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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可始终记得那一刻他憨厚的神情,是一种傻傻的实在。
形容当时的心情只需用两个字就可以了:幸福。
清澈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感动。牧可灿然一笑,手心翻转与他十指紧扣。
贺家筹备的婚礼订在八月中旬,在此之前,贺泓勋因陆湛明强制性的“命令”,提前收获了属于一个男人的幸福。
那天,牧可被贺泓勋亲自接去了部队。
这一天,他们要在五三二团举行军营婚礼。
美丽的脸庞在大红色绸缎旗袍的衬托下显得娇艳可人,注满灵气的眸子因羞涩而微微低垂,被长长的睫毛覆着,楚楚动人的女性之美在举手投足间微发着慑人的诱惑。
在战友兄弟们嘹亮的《团结就是力量》的歌声中,已然心醉的贺泓勋领着他的小小新娘走向临时充当礼堂的“食堂”。
婚礼的高潮在陆湛明和宁安磊讲完话后即时掀起,当伴郎安基倒戈,伴娘向薇又招架不住来势汹汹的敬酒狂潮时,久经沙场的贺泓勋只好亲自上阵。
取过牧可手上的杯子将她护在身后,贺泓勋笑着对炮营长安基道:“看你这幅穷凶极恶的样子,吓着我媳妇儿我可不客气啊。”
此时没人理会他的威胁,对面的易理明接过话来,他说:“老贺,别说是你,我们等这天也是等到花儿都谢了,你就忍了吧,今儿这酒我们高低得喝到位,洞房呢,也是一定要闹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哪能错过呢,大家说是不是啊?”
一桌子人应和着喊是,安基得到团长陆湛明默许高声说:“贺泓勋同志,我们这不是和你交换意见,就是通知你一声让你有个思想准备,今儿,由不得你!嘿,不是我没大没小,关键今儿这日子就是不分大小的。”说着,把一大杯白酒递过去,生猛地笑道,“你替小嫂子喝我们没意见,你让我替你入洞房我更是一百个乐意,你自己看着办吧。”
不客气地赏了安基一脚,贺泓勋抬手把酒杯接了过去,看了眼身侧的牧可,他难得地开口求饶:“行,这杯我喝!不过兄弟们,大家还是手下留情少灌我点酒,给我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自己走进洞房吧,我可不想被你们抬进去。”说完,举杯干了。
贺泓勋的酒量和军衔成正比,当然不可能被抬进洞房。不过等闹洞房时,他面临“前有围墙,后有追兵”。身上负重九十多斤的情况时,怎一个惨字了得。
不得不把战备升级了,贺泓勋抱着牧可做了个热身运动,斟酌着该用多大力度踢开那扇不够坚固的门。
这时,袁帅头脸是汗地从外面挤进来,嘴里喊着:“老大,我找到钥匙了……”
原来,新郎抱着新娘被一群闹洞房的人挡在了卧室之外。
百密一疏,谁都没想到临阵杀出个叛徒,等陆湛明等人反应过来,袁帅已经在向薇、战毅和通讯员小王的掩护下,手脚利落地把钥匙插进了门锁里的孔里。
守在卧室里的安基等人怎么可能轻易放人进来,他们死死抵着门,与外面拼命推门的贺泓勋的拥护者较上了劲。反观贺泓勋,已经把被脱了鞋子的牧可放下,搂住踩着他脚站着的小妻子,气定神闲地笑,放佛旁观者般悠然自得。
安基抵死拽着门把手,情急之下居然上脚了,蹬着门框边上的墙,嘴里喊着:“你个死小子,等我回头收拾你!”
关键时刻也管不了什么战术了,袁帅给战毅使眼色,两人伸手去拽门内的人,试图瓦解他们的“战略队形”,同时不忘回敬安基:“营长,你当我乐意当叛徒啊,我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那是我老大,我能不支援吗?”
安基吼:“你支援就支援,掐我肉干嘛?”
袁帅不认账:“谁掐你肉了?那是未来嫂子的专利,对你进行体罚时用的。再说了,你那皮糙肉厚的,掐两下还能咋地啊。”
安妮闻言笑骂:“你个臭小子,反了天了还。”说着,腾出一只手往外推袁帅,力气之大,把人家的肩章都弄变形了。
两军对垒之际,向薇灵机一动,她利用身材优势才战毅胳膊下钻过来,抄起牧可的高跟鞋敲安基的脑袋:“管你营不营长的,反正有贺泓勋罩着,挡门者,杀!”
安基痛呼:“这什么规矩?怎么还用暗器啊?”
门里门外的人狂笑不己。
站在客厅观战的参谋长厉行看着正负力量对抗,卧室的门一会开条缝一会又关上,听着十几个人被推搡得嗷嗷直叫,他和政委宁安磊相视而笑,之后忍不住出言阻止:“大家文明点,这闹洞房也得闹出水平来,等会把门挤坏了,简直羞死先人。”
语音落尾就是“嘭”的一声响,伴随着几声惨叫,好端端的房门硬是被推得掉下来了,而门内的人,全部压倒了。顿时,洞房里呈现出一副人仰马翻的壮观景象。
看到众人狼狈不堪的样子,贺泓勋大笑:“这回闹够了吧,赔老子的门!”
……
洞房闹得很凶,夸张到振臂高呼逼着贺泓勋当众示“胜利之吻”,还说要陆湛明点评。牧可吓得只知道拽着他的衣摆不放了。好在最后贺泓勋耍赖成功,只是象征性地亲了亲她的额头,连请带赶地把那些大爷送走了。
让准备打扫“战场”的小王也回去休息了,贺泓勋将牧可抱在怀里,两个人沉醉在一个长长的吻里,接着,贺泓勋突然停下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轻放脚步机动到门口,毫无预警地拉开了门,接着,以陆湛明为首的几名军官踉跄着跌进门来,甚至该被安基送回A城的向薇也因惯性使然扑在了某人背上。
看着眼前因听墙角而跌得形象全无的军官们,牧可笑弯了腰。
等他们真走了,梳洗完毕的牧可抱膝坐在沙发上,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想到今夜一定要发生的事,她把红透的小脸藏在双臂间,既紧张期待,又忍不住为门的事犯愁。
浴室的水声停了,贺泓勋擦了把头发坐过去逗她:“怎么了,还犯愁呢?门我明天就修上。现在集合,睡觉!”
牧可撅起小嘴,抬眸时脸颊因他裸露在空气中的精装胸膛泛起娇俏的红晕,她微微嗔道:“不是把睡衣给你拿进去了吗,干嘛光着膀子就出来了?”
现在可是持证上岗,绝对的按程序操作,贺泓勋笑得邪邪的,在牧可的惊呼声中将人拦腰抱起:“睡觉就不用统一着装了吧,穿完再脱还不够麻烦的。抓紧时间进行下一个程序,别等还没亲热起床号都响了。”
牧可笑着打他:“讨厌,说得好像要掐秒表似得,满脑子香蕉色……”语音未落,人已经被贺泓勋抛到了床中央,而他随之欺身半压在她身上,拉起她的手抚上他紧致又不失弹性的身体,笑的轻佻得意:“怎么样,还满意吗?”
害羞地不敢直视他麦色的肌肤和宽厚结实的胸膛,牧可抄起枕头砸过去。
贺泓勋利落地一把夺过“武器”,大笑着把小新娘往怀里掳,关灯的同时命令道:“隐蔽!刨坑种地!”
明暗摇曳的烛火里,牧可边扯被子往身上裹边用小脚低着他不让他靠近,半商量半撒娇地说:“门都没有多别扭啊,要不你先把它修上嘛。”
贺泓勋大手一挥将她裹在身上的薄被扯开盖在两人身上,吻住她前暧昧地低语:“家庭作业都是躲在被窝里做的,别扭什么!”
在他炽热的亲吻下,牧可被挑得溃不成军,她抑制不住地发出无力细碎的呜咽声,情动地抱住了他结实有力的身体……当月白色的丝绸睡衣被粗鲁地剥离了身体,意识迷离的她忍不住娇呼:“你轻点啊,别扯坏了……”
身体因渴望而骤然绷紧,贺泓勋重重地呼吸,抱紧了她,他嗓声沙哑地在她耳畔低语:“知道,轻点儿,严格遵照媳妇儿的指示执行!”
余下的抱怨被他含进嘴里,在龙凤花烛的掩映下,在狂热深吻中,他们全力融入了彼此,滑进伊甸园,定格了童贞。
于是,贺泓勋和牧可的第一次家庭作业,就这样在没有门的卧室里完成了。
到此为止,幸福已然,尘埃落定。
然而,五三二团那群“绿林好汉”岂会如此轻易放过副团长同志?凌晨两点,汹涌澎湃的激情过后,当疲惫的贺泓勋搂着伏在他身上的牧可睡得正熟时,他们上演了一幕有预谋的军事行动——吹响了紧急集合的号角。结果就是,包括团长陆湛明在内的全团将士都到齐了,抱得美人归的新郎官却始终没有出现。
为此,贺泓勋被众人笑了几年。
后来,贺泓勋和厉行掰扯此事时,年轻的参谋长居然义正词严地说:“向毛主席保证,绝对是例行公事。”气得某人恨不得赏他一记勾拳。
传统的婚礼在农历七月初七举行,当披着圣洁婚纱的牧可被贺泓勋从床上抱起的瞬间,她突然拉住了赫义城的衣摆。
赫义城的眼睛霎时就红了,握住她纤小的手,开口时声音竟有些梗咽:“要是贺泓勋敢欺负你,小舅舅绝不饶他。去吧,好好过日子。”
牧可哭着点头,良久,终于不舍地死松开了手,转而楼主贺泓勋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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