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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茹说:“我弟弟又惹麻烦了,在歌厅里跟人打架,把人脸上划了个口子,破相了。我去医院看过人家几次,那边同意私了。楚风对我弟弟本来就有看法,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事。楚风的位置担不起人情,我也不好去找别人。所以,只能来找你了。”
丁元英问:“要多少?”
陈茹答道:“人家要20万。”
丁元英现有的钱总共不超过18万,这是他为今后几年准备的生活费。他仔细盘算了一下,说:“对不起嫂子,我只能给你15万。”
陈茹说:“15万够了,我手里还有几个钱。”
丁元英说:“你稍等,我去给你拿钱。楚风和我约好了晚上喝酒,怕没时间了。”
陈茹说:“小赵在这儿,你再回去拿钱不太好。你跟肖小姐交待一下,让她给我打电话约个地方,我去找她拿钱。”
丁元英说:“行。”
陈茹说:“那我就回去了。”
陈茹在记事本上写了一个手机号码撕下来交给丁元英,下楼去了。
丁元英回到屋子里,接着收拾东西。
…………
搬家公司的工人用了3个多小时的时间将办公室的物品装上车。荣泰写字楼出租管理处的工作人员检查完房屋后,肖亚文与他们办理了退房手续。之后,两辆汽车一前一后,向丁元英的临时住处驶去。
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车灯、路灯、霓虹灯交汇在一起,北京的大街成了灯火辉煌的海洋。
4
丁元英在北京的临时住处是韩楚风的另一套住房,位于海淀区师范学校北侧的一个居民小区,三楼,面积80多平方米,带一间15平方米的地下室。
搬家公司的汽车开进小区,停在丁元英住的楼下。
丁元英说:“等一下,我先看看东西怎么放。小赵,你在上面看东西。亚文,你帮我把皮箱拿下来。”说着,他顺着楼梯下到了地下室。
丁元英到地下室去开铁门,肖亚文提着皮箱跟在后面。丁元英开门后从衣袋里取出那张手机号码,又从皮箱里拿出现金一并交给肖亚文说:“陈茹的弟弟把人打伤了,处理这事等着用钱,她不想让楚风知道这事。这边忙完让小赵送你回去,你打电话跟陈茹约个地方,把这15万交给她。”
肖亚文提醒道:“那您箱子里就剩2万多块钱了。”
丁元英说:“过得去。”
肖亚文将电话号码和钱放进挎包,说:“丁总,您这点钱真应了那句俗话,还没焐热就干净了。”
丁元英把皮箱放到墙根,说:“你上去,招呼他们卸车。”
肖亚文上来让大家卸车,工人们一拥而上开始搬东西。
车上的东西卸到一多半的时候,一辆白色本田轿车开过来。小赵一见,说了声“韩总来了”马上迎了上去。
肖亚文也迎上几步打招呼:“韩总,您来啦。”
韩楚风39岁,北京人,柏林洪堡大学工商管理学博士,现任正天集团正天商业大厦总经理。他高个子,身材魁梧,脸庞棱角分明,额头上挂着几缕略显稀少的头发,身穿一件月白色休闲衬衣,没有系纽扣,露着背心,别有一种洒脱的大家气质。
韩楚风下了车问:“元英呢?”
肖亚文答道:“丁总在地下室,我去叫他?”
韩楚风看了一眼车上所剩无几的东西说:“不用,快搬完了。元英确定明天走吗?”
肖亚文说:“确定。他下了飞机连口水都没喝一直忙到现在,就为这个。东西都运到古城了,他在这儿既没茶喝也没音响,可能不太习惯。”
韩楚风随口问:“你怎么给他选到古城了?”
肖亚文笑笑说:“不管选哪个城市您都会提同样的问题。古城刑警队我有个朋友,知根知底,有事了还能有个照应。”
地下室里,丁元英指点着最后一件物品放到位置,向搬家公司的负责人付过搬家费,锁上铁门,提着皮箱走上来。肖亚文上前接过皮箱。
搬家公司的汽车开走了。
韩楚风问:“秋红他们走了?”
丁元英说:“走了,让我给你带个话,道个谢。”
韩楚风说:“嗨,嗨,扯哪儿了。你呢,明天走?”
丁元英说:“走。”
韩楚风说:“那就还按原先定的,小赵和马主任去送你。你现在就把那几件换洗的衣服带上,明天就直接从饭店走了,我已经订好了两个房间。”
丁元英一怔,不解地问:“订房间干什么?”
韩楚风说:“喝酒哇,喝醉了倒下就睡,省事了。”
丁元英一笑说:“酒这东西摧残意志,真喝多了真不当家,满嘴酒话。”
韩楚风说:“摆个一醉方休的阵势就是为了说酒话,不然咱们就喝茶去了。”
丁元英把钥匙给小赵,说:“你上去,把床头柜上的那个旅行包拿下来,那里是换洗的衣服,我就不上去了。”
小赵拿过钥匙上楼去了。
肖亚文问:“丁总,您明天什么时候动身?我去送您。”
丁元英说:“有地址,就不麻烦你了。这一年你也没少辛苦,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肖亚文笑了笑说:“丁总,您这茶凉得也太快了,连个溜须拍马的机会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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