”
小白轻轻拍了一下的自己额头,突然想起了三百年前自己带着族人来到这里,记得也是用手指着南疆神秘的祭坛说话,再看看今日多么相似的场景,不由得朝着旁边的张小凡苦笑道。
“这。。。小白,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虽然自己是堂堂修真大派的天才弟子,自也不畏惧这些凡夫俗子,只是看着他们面目狰狞、摩拳擦掌的样子,加上听小白说南疆苗族的大巫师和圣女似乎也是一个修道高手,善使无法,几乎能够呼风唤雨,向天祈福,有求于南疆苗族大巫师和圣女的张小凡也不禁傻了眼。不过,他倒没有丝毫责怪小白记性太差的意思,试想,过了三百年,除了和自己朝夕相处、双宿双出的老婆,其他的事情,谁又能记得清呢?起码,张小凡是这么认为的。
“没什么大不了,我们向他们解释一下就是了!”
小白想了一下,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可是,一说出来,她又觉得这个方法不行,因为这些苗族男女的唧唧咋咋的话语,他们根本听不懂,同样,他们两人的中土话语,这些苗族男女也丝毫听不懂。皱了一下柳叶眉,小白抬头望向远处,见走过来一群人,前方带队的是一个身穿苗族粗布服饰的老者,而他身后则有一群身强体壮、雄壮威武的苗族士兵。
这个老者所到之处,众多苗族男女纷纷停止喝骂张小凡和小白,竞相让出一条宽敞的小道来,供这位老者和身后的一群苗族士兵通过。看得出,这位老者在南疆苗族之中,不仅地位崇高,而且还深受尊敬,从这些南疆男女看向他肃穆尊敬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
不一会儿,这位老者便在一群士兵的簇拥下,走到了张小凡和小白面前,很是诧异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朝着张小凡、小白周围的苗族男女一挥手,这些人仿佛听到什么命令似的,没有丝毫犹豫,完全是自身的正常反应,就呼啦啦走开了,距离两人又足够远地距离,才停了下来,但看向张小凡和小白的目光之中,仍然保持着极大的警惕,看来,他们也终于发现这两个来历不明的男女,似乎并不是正宗的南疆苗族男女,而是外地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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