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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呀!杀呀!投降交换啦!”
在倭国使臣找鸿胪寺的人吃晚饭时,战场上,大唐将士趁着天还没黑,继续喊打喊杀。
吐蕃又扔好多东西,帐篷是彻底没了,干活的工具也丢在地上。
跑在前面的扎西库热想回头杀,杀自己人。
打一回,就丢一堆东西,自己跑回去,上哪找工具?
晚上没有帐篷会挨冻,帐篷都是用皮子缝制而成,很珍贵。
忍住愤怒,抬头看看太阳,距离落山似乎还有段时间,怎么那么慢?
“换马。”队伍中有将领大喊。
随着喊声落下,四千多人相继从自己身下的马背上蹿到旁边的马背上。
身上没有负担的马,精神似乎振作了一下。
“换马。”始终在边缘游走放箭的羽林飞骑紧跟着换马。
他们一人三骑,吐蕃现在能跑的是一人两骑。
其他的骑兵都完了,在只有一匹马的情况下,快速跑,能跑出去多远?
遇到那种骑兵,羽林飞骑一轮箭雨过去便不管,继续追前面的。
后面的交给其他大唐骑兵,羽林飞骑的马比较累。
敌人一旦有一批人的马不行,保证会冲向羽林飞骑。
羽林飞骑敢战,也可以拼命,现在的情况却不拼,追就往旁边跑一跑。
躲开就行,反正你们的马没有力气了,边躲边射箭。
羽林飞骑的马好,选的时候就是好马,在长安喂养和调教那更不用说。
谁家的马可以随时提供不同的精料?可以吃鸡蛋?
正常来讲,一人双骑都属于奢侈,通常另一匹马上要背点东西。
有时候两匹马都累了,路不好走,人就下马。
真正开始流行一人三骑是蒙古兴起的时候,人家马多,马里面会带着有奶的母马,用了喝奶补给。
羽林飞骑不着重甲,以速度和弓法取胜,穿的甲沉,跑不起来。
有负重空余量,就多带箭了。
郭知运都不知道羽林飞骑真正在野外拉开了打有这么强。
他估算四万多的敌军,能留下两三万。
两万是比较稳的,三万是期盼。
结果现在跑掉的是一人双骑的吐蕃人,四万多的那个多出来的零头。
吐蕃跑着的人也终于见识到了大唐皇帝的私军有多厉害,主要是难缠。
你冲他,他就跑,然后拧身放箭。
双方若距离一百步远,箭能飞一百二十步。
跑的人放完了箭,就算被箭射中,也不过是皮肉伤。
追的人承受的就不同了,他是迎着箭跑,一下子就扎进去。
于是追着追着,追的人就倒了。
不追,羽林飞骑利用自己的武器好,在距离外放箭,也不一定非要射人,射到马也行。
整个跑与追的过程,始终在进行着淘汰,马好不好,骑术精不精,决定谁被淘汰。
此时跑的吐蕃人,唯一能够期待的便是天黑。
他们基本上都是吐蕃人,不是其他部族的人,也只有他们才有资格一人双骑。
就像之前邀战的人,为什么停了?他们不怕死,他们是不想在杀不到敌人的时候死去。
夏天,白天长,夜晚短。
今天是刚过了夏至五天,夏至是一年中白昼最长的一天。
一般晚上八点了,天还蒙蒙亮呢。
然后过上六个来小时,天又蒙蒙亮。
羽林飞骑很有耐心,他们不是莽夫,他们发挥自己的优势。
马多、马好、弓好、箭好。至于箭术和骑术,敌我双方基本上一样。
‘唰唰唰!’羽林飞骑引诱着,双方又是一次箭雨交换。
四十几个吐蕃人落马,羽林飞骑一个都没事儿。
“带上我的马。”吐蕃队伍中有个人突然大喊,他看一眼旁边的人,策马出去。
到外面的时候突然翻身下马,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爬起来,拎着刀,一瘸一拐地向着后面的羽林飞骑冲去。
他没有箭了,他又不知道会遇见这么多的羽林飞骑。
他把马留下给别人,自己……
‘嗖’羽林飞骑在距离此人二十多步远的时候一箭射入此人的胸口,马偏了偏,从旁边过去。
“我还没死呢。”这人手抓着箭杆,提着刀又一次冲过去,口中涌出鲜血。
“带上我的马!”在经过又一轮箭雨交换,吐蕃的人再次冲出去一个。
“带上我剩下的箭和马,我是甲门。”有人把最后两支箭交出去,不过留下一匹马,因为这匹马不行了。
他有刀扎在马屁股上,马蹿出去,一箭过来,正中他的咽喉。
他身体晃了一晃,瞪着眼睛伏在马背上。
轰隆,马冲完了生命的最后一程,前腿一软,栽倒在地,肚子微微起伏,却永远无法站起来,累死了。
有人作出了样子,追与逃的路上,更多的吐蕃人开始学着来,用自己的生命为同伴提供逃跑的机会。
当天边还剩下一丝余辉的时候,羽林飞骑不追了。
剩下的吐蕃人不足三千,距离天黑还有大概三刻钟。
羽林飞骑舍不得马,他们一人三骑,轮换着,现在也承受不住了,再追,会有马死掉。
他们停住,翻身下马,把水囊拿出来给马淋水、喂水,还有的拿出小刀和碘伏,为马放血。
再抓一小把胡椒粒,让瞒舔着吃进去,马用脑袋亲昵地蹭一蹭主人。
“他们的马活不下来多少,天亮继续追。”秦离甩了甩手腕,看着远去的吐蕃人说道。
“谁帮我取一下箭,我后背中一箭,感觉有点深,有个小子力气大,用的弓不一样。”
有羽林飞骑走过来,趴地上。
他后背果然有一支箭,穿透了皮甲,这是别人追他的时候他跑挨的一下。
他们用的弓其实都已经够强了,但不排除吐蕃人有的人力气更大,使用的弓更强。
有人过来帮忙,把皮甲剪开,察看。
“没事,才一寸深,糟几天罪吧。”看的人拿出来工具帮他取箭,这箭带前端倒勾。
扎到肌肉里后肌肉收缩,就把箭给夹住了。
需要拉钩,不能直接往外硬拔。
不长时间箭取出来,借着那点落日的光,拔箭的人摇摇头:“阴损,有锈,来,试敏,给你打破伤风针。”
“呸!卧槽,回去问李东主要毒,见血封吼的那种,我也用。”
趴着的人没有麻药,疼得直哆嗦,刚才他咬着草忍耐。
将近一寸深的伤口,没有破伤风,箭上带锈,又没有碘伏清洗,估计就完了。
“感谢李东主吧,给我们提供了锻炼课程,浑身肌肉,不然这一下就给你扎透。”
旁边用针管吸药的人笑着说,受伤的死不了,他心情就不沉重。
李易让他们锻炼,肌肉多,现在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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