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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于啊!非要闹得朝臣纷纷,给皇帝上书斥骂?
甚至连抄张居正和冯保的家,万历也要问李太后,说[年来无耻臣僚,尽货以献张、冯二家],李太后默许之下,万历才敢去做。
所以说,这是一个充满了权势欲望的老太太,虽然说因为乖官,大明朝已经发生了很多历史上不一样的变化,但是从小被李太后耳提面命的万历,实际上打根子上还是颇为畏惧李太后的,像是这次郑妃诞下皇子朱常泂,若按照万历对郑妃的宠爱,怎么也要争一个皇贵妃的名头,但是,为何生生就在贵妃的位份上止住了?说到底,这里头还是有李太后的手脚。
像是万历二年的状元孙继皋,如今是吏部侍郎兼经筵讲师,万历二年的万历,能管什么事儿?还不是出自李太后的手笔,用天子门生的规矩来套用的话,他便可说是李太后的门生弟子了,实际上李太后也颇为重视他,时常请他入宫给璐王讲课。
吏部侍郎,那可以称之为天官了,孙继皋也的确主持过春闱,门生弟子也算无数了,哪里还需要给璐王讲课,翰林院难道就没人了么!说白了还是一个太后的宠信。
如今万历手头上有钱了,底气也粗了,但是,李太后依然是一道他无法迈过去的坎儿,别的不讲,只说一个孝字,就要牢牢地套住他。
所以张诚就很隐晦地提醒万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孙继皋、赵南星等人,又一直得李太后尊崇,这事儿是不是跟太后沟通沟通。
紧紧握了握拳头,万历心中有一股伧然之气,却郁郁散发不出来,良久,他有气无力挥了挥手,张诚就冲骆思恭使眼色,骆思恭擦了擦额头冷汗,这才告退。
“万岁,要不,下了罪己诏罢!”张诚看着他脸上的愁苦,忍不住就低声说了一句。
“不,绝不。”万历狠狠一拳头砸在榻上的黄花梨白玉石桌面的矮几上,把上头装着参茶的茶碗震得一跳,咬牙切齿道:“朕哪里错了?”
张诚微微叹气,垂下眼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却说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匆匆出宫,这才发觉自己整件内裳都被冷汗给浸湿了,不由长长叹气,这个位置,却是越来越不好坐了呀!
但是要他放手,他却又心有不甘,就像是禅宗祖师们说的那样[且道非想非非想天几人退位],非想非非想天是佛教所说天界受福报的地方,寿命八万四千大劫,做官也是如此,你上台做官,肯定也有下去的一天,但是,又有几个人是甘心下去的呢?
骆思恭如今便是如此,又想与人为善,与朝臣留一份情面在,又想继续坐着指挥使的位置,自然就纠结了。
他回到府中,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虽然天子今天只是训斥了他一顿,没说什么,但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总是要解决问题的,这到底要如何解决呢?今日天子不提,不代表明日不提,如今商人罢市,国子监监生闹事,清流沸腾,市井间死伤数千,数万人无家可归,帝京谣言四起一片惶惶……虽然说这不全部是他们锦衣卫的首尾,可是,他终究要担不少责任的。
一时间,他眉头皱成了川字,旁边伺候的清秀小书童,名唤牧云,瞧着老爷这副模样,忍不住心疼。
像是他这种,俗称门子的,大明官场上,惯例都是如此,白天侍奉笔墨,晚上侍奉床铺,做官的身边若没个清秀俊俏的门子服侍,倒要被人瞧不起的,骆思恭虽然是武臣,却也学文臣的做派,故此用得一个,就如当初钟游击喜欢小芙蓉一般仿佛,叫做附庸风雅。
“老爷,这有甚愁的。”嫩门子忍不住就低声道:“天塌下来,有长人顶着。”
话说,这次所谓亘古未有大天变,也死了好些个官员的,有一个甚至还是兵部左侍郎,嫩门子还是爱玩耍的年纪,每常老爷不在,就在外头玩耍,也听得传言,便觉得自家老爷没磕着碰着,这便是大造化,何必想那许多。
这话落在骆思恭耳中,他刚要呵斥嫩门子不懂事,突然心头灵机一闪,却是当即哈哈大笑起来,忍不住伸手就在嫩门子脸颊上重重抚了一把,“好主意,牧云,你真真是老爷的心头肉……”
嫩门子一脸茫然,骆思恭却是心头大定,天塌下来如何,前面有国舅爷呢!我操个什么心啊!
所谓烦心一去,色心便来,当下涎下脸来,把嫩门子搂在怀中,拿自己胡须去扎他脸蛋,亲了几口,就觉得小腹一条滚烫的火线乱窜,便让门子趴在书桌上,掀开衣裳露出白嫩生生的屁股,往自家手掌心吐了一口药引子,撩起自家衣裳下摆,在宝贝上头擦了擦,愣头愣脑就往嫩门子里头顶去。
凑了好几下,这才缓缓顶入,便觉得里头紧匝火热,极是得趣儿,忍不住伸手在嫩门子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三扁不如一圆,果然还是牧云你这里头有趣儿。”说话间,紧一下慢一下就筛动起来。
嫩门子趴在书桌上,只觉得后面火热胀痛,像是要屙屎屙不出来的感觉,难受之极,伸手拿了一本《尚书》咬在口中,半响,忍不住戚眉,转身低眉轻声道:“老爷,轻一点儿。”
骆思恭瞧他脸上那表情,却是格外得趣,这两日来的压力顿时全部释放了出来,狠狠筛动了十数下,便伸手紧紧扯住嫩门子的胯部,“牧云,老爷的心肝,嘶!我滴乖乖……”
一时无语。
良久,嫩门子这才直起身子,扯好身上衣裳,下面火辣辣的让他忍不住皱眉,骆思恭最是瞧不得他这个表情,忍不住又把他拽在怀中一阵儿乱亲。
这门子帮骆思恭把衣裳整理好,这才问他,“老爷,方才你说什么好主意啊?”
骆思恭嬉笑着把他搂在怀中,“待老爷我来慢慢与你说道……”
这时候,外头有一清秀的婢女满脸通红,沿着墙根悄悄离去,出了院子,快步走去,没一忽儿,进了内宅后院,到了卧室,对一个坐在梳妆台前的美妇人就道:“夫人,老爷又和那牧云在书房做那等事情……”
美妇人满脸怨恨,狠狠啐了一口,“有正路不走偏要走偏门,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第425章 休走,吃俺一钉耙
这闺阁怨事,不足为外人道也,此处秃笔一转,春秋笔法,匆匆而过。
话说那唐三,如今表字叔同,真真得了大造化,每每睡梦中都要笑醒过来,连国舅爷提拔他,都不曾有这般兴奋,为何,还是一个根深蒂固的思维在心中,锦衣卫是武官,可被一榜探花赐予表字,那却得是读书人才能有的待遇,想当初,他在街上瞧见郑乖官杀人后被县老爷礼送出来,回去后那是做梦也要大喊一声,卧槽泥马,老子也要做读书人,日五妾,否则与礼不合,杀人还要被县老爷礼送……
所以说,这个文贵武贱,不是一时半刻能扭转过来的局面,若不然,戚继光戚少保那等英雄,见了张居正张阁老,不也乖乖地庭参,帖子上写[顶上张恩相],读书人为何跟人说话,鼻孔都要朝天,就是朝廷两百年养士的结果。
这种局面,最终造成了历史上大明灭亡,倒是有一首诗流传颇广:三百年来养士朝,如何文武尽皆逃?纲常留在卑田院,乞丐羞存命一条。
何谓卑田院?卑田院就是朝廷收容鳏寡孤独的地方,类似后世养老院福利院性质,这是赤裸裸嘲笑满朝衮衮诸公,像是那位想跳水自杀又觉得水太凉的钱谦益,就是代表人物。
或许读者老爷又要问了,泥马,当我们不认字儿么!书上都写,[朝廷昏暗,宦官掌权,民不聊生],电影电视上描述的都是一脸正气的读书人被死太监陷害,哪里像是你老兄所说的那般。
诸君,史是谁写的?读书人写的,天朝的读书人从古自今有个坏毛病,自己欺负别人,闷声大发财,别人欺负自己,那便要在史书上翻来覆去地絮叨,直至后世子孙都认为老祖宗全是慈眉善目大善人,从黄河流域发展出来的华夏文明是靠儒生们大义凛然地人格魅力感化,才坐了几万万表里河山,如画江湖……
可实际上并非如此,就以大明朝为例,嘉靖年江南倭寇之乱,动辄说十几个倭寇攻城掠县,呼啸而过,后世说起来都知道,也不知道有多少文学和影视作品,要讴歌那时候英勇抗倭的仁人志士,要大喊我们是爱好和平的。
可是,英国公张辅打越南,抓了人家前后三个所谓大越皇帝,杀得血流成河,并且把人头垒成金字塔,又把安南改成了交趾,最后在史书上不过留下寥寥几笔,要是不仔细看,一晃眼就过去了。
就这,最后还是张辅麾下将士抱怨,说安南这鬼地方烟瘴之地,朝廷要了又有什么用,就让他们小国寡民自家过家家乐呵乐呵好了,还省得朝廷靡费军饷,将士离家数千里军心不振,这才又有了越南小国,国王还不能称王,只能叫大明安南宣慰司使,官衔是正三品,当然了,他们小国寡民,自家关起门来唱大戏,自称大越皇帝云云,后来天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当时那地方,的确是烟瘴不毛之地,鸡肋还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呢!那时候的安南,恐怕连鸡屁股都算不上。
所以说,读书人都这德性,自家被人欺负了,喊哇哇的,自家欺负别人了,却是心里偷着乐,然后嘴上要冠冕堂皇一番,当然了,书里头肯定不能写太详细了,那也太不成体统,我大明又不是挥舞胡萝卜和大棒子的世界巡检司使。
故此,史书往往就是一个腔调,要说仁义,舍我天朝其谁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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