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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这样打算的,但这会儿用不上了。”
“那……”
“我过来是想问问,给你徒弟这活的主顾,知道是谁么?”
梁小君摇摇头:“不知道,徒弟说那人行踪神秘,连约见的地方都是在外边,且捂得严严实实也看不清外貌,给了钱拿了东西就走了。”
果然是这样。
常台笙心灰了一下,梁小君却又将她从这失望中拽了回来:“不过!那人说对这单生意很满意,若有需要还会再找我。所以若他下回再找我时,我就帮你摸清他的底细!”
可常台笙却很冷静:“我从衙门出来一路到了这里,若这期间被人跟着,恐怕也知道我是过来找你。”
梁小君一点就透:“没有关系,如果他知道你我关系还来找我做事,那就将计就计呗,我这么聪明,你心思又那么细,多留意就好啦。”
常台笙微微侧过身:“那就装作……等鱼上钩罢。”她四下看看,“还没吃饭么?”
“恩……”梁小君伸出脏兮兮的手,又回头看看案上的一把锁:“还没做好。”
“那我先走了。”常台笙转身就下了楼,出门后看到陈俨站在墙边被寒风吹得够呛,可他偏偏还一副要风度的样子,站直了身体肩也不缩,在这冬日朔风里努力维持体面。
常台笙不知说他什么,上前握过他的手:“我还是比较喜欢暖和的手。”
她带着他往前走了一段,出了巷子买了些吃的,又重新拐进来,将盒子放在梁小君家门口,又往后退两步:“晚饭放在门口了,会凉的,尽早下来拿。”
此时天色已黑,常台笙看看那亮着的小窗,说完就走了。陈俨见她如此关照一个小姑娘,心里觉得酸酸的:“你对我都没有这样好。”
“是么?我好像还给你送过羊肉汤,可惜那天你病了没有口福。何况那天你住到我府里,我还悉心照顾过你,比这个贴心多了,不过也可惜你那天脑子烧昏了,估计是不记得。”
“……”
回府途中常台笙陡然想起宅子里的木炭用完了,刚好路过通济街,且集市上还有摊子未收,她遂匆匆忙忙下了马车,带着陈俨去买木炭。
买了一筐子,她付钱给那小贩,陈俨则提着小筐往回走。常台笙三两步跟上去,却在几米开外的一座小宅前看到了程夫人。
程夫人未注意到他们,兀自从袖袋里摸出钥匙,打开门锁进去了。
通济街尽头这间宅子……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应当是那个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陈大(xiao)房(qie):太想哭了,男女通吃的常老板请一定要记得爱我QAQ
☆、第71章 七一
常台笙杵在原地想事,陈俨则已走出去很远。他走着走着似乎觉得不对劲,意识到常台笙没有跟上来,于是转过身喊了她一声。
常台笙这才陡然回过神匆匆跑到他身旁,拎过框子另一边,跟他一起提那炭筐子,顺便领着他往马车那边去。
“方才去买别的东西了么?”
常台笙敷衍道:“看到些新奇对象遂多停了一会儿,但没有买。”她不打算在陈俨面前提程夫人的事。虽然程夫人是他生母,但常台笙对她丝毫好感也没有。何况这位程夫人是演戏好手,实在令人分辨不清她说的话做的事何时为真何时是假。
陈俨浅应了一声,但他察觉到常台笙方才说话的语气有隐瞒意味。
他没出声,拎着那筐子上了马车,常台笙在他旁边坐下来,捉过他的手用帕子擦干净,又撩起车窗帘子朝外看了一眼:“似乎又要下雪了。”
今年杭州冬天特别冷,到处又都是潮潮的,寒意浸到骨子里,真是难熬极了。
回去时因实在有些晚了,家里也无甚食材,两个人遂在附近的小馆子里吃了些东西,回到宅子里时,竟当真开始下雪了。
常台笙伸手接了雪花片,昏黄灯光照着,好看极了。
因实在太冷,常台笙去后院伙房切了些姜块,搁点红糖与红枣煮了汤。等暖汤煮好的间隙,她则打开通往花房的门,点亮灯,给盆栽浇了水。
屋外的雪静静下着,炉子里的火热热闹闹烧。奔波了一日,她坐在桌旁,手撑着头闭眼养会儿神,没料却打瞌睡打过了头,最后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总之再醒来时,她已经是在另一间房里。她从榻上坐起来,嗅到红枣姜汤的香气,再看陈俨竟将那煮汤罐子给端过来了,他还真是……行动自如啊。
“我已经尝过了,有点出乎意料的好喝。”他一边说着,一边坐在小桌前摆弄他那些小纸片和木格子。
常台笙披了衣服下榻,因生了炉子烧了炭盆,屋子里很暖和。
她亦在矮桌旁坐下,从罐子里盛了碗红枣汤低头喝起来。陈俨在一旁幽幽道:“你没有给我盛么?”
常台笙无奈笑笑,又伸手给他盛了一碗。暖和香甜又有姜的辛辣,喝得额头都沁出一层薄汗。
某人吃着吃着,非要说:“虽然味道不错,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晚上吃姜更容易有燥火。”
“商煜说若是体寒,晚上适当吃一些反倒能暖身眠安。”常台笙将碗中枣子吃尽,拿过纸笔,打算给常遇写封家书。
“你是体寒,但我不是。”
“是你自己要吃,我没有非要你吃。”
“你好像忘了什么。”
“什么?”常台笙刚说完就想起下午时在马车上允诺过的“奖励”,遂道:“等我写完家书。”
陈俨遂只好默默侧过身,继续粘他的小纸片。
常台笙问的无非是一些琐事。虽然常遇才离开没几天,她在写家书时却想念得很。
她写完了搁下笔等墨晾干,觉得有些累,偏头看一眼陈俨就直接靠了过去,看他手头上忙着的那些东西,懒懒问:“你在用这种方式写巨著么?”
“不,我还在琢磨这种方法的可行性到底有多高。”
“何时琢磨好了教我怎么认。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找大夫看看你的眼睛。之前在京城时,那位太医是如何说的?既然能预见到,医术应当也是十分高明了。”
“让我离京休养几年。”他说着,又补了一句:“我记得我在苏州时同你说过的,不记得了么?那句是实话。”
“你说完那件事之后不久就开始避着我,一直到我离开苏州都没出现过。是因为突然想起这件事所以怕拖累我么?”
陈俨停下手里的动作,忽然偏过头来:“那分明叫欲擒故纵,你没发现之后你对我的态度突转吗笨蛋。”
常台笙陡然坐正:“了不起是吗?今日不要睡了,出去罢。”
“天 寒地冻的你让我出去么……”不可思议的语气,随后就倾过身子亲了过去。他在黑暗中的方向感真是好到令人觉得不可思议,追逐她的气息,堵住她的唇不让她开 口,动作利索却又不失温柔。大约是今日当真有些疲了,且这温暖环境又让人犯困,常台笙迷迷糊糊迎合他,几乎处于完全被动的状态,却觉得这样也很舒服。
情爱之事需磨合探索,虽做得还有些磕磕绊绊,但比起前几回,现在要好得多。加上陈俨又极热爱与她交流感受,不精进些简直对不起他聪明的脑子和过人的实践力。
缠绵了许久,常台笙手按在他后颈,湿湿软软的唇瓣则移到他颈间,微微张嘴,轻轻咬了一下他凸起的喉结,陈俨陡然顿了一下。
常台笙见他这般反应,头抵在他怀里竟忍不住闷笑出声。
声音虽闷闷的,却不像是那种小娘子的羞怯笑意,反倒是笑话对方一样,坦荡又无顾忌。伴随着那笑声的是一句极其正经的:“陈大人比我想象中要敏感得多,我方才一直在想大人穿官服该是什么模样……下回要穿给我看么?”
“……”
陈俨连忙低头去堵她的唇,用加倍努力的实际行动告诉她不可以在做这等事的时候走神。
常台笙实在乏了,几番放低姿态的“求饶”才让陈俨收了手。她拖过中衣盖上,与他面对面蜷着躺在薄毯上,闭上眼想休息会儿再起来洗漱。
因下雪的缘故,周遭安静得很,偶尔听得邻家几声犬吠、屋内木炭燃烧的细微声响,余下的便只是情潮刚平的呼吸声。
陈俨拖过被子来给她盖上,常台笙闭着眼感受到他这贴心举动,忽懒洋洋开口道:“为何我们总要挑下雪天做这种事……”
陈俨很认真地思考了一番:“一是因为冷所以要动一动,二是因为别有情致。”
常台笙的声音里是浓浓困意:“可太冷了做完就不想起来洗澡,只想这样直接睡了。”
陈俨虽看不到她,但从她声音里也能听出疲惫,伸手去摸她的头发,散乱长发里一片潮意,渐渐凉了的薄汗贴在皮肤上,有些湿腻,她的身体也因为情潮逐渐退去而愈发凉,这样直接睡当然是不好的。
他 在她身侧躺下来陪了她一会儿,觉察她呼吸逐渐平稳,似乎已是入睡了,这才从蔺草席上起了身,披上衣服摸索着出了门,去后边伙房烧热水。尽管他已经熟悉黑 暗,但完成这些事也并非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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