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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房子的时候,我们听从网友们的建议,没买带游泳池的房子,一是因为有孩子,怕不安全,另外也听说游泳池很难伺候,保养很花钱。反正小区有很好的游泳池,又大又有水滑梯之类的设施,比家里的游泳池更好玩。
家里没游泳池,后院就很空旷,我们请人把后院的patio围了起来,买了个乒乓球桌放在那里,米爸有空了就叫上米妈到“玻璃柜子”里“抽一盘”。不过别想歪了,米爸米妈只是在那里抽球,因为patio几边都是玻璃,所以是名副其实的在“玻璃柜子”里表演。
黄米大概得了米爸米妈的遗传,貌似挺爱体育的,每星期游几次泳,是他最开心的时候,戴着小游泳帽和goggles,还挺像个正儿八经的游泳运动员。他穿着他的小救生衣,可以一个人在游泳池里满场飞。
这段时间看奥运,可把黄米忙坏了,每次都得他起头,由他来打开电视,调到NBC奥运转播频道,等运动员一出现,他就大声欢呼:“Chicken!Chicken!”
刚开始把米妈吓一跳,这孩子!居然敢指着堂堂的奥运健儿健女们叫Chicken?这还得了?
后来问了太奶奶才知道是个什么典故,原来是太奶奶见运动员们个个都是肌肉鼓鼓的,忍不住赞叹道:“你看人家运动员,好多肌肉啊!”
这下黄米有事干了,挨个跟家里的四大金刚比Chicken。他走到爸爸跟前,使劲一握拳,弯曲了手臂,嚷一声:“爸爸,看,Chicken!”
爸爸也赶快一握拳,弯曲了手臂,嚷一声:“儿子,看,bigchicken!”
“Mebig!”
“Meblgger!”
“Meblgger-r-r-r——”拖长了声音,一直嚷到满脸通红。老爸怕把儿子憋死了,赶快认输:“好好好,youbigger。”
黄米战胜了爸爸,走到妈妈跟前。妈妈一见儿子捏紧拳头,弯曲肘关节,亮出白白胖胖藕节一般的手臂,便赶快溜须拍马,捏捏儿子肥坨坨的手臂,做景仰状:“哇,我儿子这么big的chicken啊!妈妈输了,妈妈的chicken没宝宝的大。”
黄米连胜两场,气势非凡,跟奶奶和太奶奶就不客气了,直接跑过去,摸摸奶奶太奶奶的手臂,报告说:“Nochicken!”
电视上赛什么,黄米就在下面赛什么。上面在游泳,黄米就趴在沙发上,手脚乱划,嘴里piapia地叫着;上面在骑马,黄米就“骑爸”,爸爸趴在沙发上看电视,黄米骑在爸爸身上,嘴里叫着“爸爸,跑!爸爸,跑!”爸爸象征性地抖两下,或拱起身子,黄米便摇摇欲坠,使劲抓住爸爸的T恤,兴奋得咯咯笑。
为了跟奥运保持一致,咱们也得发发奖才行。太奶奶设计自制了一批“奖牌”,是用八宝粥上的塑料瓶盖改装的,太奶奶在瓶盖上打了洞,拴根布条子,就做成上好的“汉白玉”奖牌,号称“玉镶玉”。
黄米包揽了各项比赛的奖牌,挂着满脖子的八宝粥盖子,比赛的时候舍不得取,洗澡睡觉也舍不得取。
有一天米妈刚下班回到家,就被黄米拉去看他的体育表演,只见地上铺了几床被子,被子上放着一溜枕头,黄米站在枕头上,撅着小屁屁,嚷一声:“割脚背——pia!”就躺在枕头上翻滚起来。
第二部分第69节:黄米小时候(17)
米妈搞愣了,这是一个什么比赛项目?怎么米妈这个什么都沾一指头的“体育运动专家”没见识过?难道是在模仿运动员受伤的情景?没听说哪个运动员受伤了啊。米妈问太奶奶:“谁把脚背割了?怎么黄米说什么'割脚背'?”
太奶奶差点笑岔了气:“这么聪明的妈妈,连'割脚背'都不知道?”
米妈想了一阵,还是不明白,太奶奶也故意卖关子,不告诉米妈。米妈正百思不得其解,就听太奶奶吆喝一声:“宝宝,来,表演个'燕式平衡'给妈妈看!”
于是我们的黄米同学就在太奶奶的扶持下,一脚着地,另一脚往后伸去,上身前倾,与腿在一条水平线上,两臂向两边平伸,跟身体在一条水平线上。
关于这个姿势,如果我描绘得不清楚,就请你想象一下“泰坦尼克”号里男女主角在船头的那个经典普士吧!我们黄米就像那个女主角一样,伸开两臂,只不过一条腿是向后伸的,人不是直立的,而是在一条水平线上的。对,就是一个水平面上的“泰坦尼克”经典普士。
米妈笑昏了,这一老一小,在表演“泰坦尼克”啊?
米爸揭秘说:“老外了吧?人家那是在表演平衡木呢,'燕式平衡',没听说过吧?亏你还吹小时候练过体操,人家太奶奶那才叫练过体操,五十年代的'劳卫制',人人都要通过的一些体育项目,其中就有这'燕式平衡'——”
米妈大叫:“太奶奶,你这下把我们黄米的金牌梦给打破了,平衡木是女子体操比赛项目呀!”
太奶奶说:“我管它是女子的项目还是男子的项目,我儿喜欢,就是我儿的项目。”
米妈想到米爸的乒乓球启蒙老师是太奶奶,就不再多言,人家太奶奶是有远见之人,兴许若干年后男子体操也引进了平衡木,那我们黄米岂不就走在时代前列了吗?
米爸怂恿说,“你把那个'割脚背'写到网上去,看有没有人猜得出来是什么——”
黄颜:小丫头(1)
作者:艾米出版社:万卷出版公司
在老黄的家乡话里,“小丫头”就是“小女孩”“小姑娘”的意思,一般是指未婚的小女孩,比较口语化,因此比“小女孩”“小姑娘”叫得亲切,是一种昵称。
艾米做妈妈几年了,但家里人仍然叫她“小丫头”,只有在按黄米口气说话的时候,才称艾米“妈妈”。
老黄家乡的昵称习俗,不论男女,都是用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再加一个“儿”字来称呼。但艾米的中文名字有点不中不西,如果用她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再加“儿”来称呼她,就不怎么顺口,所以始终没有叫开,最后大家都用了老黄的叫法,叫她“小丫头”。
老黄叫艾米“小丫头”,从第一次看见那满屋子的照片时就开始了,那时只是在心里叫叫,但这个称呼,从看到照片的那天起就在心里生了根,一旦能名正言顺地叫“小丫头”了,就在嘴里也生了根。当然,在夫妻恩爱闺房作乐的时候,也会天上地下各类名词“浑叫”一气,但在亲朋面前,最拿得出手的昵称就是“小丫头”。
小丫头最“小丫头”的地方,就是爱脚跟脚,腿跟腿,连晚上睡觉都跟人追。那个黏糊劲,像妹妹黏糊哥哥,像妻子黏糊丈夫,像孩子黏糊父亲,像妈妈黏糊儿子,总而言之,就是让老黄过足了一个男人想过愿过的各种各样的瘾。
自从床上多了个小黄米,小丫头睡觉就不再乱追人了。喂奶的时候,黄米是睡在父母之间的,喂完了,再搬到床的里边,让爸爸隔在中间。但有时一家三口都辛苦了,喂着喂着,三个人全都睡了过去。半夜醒来看看,儿子已经自动翻成仰卧,睡成上下两个“山”字,而小丫头则蜷缩在床的一边,把凡是能让出来的地盘都让给了儿子,自己也还睡得呼呼的。
有时黄米贪新奇,要跟奶奶睡那么一晚两晚,于是夫妻两人便可以睡得随意一些,小丫头便又恢复了追人的睡法,有时上床的时候睡在一边,起床的时候已经追到了床的另一边。
老黄很puzzled,问小丫头睡着了怎么知道儿子在不在身边,怎么知道能不能追人,她自己也很puzzled,不知道在睡梦里是怎么掌握分寸的。
后来黄米这个鬼机灵也学会了叫“小丫头”,不过他把这个“小”字叫得很敷衍,一带而过,听上去像是在叫“虾头”一样。有的老外听了,都很puzzled:怎么你们中国人把妈妈叫“shuttle”?
黄米跟妈妈小时候一样,特别爱拿大人打趣,看到爸爸妈妈很窘的样子,他就很开心。他经常跟妈妈开玩笑,调皮地叫她“虾头”“虾头妈妈”。
妈妈“威胁”说:“好啊,你叫我‘小丫头’,看我怎么胳肢你——”
黄米总是咯咯笑着到处乱躲,但躲来躲去,最终都是鸵鸟一般把头埋在沙发里,小屁屁撅得高高的,还以为自己躲得巧妙。
妈妈不费吹灰之力就逮住他,用头在他怀里拱,胳肢他的小肚肚,痒得他叽叽笑,浑身乱扭,有时笑得尿都快出来了,大喊“Nomore!Nomore!Iwantpee!”
等他拉完尿,或者等妈妈放开他,他便又叫“虾头妈妈”,妈妈便又去逮他拱他。两个人玩这个游戏,可以玩好多遍,乐此不疲。
如今,床上又多了一个小人儿,四个人睡成一个“州”字,只缺一点一竖。
听人说,生第二个比生第一个容易,可我们家的老二却生得比第一个难,让妈妈吃了不少苦。
(具体的生产过程,这里就从略了,一是不想给人肉搜索者任何线索,二是老黄目前也还没进入调侃搞笑的状态,想起那一幕,还腿脚发软,就不打肿脸充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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