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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面把软禁的田大丫头也放出来,把家伙还给田小凤,马匹备好,金寿山仍然不放心,让东方、日出带着十名弟兄,美其名曰是护送,实则把田小凤主仆给监视起来。东方、日出心里明白,金寿山也专门做了交代,十几匹马就这样离开了太平山。
走到道上,田小凤越想越恨,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心说哥哥你真是个没骨气的家伙,你瞅你见鸦片那个亲近劲儿,只要让你抽上这个,你什么都不顾了。我看在死去的父母面子上,才为你着这么大急,上这么大火,要不为你个人,我才不做这么大的牺牲呢。方才我欺骗了金寿山,现在我得想办法脱身,叫我嫁给他是比登天还难。实在不行,就把我哥哥搭上我也不干。
田小凤走着想着,反了性了,用胳膊肘一顶田大丫头,田大丫头就明白了,一转身把盒子炮拽了出来,往大腿上一蹭,大小机头就张开了。与此同时,田小凤的家伙也拽出来了,两个人四支枪,回过身去,一扬手,“啪啪”。要说那些人没有准备也不对,东方、日出一直就有准备,他们的马离着田小凤主仆不到两丈远,这俩家伙的手始终没离开枪,二拇手指头始终扣着扳机,随时应对发生意外。
可那十个人则不然,他们没想这么复杂,就知道跟着护送,有的在马上抽烟,有的唠闲嗑,有的东张西望,事出突然,这下吃了亏了。被这主仆二人一顿枪,这十位全给报销了,有的被打穿了胸膛,有的脑瓜被打飞了。两个小头子,东方、日出死中得活回到太平山报警。金寿山事先也有防范,他怕田小凤回去领兵攻打太平山,已经做了相当的准备。平常就有几十名弟兄马上随时备着鞍子,家伙在身上挎着,准备应变,现在用上了。
金寿山一声令下,五十几个人,五十几匹马,风驰电掣一般追赶田小凤和田大丫头。现在她们俩还没出太平山的管辖地盘,人家地理自然熟悉了,时间不大,把主仆二人就给撵上了,在后头是狂追乱射。田小凤、田大丫头两个人四支枪,可带的子弹毕竟是有限的,最后子弹打没了,主仆二人是落荒逃走,叫人追得是披头散发。眼看就完了。
偏赶这时候,张作霖领着汤二虎、张是非出现了。三个人三匹马奔田庄台,斜刺里一顿乱射,这才把太平山的匪徒击散,救了田小凤、田大丫头。后来一问,田小凤哭着把以往的经过说了。
话音没等落地,汤二虎性如烈火,嗷一嗓子就蹦起来了:“妈巴子的,金寿山这小子就是个兽,我们老爷子掐半拉眼角也看不上他。要依我们老爷子,早就发兵把他平了。可我们少东家跟他处得不错,就这样把这小子给惯成了,在太平山一带他还称霸了。干这种不仗义的事,妹子,别难过,现在有哥哥给你帮忙,你说吧,怎么出气咱怎么干,实在不行,我赶奔青麻坎三界沟去调兵,把他的太平山给他平了。”
张是非一见到田小凤更是骨头都酥了,羡慕得无可无不可,紧打溜须:“妹子,不要难过,不要悲伤,有哥哥我在这儿呢,一定让你出气,你说吧,怎么干都行,我就是为你这个事把命搭上也在所不惜。”
张作霖明白他俩什么用意,在旁边暗笑,后来,张作霖说:“这么办吧,此地并非讲话之所,咱预防着金寿山再次派兵,那咱可就危险了。依我的主意,咱先上田庄台,从长计议。就是你哥哥田玉本在他手心,他也不敢把他怎么样,他要那么做,他是自找苦头!”
大伙儿一听,也对,就先回了田庄台。
田小凤是一个劲地擦眼泪:“我哥哥危险哪,金寿山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很可能在我哥哥身上撒气,就得把他折磨死,这可怎么办呢?”
张作霖说:“妹子,这么办吧,如果你相信哥哥我,我单人独骑赶奔太平山,我去见见姓金的,凭我两行伶俐齿,三寸不烂舌,诉说成破利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希望你们两家能和解,他得乖乖地把田玉本给送回来。如果金寿山忠言逆耳,咱们再想法平他的太平山,也不为迟。”
汤二虎一听,把大黑脑袋一拨碌:“老疙瘩,趁早别这么做,什么?你一个人进太平山,那太危险了,冲你这么一说,你不了解这姓金的,这小子翻脸无情,反复无常啊,朝秦暮楚,那是个白眼狼。你觉得过去你跟他处得不错,他说翻脸就翻脸,而且为了独霸田小凤,他不择手段啊,你要去了肯定得呛着他,你这个脾气我还不清楚吗?一旦跟他闹翻了,你就回不来了,我可不能让你去。”
张是非也说:“是啊,老疙瘩,不行,太危险,你趁早拿别的主意,这主意不是上策。”
田小凤也劝,田大丫头也劝。
张作霖还有个毛病,凡是他认为能办的事,九头牛拉不回来。张作霖付之一笑:“各位尽管放心,我还不那么看,换句话说,假如你们说的是真的,我看看他金寿山敢把我怎么样?我死也不能白死,我也搅他个天翻地覆。不过我总觉着凭着人情和面子,还不至于到那地步,说什么我也得去一趟。”
大伙儿一看张作霖执意不听,只好由他了。马匹喂好后,张作霖带着家伙就一个人奔太平山去了。
到太平山管辖地界,早有放哨的发现了,撒脚如飞给金寿山送信。金寿山那儿正生气,田小凤反了性把弟兄打死十几个,后来也不知从哪儿又冒出几个家伙来,也没看清都是谁,又给我们撂倒了十几个,伤亡惨重,损失巨大啊。既然这样,我非得好好收拾收拾田玉本不可。
结果田玉本不但被掐了烟,还被扒光了衣服吊在马棚里。那田玉本都六十挂零了,就剩一把骨头了,架不住折磨,是几度昏迷,奄奄一息。
正在这时候报信的来了:“报,大当家的,过去您那个好朋友张作霖张老疙瘩求见。”
“张作霖?来多少人?”
“单人独马,就老哥儿一个。”
“噢,”金寿山眼珠子转了转,心说这姓张的来得真巧啊,莫非他知道太平山发生的事了?莫非是他领人偷袭了我的弟兄不成?好啊,姓张的,我看你说什么。好说好道,什么都行,你要另有打算,呵呵,我叫你知道金某的厉害,“青龙、混龙、东方、日出!”
“在,在……”
金寿山一番安排之后,手下人弓上弦,刀出鞘,密摆刀枪,全都准备好了,绳子、铁烙铁、铁锁,埋伏在两厢。
金寿山答一“请”字。时间不大,张作霖下马走进大厅,离挺远一抱拳:“大哥,小弟登山拜望,来得鲁莽,望大哥海涵,小弟有礼了。”
“哎,兄弟,免礼,哈哈,哪阵香风把你给刮来了,进屋谈。”表面上还很亲热,携手揽腕走进屋里,分宾主落座,小匪徒献茶。金寿山就问:“兄弟,哎呀,一晃分手一年多了吧?”
“可不是吗,快二年了。”
“啊,怎么?二年来你可发迹了?瞅你这外表比当年强多了。听说你还到朝鲜去了一年?”
“可不是吗,大小战斗参加了几百次。”
“呵,你可开了眼界了,跟东洋鬼子打了大仗?”
“唉,这一年多死死生生,总算捡了条命回来了。”
两人先扯了一会儿闲白,金寿山吩咐摆酒,张作霖也不推辞,酒宴摆下,二人对饮,张作霖可没喝,把酒杯往前一推,冲着金寿山一抱拳:“大哥,咱们干脆有嘛说嘛,小弟这次登门,一则看望大哥,谢大哥当年帮助我之恩,您还记得吗?当年我到太平山来,借过二十名弟兄,二十匹马,二十条枪,曾经为我个人报过仇,我对大哥是感恩不尽。二则,我来给大哥调解点儿事。”
金寿山一听明白了,前边那都是假的,后边才是主题,他把筷子也放下了:“嗯,说吧,你打算给我调解什么事?”
“大哥,这不明摆着吗,听说你一心一意要娶田小凤,为此,你把田小凤的哥哥田玉本软禁在太平山,又把田小凤主仆骗进山来,结果从中发生了不睦,还出现了死人伤人的事件,实在叫人痛心哪。大哥,我这么看,婚姻这种事单方面不行,得双方面都有这种情感,这才是美满的姻缘,如果剃头挑子一头热,要用强迫的手段,即使达到目的,也没什么滋味吧。凭大哥你的身份,要钱有钱,要兵马有兵马,娶个娘们儿我看不费事,除非找天仙办不到,一般的都能满足心愿,你何必非打田小凤的主意呢?即使你娶到她,凭她的脾气岂能善罢甘休,有了这个裂缝,迟早还要爆发战斗的,到了那时,后果相当严重啊。哥哥,也许你那是骑虎难下,小弟愿意给你调解这个事,田小凤那面我包下,你呢把田玉本送回田庄台,我保证他们既往不咎,不再报复此事,您呢,也安安稳稳在太平山一住,井水不犯河水。如果哥哥觉着这口气咽不下去,伤亡了那么多的弟兄,我可以单方面向田氏兄妹提出来,让他们或多或少给您包赔点儿损失。不知道您……”
“住口,别说了。”金寿山那脑筋都蹦起来了,站起身来是怒目而视,“张作霖,噢,你做说客来了,你代表田小凤来游说我来了,我是什么人,什么我听不清楚,什么我不懂啊,你一屁股坐到田小凤怀里头了,你是替他们说话了,你说得多轻巧,我死了那么多人,就包赔点儿损失就拉倒了,啊?我告诉你张作霖,我知道你是好样的,我赞成你,我欣赏你,你要能站到我一边,帮我个忙,平了田庄台,让田小凤嫁给我,老兄弟,我把太平山二把金交椅让给你,我一辈子感恩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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