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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礼,礼,多少年来,惨淡坚守,从未言过放弃。今天,仿佛千年等一回,战争唱罢,该轮到儒生登场粉饰太平了!
叔孙通出发了。没有几日,叔孙通回到老家鲁国招兵买马,招到了三十多个儒生。鲁国什么都缺,偏不缺竖儒,有两个儒生拒绝了叔孙通的招请,他们的理由是:你这个叔孙通,事奉不知多少个君主了,从来都只听说你拍马屁,从没听说你做正经事;你办的礼乐又不合古法,你还是请别人去吧,别来玷污我们的名声!
叔孙通笑了。这两个不长脑的东西,真是读书都读傻了,树挪死,人挪活,思想一死,就算是孔子再生,也无力救之于脑残之中。这个世界,一花一草,一木一物,甚至日月星辰,无不在运转变化。与时俱变,与时俱进,不仅是生命之道,更是人生进取之道,连这个基本的道理不懂,只会关起门来读古典,还真只会把自己读成了老古董了。
对于这两个儒生,叔孙通用两个字给他们贴上标签:竖儒!叔孙通又告诉弟子们道:千万不要学这两个死脑筋的家伙,一个不懂变通的人,走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说完,叔孙通就带着三十几个人向西而返,回到了长安城。
叔孙通准备排练了,地点设在长安郊外。为了增强效果,叔孙通不但全部动用了一百多个弟子,同时把刘邦身边那些学文之人也全部借来训练。
一个月后,朝仪程序编排完毕,叔孙通进行彩排,刘邦亲自前来观看和实践。结果是:效果很不错,皇上很满意。并且当场拍板,这样的朝仪,完全可以实施!于是,刘邦下令:所有官员都要去参加叔孙通的朝仪培训课,并且在十月岁首之前学会,不然,赶出长安城。
老实说,汉朝这帮大臣们,都不过是些刚刚洗脚上田的庄稼汉罢了,这些人整天大大咧咧惯了,开口闭嘴就是妈的和奶奶的之类的粗话,叫他们去学什么礼仪,绝不亚于赶着一群旱鸭子上架,那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可是呢,皇帝大哥都下命令了,你不学也得学,除非你不想在长安城混了。
谢天谢地,大部分大臣终于赶在岁首之前学会了“趋”。
公元200年,十月。长乐宫落成。汉朝决定,岁首之日,诸侯和群臣全部都要到长乐宫朝拜皇帝。
叔孙通的时代终于来临了,为了这一天,他足足等了十年。须不知,这套被刘邦肯付诸实践的花样礼仪于今人来说,仍然会看得眼花缭乱。
其表演过程如下:
天亮之前,诸侯和群臣必须在长乐宫外列队等候。天初放亮,谒者开始主持仪式,按王侯将相官阶,引导他们依次进入殿门。此时,宫廷旗帜飘扬,卫军陈列,只见骑兵和步兵,及各种各样的兵器井井有条。这时,只见谒者一道一道地传呼“趋”,于是众臣就小步快走进入指定位置。
位置当然不是乱站的,功臣、列侯、各级将军都按次序排列在西边,面向东;凡文职官员从丞相起依次排列在东边,面向西。紧跟着,九个礼宾官,从上到下传呼皇上驾到。于是,就只见刘三乘坐“龙辇”从宫房里出来,这时百官全部举起旗帜传呼警备,然后引导着诸侯王以下至六百石以上的各级官员依次向刘三伏首施礼道贺!
整个过程,没有人不畏惧,没有人不屏气凝神,更没有人敢擅自喧哗!
这还不算完,精彩的还在后面。礼毕,接着就是摆设酒宴大礼,诸侯及百官按照尊卑次序站起来向皇帝祝词敬酒。斟酒九巡,谒者方才宣布“罢酒”,也就是结束了。
满朝上下,这时才长长地叹出一口气,终于完毕了!
可是这还不能走人,这时只见监察礼仪的御史大人走到众人当中,一个一个地揪出不合礼规的官员,并且把他们带离现场。他们这是去哪里?除了打屁股和加强训练外,没有其他好事。
此时,刘邦盘于高座之上享受着朝礼,犹如享受清风明月。他不由得意地对叔孙通说道:妈的,老子今天才知道当皇帝真是爽啊!
刘邦当场封叔孙通为祭祀部长(太常),赏赐黄金五百斤。
叔孙通谢过刘邦,趁机说道:我那一百多个弟子跟随我好多年了,如果没有他们都不能制成今天这般雄伟庄严的朝仪,请皇上授他们一官半职吧!
刘邦哈哈大笑,好你个叔孙通,发迹也没忘本。好,我就封他们通通为郎官!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日之间,叔孙通一百多个牢骚多年的弟子,果然全部升官。更让人佩服的是,叔孙通并没有私吞五百金,而是全部分给诸生。
这下子,可把那三十多个从鲁国招来的儒生们乐坏了,他们无不佩服长叹:叔孙通果然是当世识时务之圣人也!
如果说,汉朝是一辆火车,那么刘邦就是火车头,礼仪就是轨道,而叔孙通就是铺设轨道的高级工程师。自此之后,汉朝终于有了一套遵守的礼仪。
其实,叔孙通制定的这套朝仪,大体上还是沿袭了秦朝故礼,上至皇帝号,下至官员名称、宫殿名称,等等,都没有做多大改动,所以后世又称汉朝为汉承秦制。秦时明月汉时关,这不仅仅是简单的时间地理空间的勾连,更是映射出一种不可割断的文化脐带!
然而,叔孙通为了防止别人抢饭碗,于是把这套礼仪的规章制度装订成册,藏到深宫之中。从此之后,除了儒者之外,平民百姓想自学成才,那可是招都没有的。
【三、刘邦PK冒顿】
好了,说完了叔孙通,该回到冒顿身上了。
十月,刘邦行过朝仪,决定亲自北伐韩王信和匈奴。刘邦知道,韩王信之所以背叛,估计跟逼他搬家一事有关。韩王信之前还上书说什么晋阳离匈奴太远,不好设防,搞来搞去,迁都马邑不过是要跟匈奴更好地勾结成一片。
如果刘邦如此以为,那就委屈韩王信了。以韩王信之弱,根本无法抗击冒顿的昆仑压顶。三十余万坦克团似的骑兵,不要说交战,就是听到万马轰鸣的声音,足可摄心勾魄。
所以当时的情景是,韩王信只能一边向匈奴求和解,一边向汉朝求兵。汉朝亦派出救兵,可是当他们听说韩王信不经过刘邦点头同意,自作主张接触匈奴,立即怀疑韩王信身怀二心,于是派使者前往大骂韩王信不懂规矩。
韩王信真是吃苦还不讨好,胀了一肚子气。我求匈奴不过是缓兵之计,你刘邦迁我来西北吃苦受累还不说了,竟然还又说我不懂规矩,你这不是逼我造反吗?好,既然怀疑我,我就偏偏来真的给你看。于是,韩王信果然就投降匈奴去了。
然而对刘邦来说,韩王信投降不全是一件坏事。在他看来,这几个异姓王,除了卢绾外,其他根本就没几个靠谱的,铲除他们是迟早的事,既然韩王信落了一个挨打撤王的借口,就休怪他手下无情了。
一场清洗门户之战,即将开打。
韩王信早就在铜鞮(今山西省沁县南)陈兵列阵,等待刘邦的到来。对韩王信来说,铜鞮是进入晋阳的最后一道关卡,能不能守住铜鞮,直接关系到脖子上那颗人头的去向。
都说,知耻而后勇。曾经,我乐居韩氏祖传之地,战战兢兢,苦心经营;曾经,我位居天下之要冲,克己奉公,勤于职守;可是你皇帝却逼人如逼狗,一步一步把我推向死坑。刘三,你就来吧,我已忍你很久了。苍天为证,大地为凭,我不仅是为了存命,更是为洗祖宗之辱,今日一战,就让我们一次做个了断吧。
你个韩王信,真不知道个天高地厚,一次就一次,了断就了断。开打。
于是,刘邦下令:叛贼韩王信吃里扒外,罪该当死。所有士兵听好,干掉叛军,驱逐匈奴,都是你们立功封赏的大好机会!
领导都发话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此时,冬天正降大雪,整个中国北方都笼罩在一种死亡的肃杀之气中。刘邦主动向韩王信发起了进攻,士兵们像神附肉身,砍杀无数,大破铜鞮,韩王信抵挡不住,只得独自亡走匈奴。
然而,战事并未就此走向明朗,反而更加复杂。韩王信属下有个叫王黄的将领另立山头,立故赵皇族后裔赵利为赵王,集结韩王信散兵败将,打着新赵国旗帜,联合匈奴及韩王信等,准备对刘邦进行反攻。
王黄这招真叫刘邦哭笑不得,果然生猛啊,打了韩王信,冒出新赵王。见过不怕死的,但是没见过这样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称王的,不打你个鬼哭狼嚎,绝不班师回朝。
在刘邦看来,赵利和韩王信的军队构不成威胁,但冒顿就不敢小窥了。冒顿派出左右贤王,各率一万余骑兵,联合赵利和韩王信在广武到晋阳一带构筑阵地,企图挡住刘邦进攻的步伐。刘邦迅速做好进攻准备,既来之,则殴之,挡我者死,让路者活,开殴!
此时,天,越来越冷。一场漫无边际的大雪由天而降,在中国大地上,一场白色恐怖和黑色杀戮同时并行。汉朝士兵像蚂蚁一样,在漫天雪地中蜷缩而前,战争并没有因为天气而改变,刘邦如期对晋阳城发起了进攻。
大雪打破了冒顿的如意算盘。他以为,凭着两万余骑兵和两支中原叛军,就可以拦住远道而来的汉军。然而事实是,匈奴骑兵在漫天飞雪中,根本无法发挥应有的战斗力,马困人疲,寸步难行,大家玩的不过是意志和锐气。
要玩意志和锐气,匈奴骑兵和韩王信根本不是对手。道理是很显然的,当今皇帝刘邦都亲自出马求战了,请问还有谁是敢畏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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