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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当了师长之后一直是在战场上跑,从早到晚烟熏火燎的,这新行头就一直没能上身。他不是特别讲究穿戴的人,但是这一身新衣服被他整整齐齐的挂在了立柜里,连叠都不舍得叠,怕压出了褶子。依着他的计划,这应该是他新年时的新装,他会穿着这么一身好衣服,设法前去拜见赵振声,感谢对方的军饷,感谢对方的委任状。
然而军饷很快就耗尽了,委任状也并不值钱,小鹿派了个参谋过去,也能要回来一张。他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由着小鹿摆弄自己的胳膊腿儿。真是病了,他想,现在打开门窗让他逃,他都逃不动了。仅存的一点精气神藏在心里,只够让他在清醒的时候思想,越是思想,越是痛苦。不想了,去做梦,梦醒了还是痛苦。
新军装上了他的身,尺寸果然是很合适,肩膀腰身尤其是剪裁得好,显出了他宽阔的肩膀和修长的身量。摇晃着坐在床边垂下双腿,他低了头,见小鹿单膝跪在前方地上,正抬了自己一只脚,要给自己穿上马靴。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他忽然抬脚蹬向了小鹿。脚是赤脚,只穿了袜子,蹬了人也蹬不狠,况且他此刻的力量也很有限。小鹿猝不及防的挨了一脚,向后仰了一下之后重新蹲稳当了,他向上抬眼问道:“怎么?又想当师长了?”
何若龙用双手虚虚的抓了腿边的床单,拼命一般的弯下腰吼了一声:“别说了!”
小鹿笑了一声:“你要绝食,就绝得彻底一点儿。何必要把自己饿成半死不活,连骂人都骂不响亮?怎么?怕自己吃出力气了,会让我没法随便的玩儿吗?”
说完这话,他为何若龙穿上了另一只马靴。扶着对方的膝盖站起身,他后退一步审视了一番,发现穿戴整齐的何若龙还是颇有几分“姿色”——在旁人眼中,何若龙大概和姿色二字完全不搭界,但是在小鹿眼中,何若龙做久了美人,纵是现在消瘦成了一名病夫,他也还总记得对方曾经的好风采。
小鹿把何若龙扶到了太师椅上坐下,何若龙面无表情的随他调动,双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他双腿大张。周身的一切都很整齐,唯独腰间皮带是松着的,裤扣也没有系,他那具器官被小鹿掏了出来,软绵绵的向下垂,垂在黄呢子裤裆上。
一条胳膊环住了他的脖子,小鹿俯身把下巴抵上了他的头顶,垂下眼帘哧哧的笑。何若龙知道自己这样子一定是很滑稽的,但是也懒得反抗。他的勇气永远是间歇性的,像海潮一样,涨起来时能吞天噬地,然而涨得快,落得也快,一旦落了,他就胆怯了,他就虚弱了。
这个时候,小鹿将另一条胳膊也抬起来搂住了他。两条胳膊一起勒着他缠着他,小鹿低头亲了亲了他的脸,忽然感觉他还是有一点可爱。向下抓起了他的一只手,小鹿把那手送到嘴边,也亲了亲。
这个时候,何若龙忽然轻声开了口:“我没想到你这样恨我。”
小鹿扭头望着他的侧影,看他疲惫的垂下睫毛闭了眼睛,鼻梁很高很直,嘴唇的形状也是饱满清晰,只是苍白,没了血色。
何若龙继续说道:“你下手再狠一点儿,让我死了吧。”
小鹿盯着他问道:“你不是怕死吗?”
何若龙惨笑了一下:“你已经让我生不如死了。”
小鹿也笑了:“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想要富贵,想要权势。你想出了门呼风唤雨,进了门有我等着你。我崇拜你,赞美你,爱你,疼你,陪你睡觉,而且是你想怎么睡,你就怎么睡。对不对?”
用手背蹭了蹭何若龙的脸蛋,小鹿心满意足的叹息了一声:“可惜,你想要的,我也想要啊!你知道好歹,我不知道吗?”
小鹿把何若龙送回了床上。
他保留了何若龙一身的戎装,而何若龙也只在他捆绑自己双手的时候微微的挣扎了几下。两只手被分别绑上了床头栏杆,他很认命的长出了一口气,任凭小鹿把自己的裤子退到了膝盖。
一只手在他的腿间轻轻探索,他紧闭了眼睛,很想立刻昏睡过去,然而睡意不至,到来的乃是疼痛。咬紧牙关猛的一挺身,他强行咽下了一声惊呼。而小鹿侧身歪在一旁,低声说道:“一。”
房内随即安静了,安静了片刻之后,小鹿又开了口:“二。”
何若龙开始摇头:“不??”
小鹿抬头对着他笑了:“三。”
三根手指在何若龙的体内出入抽插,正如他所料,何若龙非常的紧。忽然低下头把脸埋到了对方的下腹部,小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即抽出手指扑向上方,把何若龙搂到了自己怀里。一手卡住了对方的脖子,他低头用狂乱的吻堵住了何若龙的嘴唇。突如其来的窒息让何若龙慌乱了,然而小鹿要的就是他的慌乱——慌乱、痛苦、绝望,都要!出于本能一般的,何若龙想要利用自己唯一的武器,可是在牙齿衔住小鹿柔软的唇舌之时,他睁开眼睛,忽然看到了一双大眼睛。那大眼睛恶狠狠的紧盯着自己,眼珠子黑白分明,睫毛漆黑浓密,一根根的翻翘着,每一根都是一道抽象的光芒。
他在深冬的囚室里想,一如他在初秋的山林中想: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眼睛啊?
一颗心在胸腔里一颤,他舍不得咬了。
闭上眼睛仰起头,他想就这样吧,就认命吧!他天生没有那个飞黄腾达的命,敌人要害他,爱人也要害他。怎么折腾都是失败,所以,就这样吧!
小鹿一直在掐何若龙的脖子,忽轻忽重的,让他一阵一阵的窒息要死,然而又始终不能真死。
后来,他听小鹿喘笑着告诉自己:“你硬了。”
然后脖子上的手松了,胸膛上也是一轻。小鹿慢慢的向下挪,挪到最后,终于让他快活的哆嗦了一下。
屋子里响起了啧啧的吮吸声音,小鹿对他是重重的舔,轻轻的咬,让他一阵阵的呻吟颤栗。他下意识的一下一下向上挺身,是个进攻的姿态,想要索求更多。而小鹿用手掌托住了他的屁股蛋又抓又揉,屁股蛋触感粗糙,因为还残留着一道道鞭痕血痂。
事毕之后,小鹿舔着嘴唇坐起了身。
何若龙双臂交叉,被他翻成了趴伏的姿态。小鹿往他肚子下面垫了个枕头,不为别的,只为了好好欣赏一下他的屁股。
“我喜欢你。”他一边摸着对方的屁股,一边说道:“前后都喜欢。”
手指轻轻戳着柔软的入口,他又自言自语似的说了话:“你总是没有食欲,是不是病了?我明天找个医生过来给你瞧瞧。”
何若龙低声开了口:“我还是死了好。”
小鹿平淡的答道:“我希望你能多活些年,因为你是我的伴侣,而我不喜欢变化。”
何若龙冷笑了:“你模样不错,年纪也轻,在床上又会像狗一样的给人舔屁股舔鸡巴,想找个伴儿还不容易?”
此言一出,小鹿当即抬头望向了何若龙的后脑勺,望了良久,一言不发。
何若龙等了良久,没有等到回答,便挣扎着回了头要去看。很费力的,他看到了后方的小鹿。
迎着他的目光,小鹿忽然笑了笑,然后以平淡的语气答道:“我是个废人嘛。”
何若龙转向前方趴了回去:“因为你是个废人,所以想让我也变成个废人!”
小鹿拍了拍他的屁股:“宝贝儿,想多了,我不是为了你才回来的。”
然后他伸腿下床,站起身晃了晃肩膀扭了扭脖子,仿佛是要在屋子里做一套体操:“你只是我的战利品之一。我珍惜你,不过是因为我用惯了你,不想再换。”
说完这话,他走到屋角的脸盆架子前,用铜盆里的净水洗了洗手。然后从衣帽架上摘了大衣穿好,他推门走了出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
小鹿当真去往家里叫来了一名大夫。
东河子县城里只有中医,县城里有一间小教堂,教堂里有个不知从欧洲哪国过来的老传教士,据说是略通西医,但小鹿看他实在是太老了,老眼昏花,手还哆嗦,略动一动还要咳嗽气喘,就没敢劳动他。
大夫,据县城里百姓所说,的确是个又有本领又有德行的好大夫,但是过来对着何若龙望闻问切了一番之后,却也没有瞧出具体的病症,只说他是脾虚、肾虚、肝火也很旺,又忖度着落笔,给他开了一副方子——给丘八大爷治病是件惊心动魄的事情,治好了是理所当然,治坏了可有掉脑袋的危险,所以大夫处处都有保留,连个方子都是开得四平八稳,生怕哪一味药用猛了,会弄巧成拙、惹祸上身。
小鹿让人按方抓药,逼着何若龙连喝了一个礼拜的药汤子。何若龙本来就不爱吃饭,偶尔吃多了还要呕吐;如今受了这苦药汤子的折磨,越发由三天一呕变成了一天三呕。小鹿眼看情形不对,当即让人又另找了一位名医。新名医和旧大夫是同样的思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况且也真是没瞧出何若龙到底有什么病症,故而何若龙换着花样的又喝了一个礼拜的新药汤子,新药汤子的滋味略胜于旧药汤子,故而名医遂了心愿,当真是无功无过。
小鹿看着大夫来来走走,一个个全都像是糊涂种子,心中就渐渐的不信任了他们。当着众人的面,他不批评医生,也不关怀何若龙,只在每夜临睡觉前,会躺在床头灯下翻几页古旧医书——在医术一道上,他的自学经验倒是十分丰富的。
他想何若龙大概得的还是心病。算起来如今已经过了西历元旦,从去年夏天起到如今,足足过了大半年的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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