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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苏沫走出了一段距离,我赶紧拨通了徐睿的电话:“徐睿,你叫上两名检验科的同事,去一趟我家,看看有没有人去过的痕迹,我的钱包和电脑不见了,仔仔细细地检查检查!”
无论马磊还是许沫,都说我这两天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对此我也有同感,虽然我相信在卫生间里面,我的的确确看到了那块头皮,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希望让徐睿去看一看。徐睿是我的助手,所以对我说的话根本就不会产生任何的怀疑,直接就答应了下来,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之后,才走了进去。三层的走廊此时已经被封锁了,我和苏沫来到王群住的病房时,发现马磊早已经赶了过来,正托着下巴沉思着,一脸的阴郁。
“有可疑的线索没有?”苏沫开门见山地问马磊。
“目前还没有,门口二十四小时都有我们的人守着,根本不可能有人能进去,至于窗户那边,我已经调过监控了,并未发现有任何的异常。倒是马向阳那边……”
“其他的事情待会儿再说,先让疯子勘查完现场!”出于对案发现场的保护,所以跟我进来的就只有苏沫和马磊,我明白自己的职责是什么,戴上手套就直接推开了卫生间的门。正对着门口的是一面镜子,左手侧是马桶,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蜷缩在马桶和墙壁的缝隙处,做出了一副自我保护的姿态。
“他受到了惊吓!”这种姿态是人的本能性自我保护,往往在遇到危险或者惊吓的时候才会做出,从他脸上已逐渐僵硬的惊恐神态来看,显然是后者。
“的确是死于窒息!”从王群体表所呈现出来的种种特征来看,我可以肯定他是死于窒息,只是我并没有在他的颈部发现如马向阳一样的勒痕。
难道,也是死于口鼻的窒息?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示意马磊打开强光手电,我要仔细看下在王群的口鼻之处,是不是也能发现其他的表皮组织。可让我失望的是,没有任何有用的发现。
“王群这个人,你们有没有详细地调查过?他有没有什么急性疾病,例如哮喘之类的?”王群的脖颈上面没有勒痕,且口鼻之处没有任何的异常,这就说明不是死于外力,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是他身体内部的原因。
“没有!”我刚说完,马磊已经给了我答案:“案发之后,我们第一个排查的就是王群,调取了他的所有资料。这个人是一名退伍兵,平时也很注重养生,不仅是马向阳的司机,而且还是他的保镖,所以身体上没有任何的潜在问题。而且有三个相互不认识的人能够证实,他不具备作案的时间!”马磊后面的这句话,显然是在说给苏沫听,因此被我自动过滤掉了,我现在最大的疑惑在于:既然身体强健,外部又没有任何可以致死的迹象,那么他是如何窒息死亡的?
想到此,我示意马磊将手电的光打在王群的嘴上,会不会是一种最低级的窒息方式导致了他的死亡?比如喉咙里面卡住了东西。这本是我假想的猜测,然而当我掰开王群嘴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居然猜对了,他的嘴里的确有东西,而且还是我此时最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那是一团乌黑的头发……
通常来说,窒息一共有三种死亡方式:第一种是外力致死;第二种是内部疾病致死;至于第三种,就是偶然性的突发致死。通过排除法,我确定了王群是死于第三种方式,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死得如此诡异,居然是因为嘴里卡着一团头发。
“马哥,过来帮忙!”在刚看到王群的时候,我能断定他是受到了惊吓,此时我终于明白他受到惊吓的起因是什么了,于是就想着将头发给拽出来,可任凭我怎么用力,都没有任何变化。
“用力掰开他的嘴!”人死之后会保持静态的姿势,尸僵的出现,会将这种姿势固定住,所以我想要一只手掰开,就会显得十分吃力。在马磊的帮助之下,我用双手终于将那团头发给拔了出来,可同时带出来的,还有一块紫红色的肉,这颜色是因为窒息充血造成的。
“这,这居然长在一起了?”由于王群已经死亡一段时间,所以血液不会造成喷溅,而是呈块状凝聚在了那块肉上面,就连头发也是,深深地扎在了肉里面。
“你说呢?”我拎着那团头发在马磊的面前晃了晃,饶是他有丰富的刑侦经验,也被吓得朝一边躲了过去:“疯子,你真疯了吧,赶紧拿走!”
“看你那点儿胆儿!”我说出这句话,并不完全是在取笑马磊,同时也是在安慰我自己,因为我心中有种十分不安的感觉,我总觉得这些头发,跟那块头皮上的头发有着某种关联。至少,从长度上来说,是相差无几的!
“我需要带回去化验一下,现场就交给你们了!”心里面有着太多的疑惑,需要我尽快将其解开,毕竟那头发已经找上了我,谁知道下次睡着了之后,我还能不能醒过来?
“疯子,先将东西装到证物袋里,难道你准备就这样拿出去?”马磊说着打开了一个证物袋,将那块看着无比恶心的东西直接包了进去。
“晚上电话联系!”苏沫没有阻拦我。
拎着勘查箱刚走出医院,兜儿里的电话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徐睿:“峰哥,你在哪儿呢,赶紧来局里一趟,出事儿了!”“出什么事儿了?”听到徐睿的话,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就联想到那块头皮,难不成他们真在我家发现了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你还是赶紧过来吧,我在门口等你!”徐睿语气中透着焦急和慌乱,甚至还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恐惧。
4
当我坐出租车赶回警局的时候,看到徐睿正在大门口来回徘徊,时不时地看眼表叹口气,这些细微的动作足以彰显出他此时内心中的焦躁不安。
“峰哥,你可算回来了!”看到我从出租车上下来,徐睿直接冲到了我跟前,接过我手里的勘查箱,拉着我就往里面走。
“徐睿,你在我家发现了什么?”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手心都在冒着汗水。
“什么都没有发现。”徐睿盯着我的眼睛说道,“我跟检验科的两名同事仔仔细细地检查了所有的房间,就连厨房卫生间也没有放过,但没有发现除你之外任何人去过的痕迹!”
“那你这么着急地让我赶回来是为了什么?”徐睿的话,让我多少心安了一些,不过却加剧了我的疑惑。
“峰哥……”徐睿喊了我一声之后,吞了口唾沫才带着一丝后怕地继续说道,“那块头皮,不见了……”
“什么!”听到徐睿的话,我感觉就像有道雷落在了耳边一样,让我差点儿瘫倒在地上。怕什么来什么,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峰哥,你没事儿吧?”徐睿似乎没有想到,我的反应会这么大。
“什么时候不见的,我不是上午还让你切下一部分组织和头发,送到省厅去化验吗?”我的心现在已经完全乱了,如果徐睿告诉我,我家里有人去过,那么此时我能勉强接受头皮失踪的事情,可是他说得很清楚了,我家里没有任何人去过。那也就意味着,我之前看到的头皮是不存在的,既然头皮没有在我家出现,就应该在解剖室里面,为什么徐睿会说不见了呢?
“是啊!”徐睿脸色也显得很难看,“我切下来之后,原封不动地将头皮泡进了装有福尔马林的瓶子里,随后就锁上门去了省厅,后来省厅的刘法医给我打电话,说咱们送过去的东西有点儿古怪,让我再送过去一份,谁知道等我再去解剖室的时候,就……”
“走,去解剖室!”说完,我径直向前跑去。
解剖室,在警局东北角的地下一层,旁边是停尸房,平时没人认领的尸体,就会暂时放在这里,所以这里一般没人来。一来,是因为停放尸体的地方颇为不祥,二来很多人受不了那股子刺鼻的福尔马林的味道。不过我和徐睿早已习惯了这一切,无论是刺鼻的味道,还是瓶子里浸泡着的那些器官,对于我们来说都已经习以为常。就像现在一样,站在解剖室里,我没有丝毫的害怕,有的只是疑惑,解剖室只有我和徐睿两个人有钥匙,而且门没有被破坏的迹象,那块头皮到底是怎么凭空消失的呢?之前浸泡头皮的瓶子,现在就摆在我的眼前,福尔马林的液体荡漾出一圈圈的涟漪,将我的心也撩拨得极为不安。
“徐睿,拿些磷粉过来!”磷粉,属于一种化学药剂,通常刑侦队用得比较多,比如一些人眼看不到的痕迹,撒上磷粉之后,就会变得无比清晰。戴上手套,我从袋子里取出了一点儿磷粉,随后小心翼翼地撒在了瓶子的瓶口,等了一会儿之后,终于看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手印。在瓶子的上面,我看到了几个手印儿,只不过当我看清那手印儿的时候,我的心也沉到了谷底,因为那手印很小,就像是,三四岁孩子的一样!我看到了,徐睿自然也看到了,随后他将之前从马向阳身上拓印下来的手印儿做了对比:“峰哥,大小一模一样!”
“嘶……”徐睿的话,让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样说来,瓶子上的手印儿和马向阳身上以及窗户上的都是属于同一个人的?”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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