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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一抹嘴,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也得回书院了,咱惘还能一起走一段。”
“好。”阮筠婷满心的担忧,或许萧北舒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三人出了归云阁正门,萧北舒和君兰舟都牵了自己的马各自翻身上马,同时对阮筠婷伸出手。
“婷儿,上来。”
阮筠婷左右看看,对萧北舒感激一笑,将手伸给君兰舟,借着君兰舟向上提的力气一跳,便侧坐在他身前。双手扶着马鞍前端,笑道:“萧大哥,你不知道雁影跑的多块,才刚我们在郊外玩了好一阵子呢,而且它还听得懂我说的话,是不是,雁影。”说着话,阮筠婷轻轻的拍了拍马头,雁影长嘶一声像是在回应。
萧北舒收回手,笑道:“可惜现在在城里,不能跑的太快。兰舟,你慢着写别摔了她。”
“我自然省得。”
“那就好。”
两人同时策马向前,速度都不快。君兰舟长眉微微蹙着,也不知是不是他太敏感,总觉得今晚的萧北舒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晚风迎面吹来,阮筠婷鬓角的长发被调皮的撩起,秋日的傍晚已经很冷,阮筠婷禁不住缩着脖子,但还是保持身子前倾,不要靠在君兰舟身上。
君兰舟见状,脱掉大氅右半边袖子,左臂一抖,大氅便翻了过来,外面朝里遮在他身前的阮筠婷身上。
“夜风冷,你可不要惹了风寒到时候就是我的罪过了。”
他左手拉着缰绳,大氅就挂在他手臂上,罩在她身前,为她遮去了迎面而来的寒冷,而身后,是他温热的身体。阮筠婷突然感觉到自己是在被保护着,即便秋日的夜晚冷风无孔不入,她仍旧不觉得冷,反而感觉到热脸上热,耳根子热,脖子也热,心跳比往常似乎要快,也比往常更能感觉到身后那个人的存在,甚至听得到他的心跳。
阮筠婷拉紧他的大氅裹住自己,觉得自己完全被他熟悉的气息淹没了。
萧北舒策马跟在一侧,只比他们二人慢了半个马身,望着他们安静幸福的模样,心下百般滋味翻转。
一时间三人都没有说话,只能听见马蹄与地面发出的踢踏声。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寒光从右前方的屋顶飞射而来,阮筠婷只看到白光一闪,紧接着便是呼啸的破空声。
“兰舟!”
阮筠婷惊呼一声,尚且来不及反应,面前已被君兰舟的大氅遮住,身子被他抱紧,一阵天玄地砖,双脚已经沾地。拉下遮挡在眼前的大氅一看阮筠婷倒吸了一口凉气。
面前竟有四名持刀的黑衣蒙面人阻拦了他们的去路,前方两侧的屋顶,还各有两名弓箭手箭尖直指他们。方才他们路过的位置,地面插着四支羽箭,若不是君兰舟和萧北舒反应迅捷,他们三人连同两匹马,怕都已经非死即伤。
萧北舒阳刚的面容宛若凝结寒霜,看了眼跑远的两匹马,道:“你们是什么人!”
“把玉佩交出来便可饶你不死!”为首的黑衣人怒声道。
“玉佩?”萧北舒有些纳闷的回头和阮筠婷对视了一眼:“你们说的什么玉佩?”
“少装蒜,快些交出来!”
“尊驾到底是何方神圣?上一次在小巷中袭击我的也是你们吧?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要的是什么玉佩!”
“少废话你交是不交!”
黑衣人的声音隔着面巾传出闷声闷气,在夜晚让人感到无比阴森。
萧北舒冷笑:“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如何谈交与不交!”
“你不知道?好,我就让你知道。”为首的黑衣人持刀向前一步道:“我们要的,是青玉的玉佩,这么大个儿。”用手比量着:“上头雕刻的是镂空的蝙蝠纹。你识相点,紧着交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阮筠婷闻言浑身一颤,那些人要的,竟然是她的蝠纹玉佩?!难道上一次在巷子里,那群人找的就是蝠纹玉佩?他们明显是找错人了啊!
可为何他们会找萧北舒要玉佩?就算真的要,也要去找韩素才是,因为这玉佩最开始是在韩素的手里。就算不找韩素,也应当来找她啊?这些人做什么一次两次的,都来找萧北舒?
君兰舟明显感觉到阮筠婷方才的颤抖,保护性的将她护在身后:“莫怕,不会有事。”
阮筠婷这才回过神来:“嗯。”
萧北舒道:“我身上的确没有你说的玉佩。若不信,你们可以来搜。”
“搜?你若是将玉佩藏起来,我如何搜得到?今儿这玉佩你是交也得交,不交也要交,你不怕死,难道你也不怕带累了你的朋友?”为首的黑衣人用大刀指了指阮筠婷和君兰舟。夜色下刀光雪亮,很是
萧北舒无奈,“我真的没有,你们就是杀了我也还是没有。你们找错人了,我劝你们还是从长计议。”
“看来,你是敬酒不出吃罚酒了!”
“这里是天子脚下,大梁国都,难道你们还想向当街草菅人命不成!”
“草菅人命?老子就先菅一次给你瞧瞧!”黑衣人说罢,持刀径直冲了上来,其余三人也是向前,屋顶上的四人也是弯弓搭箭,朝着阮筠婷等三人的方向射了过来。
阮筠婷不是没见过这等打打杀杀的大场面,现在仍旧害怕的手脚发凉,好在君兰舟一直拉住她的手腕闪躲着。萧北舒也施展开功夫保护在她的身侧。
这群人想要蝠纹玉佩,竟不惜当街明抢?这等招数也太过于低端了。阮筠婷总觉得事情蹊跷,若是她想要玉佩,可不会明刀明抢的来抢,哄骗偷取,什么法子不能用?
“婷儿,小心!”
阮筠婷身子被拉到一旁,踉跄着险些摔倒,定睛一看,萧北舒的手臂被开了一道血口子,鲜血迅速的浸透了他宝蓝色的外袍。
方才君兰舟忙着带阮筠婷躲避箭矢,却忽略了面前的黑衣人,若不是萧北舒以手臂来挡,那一刀怕已经砍在阮筠婷身上。“姑娘,咱们快走吧。”婵娟吓的双腿打摆子,毕竟是见过这等惊现场面的小姑娘,黑漆漆的夜里突然有个人影躲在假山后,还不知是不是凶恶歹徒,任谁都不能免于惊吓。
阮筠婷也想逃,可她更不希望危害到全府的人。若这人真是个歹徒,他们这一走,且不说自己未必安全,就算安全渡过今晚,明儿早起听说有谁遇害了,她岂不是要自责一辈子?
思及此,阮筠婷坚定的说:“我只说最后一次,你若再不出来,我便唤人来,府里护卫顷刻便到,到时候你就是插翅也难飞。”
话音刚落,假山后边传来一个男声,“好了好了,怕了你,是我。”
婵娟举起纸灯笼,夜风之下烛火明明灭灭,隐约可以看得出那是个穿了短褐的男人。戌时已过,内宅之中怎么会有男人!
“姑娘!”婵娟拉着阮筠婷就要逃跑。
阮筠婷摇摇头,望着那人说:“原来是你。”
“是我。”韩俊站在假山外头三四步远,道:“阮姑娘莫怕,也叫您的婢子不用惊慌,我没有恶意,这会子也是要出府去的,奈何走到此处听见人声,我怕惊动了人,便躲在假山后,谁知会被你察觉。”
婵娟瞧了瞧阮筠婷,看来自家姑娘与这人是相识的?她的心放下一半,但看着那人的眼神还是充满戒备。
阮筠婷轻蹙秀眉,疑惑的道:“你不是在外院做长工吗?怎么到了内宅?”有婵娟在场阮筠婷不好给韩俊行礼,更不能直呼其名讳。
韩俊也不介意,随意的道:“不过是来走走,没想到天色这么快就暗了。想出去,门也都关了。”
他一个男人这会子出现在内宅,万一被人抓到二皇子此举,对徐家的影响不大,对徐向晚的影响怕会很多。
阮筠婷难免有些动气,“当日你不是答应的好好的只待在外院么?为何不守信用?”越是想,越是觉得留下二皇子是个祸患,若真的有一日被人撞破,徐向晚的声誉怕要毁了。
“不行,我得去与晚姐姐说,让她明儿就派人送你回去。”阮筠婷转身便往静思园的方向快步走去,婵娟见状也紧跟在后头。
“哎!阮姑娘!别这样啊!”韩俊着了急,快步追上阮筠婷,央求道:“阮姑娘,你最是菩萨心肠了可不要将这事与婉贵嫔说,我下次再不会了!”
“不行,这样下去你会带累她。”阮筠婷脚步仍旧不缓。
韩俊索性一个箭步挡在阮筠婷面前,“阮姑娘,我下次真的不会了。”
阮筠婷无语的看着他,身为一个皇子,为了能留在徐家的外院做个长工,竟然能放下身段来央求她一个小女子?这二皇子是太过于平易近人,还是他有必须留下的理由?
难道······
阮筠婷眯起眼,不得不往当年“狸猫换太子”的事情上想。难道二皇子知道了什么?
“够了你不要求她!”
阮筠婷沉默之时,假山后头又传出一个女声,愤怒之时尖锐的嗓音吓了阮筠婷一抖回头看去,徐凝霞提着裙摆怒气冲冲的奔着她来,边走边道:
“你是皇子,做什么要求一个身份卑微的下贱人!”
“八姑娘?”婵娟惊愕的看着徐凝霞,又看了看韩俊,黑灯瞎火的,他们两个躲在假山后,还有这个穿了下人服饰的竟然是二皇子?!
韩俊无奈的抚额,“不是不让你出来么。”
“怕什么我堂堂徐家三房的嫡出小姐,会怕一个寄居在我家的外姓人?!再说了婉贵嫔不过是皇上的小老婆,你的身份高的多了,你怕她做什么!”徐凝霞双手插腰,怒气冲冲瞪着阮筠婷。
徐凝霞说阮筠婷什么,韩俊并不往心里,可她如今却说起徐向晚,那可是他在宫中唯一的一个朋友。
韩俊的脸沉了下来:“不要乱说!”转而对阮筠婷致歉:“阮姑娘,莫要往心里去。”
“你!”徐凝霞不可置信的看着韩俊:“你怎么还向着她说话!”
韩俊也有些生气了:“八姑娘应当谨守礼数,才不负去书院一场,不跌了身份。”
“你嫌我没礼数?”徐凝霞气极,瞪着韩俊,另一手指着阮筠婷:“才刚见了,你就向着她,嫌我这个嫌我那个,那就别来找我玩,明儿你自己玩去!”说罢一甩袖子,踏着小碎步往倚栏居的方向跑去。
韩俊看着徐凝霞的背影,有心想追去解释清楚,奈何现在已过落钥时间,去内宅太不方便,且阮筠婷和婢女也在此处。眼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韩俊才转回身,抱歉的对阮筠婷微笑:“阮姑娘不必往心里去,她就是那样直来直去的性子,若有什么冒犯之处,我代她跟你道歉。”话音刚落便作了一揖。
“二臀下太客气了,我可受不起。”阮筠婷侧身避开不受他的礼,才刚徐凝霞已经将韩俊的身份说了出来,现在也不怕婵娟知道了,便直言不讳的道:“二臀下,徐家的内宅终归不是你来的地方,为了旁人,也为了你自己,往后千万不要再来了。”
“我晓得,今日的确是与八姑娘下棋太晚忘记了时间,才在这儿遇上了你。你放心,我会万分小心,不会带累婉贵嫔。”
“那就好。”
阮筠婷知道多说无益,二皇子若是打定了主意也不会停旁人的,福了一礼后,带着婵娟离开。
韩俊站在原地,看着阮筠婷走远了才走向后门的方向。
三岔路恢复了寂静,一阵旋风吹来吹的灯笼烛火摇曳。过了片刻,就见三老爷从二门边的石狮子后头走了出来,瞧了瞧左右没人,满意的笑了起来。
他平日对女儿们都不该关心,唯一疼爱的芳儿如今还被人拐走了。敏儿又是个闷葫芦的性子,越大越不爱说话,不讨他的喜欢。霞姐儿更与她娘亲一样,白长了一幅好模样,性子爆炭一样让人倒胃口。当初选秀时候不中用想不到现在却与二皇子关系亲密。
没等入宫伺候皇上,能嫁给个皇子倒也不错。
三老爷愉快的哼着小曲,一路往三太太的馨岚居去了,好些日子没见她,能教莽如此中用的女儿,也该好生奖励她才是。
一场秋雨一场寒,小雨淅沥沥的下了三日,树叶便黄了。放眼望去,红枫山上红艳艳金澄澄的,比起夏日或深或浅的绿·更增添了许多温暖和柔和之意,提醒人们已经到了收获的季节。
阮筠婷下了台阶,迎面见一人穿着碧玉色滚白绒边大氅,牵着一匹通体黑亮形姿矫健的黑马,背对着她站在徐家的马车旁仰着头看天空,墨黑长发没有梳发髻,只用黑色的缎带束了一束,风吹过,身上通透的碧色大氅与长发一同舞蹈,在色彩浓艳的秋日里让人眼前一亮。
“兰舟?”阮筠婷试探的叫了一声。
那人闻言转过身来·见是阮筠婷,明媚的桃花眼中立即注满笑意,不是君兰舟却是谁。
“你怎么来了?”阮筠婷笑吟吟走到他跟前。
君兰舟摇着黑色的马鞭·笑道:“今儿天气好,就想着骑马出来溜溜,到了书院正好想起你和北哥儿,索性在这里等。”
阮筠婷走到那批矫健的黑马跟前,抬起手抚摸他黑亮的马头:“你倒是好心情,哎呀,这匹马真是俊。”
黑马似是不喜被人抚摸,不耐烦的跺了跺前蹄·将头扭向一边。
阮筠婷的手落空·哭笑不得的回头看着君兰舟:“它嫌弃我?”
“它脾气大得很呢。若不是它烈性难驯没有人肯要,我也不会捡了个便宜。它可是西武国的宝马·比咱们梁国的马耐性好,速度快。”
“这么厉害?那它有名字了吗?”
君兰舟挑眉·不答反问:“你打算给他取名?”
“是啊,它这么黑,不如就叫黑毛好了。”
“额······你满腹诗书,却给我的马取这样的名字?”君兰舟哭笑不得。
黑马赞同君兰舟的话,不服气的扬起头打了个响鼻。
阮筠婷见状越发觉得新奇:“它竟听得懂?既然听得懂,叫黑毛就不好听了。不如叫黑炭吧!”
不等君兰舟言语,黑马已经长嘶了一声,又是原地踱了几步,扭开脸不在看阮筠婷。
阮筠婷素来知道动物有灵性,它不理她,她反而更加高兴,笑得花枝乱颤的指着黑马对君兰舟说:“你看它,果真什么都听得懂。所谓物以类聚,你人聪明,连带着你的马也聪明。”
君兰舟翻了个白眼,似是嗔怪的看她:“你是夸我还是贬损我?”
“你怎么理解怎么是了。况且你早就想好了名字,何必来问我。”阮筠婷提起月白色裙摆走到黑马身边,好奇的围着它打转:“兰舟,我能骑它吗?”
君兰舟道:“雁影脾气坏的很,你刚才得罪它,它怕是不会让你骑。”
“雁影?好名字。”阮筠婷拉过缰绳,她已经许久没骑过马了,奈何今日穿着褙子和曳地长裙不方便。
她平日里最是懂得隐藏心绪,能够如此直白的露出期待的表情是极为难得的。君兰舟瞧着她闪着晶莹光芒的灵动眸子和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当即觉得只要能让她展颜,摘星星摘月亮也是要做的。
“要不要我带你去郊外溜一圈儿?”
阮筠婷略微犹豫,看了看天色:“我等下还要去归云阁,这一期月刊的稿子选出来了,我要去看。”
“那么我先带你骑一会儿马,直接去归云阁便是,稿子咱们一同看也能快些。”
阮筠婷犹豫的道:“你今日没有公务了?”在其位谋其政,君兰舟毕竟是西武国的礼部官员。
君兰舟笑道:“今日没旁的事了·你若再耽搁,时间才真的不够用了。”
“那好。”
阮筠婷先去吩咐跟车的婆子带着马车先行回府,君兰舟牵着马,阮筠婷跟在一旁,步行走向郊外。
萧北舒下了山来,看到的便是那几位和谐的一幕。碧玉色和月白色,在秋日艳丽的色彩中,像是凸显出来一般,一人潇洒俊美·一人身姿娇柔,看起来,当真无比的般配。
萧北舒的脚步便停顿下来。,一时间竟然有种悲凉的情绪从心头升起。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时,却见君兰舟姿态潇洒的翻身上马,随后附身向着阮筠婷伸出左手,笑吟吟的说了句什么。阮筠婷略微沉思之后展颜一笑,将柔白的手递给君兰舟,君兰舟拉着她向上一带,阮筠婷便侧坐在他身前。随后马鞭扬起·黑马载着两人,向远处一骑绝尘而去。萧北舒觉得自己听到了阮筠婷惊呼之后的娇笑,看得到君兰舟拥着阮筠婷骑马时脸上的温柔表情。
是他想的太多了吗?
这个时候,还有闲暇时间来想这些有的没的?
萧北舒面色肃然,也去牵马,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阮筠婷在郊外玩了个尽兴,君兰舟带她来到归云阁时天色已经黯了,到了二楼包间,陶掌柜早已按着吩咐将月刊选拔出的稿子预备好,又贴心的上了饭菜。
阮筠婷便和君兰舟对坐着·一面用晚饭一面看稿子,间或讨论。经过一番筛选,将最后的稿子定了下来。
做完一切·外头已经黑了。
“明日西武国的使臣就要回国了。你身为端亲王的义子,要去相送吧?”
“是啊。今后一年,我便要留在梁城孤军奋战了。”君兰舟伸了个懒腰,“时辰不早,我送你回去吧。”
阮筠婷点头,站起身与君兰舟一同离开包间。到了大堂,却看到萧北舒正独自一人坐在靠窗桌案旁,自斟自饮。
“北哥儿?”君兰舟笑着走过去:“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
萧北舒抬起头·眼神略微迷离了片刻·才认出眼前的人来,笑道:“兰舟啊·来,陪我喝两杯。”
君兰舟皱眉·明显察觉到萧北舒的情绪不对。
阮筠婷也有些担忧:“萧大哥,你怎么了?”
柔柔软软的一声“萧大哥”,似将萧北舒的记忆拉回到过去,仿佛又置身于那个冰冷,却给了他希望的地窖中。当时的阮筠婷无助又脆弱,只能依靠他一个人。自那以后,他的心付给了她,她的心却是别
萧北舒拿起酒盅,仰头又灌了自己一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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