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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斧子砍进了发呆的兽人的肚腩,将它凌空击飞,后背着地。
第二个兽人刹住脚步,想要转身——却当胸挨上了伊万的大斧。
被兽人紧追不放的伊万在邋遢的兽人停在半路拣他的斧子时一拳把它撂翻。他继续跑到左近的一块大石头处,跳上去翻到另外一侧,并用背顶在石头上。
兽人分散绕过石头,继续追击,它们还以为伊万从另一边逃走了呢。
他的斧子将左边过来的第一个兽人打倒,然后他马上赶到右边在领头兽人身上如法炮制。
反手一击后伊万跳出来准备面对面的作战,但是他发现活计都干完了,还滴着血
的精灵长剑早就结果了追兵。
从巨石两边迎接伊万的是塔拉舍和茵娜温迪尔。三者之间的眼神在那一刻传递了许多: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想象到的相互尊重。
伊万最先打破了这种干瞪眼的状况,开始四处踅摸,他注意到四周只有已死的和将死的兽人。他听见了活着的生物逃进远方树林的嘈杂声。
“算我干掉八个。”伊万宣称。
他瞅了一眼用斧子的钝边反手一击打趴下的兽人,它受创不轻,神智昏沉,还想站起来。在矮人对他采取措施之前,塔拉舍的剑就划断了它的咽喉。
矮人耸耸肩说:“算七个半好了。”
“还有,我得说明,我们之间成果最少的那个在我们轻松的胜利中居功甚伟。”茵娜温迪尔说道。
她抬头看看树上派克休息的地方,一边的动静让她、伊万和塔拉舍都转过头,他们看见派克提着沾血的木棍,咧嘴笑着从一丛纠缠的葛藤里出现。
“莎啦啦。”矮人说着把附魔的木棍向前递来,他竖起了三根手指,“三个。”他如是说。
他的身后又有了动静,派克的笑容消失了,矮人回过身,把木棍狠砸下去。
路对面的三个人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都不禁缩了一下头,然而过会儿派克再次走过来,他的笑容又一次浮现了。
“干得不够利索?”伊万冷冷地调侃。
“三个!”派克满怀热忱,说着还向半空竖起那三个手指。
一行四人来到月森林西北角时天气既晴朗又温暖。从山背的制高点处,塔拉舍指明了清亮的瑟布林河,它曲折地沿世界之脊的山脚从上游的北方向西流淌到下游的南方。
“那会带你们到秘银厅的东门。”塔拉舍说道,“至少是东门附近。我怀疑你们不会轻而易举找到矮人之厅的入口。”
“而我们相信你们会带口信给布鲁诺王以及黑暗精灵崔斯特·杜垩登。”茵娜温迪尔补充道。
“嗯啊。”派克说道。
“我们会转告他们。”伊万说。
两名精灵互视,神色间没有一丝一毫的猜疑。他们怀着对彼此的敬意,像朋友一样分别了,尤其是在伊万和塔拉舍之间,他们发现了对对方未曾料到的尊重。
☆、序言
我们必须在现实中生活和审视我们之间的联系。这就是我拥有凯蒂布莉儿后的生活的要义,也是我对这种生活的担忧所在。活在此时此地,在风尘洗礼的山径漫步,同任何与我们敌对的人作战,从我们的动机和目的来说,无非是追求冒险,以及全身心地追逐梦想。当我们如此行动的时候,凯蒂布莉儿和我就会脱离我们拥有对立的血统这一令人烦扰的现实。只要我们在做这些事,我们就能在纯真的友谊和爱情中共同享受生活,达到理性生命契合的极致。
只有在放眼前瞻未来的道路时我们才会遭遇困窘。
在秘银厅北边的山路,凯蒂布莉儿最近遭受了一次几乎置她于死地埋伏,更令人难以忘却的一点是,这是一次向她昭示人人必死的埋伏。她如此突兀且残酷地看到了自己的末日。她认为自己已经死了,在那可怖的一刻,她深信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一名母亲,也不可能有任何后代,不可能向他们灌输曾引导了自己生命和信仰的价值观。她看到了死亡的宿命,真切的宿命,没有后人继承她的血统。
她不喜欢她看到的。
她逃脱了死亡,如她平时一般,如我一般,如我们所有人一般。沃夫加像他平时肯为我们任何人做的一样,赶去救她,并杀散了兽人。于是她没有完全地认识到凡人的宿命。
但是这个念头仍旧挥之不去。
关于这一点,在对她的将来的境况更明了的理解中,在对我们未来命运走向更为明了的理解中,产生了无法调和的矛盾,即我们冒险生涯的拐角,它威胁到了我们所获得的一切,大有将它覆于堆满冷冰冰石块的渊薮之势。
我们之间,有怎样的将来呢?当我们日复一日审思二人之间的关系时,只发现了欢乐、冒险和刺激:当我们定睛眺望这条旅途,我们只看到了限制,那是我们,尤其是凯蒂布莉儿,所不能忽视的。她可能怀有子嗣吗?她能怀上我的孩子么?世界上有许多半精灵——人类与精灵血统混合的产物,那么会有半卓尔吗?我从未听说过这种生命——谣传说巴瑞森·德安苟养育了这类混血儿来强化男性战士的力量和体格,但是我知道那只不过是谣传。即使那是真的,结果也定不会有发展的前途。
所以我不知道我是否可以成为凯蒂布莉儿的孩子的父亲,说实话,即便那是可能的,它也不一定会发展出令人愉悦的前景,其中绝少不了严重的负面效应。我自然希望有自己的孩子传承凯蒂布莉儿优异的特质:她善解人意的天性,她的勇敢无畏。作为秉承了凯蒂布莉儿品质孩子的家长,惟有对其感到骄傲。
然而这个孩子会降生在一个无法容忍卓尔精灵的世界。我备受折磨,在城镇之间我的声名远播,但是凭此而成长的孩子会有怎样的机缘呢?这样的一个孩子到了足够大、去安身树威的年龄时,他或她无疑地会因独特的血统心神难安。或许我们可以有一个孩子,然后永远把他养育在秘银厅里。
可是那样也是一类限制,是凯蒂布莉儿熟知的那一类。
这太让人困惑,太让人困扰。我爱凯蒂布莉儿——我现在终于知道——也明白了她也爱我。在万万人之中,只有我们的灵魂互相契合,这就是我们的关系中最美妙的部分。在此时、在此境,漫步在生命旅途上,感受着微风吹拂,与我们的敌人战斗,有凯蒂在身边,我不奢望更出色的伙伴,不奢求对我的为人更溢美的赞颂辞。
不过在我远眺前方的道路时,十年后,二十年后,我窥见了愈发突兀的拐角及更加深邃的渊涧。我会爱凯蒂布莉儿直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即使她在那一天神倦力竭、垂垂老矣,而我仍处于青春年华。对我而言,那不存在负担,我已不再盼望出外冒险,不需要外出寻找一个在物质上配合更为默契的伙伴,不管他是精灵,抑或甚至一名卓尔。
凯蒂布莉儿曾问过我我最大的局限是表现于外在还是收敛于内在。我是更加受到人们把我当作黑暗精灵对待的限制,还是受我判断那些评判我的人的方式限制更多·我认为,昔时给我的问题今日则待由她给出自己的答案。一时间,我认清了我们共同的道路不可避免要选择的歧路,我全然接受了它们,她则是惧怕它们,我相信,这是因为她顾及我的感情更甚于顾及她自己的。三十年后,她将近六十岁的时候,以人类的标准看她已经老了;我则会在一百岁左右,度过我生命的第一个世纪,而且以卓尔的标准,我才脱离孩子的范畴,仍会被当作一个刚及弱冠的青年。我想让她遭遇死去宿命的那次埋伏正使她形成对此的观点,那就是她不太喜欢这样的前景——这更多是为我而不是她自己考虑。
这里还有另一个论题,关于孩子。如果我们要组建一个家庭,我们的孩子可能要承受极端沉重的压力和偏见,而他们的母亲辞世的时候,他们也许会很年幼,非常年幼。
这些都太令人困惑。
我目前的选择,立足于现实。
没错,我这样做是缘于恐惧。
——崔斯特·杜垩登
☆、第二十一章 登极之兆
即便是接见了浅水镇派出的卫兵,当第二天秘银厅之王及其随从走进城墙环绕的小镇时,他们仍然对浅水镇的反应大吃一惊。
在堞墙和矗立于镇子北墙的高塔上,喇叭手吹奏着乐曲。尽管他们没有水准十分高超的喇叭手,也没有像银月城那种大城邦般披挂上华丽的铠甲,布鲁诺却认定他从没听过比这更投入的演奏。
镇子里所有的大概一百出头的镇民都围拢在城门外,他们鼓掌,挥手,撒花瓣。最为一个边境城市,这里的女子比布鲁诺想的要多,他甚至还发现了几个孩童,几个婴儿。或许他该把更多时间花在秘银厅之外,守护这些发展中的城镇,布鲁诺如是想,这并不让人愉快。单单看着这个地方,他就觉得浅水镇正尝试成为一个设施齐全的城镇,一个安居地,而不是像他想象的其他的蛮荒边境的城镇那样,沦为扒手和逃犯的窠巢。他想起了他以前的家,十镇,回忆那些城镇从几个世纪前他们初到冰风谷时状况到现在比当时远远稳定的局势所经历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领队的矮人,停下了脚步,四处张望,他的目光越过欢欣鼓舞的人众,落到坚固的房舍上。它们大多数是用石头辅以木质框架建造的,都盖得异常结实,似乎里面的居住者有意在此驻足。布鲁诺用点头抒发了他无言的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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