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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说张队长,你这人真不错呀,你要真能办到这一点,你就是我重生的父母,再造的爹娘,我给你磕个头。”
“别,用不着,话说一句,交给我了。”
孙烈臣一听啊,张作霖的决断有点儿过头了,冲张作霖一使眼色,把他叫到外边。张作霖就问:“大哥,我哪句话说错了?”
“哎呀,兄弟呀,犯得上吗?我把他领来,让他说出经过,你给他出个点子就可以了,听你那意思,你还要亲自下家伙,我看用不着吧?”
“哎,大哥,人家真心实意求咱来了,咱哪能搪塞呢,就冲他刚才那一讲,姓洪的这小子不够两撇,太不是东西了,此人不除必是后患,不独对张景惠没有好处,对咱也没有好处。比如说张景惠要被他挤下了台,这姓洪的要掌握了八角台,对咱有好处吗?”
“嗯,可倒也是。哎呀,兄弟望长久远,小兄我太赞成了。只是我看这样吧,先礼后兵。”
“什么叫先礼后兵?”
“就是说呢,我陪着景惠去一趟八角台,会会姓洪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说说他,他要能撤了步,向景惠道个歉,就算完事了,咱也不用多此一举了。假如姓洪的是吃生米的,不给我面子,那讲不了说不起,再按你的办法,你看怎么样?”
“可以,就这么定了。”
回来之后,孙烈臣跟张景惠说了一遍,张景惠一晃脑袋:“我看他妈的够戗吧,这小子不吃盐劲,既然老兄不辞劳苦要陪我去一趟,当然也好,但愿您能把他说服了。”
孙烈臣准备的马,陪着张景惠回了大虎山,第二天孙烈臣就回来了,到了赵家庙的队部,一进屋,气得直拍桌子:“老疙瘩,你该树了,我这趟白跑。”
“见着姓洪的了?”“见着了,这小子比秃尾巴狗都横,不但这样,把我撅了个对头弯啊,这不撅回来了?”
“那么大哥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走到半道我还想呢,把这小子撕碎了都不解恨。但是刚才我又一转念,还是那句话,犯不上,张景惠是八角台的,虽然跟我交情不错,毕竟跟咱们弟兄的关系两样,他耗子动刀窝里反,爱怎么反怎么反呗。他求咱来了,咱做到仁至义尽也就得了,不必跟他动干戈,咱赵家庙是赵家庙,现在训练咱们的弟兄要紧,哪有工夫跟他扯闲淡啊,因此我的意思就算了。张景惠再来,婉言谢绝,别插手这个事。兄弟,你看呢?”
“嗯,哥哥说得对,我也这么想的,确实有点儿犯不上,井水不犯河水嘛,这事不管了,就这么地吧,哥哥,你今儿个别回去,就在这儿休息吧。”孙烈臣就住下了。
汤二虎不明白,问张作霖:“兄弟,你真就这么不管了?”
“啊,不管了。”
“那你合着前天跟张景惠面对面下的那个保也说话不算了?”
“咳,敷衍了事呗,说句话那算什么啊?吐唾沫就是个钉啊?跟他也不过呀。”
“罢了,你张老疙瘩也有失信的时候,嘿,真叫人不赞成,反正你是头儿,你说了算,不管不管吧。”
张作霖表面上说不管,暗地之中其实已经下了决心,我不管,我管什么?洪庆春,我非敲碎你的脑袋,你不是个人。只是做这件事用不着兴师动众,就我单枪匹马足矣,我会会他。
当天的晚上,张作霖做了安排,他说回二道沟看孩子去,马匹准备好了,把枪支带上,单枪匹马离开了赵家庙。张作霖确实是深谋远虑。如若就为个严小敏,请张作霖也不会去。之所以去,有他的目的,他知道张景惠是个草包,人不错,手下管着三四百人马,装备相当好了,在八角台有那么一号。如果利用这个机会,我给张景惠出了气,给他立了棍,张景惠肯定得感激我,无形中我交个过命的朋友,将来我有马高镫短之时,张景惠绝不能袖手旁观,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
可是他心里头胡思乱想,正往前走着的时候可坏了,就觉着身后“噌噌”蹿出两个人来,闷声闷气喊了一声:“不许动!”张作霖吓了个不轻,心中纳闷,在我这一亩三分地,这谁呀?胆子可不小,他举起双手,回头一看,可把张作霖气坏了。闹了半天,是汤二虎和张是非。这汤二虎晃着大黑脑袋,把嘴一咧:“兄弟,把你吓着了。”
“闹着玩儿哪有这么闹的?倘若我把枪转出来,回手还击,那怎么办?”
“你不能呀,我的声儿你听不出来呀?”
说着话,这俩人进了树林,把马也牵出来了。
张作霖就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先别问我们,你干什么吧?你连个招呼都不打,一人一马,你想干什么去?”
“哎,我办点儿闲事。”
“拉倒吧,我说兄弟,还骗哥哥们,你那小心眼我们早猜着了,是不是上八角台给豆腐匠出气去?”一语击中要害,张作霖也不能说瞎话了。
张作霖说:“别吵吵,大哥你算猜对了,的确是这么回事。你想啊,张景惠在咱们本地也有一号,那是人物,挨了欺负,求咱们一回,张嘴容易吗?咱要不给人家办事,咱算个什么东西啊?咱们就得解人之难,将来人家才能给咱们帮忙。”
“对,我赞成,这事啊如果我说了算,我也得去给帮忙。不过,你这人也差点儿火候,你得带几个弟兄啊,起码我们哥俩儿你不能甩开呀。是,你张老疙瘩有能耐,有计谋,管也直,胆也大,但你别忘了,红花还得绿叶扶啊,对不对呢?”
张作霖点了点头:“是啊,我总觉着这么点儿事儿用不着兴师动众。”
“不行,不行啊,你带着我们哥俩儿,也可能做你的帮手。你没听张景惠说吗,那个叫洪庆春的黑大个子也不是好惹的,手下有帮死党,加在一块儿有二百多人呢,你一个人去了,万一把事情弄砸了,岂不捅了马蜂窝啊,你现在跟过去不一样了,你是咱们保险队的大队长,一家之主,你要有个闪失,我们怎么办?”张是非也跟着溜缝。
张作霖点点头:“大哥说得对,既然这样,咱们哥仨去吧。”“唉,对喽。”
三个人边走边商议。第二天,到了八角台。八角台是个大镇子,四通八达,人口都几千户,密密匝匝好几趟大街。尤其在那个时候南来北往的客商云集于此,商业非常繁荣。别看那个年月老打仗,老百姓生活过得不行,但这个地方还是畸形的繁荣。光那窑子就五六百家,所以各行各业也跟着挺兴旺。
张作霖他们从马上跳起来,哥仨牵着马溜溜达达到了小十字街,按计划先找店房住下。名面的店房他们没住,背街不显眼的小店,他们包了一间房。
在屋里喝着水,张是非过来了:“老疙瘩,按照你的计划开始行动呗,我去找人去?”
“去吧,就找到这儿来,我等着他。”
张是非出了店房的门赶奔团练公所去找张景惠。到了团练公所,站到大门这儿往里边探头瞧着,一看里边出来俩人,知道这是保险队的队员。张是非先笑后说话:“哎哟,二位,二位辛苦。”“啊,你谁啊?找谁?”“敢问二位,团练长张景惠在不在?”“噢,你跟他什么关系?”“他托我办了点儿事,捎了一批货物,烦劳二位能不能给我通报一声?”“等一会儿吧。”这两人抹身回去了。时间不大,张景惠晃着肥大的身躯蔫头耷脑从里边出来了:“我多咱叫人给我捎过货啊,这简直都没有的事。”到了门前,他一见张是非,有点儿眼熟,叫不出名来:“您找我?”
张是非拉了他一把,到了没人之处:“我说张团练长,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咱俩见过呀,在赵家庙保险队的队部。”“哎哟,该死该死,您叫张是非,对,想起来了,您怎么到这儿来了?”“低点儿声,我们大队长张作霖来了,要给您报仇出气。”“是啊,在哪儿呢?”“随我来。”张景惠回头看看没人跟踪盯梢,这才放心,拐弯抹角进了店房。
跟张作霖一见面,四只大手握在一起:“哎呀,”张景惠感动得不得了,“张队长,你真是茅房拉屎脸朝外的人啊,你真给我帮忙来了?”
“对。”
“带了多少弟兄?”
“就我们三位。”
“三位?少点儿吧?”
“不少,逢强智取,遇弱活擒,咱不硬碰硬,两败俱伤有什么好处?对待这种人略施小计,足矣。”
“可也是,张队长您打算怎么办?”张作霖没说之前,叫张是非在外边巡逻,以防旁人偷听,让二虎拎着枪在旁边警戒着,他跟张景惠压低了声音,两个人商议。张作霖继续说:“我听说你们这地方明天四月初八是庙会?”
“啊,药王庙的庙会。”
“听说还挺热闹?”
“哎呀,热闹得不得了啊,你没看我们本街店房一般都住满了,都是来逛庙的。”
“你那个仇人洪庆春去逛会不?”
“逛啊,我们团练公所都定好了,大家都去,给药王爷烧香。另外呢,还想借这个地方筹点儿捐款。”
“还有什么举动没有?”
“哎呀,这就不好说了,哎,有啊,我们从营口接了戏班子来,都是名家啊,好家伙,不管文场、武场,那非常硬啊,明天还要在药王庙的戏台唱大戏呢。”
“是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洪庆春肯定得来看戏?”
“肯定的,我陪着他。”
“你告诉我他长的什么模样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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