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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赛门·艾勒比有可能就是被其中某一个病人所杀死。”
“有可能。”
狄雷尼见医生又在看表,便说:“我必须事先声明,以后有需要,我还会经常讨教。”
“随时欢迎。只要有牛排吃,我随你打发。”
两人起身,握手道别。
“谢谢,你帮了大忙。”
“喔,是吗?”华莫瑞摸摸光头。
“好极了。我最后还要提醒一句:假使你要去问艾勒比那些病人,千万别来硬的,用软功。这些人本来就精神紧张,碰见陌生人更厉害。”
“我记住了。”
“当然啦,”华莫瑞又说,“也有例外的时候,有些病人偏偏是吃硬不吃软的。”
“啊呀上帝!”狄雷尼忍不住大叫。
“你们这一行里,到底有哪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
“肯定没有。”
第07章
三个人拘着身,聚精会神地坐在书房里。
“杰森,”狄雷尼说,“你先讲。”
黑大个把笔记本翻对了页。
“就那几通电话来看,艾勒比的寡妇没有问题。她的确拨过电话给曼哈顿的车库管理员和山穆森医生。电话公司都有记录。据布雷斯特的警局说;她去电话查问过车祸的事,口气倒不歇斯底里,但是相当焦虑、挂记。哦,这也是好玩,我顺便上曼哈顿车库当面去问管理员有关星期五晚上的情形。”
“聪明。”狄雷尼点头嘉许。
“结果是,她那天晚上六点二十二分把车子开出车库,时间上和她的供词吻合。这方面毫无漏洞。”
“干得好。小组长,你呢?”
埃布尔纳·布恩瞄一眼记事簿。
“山穆森方面好像也没什么问题。那晚他去听音乐会之前,跟两个朋友在俄式吃茶店晚餐。有人证;而且由他会的账,我看了他的签名,还有信用卡的复印件。看起来都很‘干净’。之后,山穆森就和朋友一道去听音乐会。两个人都证明他绝没有中途离席,这话可能不假,因为散场后,他们三个还到圣摩利去喝了两杯。这一切刚好都盖过了艾勒比遇害的那段时间,我想山穆森大概可以过关了。”
狄雷尼不说话。
“至于前科纪录……”小组长继续。
“艾勒比、他的太太、他的爸爸、诊所的接待小姐、一楼的两位老太太、大楼管理员和顶楼的房客,我全部查过。只有一个中奖——顶楼的电影制片,名字叫郝吉生。犯的罪状是:违警一次——醉酒的时候,当街撒尿——有碍风化。还有聚众吸毒,当时有五十个一道被逮进去。问题都不大,也没起诉。”
“就这些?”狄雷尼问。
“不,”小组长拍一下记事簿。
“化验组的报告上,艾勒比在九点左右死亡。查证与死者有关的人在这段时间的行为是这样的……
“黛安·艾勒比在布雷斯特,正等着她丈夫出现。
“亨利·艾勒比在广场饭店参加一次慈善晚宴。
“山穆森医生在卡内基音乐厅。
“诊所的一名接待小姐在家跟她母亲一起看电视。有她母亲作证。实情,谁知道?
“另外一名说她在男友的公寓玩耍,有她男友作证。实情,谁知道?
“大楼管理员跟大伙在地下室玩牌。牌友都为他作证。
“两位老太太是和八个朋友聚餐。而且,这两位老人家羸弱不堪,我并不相信她们举得动那把大铁锤。
“顶楼的电影制片则在法国南部参加一个电影节。有新闻报导和图片为凭。
“全部就这些。”
狄雷尼赞霣地来回看着他们俩。
“苏迈可何必要我来帮忙?你们两个足可以独当一面。好,现在我把我到手的一些东西告诉你们,不过不多。”
他扼要的将华莫瑞与他的对话复述一遍。
“他估计有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的精神病医生都有被政击的纪录。这个比例不算低。尤其听过你们方才说的那些情况,看样子,艾勒比的病人名册才是个好赌注。”
接着,他说出华莫瑞同意埃布尔纳·布恩有关铁锤锤眼的理论:要死者变成瞎子。
“在死了以后?”双杰森想不透。
“华莫瑞认为攻击精神病医生的绝大多数是严重的精神病患。我没告诉他那两组鉴定不出来的脚印。可能是两个人连手合作,也可能当晚艾比勒有两个访客,只是时间不同。有没有意见?”
双杰森与布恩互看一眼,摇摇头。
“很好,”狄雷尼精神一振。
“我们就从这儿开始。我要去看看那幢楼,再去会会黛安·艾勒比。也许两桩事可以一起做。小组长,你不妨现在挂个电话给她;就说这是调查作业之一,你想尽快和她见个面。不必提起我。”
埃布尔纳·布恩查过曼哈顿区的电话簿,拨过去,说明身分,并给了狄雷尼的住宅号码,然后挂断。
“她现在有病人。接待小姐说一诊断完毕,就会回复。”
“我们等吧,”狄雷尼说,“不会超过四十五分钟。另外,我还想再深入了解一些情况。小组长,你认不认识一个姓巴的刑警?名字好像叫查理。”
“有,”布恩笑道。
“我认识。大家管他叫‘财务老爷’。”
“就是他。”狄雷尼再对杰森说;“你要认识一点,有些刑警因为某方面的专长使他们显得特别出色。这个巴查理,就是财务方面的鬼才。他跟银行、股票经纪、信用卡代理、会计师,甚至国税局,都热络得不得了。我们现在就要请他去查查死者与寡妇的财务状况。小组长,由你向苏组长报告我们目前的进展——细节都不能漏——然后再请他找‘财务老爷’去查查这对夫妇的经济状况。”狄雷尼稍做停顿,想一想,说:“山穆森医生也顺便一查,看看此人的银行户头有多肥。”
“遵命。”布恩迅速做了笔记。
“长官,”双杰森有些微犹疑。
“可不可以请你解说一下?”
“受益人啊,”狄雷尼立刻回答。
“由谁受益?,赛门·艾勒比死后,得到实际利益的是谁?我并不是指这件案子的动机一定是为财,但是不无可能。有很多凶案最后发现主谋多半是家中得利的那一员。所以这点非查不可。”
“我马上就——”埃布尔纳·布恩话还没说完,电话铃响。
“很可能是黛安·艾勒比,”狄雷尼说,“你来接,小组长。”
只见他简单说几句,便挂断。
“晚上六点,”埃布尔纳·布恩转向他们说。
“病人到那时候都走光了。”
“口气如何?”狄雷尼问。
“非常生气。听出是拚命在保持冷静。我实在怕走这一趟。”
“一定要去,”狄雷坚持。
“听说这位女士是出名的大美人——这或许算是一项安慰奖吧。好,我们已经讨论了八个钟头;小组长,你不如先连络苏组长,找巴查理来做那份财务报告。杰森·你开车去布雷斯特,有一对夫妇在那边替他们照管别墅。男的负责维护庭院;说不定会有一间工具房。”
“啊哈,你想要知道他是不是有一把圆球型的铁锤——对不对?”
“对。假使有,看看东西还在不在?假使在,你抓稳了。”
“是。”
“顺便查看一下房子、庭院。我希望听听你的观感。”
“我这就上路了。”
“我也是。”埃布尔纳·布恩接着说,两位警官同时站起。
“小组长,五点半,我们在艾勒比那幢楼前碰面,提早去,可以先探看一下周围的环境。”
“我准时到。”
他们俩走后,狄雷尼回书房,有几分心惊的瞪着那几箱档案。这是一件非办不可的事,只是他还没有品评出它个中的滋味。
他动手工作,先将资料分类:死者、黛安·艾勒比、山穆森医生,化验组的报告和照片、记录、图片、犯罪现场的图形,各人的口供。然后再加上他与华莫瑞的谈话,以及埃布尔纳·布恩与双杰森所提供的情报。
作业进行之快,超乎他的意料。十二点三十分已经做好了一迭条理分明、整齐有致的卷宗。很好,他犒赏自己,该吃个三明治了。
他进厨房,开冰葙,里面只剩一个干得发硬的面包卷,这不成问题,烤一烤便能入口。其余的配料是几片猪肉、一点德国马铃薯色拉,再切上几片大葱,外加一丁点的香菜滋味更隹。
他凑在水槽边大口吃着,蒙妮卡见了一定会生气,幸好她上医院做义务看护,不在家。为了他嗜食三明治的事,她一再苦口婆心的规劝;她没有错,这玩意是会长肉。可惜他始终没法说服她,三明治乃是文明进步的最大恩赐之一。
他回到书房,盯着那一迭新的卷宗。
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很可能变成一桩“无头公案”——千头万绪,没有一样确定,没有一样落实。一堆的嫌犯,一堆的不在场证明,谁是谁非,难啊。
可是,这些混乱不能抛撇,不能不睬;运气好的话,一举把不必要的、无意义的全部剔除,只钉住最最紧要的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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