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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她问他:“你真的同意我出国?要走半年呢。”
他又没疯!贺泓勋坚守地说:“我保持原意见,不同意。”
“骗我给你开门是不是?最坏了!”牧可咬他脖子,伸手揉的时候嘟囔着:“还假装给我钱,演得真像。”
“不是假装,是真给!”贺泓勋纠正她。
牧可攀过身去拿起茶几上的存折,打开一看,惊讶了:“没看出来,你居然是个有钱人。”上次从部队回来时悄悄给她塞了五千大洋,这回出手又是五万。
贺泓勋眼皮都没抬一下:“我一个大男人,老鼠都不养一只,自己不攒点老婆本难道还指望老爹老妈给钱娶媳妇儿?”
牧可心想,还挺有正事的呢。对于出国的事,她解释说:“我没要去,是向薇去看小舅舅时说起这事,雅言告诉你的吧?”见贺泓勋点头,牧可笑:“就知道是她。”将存折放进他衬衫口袋里,她说:“上次不是说好了吗,我不去的,钱你收好吧。”
对于她的决定贺泓勋是满意的,也根本不意外,把存折重新放回茶几上,他抱着她说:“留着吧,不是答应给你嫁妆嘛。”
嫁妆?真给啊?牧可耍赖:“那么少?不干!”
贺泓勋无声地笑了:“那就先当聘礼,嫁妆再另给。”
“那更不够了。”淘气地捏他下巴,牧可恶狠狠地质问:“不拿我当回事吧?五万就把我打发了?”
“借我个胆也不敢。”忽然想到前两天和政委聊天,宁安磊说起第一次到岳父家闹的笑话,贺泓勋一本正经地问:“以现在的行情,我给多少聘礼合适啊?”
思维跳跃够快的!牧可掐他脖子,摇晃:“你买我啊?一百万一斤,不许讨价还价!”
贺泓勋也不反抗,任由她胡闹,只是惊讶地说:“这么贵?那完了,这婚怕是结不成了,一斤我也买不起……”
故作为难的表情和夸张的语气显得滑稽极了,牧可笑得直不起腰。
贺泓勋拍着她的背,轻责道:“你啊,早晚把我气死。”说罢,狠狠在她脸蛋上亲了下。
闹得累了,牧可老实下来,乖顺地窝在他怀里,把脸贴在他锁骨上。贺泓勋的右手搂住她细瘦的肩膀,左手轻轻握住了她微凉的小脚。感觉到她像只小猫咪一样舒服地在他怀里轻轻蹭着,贺泓勋弯唇笑了,斟酌了下,柔声问:“明年领证,行吗?”
牧可抬头看着他,贺泓勋的目光很温柔,但眼底流溢出的坚定却瞬间击穿了她的心。尽管跟不上他快节奏的步伐,可牧可依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感给弄蒙了。她的心正向小兔子一样狂跳不己,脸蛋也霎时烧得不行。
咬了咬唇,她力持镇定,轻声反对:“不行!”
贺泓勋的眉心拧紧了,他问:“为什么?不相信我会对你好?”
牧可低头,不说话。
没给她机会退离他的怀抱,贺泓勋很诚恳地说:“我知道你们女孩子都喜欢恋爱时的浪漫感觉,可这些不能当饭吃,两个人在一起那是要过日子的。结了婚我就能更好的照顾你,省得成天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住。驻地条件不比A城,况且你又有很好的工作,不愿意随军没关系,等我们选一处折中的地方买套房子,到时候你上班就方便了,我们又能天天在一起,这样还不行吗?”
当然……行了!在贺泓勋紧张地等待回答的时候,牧可忽然咯咯笑了,她居然说:“等不及明年了,就明天吧!”
这个小鬼,居然学会逗他了!贺泓勋松了口气,掐了下她的脸,感动地说:“今年来不及了,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春节过后领证去!”
谁说只有贺泓勋擅长破坏别人对浪漫的幻想?牧可绝对是青出于篮,意识到某人居然是握着她脚求婚的,她捣蛋着撒娇:“不行,就明天,过了这村没这店,你自己看着办!”
看着办就看着办!贺泓勋将破坏他“含情脉脉”求婚的小女人扑倒,以吻相惩!
这一夜他们的相处很愉快,贺泓勋留在了牧可的小窝。她以他身高的劣势为由不顾他的反对抱着被子跑去睡客厅的沙发,结果醒来的时候却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而某人已经为她买好了早餐,蹲在床边亲她的小脸,嗓音低沉地说:“起床了,大宝,吃完东西带你玩去。”
牧可笑弯了眼晴,穿着睡衣爬到他怀里,像树赖一样挂在贺泓勋身上,让他抱着她去洗漱。收拾妥当,换了便装的贺泓勋便领着他裁的小人儿出去了。他把时间安排得很好,先带着她逛街,强行给她添制了几件行头,然后买了爆米花和热牛奶牵着她的小手去看电影,之后颇有些无语地任由她选择了一家肯德基吃晚饭,最后,买了水果和营养品去医院看赫义城。
没想病房里会有特殊情况发生,贺泓勋和牧可门也没敲,大摇大摆就推开进去了,然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倚着床头坐的赫义城此时正握住站在床边眼晴微红的贺雅言的手,不解地说:“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说翻脸就翻脸呢……”看到闯进来的两人,他噎住了。
被哥嫂撞见如此暧昧,贺雅言有些恼,她使劲甩开赫义城的手,清清冷冷地说:“一直都是好好的,井水不犯河水,你别越界!”说完便低着头脚步匆忙地出了病房,甚至没和贺泓勋和牧可打招呼。
贺泓勋先回过神来,他问赫义城:“怎么个情况这是?”然后以眼神示意牧可出去看看,等门关好了,他面色沉郁地把手里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搁,人气定神闲地往椅子上一坐,以质问的语气说:“挺本事啊你,说说吧,怎么招惹我妹妹了?”终于被他逮到机会了,贺泓勋有种翻身农奴的感觉。
有种心思被看穿的难堪,赫义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酸酸地说了句:“是她被人招惹,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阴差与阳错
眼眸深处浮起隐隐的笑意,贺泓勋气定神闲地说:“敷衍了吧?”
显然对赫义城的解释并不满意。
情绪不佳的赫义城略显萎靡,全然失去了为牧可训贺泓勋时的凶悍和犀利。他烦燥地挠了下头发,半埋怨地说道:“我看你小子最擅长装相,明明认识左铭煌,还当陌生人一样把我和可可耍得团团转。”
“耍你们?这话从何说起?”贺泓勋皱眉:“话别说一半留一半,没有您的引荐,我知道他左铭煌谁啊。”
“你就装吧。”赫义城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一个差点成了你妹夫的你,你敢说不认识?”
“妹夫?”贺泓勋讶然,“你说左铭煌和雅言?不可能!”哪家的妹夫?他贺泓勋可看不顺眼!
看他的样子倒不像装的,赫义城的火气略消了些,指指桌上的杯子示意贺泓勋给他倒点水。贺泓勋抬手在他肩膀上重重地捶了下,起身服侍了把参谋长同志。
或许谁都没发现,习惯针锋相对的两个男人其实很合拍。忽略某些刻意产生的磨擦,身为军人的贺泓勋和赫义城性格确实很像,一样的不局一格,一样的粗犷豪爽,一样的傲气自信。
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赫义城懊恼地说:“可能我说严重了,或许他们的关系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不过,反正不是很清白……”
不是很清白?这什么话!简直词语匮乏。贺泓勋狠狠盯了他一眼,警告道:“你怎么批评我都行,但污蔑雅言我是有意见的。”
“收起你训兵的那一套。”赫义城又想掐架了,他说:“不知道和谁说话呢啊?”
掐就掐,谁怕谁!贺泓勋不客气地顶回去:“别又端起你长辈的架子。”目光不屑地扫过赫义城,他说:“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儿有长辈的样?哎,别和我说雅言的眼泪不是你招惹出来的。”见某人略显心虚的眼神,他把握十足地问:“敢说吗?”
这,确实和他脱不了关系。可是,似乎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赫义城哽了下,将目光投向窗外,别扭着不吭声。
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有开口意思,身为“过来人”的贺泓勋采取激将法,他说:“是男人就别婆婆妈妈,什么大不了的事啊。我喜欢牧可,管她三七二十一,先拿下再说,谁像你。瞪我干嘛?我说的拿下是确定名份,你以为我会怎么她?嗳,我说,你什么时候能找准自己的位置?”
“知道我是她舅舅,不用你提醒。”赫义城看着贺泓勋,不确定地问:“你真不知道他们的事?”
贺泓勋郁闷了:“不知道。雅言没和我说过。”
没想到左铭煌居然还和贺雅言有牵扯,贺泓勋有点窝火。这个男人果然不是善茬,胆敢招惹他准老婆和亲妹子,贺泓勋想K他。
白他一眼,赫义城批评:“怎么当人哥的!”
贺泓勋气结:“你行!外甥女的事从来都了如执掌!”
“那是!”
“行了,别美了。”站起身,贺泓勋威胁:“你不说我去问雅言。让我知道你欺负她,管你是叔叔还是舅舅,一样收拾。”强硬的口气昭示某人已经忘了此行的目的,道歉?边去吧。谁和谁说对不起还不一定呢。
让贺泓勋等待了至少一分钟,赫义城嗓音低沉地说:“我是无意间听到护士议论,说是左铭煌移情别恋爱上可可,什么嫂子变情敌之类的话。我一冲动就吼了护士几句,也没让她们打针。她倒好,不领情不说,还凶巴巴地骂我多管闲事……”调转目光投向贺泓勋,他气愤地说:“脾气臭得和你一个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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