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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我辞别众位娇妻,从宣城一路往北,大约一百里便抵达了阴山脚下。除了楚儿、唐昧、突藉外我只带了二十名武士随行,本来我想邀钱四海一同前往,可是钱四海大概是考虑到安王刚刚死去,一切形势未明,不敢轻易涉足险地,写了一封书信托我带给东胡商人赤鲁温。
随行武士之中有一个名叫王正的是褚大壮专门从军中推荐给我,他曾经多次前往北胡刺探过军情,对经阴山前往北胡的道路相当熟悉。
阴山脚下水草肥美,满眼却看不到一个牧人,偶尔有一两只野羊出没其间。
王正道:“这里原有不少牧民,可是后来因为不堪忍受阴山胡虏部落的滋扰,全都离开了这里。”
我皱了皱眉头道:“褚将军没有在这附近驻守军队?”
王正道:“军队是有的。”他指了指正西的方向:“往西事物里便有一个骑兵营,他们负责这一带的警戒。不过,阴山胡虏神出鬼没,每次突袭都是迅速异常,而且他们的战马神骏,往往等到我军赶到的时候,这些胡虏早已撤离。最可笑的一次,胡虏假意制造混乱将骑兵营调出,大部队突袭了我们的骑兵营所在地,将整个营地付之一炬。”
我喟然叹道:“我军的装备实在太差。”
王正道:“这帮牧民看到军队无法给他们保护,谁还敢在这里放牧,一个个都向西迁移,所以则里地肥水美,却无人放牧。”
楚儿道:“安居方可乐业,宣城如果想恢复繁荣,首先要治理好这里的治安,让百姓能有一个安稳的环境。”
我点了点头道:“等我们从北胡返回之后,首要面对的就是这件事。”
自从雍王赠送给我那匹瑞雪骢之后,我便将黑狮子送给乐焦镇期,这匹马虽然不如黑狮子那般神骏,可是好在性情温顺,容易驾驭。
楚儿换上了一身淡黄色骑马装,越显体态娇美,袖口和裙边饰以蕾丝花边,影子飒爽之中流露出女性特有的娇媚。
我二人并骑行进在队伍的最后,一边说着话儿,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
从青沙口进入阴山,感觉到天气顿时变得凉爽了许多,山路两旁怪石嶙峋,绿树荫荫,黄昏的阳光无法透入大树连接而成的荫盖,山内的夜色比外面更早降临。
王正为了避开和当地的胡族相逢,所选的是一条狭窄的山路,山势陡峭,马匹行进不易,按照常理,当地的胡虏应该不会挑选这里牧马放羊。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们在林中找了一片平整的土地宿营,唐昧指挥手下支起帐篷,又在帐前燃起一堆熊熊篝火,几名武士拿起弓箭向林中走去,山林之中野兽众多,他们是想打些野味用来下酒。
唐昧道:“我去树林前方的山冈看看,有没有外敌的踪迹。”
我点了点头道:“我和楚儿跟你一起去,顺便浏览一下阴山的夜景。”
我们正要起身,却听到山林深处隐约传来救命之声,我和唐昧对视了一眼,同时向呼救的方向跑去。
向前奔行乐二百余步,一块巨岩突兀在前方,那声音业变得越发清晰,分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我和唐昧攀上巨岩向下望去,却见对面一个火红色的影子躺在那里。
“救命……”她凄楚地叫道。
从巨岩到她所处的位置大约有十丈左右的高度,唐昧屈身便要攀下,我拉住唐昧的手臂,低声阻止道:“这山野之中怎会有一个孤身女子,还是小心为妙。”
唐昧低声道:“公子,如果我们不施以援手,若是来了什么野兽,她岂不是异常危险?”
那女子叫得越发凄惨,我向四周环视,确信没有其他人在场,叹了口气道:“你去吧!”
这时楚儿带着两名武士赶了过来,她也颇感好奇,轻声道:“怎会有一个孤身女子这个时候孩子山野之中?”
我低声道:“先救上来再说。”心中暗道:“若是有什么怪异之处,便一刀结果了她。”
唐昧解下腰带缚上了那女子,沿着巨岩,攀缘上来,快到岩顶之时,我握住他的手臂协助他爬了上来。
唐昧小心地放下身后的那名女子,我这才留意到那女子身穿红色胡装,头顶戴着白色兽皮小帽,面目娇美,一双蓝色美目荡漾着盈盈泪光,怀中还抱着一只羔羊。
我心中暗道:“没想到这胡女却是一个美女。”楚儿重重在我臂上拧了一把,我痛得皱了皱眉头,知道她是多心我看上这名胡女,当即展颜一笑。
唐昧拭去额头汗水,向那胡女道:“姑娘,你没有事情吧?”
那胡女点了点头道:“多谢壮士救命之恩。”她尝试着想站起身来,却痛苦的啊了一声,重新坐倒在地上。
“你怎么样?”唐昧关切道。
“我大概是脚扭伤了。”
我和楚儿对望了一眼,同时露出一个笑容,我故意道:“唐昧,你背这位姑娘到营地去。”
“什么?”
我和楚儿他们已经先行向营地走去,我低声向楚儿道:“回头你多留意这名胡女的举动,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其它目的。”
唐昧刚才是救人心切,并没有太多顾忌,现在让他背着那名胡女,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一张面孔涨的通红,来到营地之中,在火堆旁将那名胡女放下。
楚儿拿着一瓶药酒走了过去:“这位姐姐,不知道你伤到了哪里,我帮你用药酒搓一搓。”
那胡女拉起裤管,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却见她的足处果然是一片淤青,她轻声道:“普蔓不敢劳烦这位小姐,我还是自己来吧。”
楚儿笑道:“不用客气,还是我来帮你。”她倒出药酒为那名叫普蔓的胡女揉搓伤处,普蔓秀眉微颦,显得异常痛苦,看来她的伤势并不是撞出来的。
我将唐昧招到一旁,低声道:“你去四周查看一下,有没有其他人跟着过来。”
唐昧点头去了。
楚儿为普蔓擦好药酒,这才留意到她怀中的那只羔羊,轻声道:“姐姐怎么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出现在在深山之中?”
普蔓幽然叹了一口气道:“我家住在前方的穿云谷,今日牧羊之时,发现雪绒尔不见了,便一路赶了过来,在那巨岩下发现了它,我本来想救它上来,怎知道一时不慎失足跌了下去。如果不是遇到你们几个,我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危险呢!”她的理由倒也算得上合情合理。
我笑着插口道:“救你的是唐昧,我们并没有帮上什么。”
此时唐昧刚巧回来,听到我说他的名字,有些诧异地问道:“公子说我什么?”
我笑道:“刚巧和普蔓姑娘谈到你这位救命恩人。”
唐昧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他随即低声向我道:“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我这才放下心来。
吃完晚饭之后,让士兵又为普蔓单独支了一个帐篷,这才和楚儿返帐去歇息。
掀起帐门,从缝隙中向外望去,却见唐昧仍旧坐在篝火旁,他主动要求今晚当值。
普蔓仍旧没有回帐休息,一瘸一拐地来到唐昧身边坐下,似乎向唐昧说着些什么。
楚儿凑了过来,贴在我脸上向外望去,禁不住嗤的笑出声来。
我诧异道:“笑什么?”
楚儿附在我耳边道:“你是不是对人家普蔓动了心思?”
我苦笑道:“天地良心,我怎会如此滥情?再说有我的乖楚儿在身边,我便是有这个贼心也没有这个贼胆。”
楚儿轻声笑道:“我知道你也不会,不过你有没有留意到,唐昧今日有些奇怪哩。”
我点了点头道:“我担心的就是这件事,唐昧从来没有对别的女子脸红过,今日他对这个普蔓好像有特别的好感。”
楚儿道:“你这就不对了,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终日坐拥花丛,却忍心看着唐大哥孤苦伶仃?”
我低声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不知怎么我还是觉着这个普蔓有些奇怪。”
楚儿道:“也许她真的是一个牧羊女呢,再说你干此也让唐昧察看过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在。”
我点了点头,反手拥住楚儿,堂子毡毯之上,微笑道:“先不去管她,我们是不是享受一下阴山的野趣?”
楚儿轻声啐道:“你这个荒淫无道的家伙,何时何地总想着这些事情!”俏脸已然红了起来,灯下显得越发娇艳。
我吻住她樱唇,轻声道:“趁着我们前往北胡之机,我自然要勤快一些,不然平王妃的独自何时能够向完颜将军一样大起来呢?”
楚儿大羞道:“我才不要肚子大呢……”
我笑道:“你不想?为何看着云娜她们的时候,双目之中都是倾慕之色呢……”
楚儿樱唇堵住了我的大嘴,软糯的香舌已经吐入了我的嘴唇。
我探出手去,悄然熄灭了灯火,无尽的春色悄然在帐篷之中蔓延开来……
清晨我从睡梦中醒来,却发现楚儿早已不在帐内,我穿好衣服走出帐外,正看到唐昧和突藉在树下喂马。
我乐呵呵走了过去。
两人向我笑道:“公子昨晚睡得可好?”
我点了点头道:“那位普蔓姑娘呢?”
突藉道:“刚才她和王妃摘了一些野果,去溪边清洗了。”
我有些奇怪道:“她脚上的伤好了吗?”
唐昧道:“比起昨晚好多了,已经不影响走路。”
我狡黠笑道:“你好像挺关心她哩!”
唐昧脸色一红,低声道:“我只是仗义相救,并没有其它的意思。”
我将王正喊了过来,问道:“普蔓说的穿云谷在哪里?”
王正道:“穿云谷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我们前往北胡肯定要经过那里。”
唐昧道:“我们是不是带她一起上路,顺便将她送回家去,她一个女孩子在这荒山野岭之中,恐怕会不安全。”
我笑道:“你看着办吧。”
楚儿和普蔓从溪边走来,两人手中的竹篮内盛放着刚刚采摘的野果,我微笑着迎了过去,从楚儿篮中拿起一枚野果,大口吃了起来。普蔓来到唐昧身边,挑了一个最大的野果递了过去。
看到唐昧的神情,我已经明白他显然已经对普蔓动情,我揽住楚儿纤腰向远处走去,楚儿轻声道:“她问了好多唐昧的事情。”
我笑道:“没想到这次的北胡之行倒促成了唐昧的一桩姻缘。”
楚儿道:“你已经不怀疑她了?”
我摇了摇头道:“便是怀疑她又怎么样,现在又找不到什么证据,若是将她丢下,唐昧的心中肯定会不舒服,这次权且冒险一试,说不定可以成就唐昧的一桩美事。”
楚儿笑着点了点头,挽住我的手臂不由得又紧了一紧,我又拿了一枚果子,入口却是酸涩无比,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苦着脸道:“这野果野太酸了。”
楚儿也尝了一口道:“我怎么不觉得?”
我呵呵笑道:“你该不是有了吧?”
楚儿轻声啐道:“哪里有这么快,我月事方才刚刚过去……”
收拾后营地之后,我们向着穿云谷的方向一路行去,山路崎岖,越往前行越是现择,到后来,我们下马后牵马而行。普蔓在最前方引路,她的脚似乎已经完全恢复,抱着那只叫雪绒儿的羔羊,愉悦地唱起了民歌,歌声悠扬悦耳,听得我们一个个幽然神往。
王正解释道:“普蔓唱得是这一带胡人最常见的曲儿。”
身后突藉道:“非但是这一带,便是在东胡也常常听到这个曲儿,普蔓姑娘唱得真的很好啊。”
我心中忽然想到,这普蔓的歌声不会是向其他人报讯吧,若是用这种方式将敌人引来,的确是不露痕迹。
楚儿似乎猜到我内心所想,轻声道:“我们小心一点便是。”
普蔓的歌声忽然中断,她俏脸微红向楚儿道:“楚儿妹子,我……要到林中去一下……”
看到她欲说还羞的样子,我马上明白八成是她想去方便,当着我们这么多男人自然不好说出口。
我悄悄向楚儿递了一个眼色,楚儿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温婉笑道:“我陪姐姐一起去。”
两人走入林中,我转身向王正道:“你先去前方看看。”
王正领命先行,去察看前方状况,这里距离穿云谷已经不远,我不想出现任何意外的状况。
唐昧知道我此举是因为对普蔓仍有怀疑,他怀中抱着普蔓的那只羔羊。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想到唐昧这铁铮铮的汉子也有柔情的一面。
有楚儿监督,那普蔓自然不可能有逃跑的机会。我宁愿相信自己多疑,这普蔓如果真的是唐昧心中那善良的女孩,对唐昧来说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楚儿向我笑了笑,大概是告诉我普蔓没有撒谎。
我松了一口气,示意大家继续向前行进。
临近穿云谷,山路越发狭窄,两旁树木参天,将阳光遮得严严实实,普蔓也不再唱歌,耳边只听到马蹄的声音,更加显得寂静。
忽然数只山鸟自林中震翅飞出,数匹骏马同时发出一阵嘶鸣,我姓锺警示顿生,‘噌’的一声抽出长刀,我们停下脚步,没多久一切重新平静下去,看来是一场虚惊。
普蔓指向前方道:“还有一里多路便到穿云谷了。”她娇笑着在前方引路,脚下忽然一紧,正好踏在山藤结成的圈套之中,藤条立刻收紧,将她的整个娇躯倒吊起来。
事发仓促之间,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小心!”堂么想要施以援救之时,已经太晚,普蔓的娇躯已经被牵拉至树顶的高处。
唐昧怒喝一声,左足轻轻点在马背之上,身躯腾跃而起,手中长刀向缚住普蔓的藤条砍去,与此同时,树林之中三支羽箭向他的身躯射来。
唐昧在空中好不停歇,身躯螺旋飞转,长刀将羽箭一一拍落,瞬间已经来到普蔓身边,刀光过处,藤条立断,普蔓的娇躯向下急坠,唐昧伸手揽住她的纤腰,带着她自空中缓缓落下。
突藉的十名武士同时发动,向羽箭出没的方向冲去。
我大声道:“回来,先冲出这段线路再说。”携住楚儿的柔荑向谷口处冲去,低声向王正道:“用弩箭瞄准普蔓,她有任何的异动便一箭射死她。”王正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
穿越这片密林,眼前情形让我不由得一惊,却见前方一对穿着怪异的人马向着我们围了过来,声势汹汹,他们的手中都拿着各种各样的兵刃,口中呼号不断。
我粗略地估计了一下,对方至少有五百人之多,而且一个个体形彪悍,强壮无比。
那些胡人战士在距离我们十丈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一个个目露凶光,充满煞气。
我早就知道这些阴山的胡虏个个都是彪悍异常的勇猛斗士,我方虽然都是以一当十的高手,可是面对人数众多的敌人也不能不小心对付。
队伍正中一名身材高大的胡人男子高声喝道:“将财物和女人留下,我放你们离开。”
我冷笑道:“那得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那胡人哈哈一声狂笑,催动胯下坐骑,蹄声轰响,他举起长矛一马当先,领着杀气腾腾的手下向我们攻来。
唐昧俯身从马腹下摘下长矛,扬手狭隘马臀山重重抽打了一鞭,率先向那名胡人迎去,那胡人战斗经验颇为丰富,挺腰一矛扎向唐昧坐骑的面门,实行伤人先伤马的战术。
唐昧焉能让他的意图得逞,矛尖反挑而出,挑中对方的矛头,与此同时有数人攻了上来,我平时虽然用刀,可是在这种群起而攻之的局面下,使用长矛攻击会更加有效,挥、挑、劈、刺的威力更大。
楚儿和我并肩而战,她的枪法虽然力度比我稍逊,可是轮到招式的精巧刁钻,远在我之上。我们周围的胡人在惨呼声中不少都坠落下马,我们并不想大开杀戒,只想让这帮胡人知难而退,杀戮只会激起他们的凶性,让整个场面变得无法收拾。
在我们可以的留手之下,很多人都受了不轻不重的伤。
楚儿的坐骑被突然射来的冷箭射中颈部,马儿发出一声哀鸣,摇晃着向地上倒去,我及时揽住她的纤腰,将她抱到我的马上。
身后一名偷袭者趁机向我一矛刺来,楚儿长枪横扫,击中他的腰腹,那名偷袭者惨呼一声从马背上摔了下去,将两名同伴撞到在地。
我和楚儿左右挥动长枪,配合默契,让周围的敌人无法真正形成合围之势。
前方又有数骑向我们冲来,我回首向楚儿道:“你怕不怕?”
楚儿美目中尽是温柔,摇了摇头道:“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我内心中豪情顿生,大吼一声:“冲啊!”
和对方两骑擦身而过的时候,我和楚儿同时出枪,将近前的两名敌人连人带着武器扫落到马下,我手下的武士也奋起神威,转眼之间也不知道击倒了多少敌人。
最激烈的交战还应当是唐昧和那名胡人。
那胡人矛法精深,无论速度、角度和时间的拿捏,都显示出是一个身经百战的高手。
唐昧应付他的同时,还要对付身边不断骚扰的其他胡人,长矛扫落身边的一名对手,已经来不及回防,那名胡人男子全力刺出的一矛已经到达他的胸前。
唐昧怒吼一声,弃掉长矛,左手长刀护在胸前。
“铛”的一声金戈相交的巨响,对方的矛尖正刺中刀身之上,那胡人显然没有想到唐昧竟然能在这样的劣境下格挡住他必中的一矛,目光之中流露出欣赏之色。
身后一声女子的惊叫传来,我勒住马缰回身看去,却是普蔓不知道何时陷入了那帮胡人的包围之中,娇躯坐倒在地上,满面尽是惶恐之色。
唐昧和我同时注意到了身后的情形,挥刀格住对方的一击,调转马头向普蔓冲去。我和他距离较远,看到他单骑深入敌阵之中暗叫不妙。
此时我们多数人已经即将要冲出对方的包围圈,在这种情况下再度进入敌阵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我大吼道:“唐昧回来!”
唐昧此时对我的话已经是充耳不闻,长矛翻飞,冲出一条血路向普蔓冲去。
那名胡人男子紧紧尾随在他的身后。
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做了一个手势,突藉和其他武士跟随我重新向唐昧的位置冲去。
唐昧已经冲到普蔓的身边,长矛击倒她身边的两名胡人,俯身单手揽住普蔓的纤腰,将她提起。
就在同时那名胡人男子已经冲到他的身后,长矛全力向唐昧的后心刺去。
我心中一沉,手足顿时变得冰冷,怎奈我和唐昧的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去救。
“不要!”普蔓哭喊道。
那名胡人男子微微一怔,此处的矛头已经碰到了唐昧的衣襟,想要收矛已经来不及了,矛头‘噗’的一声刺入了唐昧的身体。
唐昧用力咬住下唇,将普蔓抱入怀中,反手一刀劈断了对方手上的长矛,鲜血如涌泉般从他的伤口流出。
他的身体晃了晃,一头从马背上栽落了下去。
普蔓随着他跌下马来,哭喊着抱住他的身躯:“唐昧!你不要吓我……是我害了你……”
那名胡人男子呆呆地站在那里,周围所有的胡人也忘记了攻击。
我冲到唐昧身前,翻身从马上跃了下拉,一把推开普蔓,怒吼道:“滚开!”心中早已明白,着普蔓和周围的胡人显然是一伙的。
我褪去唐昧的上衣,突藉抱住唐昧的身体,手下武士围护在我们周围,楚儿用长枪对准了普蔓,生怕她逃走,普蔓此时除了哭泣其它的都不去理会了。
矛头刺中了唐昧的左肩,看来普蔓的最后一声哭喊,让那名胡人改变了杀害他的主意,矛头只要再偏右一分,必然会刺破唐昧的心脏,可是矛头入肉很深,我不敢轻易拔出,生怕涌出的鲜血会无法止住。
那胡人低声道:“不如让我试试?”
我回身望向他,此时方才看清他的面孔,此人面孔轮廓分明,五官粗犷,腮边布满虬须。
我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唐昧,在这种情况下,我已经别无选择,只好冒险一试。
我冷冷道:“若是唐昧有任何三长两短,我发誓会用你们所有人的鲜血来偿还!”
他无畏地和我对视着:“我们叉塔族从来都没有怕过威胁!”
普蔓哭泣道:“哥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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