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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赵勇德真的挺命大的。”刘雨薇一边将羊肠线穿上不锈钢针,一边说道:“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雨薇,那你的意思是,老赵有救了?”杨开激动地说道。
“嗯。”刘雨薇点了点头:“三块弹片,第一块是擦着肺叶打过去的,第二块只在肋骨上削了个口子,连带着割破了周围的毛细血管组织,引起了局部大出血。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第三块弹片,按人体解剖学的位置来看,离赵勇德的动脉,只差了不到两厘米。”
刘雨薇说的轻描淡写,有气无力,但众人却无不捏了把汗。
这下他们终于知道刘雨薇为什么说赵勇德运气好了。要是给割破动脉的话,怕是从此以后,小组里就再也没他赵勇德这号人了。
“先别说话,赵勇德的血还没止住。”刘雨薇说道:“我先给他缝合伤口。”
说完,她便将手中的不锈钢针刺穿了赵勇德伤口附近的皮肤,狠狠地扎了下去,又撇了个拐弯,再次抽了出来。这样一来一回好几次,顿时在赵勇德身上留下了许多针眼。
看她神情专注地样子,不像是在手术,倒像是在缝制一件精美的苏绣。
到底是医生,杨开还真有点佩服刘雨薇的胆量了。
虽然有时候这个小丫头确实很胆小,但需要她的时候,却绝不含糊。
当刘雨薇收线的时候,赵勇德的胸口上已经留下了几条密密麻麻的大‘蜈蚣。’缝合好伤口之后,赵勇德的流血状况顿时缓解了许多。
刘雨薇从医疗箱里取出一个小药瓶,将里面所剩无几的云南白药全部倒在掌心,搓了一下,然后一点点的拍在了赵勇德的胸口。
她说这样去做,可以让伤口更好的吸收药粉,达到快速止血的目的。
“杨开,我有点累了,先在旁边睡一会儿。”刘雨薇擦掉了手上的血迹说道。尽管如此,她的双手还是散发出了一缕缕咸咸的血腥味。
她的额头上沁满了汗珠,眼睛周围也挂了两个黑眼圈,说话声音很弱,显然已经到了疲惫不堪的状态,估计连刚才的缝合伤口,也是硬撑下来的。
手术这东西,最费人的精气神,即便处理赵勇德的伤势,刘雨薇只花了一个小时。但这一个小时的代价,却比她熬夜十几个小时的代价还要大。
“嗯,雨薇你睡会吧!张道长和赵勇德我负责照顾。”杨开点了点头,说道。
“好。”刘雨薇勉强笑了笑:“要是赵勇德的伤口又出血了,记得立刻把我叫醒。还有,不要去碰他,伤口刚缝合好,要是再崩裂就麻烦了。”
刘雨薇说完,便靠在了仓库边的集装箱上,双手抱着膝盖,埋下头睡着了。
看到这一幕,杨开翘了翘嘴角,关掉了手电筒,然后从行李箱的睡袋里拿了条毯子,不动声色的披在了刘雨薇的身上。
他的举动,在九筒的眼中又是一个爆炸般的新闻,刚想借机调侃几句,就听见杨开嘘了一声,然后指了指刘雨薇,那意思不言而喻。
“指战员,你说你动春心了不?”等杨开走过来了,九筒立马贼兮兮的凑到了他边上,小声地说道。
“动你个大头鬼。”杨开白了他一眼。
“有文化没,我自打从娘胎里生下来到现在,第一次听说,春心这个词能用在男人身上的。”
“那是用在谁身上的?”九筒摸了摸脑袋。
“自己去翻成语词典,上面有个词叫春心萌动,旁边打了备注:特指女性。”杨开哭笑不得的说道。
“哦,原来是特指女性啊!”九筒自言自语的点了点头:“那男人喜欢女人,应该怎么说?禽兽大发?指战员对刘医生禽兽大发?”
当九筒说完这句话的刹那,杨开的脸就黑了,此刻他真想一脚踹死这个兔崽子。
看他那大智若愚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哎呀,不管了,反正就那意思。”九筒摇了摇头说道。
“什么意思?”杨开问道。
“这还不简单?”九筒瞥了杨开一眼:“你俩啊,有戏!”
“去你的,好好给我端着散弹枪守门去吧。”杨开说道。
“还别就不承认。”九筒不甘心的说道:“整个小组,可不光我一个人瞧出名堂来了。华教授,陈老板,哪个不是过来人,只不过嘴里不说,心里乐呵罢了。”
“指战员啊!”九筒的话变得有点语重心长:“不是有句诗说得好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从大兴安岭开始,大家都知道刘医生喜欢你了,而你对刘医生的转变,也是很明显的。先是冷淡,然后是疏远,再然后就是半推半就,到现在都如胶似漆,郎情妻意了。搂也搂也,抱也抱了,还学会了关心人家,我在教导队这么多年,你可从没给我盖过一次毯子呀!这点你必须承认。不过我也不埋怨了,谁叫九爷我人长得帅,心地也好呢,到时候记得请我喝杯喜酒呀!”
说完,九筒拍了拍杨开的肩膀,自顾自的靠在卷叶门边的墙壁上,休息去了。
他还记得自己的指责,守门。
不过杨开此刻却还是呆在原地,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他的面孔虽是波澜不惊,但一颗心却是汹涌澎湃,怎么压也压不下来。九筒的这一席话,就好像是咒语一般,在他的脑海中转马灯似的走过。
难道自己真的如九筒所言,在无形之中,甚至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喜欢上刘雨薇了?
杨开伸出手来,想从口袋里去摸什么东西,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片刻,他才想起来,那个故人留下来的手帕,已经被自己转送给刘雨薇了。
为什么要转送?那可是赵樱留给自己的唯一遗物啊!
杨开极力回忆着在隧道里的场景。那时候,他只觉得这个东西与其留在自己身上,倒不如送给眼前的人更为合适,于是,这方手帕就莫名其妙的被送出去了。
想着想着,杨开就觉得脑袋有些发涨了,连带着还有一阵眩晕感。于是他赶忙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片刻,杨开的喘息停止了,继而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看来,他想通了一些事情。
瞧见这一幕,靠在集装箱上闲聊的华伯涛和陈天顶,俱个露出了一丝会心的笑。
第三一九章 能源A计划(25)
瞧见这一幕,靠在集装箱上闲聊的华伯涛和陈天顶,俱个露出了一丝会心的笑。
“老华啊,九筒这人,虽然喜欢嚼舌头,但这一次,却纯粹出于一番好意。”陈天顶双手蜷曲在袖子里说道。
一边说,他还一边挤了挤眼角。
“嗯,我看出来了。”华伯涛点了点头。
“要不是九筒的话,杨开这个楞木头,还不知道得多久才能被点醒。”
“那句诗用得好,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华伯涛喃喃自语的回味着。
“既然如此,那我也加上一段。”华伯涛说道:“幡未动,风未动……”
“是他的心动了。”陈天顶接口道。
“陈老板,你也知道这个典故。”华伯涛扬了扬眉毛:“看来我俩越来越有默契了。”说罢,他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喝上这两个小新人的一杯喜酒。”
张鹤生和赵勇德这两个伤员,自有杨开和独眼龙照看。
九筒在守门,石头又是个不说话的主儿,华伯涛和陈天顶闲着无聊,便在这间日本人的仓库里逛了起来。
刚走了几步,华伯涛便一眼判定,这是日本人的后勤仓库。
“老华,你看看,这封条上写的是什么?”陈天顶指着一个绿色的集装箱,说道。他发现仓库共有绿,红,黑三种颜色的箱子,除了红,黑两种箱子都是封闭的之外,绿色箱子在封闭的前提下,还贴了两张交叉的白色封条。
封条上写了一串日文,日文下盖了章,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何方神圣。
听到陈天顶的喊声,华伯涛立马走了过来,推了推眼镜,仔细端详起封条上的文字来。他有老花眼,所以虽然精通日文,但也需要观察一段时间才能辨认得出。
“章上的字迹是,关东军总后勤部。”片刻,华伯涛说道。
“日文写着,食品补给。”
“看来,这的确是大坝的后勤仓库。”华伯涛站起身来说道:“连补给,都是关东军的总部统一分配的。”
“关东军的总部还在东北九省,这里却是北纬三十七度区,这么多仓库的补给,是怎么送来的呢?”陈天顶问道。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我猜可能是飞机空投的吧!”华伯涛想了想,说道:“不然的话不会装在这种铁箱子里。而且,可能空投了至少上百次,才有了如今这个规模。”
“行,那我就打开瞧瞧,小鬼子窝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到底吃些什么好东西。”
说完,陈天顶撕下了封条,卸掉了集装箱上的插销,将身边的这个绿色箱子打了开来。
映入眼帘的是罐头,堆成山一样的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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