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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张大爷,不错,到这儿拜望几个朋友,顺便开开心。听说张大爷最近混得也不错?”
“托福,彼此彼此。老疙瘩手气不错啊,听说你这一注就赢了三千,放心,赢多少钱我都给,照样支付,赌局嘛,讲输讲赢,我把银子带来了,过数!”“啪啪啪”,三千两银子给足了。
这下可把郭兆志乐坏了,心说:行,眨眼的工夫我跟老疙瘩发了财了,这三千两银子要用到家里去,足够盖十五间大瓦房,置一百亩好地,拴三挂大车,还他妈有富余,花不了啊。他就拽张作霖一下,那意思是咱适可而止吧,走吧,这就算出奇了。
张作霖没理他,却对张大虎说道:“本钱一千,赢的三千,这四千没动,做宝,我还压。”
“哎。”里边这个董大头把宝盒拿进去就动开脑筋了,手直哆嗦,这宝做不了了。东家在这儿呢,“东家,实在惭愧,我说这宝您做得了?”
“怎么了?”
“今儿个他妈倒霉,做的点儿不正。”
“没关系,咱爷们儿有钱,随便做。”
“哎。”董大头一想,头点出的是三,让张作霖给压正了,这把出几呢?肯定张作霖得挪挪窝,不是压出门就是压天门,我呀,还照样做三,把钱就赢回来了。对,做了个三之后,扣好了,有人把宝盒端到案子上,往正中央一放,踌躇满志,“压吧各位。”
张作霖看了看,略加思索,等别人压完了,张作霖把这四千两银子“咣当”放到末门上了,“压三!”等张作霖这句话也说完了,那董大头在帘后头“哗哗”地尿裤子,他知道自己做的是几,心说这下完了。张大虎在旁边看着,脸也变了。
“啪!”一翻宝盒,三!
张作霖依旧镇静:“给钱。”
这一把共赢一万二千两,张大虎脸绿了:“哎,老板,”说话的味都变了,“你手气,真不错,好,方才我说了,输多少咱赔多少,盘点银子!”恨得咬牙切齿但是还得装大度。
“东家,银子不够。”
“到银号提去,拿车拉。”
这家伙也来了劲了,把银子“啪”给赔上,摞得跟小山头儿差不多少了。郭兆志一看行,就到街上杂货铺买了几条麻袋,往里装银子,这回他可也急了:“老疙瘩,走吧,这就算报仇出了气了,再不走,就不好办了。”
张作霖却没同意,小声对郭兆志说:“待着,走,没那么便宜他。二叔,你别管,咱俩干什么来了?咱俩不是赌气来的吗?我不是来给你报仇的吗?赢俩钱这算个什么,你要胆小你先走。”
郭兆志也不好意思了:“别价呀,我舍命陪君子,我能走吗?我是替你担心,一瞅那张大虎都要吃人了,你要再赢他,他非要耍横不可。”
“你放心。”张作霖把一部分钱搁起来,绝大部分的钱,一万五千两用麻袋装着掐在手里,嘴里放出话来:“做宝!”
张大虎也输红了眼,这回亲自做宝,心里说话:张作霖压了两把“三”,这第三把说什么他也不能压“三”,我呀还做“三”。做完了往正中央一放。这下全宝局好几百人都跑这儿看热闹来了,人摞人,人压人,都瞪着眼睛,连大气都不敢哼一声,就在这儿看着。
张作霖说:“各位有认识我的,有不认识的,认识的咱是老朋友,不认识的咱们交个朋友,上这屋看热闹的来了,不让你们白来,这把我要再压正了,赢了,在这的有一头算一头,每人给纹银二十两。”
人群里兴奋开了:“哎呀,太好了,你肯定能赢。”看一眼就给二十两,谁不高兴,都盼张作霖赢。张作霖这一万五千两银子就在手里操着,等宝做好了往案子上一放,张作霖一回头,告诉郭兆志:“搬银子,押三!”
这“三”字刚一出口,张大虎那块儿趴下了,他做的是几他自己知道。一万五千两翻三番!这边“叭”一掀盖,张大虎当时就昏过去了,不省人事。四个保镖费了好大劲把他推醒了,拍打前胸,捶打后背:“东家,东家……”
“咳咳……”完了,张大虎一算,这一把得把房子、地全卖了,买卖也得典出去,家里都空了也还不起。这么多人看热闹,能翻得了口吗,“去,搬银子,把银子全都搬来!”张大虎发狠了,手下人利用三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凑了一万,还差好几万呢。
张大虎面露难色:“兄弟,实在对不起,今天太邪行了,老哥哥我事先没有准备,在外埠啊我还有买卖,我这钱一时周转不过来呀,这么办行不行,我先还你一万,余下的最多十天我如数还清,你看怎么样?”
张作霖却不松口:“我说张爷,不仗义吧,你开这么大的宝局,没钱你就开啊?哎,你认为到你这儿来的都是穷酸吗?万一要起了豹子怎么办?”
“是,怪我虑事不周,您说得对,不过您容期缓限,十天我指定把钱给凑齐,怎么样?”
“好吧,大人办大事,大笔写大字,我就容你十天。”
“好嘞,您住到我这儿,吃喝我包下了。各位,我这宝局黄了,哪天开张再请众位光临。”
郭兆志却心里没底儿了,他一看周围没人了,跟张作霖说:“老疙瘩,是非之地不可久待啊,我想张大虎说的有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万一他用稳军计把咱们爷俩儿给稳到这儿,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晚上再冲咱们下了家伙。”
“敢?我他妈借他个胆子,二叔你放心吧,该吃吃该喝喝,你别忘了我腰里头带着家伙呢。”
“可倒是啊,双拳难敌四手,好汉可架不住人多。”
“你就放心吧。”张作霖倒是谈笑自然。
张大虎勉勉强强陪着张作霖坐了一会儿,借口张罗银子他走了,把张作霖和郭兆志就安排住到宝局,那宝局前前后后有十几间房子。
转眼五天过去了,张大虎踪影不见。张作霖把管事的那曹大头找着了:“哎,我说你们东家呢?”
“东家可忙坏了,东一趟西一趟给您老张罗钱呢。”
“钱张罗得怎么样了?”
“哎呀,差的数目还挺悬殊,那差好几万两呢,最近他要上营口去一趟,您放心,钱有的是,他凑不齐,求亲靠友也能把钱给您如数还上。”
“我告诉你啊,十天期限,现在过了一半了,我可没那么大的耐性。”
“知道,知道。”
就在这天的晚上,二来子郭兆志睡不着了,那么老些钱就在麻袋里装着,就在窗边放着。钱就是是非的母子,很可能招来飞灾横祸。这二来子跟张作霖说:“老疙瘩,我晚上睡不着觉,光做噩梦,我这两天眼皮一个劲儿跳,左眼跳财,右眼跳祸呀,我这右眼皮就跳起来没完了,我说老疙瘩咱们走吧,那钱别要了。那么多钱咱们怎么花啊,就这点儿钱足够咱们活后半辈子的,咱们爷俩儿买了房子,置了地,剩下的钱存到银号里头,咱们折跟头花,拿大顶花都花不了啊。适可而止吧,啊?叔叔求你了,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嘿嘿,二叔呀,我看您这个人属蛤蟆的,上不了阵啊!”
“对,是,要不我怎么把你给架来了呢?”
“你认为就这么便宜把他张大虎放了吗?不能啊,这小子作恶多端,我不把他收拾个六门到底,不让他倾家荡产,我绝不让步,不能走。”
“好吧,那听你的,我总觉着杀人不过头点地,别把事情弄大发了。”
“哈哈,到十天怎么样,十天他不还钱,你要住不了你就走你的。”
“行,不过这五天真难熬啊,我得怎么过啊。”
到了第十天张大虎依旧没有露面,别说找不着张大虎,连那个管事的曹大头也没影了,做宝的董大头也不见面了,就剩宝局一个看门的小伙计,你问他还问不出来什么玩意儿。张作霖也纳闷了。这天,他别着枪离开宝局,就找到艳阳别墅,他知道这是张大虎家外的一个家,他那小老婆香水精就住在这儿。报了名之后,有人给接进去了,这个宅子跟大花园一样,那个香水精亲自接待张作霖,她一见着张作霖就眉飞色舞,眉目传情,妖里妖气,她想对张作霖使用美人计。张作霖根本不吃这一套,正颜厉色好像是尊泥菩萨,吓得香水精也不敢靠近他了。
张作霖叫她转告张大虎:“我再等三天,银子给我拿不来,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好好,我一定如实转告,他上营口还没回来,大概也就是一半天吧,把钱凑齐了给您送去,您不必来了。”
张作霖回去了,一琢磨,二来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他告诉郭兆志:“你把这一千两银票给我留下,再给我留点儿银子,剩下的东西放到驴背上,你赶紧走,你先回家,我送你一程。带这么多的钱路上你可多加小心啊。”
“哎哎,老疙瘩,你跟我也走吧?”
“我不能走,你呢先回你们家,找地方挖坑,把这银子埋起来,先别花啊,留着将来有用。”
其实张作霖另有打算,他这个时候已经给自己的命运作了安排了,非得当胡子不可,当胡子没钱行吗?买枪、买马、买子弹,什么事都离不开钱,所以叫二来子带着这笔巨金先走了。张作霖提着枪护送出二十几里地到了官道上,回头看看没有盯梢的这才放下心,千叮咛,万嘱咐,告诉二来子:“早了别走,晚了别走,早早地住,早早地回家。”
“哎,你放心吧,这银子丢了我他妈也不活成了。”二来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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