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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理财方面的确有一手,跟我讲了种种我一窍不通的事。”
“你知道三周前她发生了什么。”伯格说,露西专注地听着。
“我有个不错的想法。我觉得有人搞了鬼。你知道的,她得罪了很多人。”
“她得罪了谁?”伯格问。
“你有电话簿吗?让我看看。”
“很多人。”伯格说,“你说但凡她见过的人都被她得罪光了?”
“包括我,我承认。她在任何事情上都一意孤行,每件事都得按照她的意思办。”
“你谈她的口气像是她已经死了。”
“我并不天真,大部分人都认为她遭遇了不幸。”
“她也许死了,你似乎一点都不难过。”伯格说。
“这件事当然让人不安。我不恨她,我只是厌倦了她不停地逼迫我,逼我干这干那,不停地追逐我,如果你想让我说实话的话。她不愿意听人家说不。”
“她为什么要把你的钱还给你,实际上还给你的是你投资本金的四倍?两百万美元。仅仅一年时间,这可是一笔丰厚的投资回报。”
他又是一耸肩,说:“市场动荡不安,雷曼兄弟公司破产了,她给我打电话说她建议我把钱拿出来,我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然后我就收到了转账。后来?该死的,真被她说中了。要不是她,我会赔个精光。我现在还不是日进斗金,我还没有进入A类名单,无论我花费后还剩下多少,毫无疑问,我都不想失去。”
“你最后一次和汉娜上床是什么时候?”伯格又在标准拍纸簿上做笔记,她留意到了露西,注意到了她的冷漠,以及她目不转睛地望着海普·贾德的样子。
他不得不想一想。“哦,是的,我想起来了。在那通电话后,她告诉我她正在帮我把钱取出来,问我能不能过去一趟,她会跟我解释正在发生的情况。这不过是个借口。”
“去哪里?”
“她的房子。我去了,一件事引发另一件事。那是最后一次。七月,我想。我正打算去伦敦,无论如何,她有丈夫,波比。他在那里的时候,我在她房子里不太舒服。”
“你们寻欢做爱的时候他也在那里?你去伦敦之前她是什么时候叫你过去的?”
“哦,我不记得他那次在不在,那房子很大。”
“他们位于林荫大道上的房子。”
“他很少在家。”贾德没有正面回答问题,“总是乘着他们的私家喷气式飞机到处跑,在欧洲来来回回,满世界地飞。印象中,他在南佛罗里达州待的时间很多,他中意迈阿密的风景,在海滩边有一处消遣处所。他在那里有辆法拉利Enzo,价值百万以上。我跟他不熟,我只见过他几次。”
“你是在哪里,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一年前多一点,我开始在他们公司投资的时候。他们邀请我去家里,我在他们房子里看到了他。”
伯格计算着时间,她又想起了多迪·霍奇。
“那个占卜师多迪·霍奇是不是就是汉娜介绍给你的?”
“好吧,是的。她在那栋房子里给汉娜和波比使用读心术。汉娜建议我和多迪谈谈,这完全是个错误。那位女士疯癫得不行。她痴迷于我,说我是她前世在埃及的儿子,我是法老,她是我母亲。”
“让我来确定下我有没有搞错你说的那栋房子。是你在已过去的七月去拜访,最后一次和汉娜发生性关系的同一栋房子,没错吧。”伯格说。
“那个老家伙的房子,价值,大约八千万美元,房子里收集了大量的珍贵汽车、令人难以置信的古董、雕像,墙上和天花板上贴满了米开朗基罗的画作,壁画,随你怎么叫吧。”
“我怀疑不是米开朗基罗的画。”伯格讽刺说。
“像是有一百年之久,实在是太令人难以置信,实际上占地有一个街区那么大。波比也出了钱,所以他和汉娜过去有经济关系。她曾告诉过我他们从来没有过性爱,一次都没有。”
伯格记下了海普·贾德继续用过去式称呼汉娜这个特点。他一直用好像她已经死了的语气谈论她。
“但那个老人厌烦了这个富有的小花花公主,说她需要找个人安定下来,这样他才相信她能妥善打理生意。”贾德继续道,“如果她继续到处游荡,你知道的,做单身一族,整天寻欢作乐,那鲁佩不想把所有财产都留给她,结果她就嫁给了一个什么都要插手的笨蛋。这下你能明白她为什么会背叛波比鬼混了,尽管她曾告诉我有时候她怕他。这都算不上红杏出墙,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那种关系。”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和汉娜发生性关系的?”
“在别墅中的第一次?让我这么跟你说好了。她真的很友好。他们有个室内游泳池,一个设备齐全的健身娱乐场,像欧洲那样子的。我和其他几个VIP客户,也就是新客户去那里游泳,喝酒,吃晚餐,房子里到处都是仆人,唐·培里侬香槟王酒和水晶香核像酷爱牌饮料一样随处流淌。我当时在游泳池里,她对我格外关注。是她先开始的。”
“你们在一年前,也就是去年八月,在她父亲的房子里,在你第一次拜访的时候开始的?”
露西抱着双臂坐在那里,凝视着。她沉默不语,不肯看伯格。
“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贾德说。
“她对你当众调情的时候波比在场?”
“我不知道。也许在炫耀他的新保时捷。我的确记得那个。他买了一辆卡雷拉高性能跑车,红色的。报纸上到处都登着他那张照片,你看到过没有?就是那辆车。他开车载人在林荫大道上来回兜风。你要是问我,我说你应该去查看下波比在哪里。比如,汉娜失踪的时候他在哪里,嗯?”
波比·富勒在汉娜失踪的时候在他们位于北迈阿密海滩的公寓里,但伯格不打算说出来。
她说:“感恩节的前一天晚上你在哪里?”
“我?”他几乎笑起来,“现在你是认为我对她做了什么吗?不可能的,我不会伤害人,这不是我的风格。”
伯格做了条笔记:贾德认为汉娜被人伤害了。
“我只问了你一个问题。”伯格说,“你在感恩节前一天,也就是十一月二十六日,周三,在哪里?”
“让我想想。”他的一条腿又开始上下跳动,“我是真的记不得了!”
“三周前,感恩节,你不记得了。”
“稍等。我在城里,然后第二天我坐飞机去了洛杉矶。我喜欢在假日飞行,因为机场不会拥挤。我在感恩节早上坐飞机去了洛杉矶。”
伯格在标准拍纸簿上写下了,对露西说:“我们要核实这点。”对贾德说:“你记得你坐的是哪个航空公司的哪个航班吗?”
“美国航空公司。大约正午时间,我不记得航班号。我不庆祝感恩节,—点都不在乎什么火鸡和里面的填馅之类的东西,这些对我来说没有一点意思,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想一想的缘故。”他的那条腿飞快跳动,“我知道你也许会认为这很可疑。”
“我认为什么可疑?”
“她失踪了,第二天我就坐飞机离开了这里。”他说。
第15章
马里诺的福特皇冠维多利亚上面覆盖着薄薄一层盐,让他想起他每到一年的这个时候干燥、易脱皮的皮肤,在纽约过冬,他和他的车一样遭殃。
车身两侧布满刮痕、磨损,布座椅破旧,下垂的前大灯上有一处小小裂口,开着这样的脏车到处跑从来就不是他的风格,他一直都意识到了这一点,有时候既气恼又尴尬。早些时候他在斯卡佩塔的大楼前看到她时,他注意到她的夹克上有一大条狭长的白色脏物,那是从他的客座门上蹭到的。现在他打算去接她,他只希望沿路有营业的洗车中心。
他素来对自己车子的外观很讲究,至少表面要过得去,无论他开的是警车、卡车还是哈雷摩托车。一个男人的战车是身份和他对自己看法的反映,至于车内是否凌乱,只要不让某些人看到那就不会让他烦恼。诚然,他将此归咎于他之前的自毁倾向,他过去曾是个懒汉,尤其是在里士满的那些日子,他的警车内部到处是报纸、咖啡杯、食物包装纸,烟灰缸满得都合不上,后车座上堆满了衣服,一堆乱七八糟、杂七杂八的设备、证据包和他的温切斯特海军霰弹枪混杂在汽车行李舱里。这种情况不会再出现了。马里诺已经改头换面。
戒烟戒酒彻底夷平了他从前的生活,就像推翻了一栋大楼。目前他建立起的新生活还不错,他昔日体内的日历和时钟已然关闭,这种状况也许将持续永远。不仅因为他学会了如何使用时间,也因为他的时间多出了许多,依照他自己的计算,他每天的时间比以往多出了三至五个小时。这是前年六月他在纸上计算出来的,那是他的治疗师南茜在马萨诸塞州南岸的治疗中心给他布置的作业。他坐在医院附属礼拜堂外一张室外用折叠椅上,在那里他能闻到大海的气息,听到海水撞击岩石的声音,空气清冽,他坐在那里计算,阳光温暖地洒在他头上。他绝对忘不了当时的震惊。据推测,每抽一口烟会让他减寿七分钟。吸烟的惯常程序还要用掉两到三分钟:决定地点、时间、拿出烟盒、从中掏出一根、点燃、先用力吸一口、接着再抽五或六口、摁灭、扔掉烟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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