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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抄的书稿《大宋铁函经》用铁盒密封后投在苏州永天寺的一口枯井里,直到明朝崇祯年间,才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被发现刊印,此书亦称《井中心史》。
张炎在宋亡前为富家公子,其祖父张濡和父亲张枢均是当时地位显赫的人物。然而,当元军攻入临安后,张炎的生活同宋王朝一样,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的祖父被元人杀害,家产被掠,父亲张枢随后也下落不明。张炎侥幸逃脱,在惊惧中漫游于江南一带,长达数十年。因家道中落,贫难自给,最后沦为“文丐”,在穷困潦倒中死去。亡国之痛、故国之思充分体现在他后期的诗作中,沉郁悲壮,感慨凄凉,代表了其同时代南宋亡国文人士大夫的共同遭遇和心情。
一 光宗惧妻
宋光宗赵惇为宋孝宗第三子,为孝宗原配郭氏所生。郭氏出身名门,为宋真宗郭皇后外家的六世孙。郭氏在宋孝宗继位前病死,后被追封为皇后。郭氏共生四子:长子赵愭,封邓王;次子赵恺,封庆王;三子赵惇,开始封为恭王,也就是后来的宋光宗;第四子早夭。按照宗法,郭氏的儿子均为嫡子,于是宋孝宗先立长子赵愭为太子,但不久后赵愭病死。按照顺序,太子位应该轮到次子赵恺。但宋孝宗更偏爱三子赵惇,认为赵惇“英武类己”,而次子赵恺过于宽厚仁慈,其实就是嫌赵恺窝囊软弱,赵惇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被幸运地立为太子。不过,公平而论,宋孝宗本人并非什么英武之辈,他的宝贝儿子赵惇更非“类己”。
赵惇当上太子后,开始尚对宋孝宗毕恭毕敬,宋孝宗情绪好时,赵惇也“喜动于色”,宋孝宗不高兴时,赵惇则“愀然忧见于色”。但他并非真心对父皇谦恭,不过是为了保住储君之位而被迫做出来的表面文章。这样表面的文章做得久了,难免会有所厌烦。过了四十岁以后,赵惇已经当了十几年的太子,便开始有意无意地暗示宋孝宗早日传位。有一天,赵惇故意对宋孝宗说:“我的胡须已经开始白了,有人特地给我送来了染胡须的药,不过我没有用。”这弦外之音就是你儿子都已经一把白胡子了,该过过当皇帝的瘾了。宋孝宗自然明白儿子的心意,却故作不明白,严肃地回答道:“白胡须有什么不好?刚好可以向天下显示你的老成。”
第64节:偏安的最后岁月(2)
赵惇碰了钉子后,不敢再公然试探,转而讨好太皇太后吴氏(宋高宗皇后),想靠太皇太后的力量来取得皇位。吴太后也明白赵惇的心意,曾经向宋孝宗暗示过,但宋孝宗却说太子还需要历练。这一系列的事件,在赵惇心中留下重重的阴影,从而直接导致他开始疑惧自己的亲生父亲。
一直到淳熙十六(1189年)二月,宋孝宗因为要为宋高宗服丧,才主动禅位给太子赵惇。四十三岁的赵惇终于盼到了朝思暮想的皇位。最讽刺的是,他一直迫不及待地要当皇帝,登上帝位后却无所作为。不仅如此,之前他对父皇的种种嫉恨,开始在各种外力的因素下逐渐诱发,从而导致了长达数年的“过宫事件”。
宋光宗即位之初,曾率宫中嫔妃游览聚景园。本来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因为没有邀请太上皇而遭到了非议。群臣纷纷上书,指出宋高宗在世时,宋孝宗每次出游都要恭请宋高宗同行,而宋光宗却只顾自己游玩。言下之意是指责宋光宗不孝,宋光宗看了奏章后自然很不高兴。刚好此时宋孝宗派宦官赐玉杯给宋光宗,宋光宗一时没有拿稳,将玉杯打碎了。宦官回到重华宫,向宋孝宗禀报,故意说:“官家一见玉杯是太上皇赏赐,非常气愤,就玉杯摔碎了。”宋孝宗听了,自然非常不高兴。父子之间的嫌隙渐生。
还有一次,宋孝宗游东园,按照惯例,宋光宗作为儿子,应该前去侍奉。但一直到家宴之时,仍然不见宋光宗的踪影。亲生的儿子连起码的礼数都没有,宋孝宗心中的不快可想而知。刚好他身边的宦官爱搬弄是非,故意在园中捉鸡,还大声叫道:“今天捉鸡不着!”当时临安人称乞酒食于人为“捉鸡”,宦官显然是讥讽宋孝宗这个太上皇已经时过境迁,沦落到寄人篱下的地步了。宦官敢如此嚣张,显然宋孝宗父子关系的紧张已经公开化,而矛盾则因为宋光宗皇后李凤娘的挑拨进一步加剧。
李凤娘,安阳人,庆远军节度使李道女。据说她出生的时候,有黑凤凰聚集在李道营前的石头上,令人称奇,于是,李道给新出生的女儿取名为凤娘。李道出师湖北时,听说当地道士皇甫坦善给人看相,便请他给女儿看相。皇甫坦一见李凤娘,便大惊失色道:“此女当母仪天下,请务必妥善抚养。”后来,皇甫坦得到宋高宗宠幸,偶然谈起了李凤娘。当时恭王赵惇尚未娶亲,宋高宗便命纳李凤娘为恭王妃,赵惇封太子后,李凤娘也晋为太子妃。
李凤娘容貌美艳,性情却骄横阴险,胜过男子。她当上太子妃后,不断在宋高宗、宋孝宗和太子赵惇三宫之间搬弄是非。宋高宗对其很是不满,曾对吴皇后说:“是妇将种,吾为皇甫所误。”意思是受了道士皇甫坦的蒙骗。宋孝宗也不满儿媳妇的所作所为,严厉训斥说:“你应该学太上皇后(指宋高宗皇后吴氏)的后妃之德,若再插手太子事务,朕就要废掉你!”李凤娘由此对宋孝宗怀恨在心。
宋孝宗预备禅位时,召集三省枢密院执政大臣,告知欲行内禅之举。大臣们都交口赞同,只有知枢密院事黄洽一言不发,宋孝宗觉得很奇怪,便特意征询他的意见。黄洽回答说:“太子可负大任,但李氏(李凤娘)不足以母仪天下,望陛下三思。”宋孝宗默然不答,要他公然承认不满儿媳妇,这是相当难堪的事。黄洽心知肚明,便说:“陛下问臣,臣不敢不答。他日陛下想起臣的这番话时,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微臣了。”于是请求辞职。
宋孝宗也没太当回事,想不到后来果然被黄洽而言中。李凤娘当上皇后后,强烈的权力欲日益迸发,甚至想要凌驾在皇帝之上。
有一次,宋孝宗皇后谢氏看不惯李凤娘傲慢无礼,便好言规劝注意皇后身份,应该礼仪得体。李凤娘不但不听,反而当场讥讽说:“我是官家的结发夫妻!”谢氏原来是宋高宗皇后吴氏的侍女,后来被赏赐给宋孝宗,因为能写大字、善骑射而得到宋孝宗的宠爱,晋封为皇后。李凤娘此言,无疑是讽刺谢氏身份卑微。谢氏大怒,将此事告诉了宋孝宗。宋孝宗决定废黜李凤娘,召来老臣史浩商议废后之事。不料史浩认为宋光宗刚刚登上皇位,如果立即废除皇后,会引起天下人的议论,不利于大局,坚决不同意废后一事。此时,宋孝宗已经退位为太上皇,得不到大臣的支持,废后一事只好作罢。但此事却被李凤娘得知,她恨宋孝宗入骨,决意挑拨宋孝宗与宋光宗的父子关系,以便她自己控制宋光宗。
第65节:偏安的最后岁月(3)
最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宋光宗对李凤娘这位原配妻子又爱又怕。皇帝君临天下,拥有无上的权威,却在家里怕老婆,这样的情况在中国历史上并不多见,最典型的例子便是昔日晋惠帝惧怕妻子贾南风。宋光宗的情况也比晋惠帝好不到哪里去,李凤娘说的话,宋光宗只能唯命是从。但他毕竟是皇帝,受制于老婆,难免心有不甘,便想要改变这种状况。皇后深居内宫,无法与外界联系,只能倚仗宦官。宋光宗便想釜底抽薪,将李凤娘的亲信宦官全部杀死,但他性格懦弱,又犹豫未发。宋光宗的计划被宦官们知道后,便在宋光宗和李凤娘之间搬弄是非。因此每当宋光宗说出憎嫌宦官的话,李凤娘便加以包庇。对妻子的惧怕,加上对父亲的猜忌,宋光宗身心备受折磨,心理压力很大,得了一种怔忡病。
宋孝宗听说儿子生病后,血浓于水,还是爱子心切,便召御医入问,配了药方,打算等宋光宗来问安时,便将药给儿子试服。宦官却趁机兴风作浪,挑动李凤娘说:“太上官家(宋孝宗)合药,欲待皇上前去问安,即令服饮。倘有不测,岂不贻宗社之忧么?”意思是说宋孝宗别有用心。
在这之前,宋光宗想立唯一的儿子,也就是李凤娘之子赵扩为太子,但宋孝宗却不同意。宋孝宗更喜欢赵恺(宋光宗兄长)的儿子赵抦,赵恺便是当初更有资格被立太子之人,当时宋光宗取代兄长赵恺成为太子,而如今宋孝宗却想立兄长之子为太子,这无疑让宋光宗感到极大的疑惧。所以,他不再定期去重华宫问安,这便让李凤娘有机可乘。李凤娘听信宦官之言,认为宋孝宗合药是想借机毒害丈夫。
过了几天,宋孝宗召宋光宗家宴,李凤娘不让宋光宗知道,独自去了重华宫,当面向宋孝宗提出立儿子赵扩为储。宋孝宗沉吟不答。李凤娘按捺不住,竟然责问公公说:“古人有言,立嫡以长,我是六礼所聘,赵扩又是我亲生的,为什么不能立为太子?”因为宋孝宗不是宋高宗的亲生儿子,李凤娘这句话惹得宋孝宗大怒,当即拂袖而去。李凤娘回去后,不但向宋光宗哭诉,还添油加醋地说了合药一事,认为宋孝宗对宋光宗有废立之意。宋光宗信以为真,此后的一年多时间里,他再也没有去重华宫给父亲请安。
李凤娘不但有着强烈的权力欲,还生性妒悍,是历史上有名的妒妇。宋光宗宠爱另一贵妃黄氏,李凤娘深为嫉妒,便趁宋光宗出宫祭祀之机,将黄贵妃杀死,之后谎称“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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